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就不客氣啦!”吳鷹叫著,槍頭已經離那人的胸口不足一米了。


    那人卻充耳不聞,又向前跨出了一步。吳鷹再也按捺不住,大叫一聲,將手中的大號槍向前一送。


    可是,他才將槍頭送出一半,便送不動了了。


    因為,槍頭已被來人叼在了手裏。吳鷹見他隻用單手抓住了槍頭,似乎並不怎麽用力,便大叫一聲,全力將槍向前推。


    吳鷹知道,這人敢孤身闖進他們吳家,必是自負功夫了得。但是吳鷹還不相信,他可以用一隻單手,便抵的住自己雙臂還外加上全身的力量。這簡直就是不可能有人能辦的到的任務。


    然而接下來,吳鷹傻掉了。


    因為他看到這個神秘人物辦到了。無論吳鷹怎麽使力,那把槍的槍頭始終都穩穩的握在此人的手裏,就像是長在他的手裏一樣。吳鷹感覺自己拿著槍的另一頭,就像是一隻螞蟻要撼大樹。


    這時候,吳鵬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見兄弟被人拿住了武器,吳鵬也不多想,拿起院子裏的另一支長棍劈頭便向來人打去。


    那人並不慌張,隻是一側頭、一伸手,便又拿住了吳鵬手裏的棍子。吳鵬立時便感覺自己的棍子就好像是插進了石頭縫裏,再也拔不出來了。


    兩兄弟使了半天的力,卻始終奪不回武器。麵對兩兄弟的拚命搶奪,對麵的這位神秘人,甚至連手都沒動一下。就在吳鵬兄弟準備要放棄時,那人突然將手向前一送。吳鵬吳鷹兩人同被推的連連後退。吳鵬還好些,雖然退了四五步,但還是站住了。可是,吳鷹就沒那麽運氣了,他因為手裏拿的槍本來就重,再經此人一推,再也控製不住,一跤跌在地上。


    那人見此,冷笑一聲,“就憑你們這伸手,也敢去參加明天的比賽?”說完,那人轉身便走。卻並不再多為難吳氏兄弟。


    吳氏兄弟呆住了,他們想不通,這個神秘人為什麽要這樣闖進他們吳家?又為什麽隻是顯了一下伸手,便什麽也不做的走了?


    “閣下是誰?這話是什麽意思?”見這人似乎並沒有傷害他們的打算。吳鵬大著膽子追到門口,問道。


    那人卻沒有答應吳鵬的話,“想知道我是誰,等明天上了賽場,你們便都知道了。”說完這話,那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吳鵬鬱悶之極,憑白無故的被人衝到家裏,羞辱了一頓。最可恨的是,他們居然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吳鵬沉著臉,回到前院,卻見兄弟吳鷹已經拋下了槍,迎了上來。


    “哥哥,我想起來了。”吳鷹一見吳鵬回來,趕緊小聲道。


    “想起什麽?”吳鷹問了一句。


    吳鷹四下看了看,在吳鵬耳邊輕聲的說道:“大哥,我想起來這人是誰了!他就是那天在雲間茶樓看到的五名萬鬆書院的參賽者之一。我記得好像叫什麽七!”


    “噢!是李七。對,就是李七。”吳鷹肯定的道。


    吳鵬聽到這話,似乎馬上便聯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情,不由的臉色大變。但吳鵬不愧是聰明人,他向弟弟使了個眼色,然後突然捂著胸口大叫,“啊!痛、痛死我了。”


    吳鵬話沒說完,便倒在地上打起滾來。


    “大哥,你怎麽了?”吳鷹走上去,吃驚的問。但是當他看到大哥向自己悄悄眨眼,便馬上明白了。


    “痛,心痛!”吳鵬一麵叫,一麵繼續打滾。


    “一定是剛才那人使了什麽陰毒手段。我這就去找……”吳鷹說到這兒,突然也一手捂胸,蹲了下來。


    很快,吳氏兄弟突然得了心痛病的消息,便在杭州城裏傳了開來。


    本來,要在以往,就算是吳氏兄弟同時死了,相信也不會有這麽多的人關注。可是現在不同。東林黨與萬鬆書院七日前的那一場賭約早已在杭州城傳開了。不要說是讀書人,便是販夫走卒,也沒有不知道的。不為別的,隻因為這兩派的名頭都太大了。所謂的名人效應,便是這樣的吧!


    而各隊的五名參賽者的名字,也同時被人們在民間開始傳揚開來。吳氏兄弟此時早已不再是當年的吳氏兄弟了,他們在短短的七天內便成了杭州城的名人。


    聽到這個消息後,最吃驚的人莫過於楊舉。當楊舉聽到吳氏兄弟出事的消息後,便第一時間趕到了吳府。隨他一起趕到的,還有俞仁、徐胖子和趙小姐跟別外幾位東林黨的支持者。盧象升因為與這兩兄弟極不對付,沒有來。


    此時,吳府的一間廂房裏,吳氏兄弟分別躺在兩張床上。床邊圍坐著七八人,除了楊舉、俞仁、徐胖子,還有四五名楊舉這幾日在杭州新結識的朋友,也是他們東林黨的支持者。


    “吳兄感覺怎麽樣?”楊舉輕聲問。


    “沒、沒事。應該死不了。隻,隻是心裏一陣陣的痛,痛的全身都沒了力氣。”說完,吳鵬做出掙紮著要起身的樣子。“楊兄放心。我們兄弟既然答應了這事,就算死,我們也絕不推委。”


    楊舉趕緊伸手將吳鵬扶住,讓他重新躺好。


    “不說這些。現在不說這些!你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把病養好,至於其他的,一切等你們好了再說。”楊舉說著,從床邊的凳子上站起來走到一旁。


    楊舉將那位吳府管家吳三叔拉到一旁,向他仔細詢問吳氏兄弟的病情以及事情的原由。俞仁也隨著楊舉,在一旁旁聽。


    “我們家兩位公子的病,按郎中的話說,很可能是中了毒。不過,郎中已經開了方子,我們也照方子及時給我們公子煎了。郎中說,應該不會有大的危險了。隻是,要想下床,大概還得十天半個月的樣子。”吳三叔低聲道。


    楊舉聽到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了。“倒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好好的就突然中毒了?”


    “這事吧!說起來還真有些蹊蹺。”吳三叔說著,又把聲音壓低了幾分,似乎是怕打擾了自家公子的休息。


    “本來,我們公子他們倆商議好了,午後便去找楊相公你們商議明天比武的事的。可是就在我們家兩位公子準備要出門時,府裏突然闖進六個人。這六個人都蒙著麵,看不清他們的臉。


    這些蒙麵人一進院子,便向我家兩位公子突施毒手。還好,我們家兩位相公伸手了得。把這六名蒙麵人打的連連後退。


    就在我們家兩位相公準備生擒他們時,這六人突然從懷裏掏出不知什麽東西摔在地上。然後地上便冒出一股股黑煙。


    等這股黑煙散去。這六個蒙麵人早走的幹幹淨淨。可是,我家兩位公子在聞了這些黑煙後,當場便感覺有些不對勁,然後便開始心痛起來。”


    管事說到這兒,又回頭去看躺在床上的兩位公子。俞仁見這管事說話總是不時的眨眼,這心裏便開始有些懷疑。


    楊舉歎了口氣,“一定是李顯忠這家夥派人幹的。上次,他們便暗中收買了幾個無賴想要暗算俞兄弟,幸好俞兄弟福大命大,這才沒讓他們得逞。”


    徐胖子聽到這話,忙插上了嘴。“一定是他們幹的沒錯了。這個李顯忠最是陰險。上次便險些砍了我們老大的一條手臂。”雖然徐胖子不喜歡這兄弟倆,但卻很顧大局。


    “依我看,也未必吧!到現在,雖然上次設計陷害我的確實是李顯忠無疑。可是,一直以來我都沒想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們沒有動機啊!”俞仁道。


    “這還不簡單嗎?他們自認為不是我們的對手,怕輸唄!”徐胖子回答道。


    俞仁看了一眼楊舉。“楊兄以為呢?”


    楊舉搖了搖頭。“此事我也想了許久。前不久才剛剛想通。要說是因為他們怕打不過咱們,那是萬萬不會的。唐轍這人我多少還了解些。要說他是正人君子,那絕對算不上。可是他卻是位真小人。你說他耍手段,那是很正常的。但是要說他會用這種見不得人的卑鄙手段,想要贏得這場比賽,那卻絕對不會。


    何況,唐轍一直對這次的比試極有信心,根本不屑於用這種卑鄙手段。他不怕咱們參賽,就怕咱們不參賽。所以,他絕對不會指使李顯忠來做這幾件事。因為他怕咱們以此事為借口,取消比賽。


    因此,此事為李顯忠背著唐轍所為的可能性極大。”


    “那,為什麽李顯忠要這樣做呢?”徐胖子忙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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