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蓮華環繞亂世間,佛法靈光普照大千萬象。一身功力催至頂層,掌心金燦法華凝聚,菩薩印最終式迅掠而出,刺目金光刹風馳電掣,疾速shè向魔魁。


    “哎呦喂,我苦!”


    十式掐除中間練就頭尾,亂世間僅有一擊之功。菩薩印全力一出,亂世間功力盡廢,難承極端衝突偉力,不及看清戰果便被強烈旋風吹出戰圈。秦假仙心急戰況,連忙湊近了問道:“蔭屍人啊,你現在搞什麽碗糕?”


    “我已經打完了……”


    “你哪隻眼看見魔魁死了。有這個摸魚的工夫,不如再來幾下狠的。”


    蔭屍人連連搖頭拒絕:“不行啊,大仔。我怕死,不能再去了!”


    “死有什麽好怕,你的死法(隻有老秦我)……世上沒有一個人知道,放心,死不了。”


    “可是我已經沒功力了呢。”蔭屍人撓頭道。


    不信蔭屍人之言,更是心記教訓之仇,業途靈晃著腦袋,歎氣挑撥道:“大仔啊,我看蔭屍人擺明了是耍大牌,不甘心以後安心給你做保鏢。我的火龍金魔體威震武林,以後二仔的位置還是由我業小靈來坐算了。”


    “哇,好你個業途靈,竟然落井下石,虧令唄救了你好幾回。”


    秦假仙重拳打斷道:“免給我廢話,繼續菩薩印給他用下去。”


    “報告大仔,我真用不了了。”蔭屍人捂著頭上大包,猛力搖頭。


    “為什麽?”


    “練菩薩印的時候,我怕死沒膽練全,現在已經廢了,就剩三成內力。”


    暗鼻聲濃重,秦假仙恨鐵不成鋼,怒道:“蔭屍人你你……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業途靈何在?!”


    “業小靈在此。”


    “蔭屍人辦事不力,賞他一頓粗飽!”


    “了解!明白!”


    “阿爸喂,我衰!”


    亂世間提前出局,那廂戰果仍然未分。菩薩印第十式命中魔魁同時,留於魔魁體內的劍氣亦受聞人然牽引,禁錮魔魁龐大身軀動作。


    “散!”


    “可惡,想要內外夾擊嗎?!”


    瞬息了解對方意圖,魔魁內心卻也愈發生疑,為何聞人然不直接在體內引爆劍氣衝突創傷內髒,反而執著於破除身外堅甲,難道這一戰對方另有所圖?


    不過戰中之機稍縱即逝,魔界戰神怎肯犯下這種低級錯誤。心思瞬定,魔魁為求突破限製,磅礴魔力凝如黑墨,強使未臻圓融的恐怖之招。


    “暉暉天罡?渾渾地煞?氣合天氣並流,去!”


    霸道魔威震懾人心,聲動天地愁慘,海水倒灌江流,偌大的海鯨島,竟在極招衝擊之下地裂分為兩半,足見極招之能。龐大魔軀宛如效率驚人的機械,須臾工夫便已功成。菩薩印金燦昊芒命中身軀刹那,魔魁雄聲一喝沉穩應招。


    至極菩薩印,頂層魔界功,正邪極端衝突,天地僅剩黑白之sè,狂風呼嘯掃蕩百裏,掀起驚天駭浪!


    強招僵持片刻,終是菩薩印神話不破,穿透魔功偉力正中魔魁剛勁鐵骨。然而魔魁極招亦非尋常,菩薩印雖勝數籌,餘力yu破堅甲仍顯艱難。


    心知不曾圓滿的菩薩印第十式威能有缺,聞人然劍指一動,立刻引魔魁體內劍氣暴動,沿著骨節縫隙向外鑽透,阻礙魔魁體內真氣運行。


    與此同時,魔魁尚未掙脫禁錮,海殤君便已頂著魔風肆虐快步逼近,氣力十足一掌猛讚劍柄之上,克邪聖器一劍驚虹,長長劍身泰半沒入魔魁之身,重創機械魔魁。


    滿目黃塵泥沙落地,更是正魔勝負分曉之刻。哢哢碎裂之聲不絕於耳。三式威力超絕之招,連環逼命,敗象難挽,魔魁戰思瞬轉,終是做出棄卒保車之舉。


    狂怒大吼之後,機械魔魁運動冥式輪回,是為自保,亦是為了反擊強敵。奇門保命之式一出,結合自身特殊軀體,魔魁再現逆天能為。兩道魔氣洪流反擊同時,又見一條流線魅影脫出龐大魔軀,竟能逆返成為妖獸之態。


    海殤君與聞人然再受一擊,前後重創後撤。對立一側,妖獸之形雖是不比方才,魔魁亦不願如此服軟。熟料未等三人繼續未了之戰,卻見數條人影奪風而入,搗亂現場。


    玄都重將虎賁、龍驤為取魔魁之命,出手便是強招決殺。權門宗矩、靜天雲岫君攜帶大量人馬,心yu一舉鏟除海殤君,聯袂而作!


    場麵失控,前仇在眼,青陽子手上太極成型,道威硬撼靜天雲岫君。身如白雲無形,根基深厚,靜天輕鬆閃過,眯眼笑道:“青陽子,你此時若回合修會怕是還來得及!”


    “啊?!”


    暗呼不妙,憂慮門下諸人xing命,道主青陽子心下一急,再也顧不得雲岫君,匆忙抽身而走。素還真見狀輕嗯一聲,望著圍殺而上的易水樓眾殺手,仍是無動於衷,難以揣測心思為何。


    另外一邊,虎賁龍驤強勢介入,魔魁失去堅甲護持,挪移更是困難。誅心斷邪雖是有心,卻也不敵玄都護法神功,堪堪抵擋其一。


    身盤青龍圖,龍驤出手龍吟震天,應對有餘。為護玄都正統不墜,虎賁一人yu殺魔魁,掌式虎嘯生風、威勢凜凜。功體半廢的魔魁之女,聯合魔天鬥相擋關仍顯不夠。就在魔魁一方危急之刻,但聽狂傲詩號響徹方圓,卻是非凡公子出手相助。


    “與生俱來人中首,唯吾與天同齊壽;雙腳踢翻塵世浪,一肩擔盡古今愁。素還真,你吾之間的合作,到此為止了。”


    與母共敵虎賁,非凡公子語調冷肅。陷入團戰的素還真聽見此言,手留三分餘力,拂塵掃空疾蕩,灑然說道:“誒~,非凡公子,你又何必把話說得太滿呢?魔魁的危機可不僅僅隻是現在,你還有用得上劣者的機會呀。”


    “是嗎?”


    “比如助魔魁恢複血肉之軀的秘法寶物你們不想要了嗎?”


    稍作沉默,非凡公子冷笑道:“……素還真,你之口舌仍是一般的令人討厭。不過,你不認為你的準備,略顯薄弱了嗎?”


    “公子多慮,一人可敵百萬之師,何況是兩人齊心呢?”


    一旁中小鴻臚攜同兩位易水樓武訓,正自設陣圍殺聞人然。靜天雲岫君與權門宗矩全力以赴,誓絕重創在身的海殤君生路。眼見此景,素還真卻仿佛是對危險陣勢視若不見,淡然應道。


    戰圈轉移,深知此乃剪除海殤君的最好機會,靜天雲岫君鼓動一身元功不再容情,招招狠絕快絕。身如白雲化散無際可循,魅影穿梭四方空間,詭異指力意斷海殤君xing命。權門宗矩前後合圍,海殤君頓陷險境之中。


    “靜天,你吾同修數百載,終是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嗎?”


    “哼,十裏斷腸崖一役,怒天身亡之後,你我之間再無緩和餘地,海殤君你又何必故作姿態?!”


    “可悲,可歎,草螢明耀終非火,荷露晶亮豈是珠!”


    且退且說,蕭索歎聲之後,海殤君倏然神sè一凜,手中克邪聖器聖芒乍盛,竟是不顧權門宗矩牽製之舉,轉將所有jing力放在雲岫君身上。


    “至怒玄音綜合掌!”


    數度逼殺均曾留手,奈何過往同修之情,不敵紅塵權yu迷心,終歸一場空夢。海殤君既怒且痛,手持克邪聖器,快不眨眼一劍刺出。


    雲岫君雖是險險避過,然在聽見怒極之聲後,眼中卻僅剩下此生最後的景象。玄音震耳,磅礴真力貫體而過,雲岫君身如飛絮,拔空炸碎,徒留骷髏頭顱兩個黑幽孔洞,昭顯亡者不甘憤怒。


    痛sè鬱結眉心皺在一處,海殤君嘔出一口鮮血,落寞自嘲道:“唉,人魔易除,心魔難驅,江湖險詐,令人神迷目眩……”


    “你還有此空閑感歎嗎?”


    猝不及防的權杖重擊,海殤君隻能橫劍一擋,卻受傷勢所限,不敵連連退步。劍杖交擊僵持,權門宗矩手下不停,出乎意料反手從權杖之中抽出細銳長劍,防不勝防的刺破海殤君左胸。


    “今ri西丘三君同落黃泉,威名永墜矣!”


    血跡沿著劍身淌落,分不清似笑似歎,海殤君手按穿胸一劍之上,長出一口氣道:“約戰魔魁是為無辜百姓免遭兵禍,亦是為了摯交之誼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過前妹夫,你怎可輕易忘卻海殤君首要目標何在?黑榜一直是吾目標,蟻天海殤君已在此地恭候二位多時了!”


    “嗯……海殤君你……”


    “遲了。”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啊!”


    一個遲字,伴隨久違的高亢詩號響徹天際,勢能喚醒沉淪人心,震懾宵小邪祟,驅散魔禍橫空。佛輝掩目,百載金丹鎮元神,靈識神魂凝真體。一人身軀由虛轉實,金sè佛輝淡淡閃爍,望之令人心安。高喝一聲過後,梵天步踏佛門法印,怒目剛嚴,拂塵揚空,肅穆出招。


    “yin謀jiān宄,邪行異端,天理難容!”


    胸肺鼓足真力,天龍衝霄入雲,梵天絕技再出,餘威掃退易水樓一眾殺手。天龍怒音來勢太快,權門宗矩一時慌亂,手中握劍難抽失去退避餘地,生受沉重一擊,身如敗革拋空倒退,一身元功頓時折損五成!


    口嘔朱紅,手握權杖撐地穩住身形,雙腿劇烈顫抖,權門宗矩目中盡是不可置信,惱羞成怒道:“咳咳……這怎有可能!我來之前就已查清一切。一頁書明明九珠盡落,否則那人也不會聽命於吾,你絕對無法出現在此才對!”


    “是梵天,亦是百世經綸!”一招敗敵,眉梢之上佛輝溫潤,梵天反身相助海殤君療養傷勢,淡然開口。


    交戰中的眾人驚見此景,均愣在現場停下手中動作。素還真得閑脫身,拂塵一甩掛肩,望向臉sè灰敗的權門宗矩,輕笑一聲道。


    “這一局從玉天璣入世之ri起就已布下。不示敵以弱,如何能夠逼出所有暗伏的黑榜之人走上台麵?承蒙伊賀宗師方才之言,劣者又多了一個可供參考的黑榜人選,多謝,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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