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使穆非從沉思中驚醒,他這才意識到竟然已經到了送飯的時間,他連忙將仰麵躺在床上睡大覺的饅頭抓起來塞進了上衣的口袋。


    也不知道為什麽,穆非不希望太多的人見到饅頭。


    具體原因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或許與饅頭那特殊的脾胃有關係,也或許是因為小芸的緣故。


    他不希望小芸見到饅頭,進而發展到了也不想讓其他人見到它。當然了,這個理由十分牽強,隻不過他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理由罷了。


    如同往常一樣,沒等他應聲,房門就被人從外麵輕輕的推開。


    “穆非先生。”低沉的聲音十分溫和,與平時那種冷冰冰的如同機器般的聲音有很大的區別。


    “今天來的怎麽不是米沙先生?”穆非看著天羨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有些疑惑的問道。


    自從將他關進這間小房間之後,這個天羨?殘就沒再出現過,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會親自來送飯。


    天羨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食盒放下,並不像米沙那樣做完事就自行離開,反而徑自的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你這是打算陪我一起吃飯?”穆非見狀衝著對方揚了揚眉毛。


    “你似乎不想看到我。”天羨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靜靜的看著穆非。


    “你明白就好。”穆非毫不客氣的直言,一點也不打算顧忌對方的感受。


    “哎呀呀,我還真是讓你討厭了呢。”天羨表情不變,對於穆非的這種態度毫不介意。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被這樣對待。


    穆非看了看對方,微微歎口氣,打開食盒看了一眼裏麵的飯菜。


    夥食依然像平時一樣,三菜一湯,用小碟子裝盛。既不會多的讓人浪費同時也能保證葷素搭配均勻,米飯顆粒飽滿,幾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夥食還是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


    既然與平常一樣,那麽看來不是最後的晚餐啊。


    就是不知道公會是不是也有那種習慣,給犯人最後一頓飯菜都會比平時豐盛。


    接下來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整個房間裏隻能聽見輕微的咀嚼和吞咽聲音。


    穆非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態真是鍛煉的不錯,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之下,被人直勾勾的注視著也能安然如常,像往常一般吃得下去飯,胃口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公會的廚師技術高超。即使隻是普通的家常菜也能做出頂級珍饈的味道,深受他們這些成員的喜愛,很快他便將食盒中的食物一掃而空。


    見穆非吃完,天羨很貼心的遞過去一張紙巾。


    穆非看了對方一眼,接過紙巾擦了擦嘴角,將食盒收拾妥當,接著翹起腿,與天羨麵對麵的坐著。


    “說吧。你來是想問些什麽?”穆非看著對方,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的性格與外表不同,倒是個挺爽快的人。”天羨沒有直接回答。笑眯眯的看著他,語氣平靜的說道。


    對方的態度與表情使得穆非想起了打過幾次照麵的蔚真,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蔚真的影響,他很不喜歡這種看上去心機深沉的家夥,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


    看出了穆非的不耐,天羨不再兜圈子。接著說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想來問問過了這些天。關於那天的情況你有沒有想起些什麽。”


    穆非聞言,定定的看著對方的雙眼。想從中看出些端倪,可惜的是什麽也看不出來。


    眼前的男人雖然滿臉微笑,但實質上卻與安杜因和米沙相同,臉上幾乎不會呈現出第二種表情,這是隻有經過特殊訓練的專業人士才能做得到的。


    與眼前的笑麵虎相比,穆非覺得還是安杜因那種呆萌生物機器人更加討喜。


    “如何?穆非先生?”見穆非半天沒有應聲,天羨開口催促。


    “抱歉。”穆非輕輕的搖了搖頭,雙眼一眨不眨的直視著對方,語帶遺憾的說道,“我什麽也沒有想起來。”


    “是麽?”天羨聞言表情依然沒有絲毫的改變,就好像答案早就在他的預料中一樣。


    “科林先生他怎樣了?有沒有舒醒過來?”這是目前穆非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希望聽到什麽樣的答案?是希望他舒醒過來呢?還是希望他就此沉睡下去?”天羨不答反問。


    穆非聞言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盯著對方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很想直接衝過去給他一拳。


    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穆非冷冷的說道:“我想知道實情。”


    “嗬嗬,是麽?”天羨見狀笑了笑,接著說道,“實情恐怕會令你感到失望。”


    “你又怎麽能夠肯定?”穆非不悅的問。


    “當然能夠肯定。因為實情是,安杜因至今沒有清醒過來。”天羨笑眯眯的表情看不出絲毫的喜怒,略微頓了頓,似乎在欣賞著穆非的臉色,接著開口,“但是也沒有惡化的跡象。”


    穆非愣了愣,隨即問道:“你的意思是,科林先生已經脫離危險了?”


    “性命總算是保住了。”天羨笑著說道。


    “是嗎?太好了。”穆非鬆了口氣,聽到這個好消息他覺得連坐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也變得順眼多了。


    天羨靜靜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後拎起桌麵上的食盒站了起來,開口說道:“既然你還沒有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那麽我就不打擾了,過幾天再來看望你。”


    “希望下次見麵時,你能打消對我的懷疑。”穆非心情不錯,站起身將對方送出了房門。


    待房門在身後關閉之後,天羨?殘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麵無表情的走出了隱蔽的走廊。


    當他穿過影藏在巨幅油畫後麵的暗門,走到華夏區的走廊裏時,米沙正站在那裏等待著他。


    天羨目不斜視的越過米沙繼續朝前方走去,就好像對方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米沙見狀立刻跟了過去,與對方保持著半步的距離走在他的身後。


    走了幾步之後,天羨沒有回頭的突然開口:“安杜因說了什麽麽?”


    米沙知道對方是在問自己,沉聲回答道:“沒有,他剛剛清醒,目前還不能回答我們的問題。”


    “是麽?”天羨放緩了腳步,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停頓了片刻之後才接著說道,“安杜因舒醒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穆非,我想再多觀察一段時間。”


    “是的,我明白了。”接到指示後,米沙恭敬的回答。


    “再過兩天,事情就會水落石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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