更新時間:2013-08-02


    一進門內,陳誌就見到一僧,一道,一俗正分賓主落座,一俗自然是那名剛剛進入的中年人,僧人看上去六十餘歲的年紀,身穿大紅袈裟,臉龐瘦削,麵目慈祥,坐在那就給人一種四平八穩的感覺。看這架勢,應該就是空度禪師了。


    而那名道士卻是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單手持一根銀光燦燦的拂塵,看到陳誌進來,臉上卻是露出一絲不悅的神情來,看的陳誌略一詫異。


    正在暗自思量此人是何用意時,那名老僧卻突然衝著道士一合掌,誦了聲佛號後,接著說道:“馬施主,貧僧與一位施主約好,要收他的一位至親之人為徒的,這位施主對本寺有過大恩,而這次相約也是數天前的事了,所以恕貧僧不能相陪閣下了。”


    這為老僧說話客氣,但是話語中的逐客意味卻是暴露無遺。


    那名道士一聽,卻是麵露一絲難色,有些不甘心的繼續說道:“大師,馬某隻是想借那件寶物一用,況且此事乃是家師的意思,大師即使再淡泊,也該知道此事關係甚大,望大師看在家師的份上,能通融一二。”


    “阿彌陀佛,馬施主,不是貧僧不肯相借此物,實在是那寶物乃本寺代代相傳的鎮寺之寶,相借也需老衲與本寺眾僧商議才行,老衲本人並沒有權力將寶物相借的,馬道長還請熄了這份心思吧!”


    一聽老僧這話,馬姓道士知道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略一施禮之後,就轉頭走了出去,不過臨走之時,兩道不善的目光還是在陳誌臉上掃了一把。


    陳誌口中有些發苦,卻是無可奈何,沒想到自己剛一來,就被這位空度禪師當做擋箭牌利用了一把。


    陳誌這些可在心裏狠狠的腹誹了一陣這位空度禪師。


    “嗬嗬,這位小友,你年紀不大,功法倒修煉的不錯,已經修煉到了中期境界了,聽說你原先是名散修,如今為什麽想要拜入我寺?”


    空度禪師展顏一笑,似乎已經將剛才的事情拋在腦後了,隻是微一點頭慈祥的問道。


    “稟報禪師,晚輩入門太晚,能有今日的修為全憑一些機緣巧合,但是晚輩聽說,修煉之途上並沒有捷徑可走,需要一步一腳印的走好每一步。晚輩覺得佛門功法最講究修生養性,大毅堅韌,正是修行的正途。”


    陳誌心念一轉之下,口中卻是絲毫沒有遲疑的回道,隻是心裏到底是不是這麽想的,估計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空度禪師聽完之後,神色一動,看了看一旁的中年人,點點頭說道:“小友年紀輕輕,但卻對佛門功法有如此深的理解,相必修行之心也定然甚是堅毅,那好,本寺就收下你這位弟子,今後你就在本寺帶發修行,如果向佛之心堅定,再剃發為僧不遲。”


    陳誌心說:帶發修行可以,剃發也就罷了吧,自己當初讓於胖子提的唯一一個條件,可就是帶發修行了。


    而一旁的中年人則隻是麵無表情的坐著,陳誌沒有意見,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麽話的。


    空度禪師見到中年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就略微一頓之後接著說道:“隻是你以散修身份入門,在想必在各種雜術上有所擅長了,不知道小友擅長何種雜術?”


    聽了這話後,陳誌卻是一愣,不明白這位為什麽有此一問,這幾乎就是要自己直接順杆爬的意思了。難道真的想要對自己有所照顧?要知道,僧人的雜役可是以繁重著稱,幾乎無一不是重活累活的。


    而陳誌眼角餘光一瞥之下,發現那名中年人也在一個勁的對自己擠眉弄眼,頓時知道了這恐怕也是於胖子的手段了,心念急轉之下,當即毫不遲疑的回到:


    “晚輩在製符之術上,倒是略有涉及,隻是晚輩見識淺薄,恐怕隻能製出一些基礎符篆,對於那些高深的符篆,晚輩也是無能為力的。”


    說著話,陳誌臉上倒是微微一紅,彷佛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一般。


    不過陳誌心裏卻對於胖子的這手安排叫好,要知道這樣一來,自己可就省去雜役之苦,多些時間來修煉了。


    “哦?你懂得製符之道?不簡單,這製符之術雖然原本乃是道家之法,但是現在佛門在這之上也是略有涉及,雖然不如道家來的精深,卻也自成一統。這位小友既然有這本事,不妨進入七巧院,此院可是我寺專職製符之所,專職此院的法明長老加入本寺之前,也是一名製符大師,今後你就到七巧院報道吧。”


    說著話,空度禪師一揚手,一道白光從手中飛出,輕飄飄的落在了陳誌身前,卻是一塊巴掌大小的木牌,上麵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此信物乃是你加入本寺的證據,憑此信物可以直接去七巧院,拜見法明長老,在他門下學習製符之術的。而我會讓寺內的接引僧帶你前去的。”


    空度禪師略一解釋之後,陳誌也就釋然了,點點頭之後,此物收入懷中,然後朝著空度禪師行了一禮之後,就此離開了。


    而那名中年人則似乎沒有就此離開的意思,還在和空度禪師天南海北的聊著什麽,不過這些事,陳誌可就不想再去關心了,畢竟他要處理的事情可不少,並不是單純來拜師學藝的。


    佛門修士講究的是“遍施法澤,渡化眾生”,雖然說佛門弟子大多與世無爭,但是這座廣元寺也乃千年古寺,能曆經千年劫難而不倒,必然也有其潛藏的實力,卻是不能小看。


    而陳誌之所以要加入佛門,卻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佛門功法對於煉體卻有獨到之處,而陳誌對於那套“殘像步”早已窺視多久,隻可惜由於自己早已過了練武的最佳年紀,卻是無法修煉了。


    那套“殘像步”對於身體的強韌性要求之高,讓沒有煉體基礎的陳誌剛一修煉之下,就大呼身體吃不消,不得不暫時擱置一旁了。


    而他那套自以為是的替代法門,施展起來卻感覺無比生澀,實在沒有原樣的功法來的精妙,要知道,武學之道也深不可測,雖然沒有道門功法來的難以琢磨,並不是可以隨意模仿,如果沒有相應的身體做基礎,模擬出來的效果隻是東施效顰罷了,這樣一來,陳誌也就自然而然的將其放棄掉了。


    這樣一來,陳誌就不得不另辟蹊蹺,找尋可以提升身體潛能的功法,最後他發現,佛門的功法中,竟也包含了一些煉體的法門。因此,陳誌也就不再猶豫的選擇了拜師佛門。


    心中這般想著,陳誌已經隨著接引僧人已經到了廣元寺西麵的一處偏僻的院落之內。


    “陳道友,這位就是我們廣元寺的法明長老了,法明長老乃是我們廣元寺的首席製符師,對於製符之道頗有獨到見解的,以後你就跟著長老學習製符之術吧,貧僧告退,這就向空度大師稟告去了。”


    一進院落之後,接引僧就衝著陳誌介紹了一下法明長老,而那位法明長老正站在一堆空白的獸皮紙當中,正眉頭緊皺的看著陳誌。


    而陳誌也略一打量這位法明長老之後,發現此人麵黃無須,身著灰色僧衣,有引氣後期的修為,但是看那年紀卻已經有五十餘歲了,顯然此生也很難在修為上更進一層了。


    在修道界,凡是職業的製符師,一般修為都不會太高,這是因為他們之所以潛心此道,大多是還是因為本身修行資質並不太好,而轉型做製符師的。而真正的高階製符師則更是難得,要培養一個經驗豐富的專職製符師,花銷實在太大,也隻有那些修仙的大門派才有實力培養的起。


    這也是當時陳誌一聽說蜀山開派大典將近,就讓於胖子去買符的原因,其他門派自己符篆都不多,很少會拿出來賣的,也隻有這些大門大派才會有多餘的符拿來銷售的。


    不過話說回來,製符師在修道界的稀少,也造成了他們在收入上遠超一般的修士,但同時要培養他們,扔進去的錢也是一個無底洞的。


    “你就是陳誌?從你身上的法力波動來看,修為倒是夠了,但是年紀還太小了些吧?但是製符之道,講究的卻是靈覺的凝練和精神修為,如果你不夠艱忍細致,做出來的符或者全無效果,又或者剛一製成你自身便會走火入魔,將其輕易毀去,製符之術,可不是兒戲的。”


    陳誌一聽,自然知道這位法明長老的擔憂有他的道理,如果年紀不到一定的程度,定力不夠,這製符之術也難以學有所成。


    不過固然知道法明長老有其一定的道理,但是陳誌對自己身懷道元訣中記載的強大靈覺的秘法也同樣頗有信心的,所以法明長老雖然頗有些不快的意思,但是陳誌卻隻是表現的乖巧異常,隻是連連點頭稱是不已。


    看著陳誌一副乖寶寶的模樣,法明長老也實在不好再說什麽,隻能說到:“製符之術,除了精神修為要足夠之外,天分也是極為重要的,還有法力的控製技巧,目力高深與否,都是極為重要的條件,這些缺一不可,你既然要拜入我門下,這些東西我都要一一測試的,如果不合格,我隻能讓你去其他諸如羅漢堂之類的地方修行,七巧院可不養閑人的。”


    法明長老一看自己連續暗中點指,麵前的年輕人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眼中精光一閃,說出了這些話來。


    “這些,弟子明白的,如果無法通過測試,自然再無臉麵在七巧院呆下去的。”


    陳誌倒是毫不含糊的回到,隻是心裏已經默默的將對方的條件都盤算過一遍,卻覺得對方所提的這些條件,自己全部都滿足的了,竟如為其量身定製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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