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容容皺眉道:“鶯鶯,不要這麽說。雲惜可是我和你哥哥的好友。”


    聽冷容容這麽一說,楚雲惜才知道這個歐陽鶯鶯應該是歐陽飛龍的胞妹,不過看她那目中無人的樣子,與歐陽飛龍的性子實在天差地別。


    歐陽鶯鶯看著冷容容,目光更是赤裸裸地鄙夷,道:“我們在這裏談論一個外族的小修士,輪得著你插嘴麽?哼,要不是靠著我哥哥,你有什麽資格在我歐陽氏的府邸出入?”


    聽到她的話題轉移到冷容容身上來,她身邊的那一眾男女修士立刻噤聲。冷容容就算身後沒有大家族撐腰,但也是歐陽飛龍的道侶,他們這些旁係的子弟是不敢招惹的。


    可是歐陽鶯鶯的話實在傷人,冷容容不由得臉色變了變。


    歐陽飛宇也是眉頭皺了起來。


    但,歐陽鶯鶯也好,冷容容也好,都是直係的親眷,這兩女之間的事,他這個旁係弟子,就算因為築基而步入家族精英弟子之列,卻是也不好插手的。


    “哧……”就在此時,楚雲惜不禁哧笑起來,極盡嘲諷地說道:“一個隻是在家族羽翼保護下成長起來的修士,鳴不響飛不高妄叫鶯鶯。”


    此話一出,頓時把個歐陽鶯鶯氣得火冒三丈,指著她喝斥道:“你……”


    “怎樣?”楚雲惜黛眉一挑,眉眼含笑地問。


    歐陽鶯鶯帶著旁邊的一眾修士走了過來,伸出手來,道:“我說嫂嫂,還有你這位四品小丹師,本小姐最近手緊,麻煩借你們的儲物袋一用。”


    這一下,可是把楚雲惜徹底給逗樂了。這個小女修。這是要在歐陽府中公開打劫啊!


    卻聽冷容容道:“前不久不是剛給你一百中品陣靈珠麽,怎麽手頭又緊了?”


    楚雲惜看了冷容容一眼,心道:“我說這鶯鶯小姐怎麽敢這麽囂張。敢情她幹這事不是第一回了。而且,看這樣子。容容以前還都是很聽話地把儲物袋交上去了。這可不大象容容的性格呢,估計和歐陽飛龍這樣大家族的子弟結成道侶,身份的懸殊讓容容感覺到不小的心理壓力。”


    歐陽鶯鶯道:“少廢話,把儲物袋交出來,你們平安離去,否則……”


    “否則怎樣?”楚雲惜笑容中充滿了譏諷,問道。


    歐陽鶯鶯哧笑一聲。道:“否則就讓你體會一下我這隻鶯鶯到底能不能鳴得響飛得高。”


    楚雲惜哈哈一笑,道:“是麽?我拭目以待。”


    雙方劍拔駑張。冷容容一個勁地拉扯楚雲惜,生怕楚雲惜真的和歐陽鶯鶯打起來。但她很快就想起,楚雲惜根本就不是個怕事的主。


    而且那歐陽鶯鶯已經朝身邊的那些男女修士揮了揮手。兩個築基中期的男修便即走了出來,一臉詭異笑容地朝楚雲惜欺近。


    冷容容立刻站到了楚雲惜身前,將她擋在身後。


    而歐陽飛宇卻是站到了一邊,擺出一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這個楚雲惜啊,當初可沒少讓他吃虧。他現在倒要看看,這丫頭怎麽對付眼前這麽一大堆高出一個大境界的修士?


    冷容容沉下臉來,道:“鶯鶯,你別胡鬧,雲惜是我和飛龍的好朋友。你就算不看我的麵子,也要照顧一下你哥哥的麵子吧。”


    歐陽鶯鶯臉露鄙夷,道:“要不是你,我哥哥倒是很有麵子,可惜跟你結成道侶之後,他還有什麽麵子可言?”


    “你……”一席話讓冷容容一張臉漲得通紅。


    不過,她始終擋在楚雲惜身前,那兩個上前來似要教訓楚雲惜的男修卻是終究不敢挑戰歐陽飛宇的這個道侶,何況,冷容容本已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他們倆根本不是對手。


    歐陽飛宇眼見歐陽鶯鶯的目標轉移,咳了一聲,笑吟吟地道:“鶯鶯妹子,你不是來教訓這個新來的小丹師麽,就別招惹你嫂子了。她平時對你不錯,你還是趕緊教訓一下剛才那個口出大話的‘小’丹師吧。”


    他故意把“小”字說得特別重,突出楚雲惜現在在他們麵前,已經是個大不如昨的小輩修士。


    楚雲惜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道:“你給本小姐等著。”


    冷容容卻是連朝歐陽飛宇使眼色,可是歐陽飛宇隻當沒看見,一心想挑起歐陽鶯鶯和楚雲惜的爭端。


    其他與歐陽鶯鶯在一起的那幾個修士,身份都跟歐陽飛宇差不多,屬於歐陽氏的旁係弟子,不敢招惹冷容容這個嫡傳弟子的道侶,何況歐陽飛宇平時對於旁係的兄弟姐妹多有照顧,是以,此時他們都趕緊附和歐陽飛宇的話,讓歐陽鶯鶯將注意力從冷容容身上轉移。


    歐陽鶯鶯亦是想起楚雲惜方才的大話,尤其是那句“鳴不響飛不高妄叫鶯鶯”,這話著實讓她火冒三丈。


    見方才上前的那兩個男修不敢擋開冷容容,去收拾楚雲惜,便喝了一句“你們兩個起開”,話音未落,她已經將那兩個男修扒拉到一邊。


    “鶯鶯,別胡來。”冷容容仍舊立在楚雲惜身前,皺眉說道。


    歐陽鶯鶯突然笑了起來,道:“我說我親愛的嫂子,你沒聽到你這個好友剛才是怎麽說我的麽?你既然嫁入歐陽家,就該為歐陽家的利益考慮,居然任由這個小丹師如此羞辱歐陽家的子弟,你還有臉待在歐陽家?”


    楚雲惜早就怒火中燒,聽了這番話,立時將冷容容拉開,雙手一插小蠻腰,斥道:“我說小朋友,你說不過我,就去挖苦別人,有意思嗎?”


    歐陽鶯鶯道:“看不出來,你倒是有些膽量。”


    楚雲惜冷笑道:“哈,你看不出來的多著呢。今天,我就替飛龍道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


    “哎喲,你一個開光期的小修士居然還想教訓我,哈……哈哈……”歐陽鶯鶯說到後來就忍不住似的大笑起來,突又笑容一斂,揮手一巴掌就朝楚雲惜臉上扇去,口中嬌喝道:“小丹師,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不尊重強者的後果。”


    “叭”的一聲響,好不清脆,眾人都以為是楚雲惜結實地挨了一巴掌,可是,伴隨著“啊”的一聲慘叫,一個白色身影倒飛出去,赫然卻是歐陽鶯鶯。


    楚雲惜冷聲說道:“歐陽鶯鶯,你堂堂一個築基大圓滿的修士,居然連我一個小小開光期修士的巴掌都拍不響,反倒被本小姐扇飛出去,居然還有臉如此囂張,真是滑天下之稽。”


    原來喧鬧的院中刹那間陷入一片沉寂,就連歐陽飛宇和冷容容這兩個實力最強者都沒看清是怎麽回事,其他的那些修士就更加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了。


    他們明明看到歐陽鶯鶯舉起手要給楚雲惜一巴掌,按理說,應該是楚雲惜被扇飛,可是怎麽換成歐陽鶯鶯了?


    此時,那歐陽鶯鶯捂著臉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也甚是茫然。她頭的釵、簪都鬆垮下來,一塵不染的白衣此時也布滿了灰塵,完全沒了方才的那種高傲出塵的氣質。


    她瞪視著楚雲惜,突地指著楚雲惜尖叫道:“你……剛才是你打的我?你居然敢打我!”


    楚雲惜道:“明明是你先伸手打我,難不成我還要等在這裏任由你打不成?”


    冷容容亦是一臉不可置信地道:“雲……雲惜,這怎麽可能?你……你的動作不可能快過鶯鶯……”可是話音剛落,她突地就想起,先前在傳送陣裏,她曾經被楚雲惜以莫名的手段推出了傳送陣。


    歐陽飛宇也是納悶地道:“喂,女人,到底怎麽回事?你隻有開光修為,不可能敵得過鶯鶯,隻可能……”


    “隻可能被她一巴掌拍飛,是吧。”楚雲惜笑得一臉無邪,慢慢地朝歐陽飛宇走過來,一邊還擼起袖子,露出皓白的素腕,口中說道:“飛宇道友,自打我重新出現,你就一直關照我,你說我是不是得回報你一些呢?”


    “呃,那個,咱們可是共過生死同過患難的,你不會跟兄弟計較這點兒小事吧,嗬嗬……”歐陽飛宇感覺到楚雲惜目光不善,一步一步後退,陪著笑臉說道。


    唉,他怎麽忘記了?這女人根本不是善茬,向來手段多多,挑戰境界高於自己的對手,於她來說可不是頭一回。


    眼見楚雲惜離自己越來越近,歐陽飛宇心裏還真有點膽突,方才他根本就沒看到楚雲惜出手,也不知道歐陽鶯鶯是怎麽飛出去的……


    他不自覺看了一眼歐陽鶯鶯,發現她臉頰上有一道紅印子,看起來有點象粗壯的鞭痕,剛才她絕對不是被一巴掌拍飛的。難道說楚雲惜身上有什麽鞭型的秘寶?


    “飛宇道友,你再退就掉湖裏了。”


    忽地,歐陽飛宇聽到楚雲惜說道,腳下是突兀地一空,整個人就向後仰倒。


    不好,怎麽忘記這裏有個人工湖?歐陽飛宇臉色發綠,卻是直接一提氣,在空中一個急翻身,雙腳輕踏湖麵,整個人借力再度騰飛,輕飄飄地落在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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