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師果真難纏,此行未能取得《法本清源》,遺憾。”


    聽潮小築溪水旁,極道天權一去雲中海無功而返,粗獷形貌更凝陰沉之色。


    “一次失敗不必氣餒。刑天師本就長於法術,雲中海總壇又是對方據點,不得其門而入亦屬正常。但若是近身交戰,就算有道法加持,刑天師也未必能穩勝好友你。”


    寬慰完極道天權,沐流塵望著清澈見底的溪水,卻覺無法照清內心所求,搖頭淡道:“況且《法本清源》並非必須,有烙骨**已然足矣。目前你吾掌握虛、地、玄三訣,接下來收集武癡絕式的計劃不變。隻是由於某些緣故,吾無法明麵行動,有賴極道天權你了。”


    “天字訣與人字訣在何人之手,你是否有了其他線索?”


    “前些時日公開亭一會,聞人然破壞了吾最初預設之計,使找尋武癡傳人的難度大增。不過九天峰三先座一向以武癡精神傳承者自居,吾觀他三人所學,與你我掌握的三訣迥異,應當至少習有五訣之一。”


    “幾個頑固迂腐、跟不上江湖變化的老匹夫,嗯……這幾人便交吾處理罷。”


    “偏勞了。”


    “告辭。”


    談定了後續目標,極道天權行事速來雷厲風行,濃密的胡須毛發擠在一處,倍顯凶惡麵相,匆匆離開了聽潮小築,準備著手謀奪武癡絕式。


    孤身靜立院中,沐流塵閉目遐思,忽見一道輕快身影來到聽潮小築邊界線上並不入內,隻是拋出一份卷軸轉眼便又消失無蹤。


    “天之翼?”


    稍有些疑惑地睜開雙眼,沐流塵對天之翼的氣息自不會認錯,展開卷軸一觀登時神色一變,低聲自語道:“好友四無君,你將人字訣交吾,是在打什麽主意呢?”


    院中徘徊深思,沐流塵又覺極道天權尚在之時,大可將事說清講明,四無君此行大無掩飾之必要。而王隱與四無君之間縱存心結,也不見兩人當真反目成仇,暗地更是相互扶持。


    三人多年交誼存心,到了此時仍舊未變,沐流塵收起人字訣,不由心生感慨:“唉……沐流塵此生最該慶幸者,便是與你四無君是友非敵。無論世間時局情勢如何變化,都有你與王隱兩名摯交相伴。”


    此時此刻,沐流塵心存多少感歎,便生多少自慚形穢,乃至無法明言的不甘憤懣。


    自問天資武骨智計,皆不遜色世間任何一人。但為何莫長鋏臨終遺言,卻僅是那樣一個無法接受的區別對待?形容驟冷的沐流塵眺望遠方,語氣十分複雜地呢喃道。(..tw無彈窗廣告)


    “蜀道行,師兄,現在的你又在哪裏呢?”


    ―――――――――――――――――――――――――――――――――――――――――――――――――


    “天章古聖閣入世了?”


    “嗯,東北紅禍本與吾儒教有關。此次覆天殤再出,亦是天章聖儒天命所至。”


    有了佾雲和青衣宮主在,聞人然也不必總待在不夜天。覆天殤的事當年被自己挑起,理所當然得分心關注。


    帶著女兒回到燕居台見了楚君儀的麵,聞人然道:“天章聖儒修為尚可,但覆天殤所帶磷菌還需提醒他適當注意。”


    “吾已請托龍首傳令儒門各分支,小心堤防磷菌之害。若是見到行跡可疑之人,必當盡快傳報。”


    “龍首啊……這事你們有了因應之策就好。畢竟鬼胎尚未化形,就算覆天殤野心有餘,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精血隨便胡來。”


    早先就不大願意和疏樓龍宿接觸,而在這個時間節點上,聞人然更覺不好處理。


    不同的環境之下,常人都會有不同的應變之策,更遑論那位儒門首智。現下的疏樓龍宿,行事作風實在不怎麽光彩……而疏樓龍宿究竟和北辰胤有多少牽扯,又是否和葉口月人有所接觸,都是很難預料之事。


    況且,如果金小俠一直在外不歸,遲早會把傲笑紅塵拖出來。到時候君楓白再亂上一把,簡直就是火星撞地球的局麵。


    不過這事歸根結底,賴不到君楓白身上,儒門龍首真想做些什麽,何時會因他人眼色更改決定了?


    一連串的想法閃過腦海,聞人然頓時顯得有些發愁。


    而近來儒門各分支人心隱有浮動,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的楚君儀,當然知曉聞人然在愁些什麽,柔聲婉言道:“善策以衛眾人利。須知對龍首而言,個人之前尚有儒門。他之所為未必盡善,但亦非是無端。”


    “這些我明白。一個人所處的位置,決定一個人所必要的思維、手腕與智慧。身處高位之上,不可能一切皆白。隻是我尚未弄清楚,疏樓龍宿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麽。罷了……他的事我不好多管,還是去提醒一下劍子仙跡多多留神比較穩妥。”


    “那鬼王之事呢?”


    “苦境很少出現一切作為都在正道眼皮底下的魔頭。吸雷針如今在正道之手,隻要地殼震動消失,鬼胎失去屏障,能不能存活都是問題。這等大好機會若是把握不住,那咱們還是早點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三處死穴要害被對手了然於心,隻要雙方修為相當,覆天殤勝算就已寥寥。


    而如果是一頁書以五蓮之姿出手的話,更應是十拿九穩的局麵。不過有葉口月人和四無君這一層外因存在,將會使這一戰變數重重,令人無法預測結果。


    思緒轉定,聞人然低頭看著女兒問道:“秀心,你是要留在家裏陪阿娘,還是我先帶你去不夜天?”


    “不能和阿爹一起嗎?”


    “我即將要去的地方有仇家在,這次你不能與我隨行。”


    “是很厲害的仇家?”


    摸了摸女兒的腦袋,聞人然頷首答道:“是呀,雖然他們不一定會對我出手,但確實是不容易對付的敵人。”


    楚君儀迷惑道:“汝要去北域?”


    “嗯,為了以防萬一,我得去見一個當初僅有一麵之緣的人。”


    “誰呢?”


    “玉階飛。”


    ps:葛仙川這麽直白地罵素還真,目測要喜聞樂見了。


    上周燕歌行剛走,這一周就聽到冷別賦的bgm……


    颯磕斯很有搞頭啊,說不定可以召喚卡卡羅特和貝吉塔,那苦境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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