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然轉念一想才反應過來。武皇的心思其實很簡單,他剛剛脫困而出,集境三宮宮主又都是當年謀逆作亂的叛徒,被他憤恨之下一手擊殺。


    但此次再入苦境,武皇難免察覺幾多物是人非。不過短短數十年未曾入世,整個苦境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邪靈魔域均是一方豪強不易對付,集境更是方經大戰,傷亡甚重,暫無高手可用。武皇縱有千般能為,想要盡快實現霸業絕非易事,唯有擴充實力才是正理。


    是以武皇需要幫手,最好是那種沒有親情羈絆,又重情重義、忠心耿耿,習武資質上乘地……義子!


    摸清楚武皇之意後,聞人然不免有些頭疼,這和計劃好得可不一樣。想要打消武皇心思,自身武學招數又不能盡施,看來唯有如此!聞人然雙目一閉,釋放丹青見壓抑魔能。平時封印魔能一經釋放,黑色魔紋立刻由劍柄而生纏繞而下,猶如鳶尾點綴。霎時周遭邪風四起,陰風慘嚎不絕於耳!


    “等你勝得了我手中之劍再說!”


    武皇見狀發出藐視大笑,實則卻是暗凜在心。難怪這人修為一般就敢替師尋仇,原是有所依仗:“哈哈哈,仰仗邪兵之能,你之能為不過爾爾!”


    不答,僅是重重哼了一聲,掌中魔兵脫手而出,呼嘯疾馳,陰風過處草木摧折,盡顯駭人魔威。


    武皇眼神一凜,指尖劍芒疾點,霸道氣勁力驅周遭魔氛,立身不動一挑魔兵之威。手指與劍身碰觸,脆響連綿,織成鏗鏘殺曲。雙方交手逐漸不留餘地,劍光閃動,氣勁蕩蕩,各逞奇能!


    越戰二人越是凝重,各自盤算在心。武皇雖是自認聞人然武修一般,但這魔劍當真難纏異常……此地乃是雲渡山,不能在一頁書眼下過分展露實力,須得速戰速決。


    心思一定,武皇暗自提起新練功體,凶焰力透指尖,再起式卻是蓬飄萍轉,食指重重點在丹青見劍身正中。雄渾勁力抵消邪氣之時,更是在不斷吸收劍身靈力納入己身。任憑丹青見怎樣急旋,卻是脫不出一掌桎梏。


    “失去這柄劍,你還有何能為,認輸吧。”


    “哼,你未必穩贏!”


    出乎武皇意料,本該到達極限的對手竟而功力再提。丹青見受到主人召喚,立時邪芒大漲,掙脫武皇控製返鞘而回。


    一境之皇眼內精芒乍現,這人竟是隱藏了實力,當真有心之人!那麽這人來雲渡山究竟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山上那位好友一頁書呢?


    武皇心有所思,聞人然同樣緊皺著眉頭。剛才靈力被武皇吸收,武皇的功體是怎麽回事?昊蒼玄訣?不,不對,燁世兵權和武皇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武皇,武皇……吸功石……是元陽火雲體!武皇你這麽多年躲在吸功石內中吸人內力吸上癮了吧?難怪那麽多人碰了吸功石都被吸盡內力而亡,這功體真是大麻煩。


    “閣下好隱忍。”


    “武皇能為亦非浪得虛名。”


    “哈,你我來日再會。”


    留下飽含深意的眼神,武皇袖袍往後一甩,竟是不曾多說什麽,徑直離開了雲渡山。


    聞人然站在山腳,內心稍有些遺憾,看來想在一頁書前輩麵前,給武皇潑些髒水也不行啊。武皇走地夠果決、夠謹慎,沒有留下半分機會。能夠成為一境王者之人,確實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頭疼。


    ―――――――――――――――――――――――――――――――――――――――――――――――――


    山腰,枯樹,半冷香茗。一頁書屹立原地,心思莫名。武皇離去並未掩飾,留下帶著魔兵的聞人然在雲渡山,何嚐不是對自己的一次試探?道友武皇,你是從何時變得這般城府深重?還是說自當年相逢日起,一頁書便未曾認情你之麵目?罷了,同修論武之情在心,又怎可妄動懷疑之心?


    一頁書尚在思考,似是察覺聞人然已然會轉,當即斂去思緒輕聲問道:“如何?”


    聞人然想都沒想就答道:“真要相殺,他死我傷。”


    聽見聞人然的答案,一頁書雙眼閃過一絲異色,轉身直視聞人然,語帶凝重:“你……急躁了。”


    “啊?”


    “吾尚未認定武皇是敵,你卻直言相殺,似是胸中早有定見。近來發生何事,令你如此分神?”


    聞人然嘴角微動方要開口,可仔細想想如今武林局勢,已然致使一頁書前輩無暇分身。武皇、鬼帝、三途判,再加上暫時還待在囹圄池內尚未出世的萬魔天指。算了,三教教主魔化之事,就算告知一頁書前輩又能如何?總不能第二魔域還沒解決,就直接衝去第四魔域,找七重冥王的麻煩……


    按住紛亂雜思,聞人然搖頭道:“隻是被一些小事亂了心境,無需前輩掛懷。”


    “吾看未必。”


    “嗯?”


    “你可知曉,吾本該有天河複生二劫?”


    “前輩提之何意?”


    聞人然刹那的表情變化逃不過一頁書雙眼,他對天河之劫並不意外……果然猜測是真。一頁書稍一斟酌,開口說道:“汝能預知不變之未來,可對?”


    “前輩為何這樣問?”


    “汝非先天,亦非精於天算之術,卻能多次恰逢其時,相助素還真脫出險境。一次兩回許是巧合,再多幾次難免引人遐思。”


    “這……和前輩提及天河複生之事有何關聯?”


    未曾否認便是承認,苦境中原要是連一頁書都信不過,這個世上也沒幾個人值得信任了。但是最近所謂的預言似乎不大方便,好多該死的人沒死,誰知道未來會怎麽樣?


    一頁書淡然一笑,像是要消弭聞人然內心不安,語態平靜道:“預言之說並不罕見,你也無須這般小心謹慎。像吾與素還真,均能抓住冥冥之中一絲天道循環,從而料敵機先,事先做下安排,以便從容應對未來災劫。”


    “可……我與前輩是不一樣的。”


    “吾明白,你我之間確實不大相同。你可知曉,正是因為你所預知之未來,與你模糊所感之天機衝突矛盾,你之心境近來才會如此不平靜。先天,先天,身在先天門檻若久,不能感應天機,何談先天?”


    一言方落,一頁書目光落在解開封魔的丹青見之上,須臾移開視線:“你方才吾為何提及天河劫數,隻因吾那天河兩劫,如今僅剩一劫而已!吾這樣講,你可能算到?”


    ps:晚上出去吃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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