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暮月初,古堡廢墟深處一片漆黑,暗藏一雙打量戒備的嗜血之眼。.tw[]{首發}氣氛詭靜恐怖,沙羅不知不覺就已躲到了聞人然身後,隻露出小腦袋向著四周張望:“伯父,我們要在這裏待很久麽?”


    “看情況,你害怕了?”


    “嗯……”粉紫色的雙髻頂在聞人然的腰眼,沙羅氣息有些發顫地連連點頭。


    “別怕,此地主人雖然脾氣不大好,但實際上很有趣、很好相處。”


    聞人然話剛說完,倏聞冷風側掠而過,當即半彎下腰將沙羅單手抱住,隨即右手並指凝劍,力收三分示意忍讓,空中卻仍響起一陣布帛撕裂的聲響,矮小老者的怒罵之言也隨之而來。


    “夭壽哦,你進門不打招呼就算了,一劍斷了腰帶險險就讓我裸奔,是幾個意思?表現真是一點都不gentlemen。”


    “偷襲非君子,你也不算是紳士。另外,茶理王你的英文是東瀛學得麽?發音真是喪心病狂!”


    能為不遜西蒙的血堡教父,竟然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有夠奇葩。又聽著他的怪腔怪調,聞人然止不住嘴欠調侃道。


    茶理王本身就是個老江湖,當然聽得出來對方隻是善意取笑。而剛開始確實是自己挑釁在先,倒也不好再繼續罵下去。


    空氣中傳來悶聲不悅的冷哼,緊接著一道黑影迅速撲出現出真容。曾經英偉不凡的茶理王,如今隻剩下五短身材,一身紳士裝扮反多了滑稽的味道。


    剛露麵的茶理王目光一轉,先是往聞人然懷裏瞟了一眼,緊接著鼻頭湊近了嗅了嗅,急忙開口:“雖然小子你口氣很猖狂,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快把好料拿出來。”


    “新鮮的……牛血和上等的紅酒。”


    雖然本想帶些番茄汁逗一逗茶理王,不過既然是自己有求於人,準備自然得事先做足。聞人然便備好了器皿,帶了尚溫的牲畜血液來到此地。


    哪知道茶理王聽見聞人然的答案,遲疑了一會卻又故意做出一副鄙夷的模樣,不樂意地搖頭:“牛血?求人都這麽沒誠意?十八歲處子的鮮血呢?”


    “十八歲的沒有,一歲多的你忍心就自己來取好了。”


    有些人就是不能他們太多麵子。見茶理王非要得寸進尺,聞人然毫不猶豫地一腳把他踹了下去,沒什麽好口氣地反斥了一句。


    “你以為我不做不出來?”


    茶理王叉起腰哼哧哼哧道:“我的**債三天三夜都講不完,想做我女人的美女能排一條街。問你要處子鮮血,是一個拉近關係的大好機會,你竟然不知道好好把握,真是世風日下啊!”


    “把握你個大頭鬼。反正我們活人也不吃這個。唉,這血不要的話,那幹脆就灑了吧。”


    聞人然作勢就要把帶來的東西摔碎。然而沙羅卻是個十足乖巧的性子,見狀有些不忍心地說道:“伯父,這個老爺爺好像餓了很久,還是把禮物給他吧。”


    剛剛懸著一口氣,準備在聞人然把東西扔出去的瞬間,寧可拚著老臉不要,也得搶完東西走人的茶理王,聽見沙羅的話當即讚揚道:“還是小女娃會講話,送上門的禮物,哪有客人自己處理的道理。”


    一句話說完,茶理王就已經迫不及待從聞人然手頭把東西搶了過去,起開酒瓶也來不及顧及什麽禮儀,直接仰頭猛灌了一口,暢快淋漓地出了口氣,方才說道:“好久沒飲酒了,真是有夠爽快。說吧,你們到這裏來是找我是做什麽?”


    “你不奇怪我們為什麽知道你在這裏?”


    “那關我屁事!”


    豪邁不羈的個性不改,茶理王毫不在乎地應答,接著望著雙手捧著得酒瓶,哀歎道:“要是有我專屬的水晶杯,配上這種好酒那就更加完美了。”


    見茶理王似乎對外界之事全不掛心的模樣,聞人然仔細一想要讓他診治沙羅,如今這個狀態完全不可能。


    而在闍城方麵,西蒙為了解碼突破實力極限,絕不會放過體衰的茶理王。四分之三又注定會與闍城走上對立。與其讓他躲在悠月湖被動挨打,聞人然覺得還是得想出辦法,促使他盡快恢複教父的完整姿態。


    “茶理王你以前在血堡生活不是挺好,就算決心不飲人血,但是在哪裏不能自製?現在一個人生活在悠月湖,吃不飽穿不暖豈不是太淒涼了?”


    “之前是,現在不會了。”


    “哦?”


    茶理王一點都不覺得羞恥地答道:“反正有你求我。以後我隻要住在這裏,吃得用得不就不用愁了?”


    “你能不能要點臉?”聞人然沒好氣道。


    “要臉的人會有那麽多美女投懷送抱嗎?”


    這裏麵有前後邏輯關係麽……老油條這張嘴果真不好對付。暗忖再與他胡扯下去,根本猜不出茶理王會再說些什麽垃圾話。其他條件之後可以慢提,還是先將此行目的坦誠為上。


    聞人然遂一轉念,問道:“言歸正傳,你覺得我懷裏的小女娃體質怎麽樣?”


    “嗯……等我吃完飯再說。”聽見聞人然開口,茶理王雖然大為好奇,還是慢吞吞地把牛血飲了下去。


    有了溫血入腹,蒼白的麵容恢複少許血色,茶理王擦了擦嘴,一跳一跳地來到聞人然身邊,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動,盯視沙羅仔細瞧了瞧,驀然神色驚變,伸出手往沙羅心口按去。


    對此,聞人然倒是沒怎麽大驚小怪。沙羅當下年紀還小,茶理王雖然滿嘴跑火車,實際上還是個挺靠譜的人,也不可能動什麽歪心思。至於沙羅本人,則是素來不以惡意揣測他人,便聽之任之由他去了。


    又過了半刻工夫,茶理王眼中露出一股蠢蠢欲發,又強行抑製住下來的衝動,口中仍是讚歎不止:“鬼胎至邪,陽極轉聖。對咱們嗜血者來說,真是好天資啊。可惜,可惜……”


    “天資根骨都不重要,我隻想知道你有沒有辦法替她續命?”


    “我是什麽人?堂堂血堡教父,嗜血者一脈的皇者,有什麽事情是我做不到?”


    很是臭屁地扭了扭身體自誇了幾句,茶理王隨即又正了神色,道:“這個女娃先天壽命短於常人,活過四十歲恐怕都難。但是放在以前,為了嗜血者的未來,說不準我就替她拚下去了。不過現在嘛……”


    “自封太久,現在的你實力損減殆盡是麽?”


    攤開雙手示意無能為力,茶理王略帶歉意道:“如果你願意聽我講故事,你就能明白我無法幫忙的原因。”


    “講吧,講吧……”


    茶理王說得故事,總要參雜些桃色幻想。聞人然無奈地一攤手,隻能聽他把自詡“羅曼蒂克”的往事生動地複述了一遍。等一切說完,茶理王嘴裏有些發幹,潤了潤喉嚨之後,道:“所以不是我不願意幫忙,而是我實在做不到。”


    “哦……等你兒子被西蒙弄死,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一聽到有關“當年美麗錯誤產生的結晶”的消息,茶理王頓時變了神色,衝上前意欲揪住聞人然的衣領,卻被聞人然一手拍了開去,隻得仰起頭兩個鼻孔直出氣,瞪著聞人然道:“喂,你有他的消息?”


    “暫時無……不過闍城需要《寧暗血辯》,你和你兒子都逃不了。而且西蒙意圖造就無憾的邪之子,他若是成功你們還有活路?”


    現實總能摧毀幻想,茶理王糾結了一會,忽現了然道:“這,這……難怪你會把小女娃帶到這個地方來,原來是早知道一些吾族秘聞。”


    “那你是答應幫忙了?”


    “幫忙……幫忙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聞人然頷首道:“隻要力所能及,你就說吧?”


    茶理王流著口水,張開懷抱毫無下限地大聲呼喊:“我要一個成熟的美女做我的助手。當然,要是有大胸脯那就最好了。”


    “……”


    總而言之茶理王你就是個老不正經對吧?聞人然心思一動,掌間立即多出一支短劍,喚出不明所以的白衣劍靈,指著一臉猥瑣的茶理王,冷笑吩咐道。


    “不用客氣,直接朝他臉上招呼,先削他一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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