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黑衣人一見小姐動手了,紛紛訓練有素的圍了上去,衝著母老虎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那心硬如鐵、拳拳到肉的架勢,絲毫沒因為對方是女人就手下留情。


    如果說之前的呼巴掌是不痛不癢的按摩,現在就是痛楚難當的刮痧了。翟瀅再怎麽樣彪悍,畢竟也是一個身虧力弱的女人,雖然黑衣人並沒有衝要害下黑手,隻是撿肉厚的背臀處蹂躪。但是接連不斷的擊打,還是痛得她說不出話來,幾欲昏死過去才好。


    太不像話了,幾個大男人圍毆一個女人?!藥店碧蓮不?


    老蕭被擠在外麵看不真切,視線裏隻有不斷揮舞的拳頭,耳畔也隻聽見母老虎臨盆般的慘叫。心都懸到嗓子眼上了,萬一不小心鬧出了人命,事情就大條了!翟瀅就算有千般不是,總算罪不至死吧!


    再加上,魔女行事乖張,不計後果,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圈中廣為流傳阿苗曾有過縱火的前科,殺人放火就如抽煙喝酒一樣是不分家。如此一番計較下來,他最怕的就是阿苗根本沒有把人命當成一回事……


    哼哈二將也沒有傻愣著,看了看四個黑衣人“山崩地裂水倒流,高大威猛鬼見愁”的身材,又對比了一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很識時務的放棄了力敵的想法,轉而智取,掏出手機開始拍照搜證。


    一個黑衣人敏感的轉過視線來,冷著臉一把奪過手機摔得粉碎,又從內兜裏掏出疊百元大鈔丟到二人腳下。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熟練得好似經常幹這種事一樣。


    哼哈二將悻悻的撿起錢來,眼中滿是羨慕嫉妒恨,相視而道:“看看人家,同樣是保鏢,差距怎麽那麽大呢?”


    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你倆充其量也就是個保安!蕭灑心中鄙視了兩人一把,又悄悄給小助理打眼色,示意她快去找人來幫忙。


    呆頭鵝一般的小姑娘早就嚇傻了,直到老蕭耐不住性子,狠狠踹了她一腳,才回過神來,恍恍惚惚向外麵跑去。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知道有無理解到自己的深意。


    他喵的,一個個都靠不住,還是隻能親自出馬,能拖則拖!老蕭硬著頭皮跳了出來,戟指怒喝道:“都給我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欺負罵街潑婦……咳咳咳,欺負良家婦女,成何體統!”


    幾個黑衣人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出手速度絲毫不減,打得母老虎一聲高過一聲,再這麽下去就成花腔女高音了。


    “阿苗是吧,得饒人處且饒人,叫你的人住手。”蕭灑壯著膽子找到了正主。


    “你是她朋友?”風衣少女不苟言笑道。


    “恰恰相反,在之前我也想抽她來著,謝謝你幫我完成了心願。”老蕭不動聲色的拉近雙方內心距離,軟語道:“人也打了,氣也出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大家都是公眾人物,總得給自己、給別人都留條後路吧!你就當給我個麵子,把她當成個屁放了,如何?”


    阿苗眯著漂亮的丹鳳眼,嘴角咧出一絲不屑的冷笑,道:“我是該稱呼你老好人,還是老賤人呢?你以為這次幫了她,她就會記你的情了?幼稚!”


    “在演藝圈裏,拜高踩低是顛簸不破的真理。這一次她無事生非罵了我,若是不給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以後什麽小魚小蝦都敢蹬鼻子上臉了。”


    “你想多了,哪個膽上長毛的敢撩撥你?”蕭灑焦急得手舞足蹈,磕磕巴巴道:“這就是一個誤會,之前有個偷狗項圈的賊……哎呀,總之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她認錯人了……”


    “誤會?我可不這麽認為。”阿苗翹起纖細的小指掏了掏耳洞,連憊懶的模樣都顯得十分率性。


    麵對這個強勢且固執的女人,即使奸猾如老蕭也是處處碰壁。開動腦袋中的曲曲折折,搜刮肚腸裏的彎彎道道,蕭大龍套好不容易心生一計,沒頭沒腦道:“你把我的女人帶走,你也不會快樂很久……”


    身為一個演員,最重要的是什麽?演技!


    裝傻賣萌果然成功引起了阿苗的注意力,老蕭見她秀眉緊鎖,麵色狐疑,趕緊趁熱打鐵道:“我是說,你把這個女人暴揍,你也不會快樂很久。”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阿苗俊美的臉上一片燦爛,笑得很無恥,很真小人,頗具之前翟瀅飛揚跋扈的模樣,隻不過欺負人和被欺負的調了個位置。


    還跟我拽上哲學了?妹紙,你的三觀很扭曲嘛!老蕭不甘示弱,爭鋒相對,道:“閣下長時間盯著深淵,那麽深淵也會同樣回望著閣下。”


    阿苗輕咦了一聲,目光中透露出些許詫異,正式打量了蕭灑一番,邪笑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跟我打機鋒,那可不怕你!老蕭正色道:“瘋狗吠天,何須抱怨?”


    “這……”阿苗張口結舌,第一次語塞了。


    邪惡的妹紙,待本禪師給你個當頭棒喝吧!老蕭得意洋洋撿起一塊板磚,在手中一掂一掂的拋著。黑衣人誤以為他要偷襲,打了個激靈,齊刷刷轉過身來,怒目警視。躺在地上呻吟連連的母老虎,也硬生生止住殺豬般的嚎叫,眯著烏青的黑眼圈,看他如何施為。


    老蕭淡淡一笑,把板磚用力拋上天空,故作高深道:“聽到天空喊疼喊打了嗎?”


    阿苗的視線隨著飛翔板磚而動,看著那直上直下的拋物線,不無擔憂道:“板磚又沒傷到天空,天空怎麽會喊疼呢?”


    老蕭一臉孺子可教的笑容,道:“天空的胸襟是多麽高遠遼闊,就算板磚扔得再……哎喲,我去,誰他喵的砸我頭!”


    禪師的形象瞬間崩塌,所有人的下巴都驚到快遮著肚臍眼了。老蕭口中千賊萬賊的亂罵著,痛苦的捂著腦袋,搖搖晃晃蹲下身來,耳邊蜂群亂舞,眼前金星狂冒。忍著頭暈耳鳴一側頭,隻見趴在他身邊的翟瀅麵色複雜的望著自己,那對人間胸器竟是分裂繁殖,驀地變成了四個。


    難不成中了還我漂漂拳的進階版,多我**拳?老蕭怪叫一聲,驚出一身冷汗,努力甩了甩頭,視線才恢複了正常。


    阿苗一改女漢子的酷樣,被他小醜般的自殘行為搞到笑噴,眼淚鼻涕都快出來了。滿心的負麵情緒一掃而空,捂著笑得酸痛的小蠻腰,揮手招回四個表情怪異、憋到內傷的保鏢,有氣無力道:“算了算了,看在他的麵子上,哈哈哈……”


    幾個黑衣人齊刷刷對視了一下眼,心中暗忖,那個黑臉的逗b還真有點本事,從來沒見過小姐笑得這般開心……


    哎,就是喚狗也不見得如此聽話啊!老蕭看著黑衣人令行禁止,整齊劃一的簇擁在阿苗身邊,心中羨慕不已。


    說曹操,曹操到,悠悠也不知道打哪兒鑽出來的,一躍跳進老蕭的懷中,小舌頭輕輕舔舐著他頭上鵝蛋大小的青頭包。


    “哪個不長眼的敢負我姐姐,是誰?站出來,老子要放他的血!!!”


    異變又起,烏泱泱的人群由遠自近趕了過來。當先一個獐頭鼠目、五短身材的猥瑣男人,袖子擼得高高的,露出柴禾棒粗細的幹瘦胳膊,手中還提著半截板磚。


    喵的,又是板磚?!才被爆了頭的老蕭,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暗罵著,剛才人腦袋都快打成豬腦袋了,不見半個來拉架的。這會老子好不容易控製了局麵,你們倒是義憤填膺了,這不是添亂嗎?


    猴子一陣風似的衝到翟瀅身邊,氣哼哼道:“姐,是誰打的你?我幫你出頭!”話畢,還不忘狠狠剜了蕭大龍套一眼,仿佛認定了他老兄是犯罪嫌疑人似的。


    “不,不是他。”翟瀅麵色複雜的搖了搖頭,一把拍掉猴子手裏的板磚,怒道:“還不拉姐起來?”


    猴子使了吃奶的勁,半摟半抱起自家老姐,不甘心的追問道:“到底是哪個王八蛋,你倒是說啊!”


    可不敢亂講!翟瀅連番受挫,已成驚弓之鳥,啪的給了他一個耳光,急道:“名字不知道,是脖子上掛鈴鐺的女人打的。”


    脖子上掛鈴鐺?機器貓啊?猴子捂著臉,鬱悶的望了一眼胡言亂語的姐姐。悠悠憋著笑意,拚命往老蕭的懷中擠去。


    圍觀人群中擠出一個清瘦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到翟瀅身邊,嘴巴向醫療站的方向一努,道:“你鬧夠了就進去,別讓人看笑話了!”


    “嫌我丟你的臉了?”翟瀅一見此人就跟摸了電門似的,頓時毛都炸了,尖叫道:“侯鵬,我是你前妻,不是你老婆,你管得著我嗎?”


    老蕭細細打量著侯鵬,這位小有名氣的主持人長相清秀,唇紅齒白,保養得極好,看起來也就30出頭的模樣。怪不得之前有個秀氣的小夥子找翟瀅合影,她不但沒有發脾氣,還極為得意享受,看來母老虎是中意偽娘啊!


    “再說了,是我被人打了,我是受害者,誰看誰的笑話?”翟瀅張牙舞爪,一蹦三丈高,直讓老蕭驚歎這女人是個踩不死的小強。


    “行了,你的臭脾氣,我還不知道?”侯鵬輕蔑的一笑,道:“咱們在一起這麽久了,互相知根知底的……”


    一說起這個話題,翟瀅就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老娘知根,你他喵的什麽時候知底過?”


    一片嘩然聲中,侯鵬架不住男性尊嚴被踐踏,抬手就給了母老虎一記響亮的耳光。翟瀅憋著一肚子邪火,正找不到地方發泄,這一巴掌可捅了馬蜂窩,也不甘示弱的在前夫臉上留下了幾道血色五線譜。


    兩個嘉賓怎麽又打起來了,耽誤了錄影時間可不成!刀疤老趙大手一揮,領著一幹人等,上去連拉帶拽,死命分開兩人,氣喘籲籲道:“你們克製一點,有什麽恩怨情仇都留到節目上去解決,我幫你們做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王牌龍套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驢小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驢小仙並收藏王牌龍套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