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無歲月,不知不覺,四年的時間過去了。


    陳誌仍在山腹中,不曾出關。


    但是他卻不知道,此刻的修道界已經風起雲湧,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就在三年多前,中土修道界四大道門之一的蜀山,突然宣布改換門庭,投靠南疆,將整片蜀山山脈破壞殆盡後,舉派南遷,轉入南疆之中,和燕家,南疆血蠱門以及萬毒門,惡鬼穀並稱南疆四大道門,並且宣布南疆四大道門要取代中土的三大道門,重新劃分中土的修道界勢力。


    此時,恰好經過信王陵事件後,中土各派都損失了不少的派中的元嬰高手,失去了這些支柱後,元氣大傷,南疆各派卻在此時,恰逢其時的挑起大戰。


    可就在中土內戰爆發後不久,北方的突厥突然宣布對中土修道界宣戰,這一突然宣戰後,突厥族中最強的三位化神期神師突然出手,舍棄了草原的突厥大軍僅僅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就出其不意的一下推進到了中土疆域的北麵腹地內。


    這一下,中土修道界驚怒之下,隻好兩麵同時迎戰,廣征各路同道,組成盟軍,全麵的大戰一觸即發!


    而陳誌本人,卻是對於這樣的變化絲毫沒有察覺,依舊在洞府之內獨自修煉著。


    時間流逝,日月如梭!


    又是些許年月過去了。


    這一日,陳誌的洞府上空,忽然黑雲壓頂,銀蛇亂舞,天色驟大變起來。


    同時,附近百餘裏的絲絲靈氣,全都瘋狂般的向陳誌的洞府聚斂了過去,並形成了肉眼可見的一個個靈氣漩渦。


    這樣的異象,自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不少人思量之後,還是朝著這裏聚來。


    但是這個異象,來的快去的也快,僅僅隻是半日之後,雲開日出,異象就已經消失不見。


    等到這些人來到洞府內的時候,隻見密室大門大開,但是裏麵的石桌石凳卻被劍氣劃的碎了一地,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洞府中的主人早已經遠去。


    ……


    九天雲層之上,罡風咧咧,直刺元神。


    陳誌腳踩墨玉飛舟,一人孤身在雲層之上飛遁著,渾身氣機內斂,靈光外罩,將罡風擋在了外麵。


    九天雲層之上,常年刮著罡風,這種罡風直接可以將脆弱的元神刮碎,如果不是修為到了元嬰期,根本無法在這上麵飛行,而此刻陳誌在這上麵飛行,卻是另有原因。


    因為他剛從洞府中飛出後,就發現有幾名異族修道者,朝著自己的洞府而來,這讓他心中微驚之下,果斷了放棄了自己的洞府,離開了那裏。


    後來,在飛行途中,他有接連遇到了不少的異族修道者在各個緊要路口巡邏,並且有不少的修道者,不斷的朝著他的洞府所在的方向湧來。這樣的異常情景,讓陳誌越發感到有些奇怪起來。


    後來,他終於從一名老婦口中打聽到,北方突厥向中土世界宣戰的消息,戰爭早已經開始了!


    “戰爭?”陳誌一邊在罡風中飛行著,一邊摸了摸鼻子,大感無奈。


    這種種族間的戰爭,延綿萬年,不是說結束就能結束的,看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半日之後,陳誌就親眼見到了一場修士間的大戰。


    而見過這場戰鬥後,陳誌這才了解到事情的發展,已經遠比他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至此,陳誌也沒做絲毫的停留,馬不停蹄的沿著中土修士聚集的方向飛遁。


    半個月後,陳誌終於來到了一處叫做落風山的高大的石山上空,剛一出現,就被下方的一名高階修士所發現,並且攔了下來。


    這名號稱滄浪閣長老的張真人,一聽說陳誌乃是一名中土修道界的散修之後,頓時取出一塊青玉令牌,號稱中土修道界有難,匹夫有責,這塊青玉令牌名為“三界令”,乃是古修所傳,見到此令牌者,必須服從征調,為國征戰!


    對於這個“三界令”,陳誌倒也略有耳聞,如今一見連此物都出來了,知道中土修道界確實已經到了必須全民皆兵的地步了,這種上古令牌,有著一種古老的威懾力,倒不是張真人信口雌黃了。


    很快的,由於戰事緊急,陳誌就很快被並入了一個作戰隊伍中,負責帶領十幾名結丹期修士。


    負責守衛此處的是張真人和一名叫做吳汗達的大漢,這二人都是元嬰中期修為,除此以為,還有三四個元嬰初期的修士,張真人和吳汗達修為最高,此處自然以這兩人為首。


    不過,這二人分屬七星宗和一個叫做乾土門的門派,互相之間卻是一直不服氣的。而守護此地的主力,偏偏也是這兩個門派中的弟子。


    所以,二者為了各自的利益,在各自安排多少人手守護此地上,一直在大吵特吵。


    可就在陳誌剛剛到底這處站前據點的第二天,前方偵騎突然急報:“岷山山脈之外,出現突厥前鋒蹤跡!”


    這二人的尖銳爭端,在即將到來的戰事麵前,都悉數化為了烏有,無論是哪一個門派,雖然平時吵的不可開交,可這一點基本覺悟還是有的。


    張真人是一名仙風道骨的道士,長得一副好皮囊,軍師參謀等事,也全都由他負責。他立刻審閱了斥候們匯總過來的敵情資料,召集了其他幾名元嬰期修士一起撲到了沙盤上,圈注出敵人大致的運動方向和位置,但是對於陳誌這個初來乍到的陌生修士,自然沒有資格參與其中。


    為了做出進一步證實,大批擅長遁術和隱身的修士又被派了出去,對突厥的動態和規模做更加細致的偵查。


    四個波次的斥候,一共二十名的引氣期修士,四名的結丹初期修士,和一名結丹後期的修士,最終回來的隻有一名結丹初期修士和那名後期修士,而且都是受傷不輕,這讓張真人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整座落風山的守軍的氣氛也一下隨之緊張起來。


    接著又召開了幾次站前會議後,由於情況遠比想象的更糟糕,張真人終於將陳誌也招入了戰前會場,幾名引氣期修士將一塊塊玉簡一一分花到了幾名元嬰修士的手中,整個會場中,眾人分別將玉簡貼在了額頭之上,用靈覺掃起裏麵的內容來。


    “好了,大家看完其中的內容後,立刻將這些東西銷毀,然後,馬上按照裏麵的要求,前往各自的防禦地點布置防禦,突厥的前鋒馬上就要到了!”張真人一等大家都看完,馬上高聲吩咐道。


    安度蘭是突厥中一個中等部落的首席仙師,在部落中飽受敬仰,但是到了突厥大軍之中,卻隻是一個不大起眼的頭目,盡管如此,他還是被委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任務——帶領他的部落,攻占落風山南坡的一處高地。


    出了會議廳,陳誌就已經直奔南坡,那裏有一處不小的崗哨,當陳誌到達那裏適合,那裏已經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一些防禦工事。


    陳誌站在竹樓之上往下方望去,隻見南坡的下方,已經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突厥的修士,看他們的旗幟服飾,應該是同一部落的。而前鋒的一些突厥斥候已經在南坡的四周遊弋,他們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靈光,但是在落風山覆蓋麵極廣的禁空禁製的作用下,也根本無法率先殺上山來,隻能在附近截殺落風山的斥候,等待大部隊的到達。


    而以這些人的身法來看,卻都是一些遁術好受,如果現在派人下去,他們必然轉身就逃。


    夕陽西下時分,對方的大部隊終於開到了南坡的山腳之下。


    這一下,接著夕陽的餘暉,陳誌等人終於將對手的麵目看的清清楚楚。


    天空中傳來了兩聲淒厲響這的馬嘶聲。天空飛翔過了兩隻巨大的飛行靈獸,從南坡的上空一掠而過。每一個南坡守軍都看到了這種魔獸的身體前半部分象老鷹,後半段卻是馬身,一對羽翼舒展開來足有五米,上麵各端坐著一名修士。掃視地麵的眼神猶如鷹隼。


    “鷹馬獸!”


    看到這種飛行魔獸無視禁空禁製的飛掠過上空,陳誌嘴角一翹,卻是好不以為意,他自然明白,對方是以此給他們一些心理壓力,說實在的,兩頭飛行魔獸而已,根本對戰場的形式進展不會起到什麽決定性的作用的。


    對於守城戰,陳誌雖然說是第一次指揮,但是特別的有信心。


    相比於這些飛行魔獸,陳誌更為注意的,卻是下方的一大排黑壓壓的戰士。


    這些戰士一個個都是肌肉凸起,渾身的腱子肌肉,身上的甲胄還隱隱的靈氣波動傳出,顯然都是一些不菲的法術鎧甲,這些人一出現,立刻舉起一塊塊一人多高的盾牌,排成一對整齊的方陣,朝著山坡上湧來。


    “他們想幹嘛?”一名七星閣的結丹修士,見到這個陣勢,有些奇怪的問道,手中的飛劍已經靈光閃閃的激發開來,就要一把扔出去。


    “別急!對方這隻是探聽虛實,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防禦光罩準備好了嗎?”陳誌一把將其按住,淡淡的說道。


    “準備好了,我們不反擊嗎?”這名修士見陳誌一臉淡然,表情也隨之放鬆了下來。


    盾牌陣一衝到半途,突然將盾牌一舉過頭頂,手腕一翻,一隻隻弓弩一下對準了南坡的防禦陣型。


    “砰!砰!砰!……”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長弩爆響,火花直冒,每次爆炸後,就有七支弩箭組成花蕊型扇麵,朝著南坡的防線激射過來,


    “張開防禦光罩!”陳誌一見對方密集的如同雨點般的弩箭,眼中藍芒微微閃爍後,已然心如明鏡,知道這是對方的一次試探性的攻擊。多半是來測試他們防禦的薄弱點的。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毫不猶豫的下令打開光罩,讓對方一次看個夠!


    “當當當當……”密集的令人牙酸的爆裂聲響一下在光罩之上密密麻麻的爆炸開來,但是光罩一顫之下,便將這些攻擊全部擋了下來。


    下方的安度蘭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冷笑不已。他的這次攻擊,看似威勢不小,卻是另有深意,那弩箭之前,裝的是一種特殊的塗料,可以將光罩的濃薄程度反射出來,他們在這些修煉有特殊神通的仙師,在下麵看的清清楚楚,接下來的攻擊,隻要針對那些薄弱點不停的攻擊,攻破此處的防禦,隻是早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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