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扶著黃玉蝶出來。


    “沈浩,你為什麽不讓我問清楚那老頭,我師姐到底得的是什麽病?”一出門,餘玉倩便追問道。


    “你難道還沒看出來?那老頭子顯然已經看出了你師姐的病情。既然看出了病情,一般是不會沒有辦法的。而那老頭卻一直推諉,顯然是不想給你師姐治。


    餘玉倩一聽這話,便氣的不行,“什麽?故意不治!”


    “不行,我得去找那老頭子去。我要問問他,為什麽故意不幫我師姐看病,難道是怕我們沒有銀子給嗎?”


    俞仁卻拉住了餘玉倩的手臂。“你莫去。你要去了,隻會把事情搞的更糟。那老頭顯然正是看出了你師姐的病情,才會有所顧忌。不如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待到天黑,我在外麵候著這老頭兒。待到無人處,我再向他問清楚。


    如果咱們搞不清楚這老頭不治的原因,就是再跑其他的醫館,隻怕也是一樣。就算是碰到個敢治的,你反而不放心。怕他是不是判斷不清病情,才敢胡亂下手。”


    餘玉倩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好吧!那,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放心吧!”


    於是,三人在那家醫館的旁邊,就近找了一家小客棧住了下來。打點好客棧的一切,俞仁便出門去了。他正好借機先去找了黃吉安。


    還好,黃吉安已經按他們約定的,在碼頭等著他們。大家在一處僻靜的客棧裏悄悄見了麵。


    “東家,你沒事吧!”若蘭見到俞仁,第一個趕上來問道。


    “我沒事。”俞仁說著,引大家坐下。


    “我看那兩個女人那樣凶,她們難道就真的沒有為難你嗎?”若蘭還是不太放心。


    “姐,你可真是少見識。你沒聽東家常說嗎?女人所以凶,那不過是她們內心軟弱的掩飾。咱們東家是什麽人?那可是咱們脂粉堆裏打滾出來的。他要真是使出些手段,又有哪個女人能夠逃出他的手心的。


    以我看,這兩個女人此時隻怕早已成了東家的小綿羊了!”若梅說完,還不無醋意的故意掃了俞仁一眼。


    俞仁瞪了若梅一眼,“看你說的。我有你說的那麽俗氣嗎?


    不過,暫時這兩個女人還沒有懷疑我的身份。她們隻是以為我是為了追求那個餘玉倩,才故意靠近她們的。


    眼下,那個精明的黃玉蝶病的比較嚴重,我才有機會出來與你們聯絡。等這個女人的病好了,我隻怕就很難再與你們見麵了。你們記住,我不派人來找你們,你們千萬不要來主動找我。無論發生什麽事情。


    你們隻要派兩個人不緊不慢的跟著我們就行。然後你們就該做什麽做什麽去了。”


    俞仁說完,向黃吉安招了招手。


    黃吉安趕緊站起來。


    “吉安吧!我走以後,這兒的一切就交由你來主持了。你一定要給我想辦法從聞香教的手中多搶人。這不僅僅是為了我們自身的發展,也是為了遏製聞香教的發展。”


    黃吉安趕緊點頭。


    俞仁交待完黃吉安,又向若蘭若梅兩姐妹道。


    “我走後,你們一定要保護好吉安的安全。他的安全對你們來說,是頭等重要的大事,絕對不可以疏忽。因為你們要承擔與聞香教正麵為敵的任務。所以,你們的危險其實比我還要大,特別是吉安你。


    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行事。記住一點:隻有保護好了自己,才能有機會最終擊敗對手。”


    幾人默默點頭,都知道自己此次肩上所擔負的使命不輕。


    俞仁看了看窗外。眼見天色漸晚,他站起來,與眾人別過,然後匆匆來到醫館對麵的一條小巷。


    此時,醫館裏的病人已經基本走完了。先前的那個老郎中正在收拾東西。俞仁耐心的在巷子裏等著他。


    約莫過了一刻多鍾,老郎中背起一個小木箱走出醫館。


    俞仁沒有冒然上前。他隻是遠遠的跟在老頭子的後麵。


    大約走了三四條巷子,眼見此處僻靜。俞仁緊走兩步竄上前。


    “老頭,別動!”俞仁故意裝著沙啞的嗓子,用一根短棍假裝匕首抵在老頭子的腰間。


    老頭嚇了一跳,趕緊舉起手來。


    “好漢、好漢。小老兒身上隻有幾兩碎銀。你、你拿去吧!”說話的時候,老頭子的腿已經有些打顫了。


    俞仁拍了拍老頭子的肩膀。“我不要你的銀子。我隻想問你。今天來你們館子裏看病,你沒給她治的女人,她得的到底是什麽病?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回答,如果有一句虛言,我便立時挖了你的眼睛。”


    “我說我說!”老頭子聽說要挖自己的眼睛,嚇的身子都軟了,俞仁隻好用一隻好托著他的腋下,不讓他軟下去。


    “她、她應該是個練武的姑娘。身子其實很好,一般不會生病。可是她卻在前幾天中了聞香教的三寶迷香,傷了元氣。加之接下來又不知因什麽原因傷心太過,這才使得風邪可以快速的侵入她的體內。”


    老頭子一說到病人的病情,很快便恢複了正常,似乎又忘了自己正在受挾持。


    “那,她這個病很重嗎?”


    “倒也不重。”


    “很難治嗎?”俞仁又問。


    “也不難治的。”


    “那你為什麽不給她治?”俞仁終於問到了關鍵問題上。


    老郎中歎了口氣。“實不相瞞。如果是一般的病人。我一定早給她開方子出來了。隻要她吃了我開的這個方子,不出三天,一定藥到病除。


    可是她既然得罪了聞香教,小老兒便不敢給她治了。隻能推說不會治,讓她去找別家醫館。”


    “你怎麽知道她得罪了聞香教?為什麽她得罪了聞香教,你便不給她治?難道你也是聞香教徒?”俞仁這幾句話問的語氣已經有些冷利了。


    老頭子被俞仁的話嚇的渾身一哆嗦。“壯、壯士難道不是聞香教的?”


    俞仁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是跟你們是一丘之貉嗎?”


    老頭子聽了這話,反而鬆了口氣。


    “我還當壯士是聞香教的呢!既然你不是,那我就放心了。”


    俞仁冷哼一聲。“難道隻有聞香教的人才會殺人嗎?你如果不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我一樣會殺了你!”


    老頭子雖然仍受著俞仁的威脅,可已不似方才那般的害怕了。語氣也變的從容了許多。


    “實不相瞞。其實,我也很想給那位姑娘治病。所謂醫者父母心嘛!我作為一個行醫五十多年的老郎中,看著病人忍受病痛,是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可是,我又清楚的知道。這位姑娘的病我治不得。因為她得罪的是聞香教。


    在我們濟南府,聞香教徒幾乎可以說是無孔不入。他們對待同教之間,親如兄弟,可是對於教外之人,卻如同仇敵。最讓人害怕的是,如果你得罪了一個聞香教徒,得到的卻不是一個人的報複,而是一群人的報複。他們的報複往往不僅僅限於本人,還時常會波及你的家人、親戚朋友。


    這也是他們最可怕的地方。”


    俞仁聽到這裏,拋下手中的樹根。“那就請老先生快快給我開個方子出來吧!不然,您隻怕會有滅頂之災了!”


    “怎麽?”老頭子吃了一驚。


    “因為那位姑娘,正是聞香教中人。她所中的三寶迷香,不過是誤中。您老人家醫術如此高明,難道就沒有看出,她中毒之後立時便服用了解藥嗎?”


    老郎中聽了這話,連連點頭。


    “不錯,不錯!”


    老頭兒重重的拍了一下腦門,趕緊打開隨身的木箱,從裏麵拿出紙筆,飛快的開了個方子,然後又從裏麵拿出一支人參,仔細的用紙包好。


    “這,這支千年人參,是固本培元的的上好藥材。就送給姑娘了。您老拿著這個方子速速去抓了藥,給姑娘煎服。不出三天,必定藥到病除。”


    老頭子說著,將藥方連同人參一起顫巍巍的遞給俞仁。“還望壯、壯士放過小老兒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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