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不時的有一隊隊十餘人的突厥和中土的修士隊伍,在雙方的僵持地帶巡邏著。


    近幾日,在雲龍城和楓葉城之間的一處中間地帶,中土和突厥的修士從相隔數十裏遠的兩側,駕馭著法寶紛紛從天而降,然後有條不紊的利用一些土屬性法術開始紮下大營來。


    黃光閃動尖鳴,一堵堵的土牆憑空從地下冒出,連綿一氣之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有無數的簡易土樓拔地而起,在突厥的大營中顯現而出。


    而中土方麵同樣不甘示弱般的形成了一個個銀色的箭塔,簡易的帳篷來。


    這一段時間,雙方各有攻守,結果幾次大戰下來,竟然成了僵持之局,最後已經進逼到城下的突厥修士主動後退,雙方還是以兩城之間的一處空曠地帶為界,駐紮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中土的修士也終於摒棄了門第之見,無論大小門派,開始紛紛的派出門派中的長老,引領著自己門派中的弟子,紛紛往這裏支援而來。隨著這些人的加入,中土修士一下膽氣大增。


    但是這個時候,眾人才驚訝的發現原先不少擁有元嬰期長老的勢力,他們的元嬰期長老竟然都同在上一次的信王陵事件中隕落掉了,而此事的涉及麵之廣,竟然還比原來預想的更為嚴重,整個中土的修道門派中,幾乎有三分之一卷入了這次事件,這其中隕落在信王陵中的元嬰修士更是有數十人之多,隻有少數的人從中全身而退,還有不少人隻有元嬰逃了出來。


    失去了元嬰修士的支撐,這些勢力很可能在今後被其他的勢力徹底吞並,對一些野心勃勃的勢力來說也許是好事,但是現在來看,少了這些元嬰修士以後,中土修士的整體實力卻是大降。


    此事一傳開,原本還對此戰頗有些信心的中土修士,心一下涼了半截。好不容易因為大批修士參戰而鼓舞起來的士氣,也一下降了下去。


    元嬰修士原本就是作為核心戰力存在的,元嬰修士的數量多寡,是可以直接決定戰爭走勢的,而一下少了如此多的元嬰修士以後,原本信心滿滿的中土各界,第一次真正感到了危機。


    原本中土能夠占據這麽一片富饒的土地,和中土元嬰修士數量遠遠超過突厥有著直接的關係,雖然平日裏各大門派紛爭不斷,但是一旦有外族入侵,中土諸多勢力馬上就會聯合起來,共同禦敵,但是這次不但蜀山派突然舉派投入南疆,讓中土各界不得不派人在南疆邊界上紮營守衛,直接分走了一部分的力量,讓原本就人手不足的中土修道界,更加的捉襟見肘起來。


    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勝負的天平已經悄然開始向著突厥的一方傾斜。


    但是這個時候,中土修道界一些高階修士,不知道怎麽想的,突然放棄了原先固守城池的做法,改為拒敵於野,擺出一副決戰的姿態。


    但是這個看似愚蠢的做法,卻是意想不到的收到了奇效。


    原來無論是中土還是突厥方麵,都在極力避免雙方主力一次性決戰的出現。


    因為如此做的話,不是一方被徹底滅掉,就是雙方兩敗俱傷,而以現在的情況看來,即使中土一方稍弱一點,但是也絕不是可以輕易滅掉的,現在決戰的話,出現的情況基本上都會是後者的。


    突厥方麵,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承受這樣的元氣大損的。


    結果,中土方麵一擺出決一死戰的姿勢後,反而讓突厥方麵一時間適應不了,進軍速度一下停了下來。


    同時,中土方麵還傳出了有三名化神期的老怪坐鎮雲龍城的消息來,據說上次突厥之所以能夠輕易的占據楓葉城,正是因為有化神期修士參與了此事,這才造成楓葉城的輕易陷落。而這次有了三名化神期修士的坐鎮,對方的化神修士絕對不敢再像上次那樣肆無忌憚的出手相助突厥族人了。


    這樣一來,中土的修士們終於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而這個時候,陳誌卻對此一無所知,他正一臉陰沉的悄悄趕往雲龍城的路上。


    凡人們也同時感到了氣氛的不對,紛紛逃離了這些地方,而由於一些古老的協議,突厥方麵也沒有太過為難他們,讓無數的凡人通過楓葉城向著中土的內地不斷湧去。


    少了凡人的束縛後,雲龍城和楓葉城之間的大片空地上,不停的有修士在兩側駐紮下來,更有無數的修士升空而起,在大營周圍巡視起來,防止對方突然襲擊。


    這樣一來,各種氣象森嚴的禁製大陣,一個接一個的在此地湧現而出,讓此地徹底變得風起雲湧,殺氣騰騰起來。


    到了第七日的時候,雙方的大陣禁製都布置的差不多了,所有人開始深入淺出,在營地之中養精蓄銳起來,就連巡視的人員,也開始大大的減少起來,但是營地中高階的修道者,卻是越來越多了起來。


    連原本平日裏難得一見的元嬰修士,此時也經常的出現在了雙方的修士隊伍當中,預示著戰爭的臨近。


    雙方修士的高層,也在營地中緊張的策劃著最後的對戰之策。


    大戰將至,這些人也不敢馬虎大意,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越來越多的中土修士和突厥的修士聚集於此,大大小小的禦敵禁製遍布警戒線的兩側,氣氛也日益緊張了起來,


    但是這一日,雙方陣前的大片空地上,卻是突然出現了一道白色光陣,光陣在突厥大營的上空連連閃動,每一次閃動之後,就會詭異的掠出數丈的距離去,同時,幾聲“當!”“當!”的巨大鍾聲,從突厥陣中不停的傳來,讓所有人同時臉色一變的聽的一清二楚。


    白光閃滅之間,不段的狂射而走,引得下麵突厥大營中一陣騷動,無數的遁光紛紛升空而起,企圖阻攔下這道遁光,但是白光飄忽不定,忽隱忽現,根本無法阻攔。


    突厥陣中的這股異像,自然馬上引起了中土大營的注意,中土大營中也紛紛有修士升空而起,浮現在了半空之中。


    隻見突厥大營的方向,有一道白光在無數的靈光中穿梭不定,忽左忽右,速度極為驚人,近乎瞬移,讓圍觀的眾人歎為觀止。卻是朝著這邊激射而來。而它的後麵,則有一綠一紅兩道遁光緊追不舍,速度竟然和白光不相上下。


    轉眼間,他們就來到了兩軍中間的大片空地上空。


    三道人影同時遁光一斂,在上空現出身影來。其中一人身穿青衫,麵目普通,正是陳誌。而另外兩人,則赫然是兩名突厥元嬰期的仙師。


    這兩人不知道修行了什麽遁術,竟然能夠絲毫不慢的緊跟住陳誌的身形,讓陳誌臉色表麵平靜,心裏卻是驚訝無比。


    原來陳誌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用匿息術將自身的修為降低到隻有引氣期程度,借著突厥修士湧湧不斷的湧入他們大營之機,從後方成功的混入了突厥陣中而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然後卻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連殺掉了幾名突厥修士吼,接著橫穿突厥大營,來到了陣前。


    這兩名突厥修士其中一名麵色蠟黃,頭帶羽冠。身穿紅袍,一名相貌猙獰。一身綠衫,都是元嬰後期的修為。


    這兩人一見陳誌突然駐足不逃了,臉色一冷的說道:“陳誌!居然是你!你竟敢偷偷潛入我大營,還打傷我們那麽多的族人,今天我們二人無論也要將你肉身碎屍萬段,元神禁錮在萬丈地底,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這些人居然一下就將自己認了出來,讓陳誌心中一怔。


    看來,由於前麵多次參戰,殺了不少的突厥修士吼,他現在“凶名赫赫”,在突厥修士中可謂名頭是不小啊!


    這兩名突厥修士青筋暴起,言語裏充滿了暴怒的意味。


    陳誌聽完之後,冷哼了一聲,朝著對麵冷冰冰的說道:“哼,那是因為他們殺了在下的四個朋友,在下當時一個不慎,讓他們四人離開在下先走,原本是不想讓他們陷入修道者的爭鬥之中,沒想到你們的幾個族人,竟然無視古時製定的那些協定,公然對他們幾個凡人肆無忌憚的出手,你的族人毀約在先,這可就不能怪在下心狠手辣報複了!”


    “嘿嘿,那幾名凡人的性命,豈能和我們一名元嬰初期和幾名結丹期的族人性命相提並論!你殺了人,還敢大搖大擺的闖陣而過,真當我們是泥捏的不成?今天本仙師就讓你在這裏為我的族人償命!為他們出一口惡氣!”紅衣修士兩眼噴火。暴怒異常的吼道。


    兩者剛說完這些話,陳誌的目光往兩名修士身後一掃,就發現對麵的突厥修士已經黑壓壓的大片壓了上來,顯然沒有讓兩名元嬰後期的修士單獨麵對上他的意思。


    即使陳誌身懷兩種奇異遁法,剛剛成功的從突厥陣中詭異衝出,此時見到如此多的修士,即使他再膽大,臉色也是為之一變。


    但是這個時候,身後的那些中土修士,也漸漸的壓了上來,讓那些突厥修士投鼠忌器之下,卻是緩緩的停了下來,雙方一時間竟在陣前就這樣僵持了下來,反而是為陳誌和兩名突厥修士製造出了一道緩衝帶來。


    這個時候,突厥陣中的那到鍾聲才終於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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