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聽聲音就知道那是歌妓,歌妓獻唱乃是大宋酒樓的傳統魯智深當初還是魯提轄的時候,就是聽到金翠蓮在隔壁哭哭啼啼,這才引出三拳打死鎮關西的故事。


    金翠蓮就是和自己父親金老漢弄些小曲兒趕座子,也就算是歌妓了。


    豐樂樓這種超級豪華旗艦大酒樓,這種歌妓當然是少不了的。


    西門慶正要讓蔣敬吩咐那小胡子把歌妓帶幾個進來助助興,沒想到門口竟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爭吵聲。


    “怎麽回事?”武鬆一皺眉頭:“吃個飯也不安生,都趕了去!”


    此言一出,門口的爭吵聲倒是停了下來,那小胡子的聲音連聲道歉道:“貴客麵前,實在是失禮了,小人這就讓她們都走”


    西門慶不同武鬆,自然知道這恐怕是兩撥歌妓都要來搶生意,在門口吵了起來,那小胡子也不好相勸。


    “把她們都帶進來。”


    西門慶微微一笑,去東莞不也得排個隊挑挑麽,這道理百花樓都知道,怎麽豐樂樓的主人不明白這個道理?


    青菜蘿卜各有所愛,環肥燕瘦都要備上一些供客人挑選才是。


    既然西門慶張口讓人都進來,小胡子倒也好辦了,頓時見幾個豔麗女子魚貫而入,人還沒過來衣服上的熏香就撲鼻而來,一水的標準服飾,齊齊施了個禮,露出職業的笑容。


    那小胡子也垂手站在一側,隨時準備伺候。


    讓西門慶沒有想到的是,門口又進來兩個年輕女郎,服飾居然與前麵女子大有不同,而且神情也有些靦腆。


    “東家,這兩個恐怕是新入行的說不定都不是豐樂樓的。”神算子蔣敬用袖子擋了嘴,低聲向西門慶說道:“能進豐樂樓的都是有錢人,那些歌妓有膽子大的自顧自進來賣唱,唱完就伸手討錢。”


    “看來豐樂樓管理還是比較鬆散,居然有其他地方的歌妓來打野食?也難怪吵架。”


    西門慶想了想露齒一笑,對那兩個年輕女郎多看了兩眼。


    那兩個年輕女郎在樓上等了半天沒出手,好不容易看到西門慶他們進來就趕緊過來,正巧遇上那小胡子叫了豐樂樓的歌妓過來,所以發生了一些爭執。


    既然都被叫了進來,不管是年輕女郎還是那些豐樂樓的歌妓臉上,都露出笑容。


    尤其是那兩個年輕女郎眼神中自有些感激之情,其中一個來到西門慶身邊,伸出纖纖玉手給倒了兩盞茶奉上,另外一個來到蔣敬身邊,送上熱毛巾,小意伺候著。


    豐樂樓的歌妓自然也不是樣子貨,有唱起來的,也有跳起舞來的,更有二人上前給武鬆奉了熱茶,又來伺候孫二娘。


    武鬆皺皺眉頭也就罷了,孫二娘更是嗬斥一聲,直接把那歌妓趕出身邊:“老娘自有手有腳,何必要你?”


    武鬆聽了也揮手叫那歌妓退下,那兩個歌妓見得客人多了,也沒露出委屈的表情,還是帶著笑容退了下去,加入了歌舞的隊伍。


    西門慶冷眼看見心中暗道:“職業,這就是職業。”


    這是門簾挑起,有夥計端了老高一摞碗碟閃身進來,一邊入門一邊高聲叫喚道:“時令生果香藥八碟”


    幫閑的小胡子急忙湊過來,幫著夥計從高高的碗碟之中一樣一樣的擺上桌,一邊擺放一邊報著名。


    時令生果也就罷了,這季節也就是蘋果之類的,幹果子有龍眼、榛子、鬆子、銀杏,香藥有甘草花、朱砂圓子、白術人參、橄欖花,倒是讓西門慶微微吃驚。


    這裏麵很多東西都是從各處運來,花費定然不小。


    不過想想東京汴梁作為整個大宋朝的中心,好東西不往這裏送往哪兒送?


    小胡子忙過一陣,吩咐夥計下去,自己倒叉手在桌旁站了,神算子蔣敬明白這是該賞賜的時候了,若是按著西門慶的脾氣,一貫兩貫的隨便賞就是了。


    但是神算子蔣敬自有打算來的時候特意向熙熙樓的賬房兌換了不少銅錢,這時候正好用上了。


    一串銅錢丟出去,沒有八十枚也有七十,幫閑的小胡子眼明手快,沒等銅錢落到桌麵就抓在手中,掂上一掂馬上心中狂喜。


    這客人自己算是遇著了!


    小胡子收了銅錢,趕忙作揖道謝,又出去幫著催菜了。


    那些個歌妓看得幫閑的得了賞錢,紛紛圍攏過來,孫二娘眼睛一橫之下,本來撲向武鬆的兩個歌妓悻悻然住了腳。


    至於蔣敬和西門慶這邊,簡直是陷入了溫柔鄉。


    歌姬們在身邊磨磨蹭蹭,各種招數頻出。


    有軟語相求的,也有佯怒嬌嗔的,甚至還有賣萌的!


    這讓西門慶恍然來到了後世某女仆咖啡廳,其中有膽子大的見軟語相求效果不明顯,索性委身在西門慶懷中做了,來回扭扭捏捏,隻要求賞。


    “有錢就是好啊!”


    西門慶雖然早就是風流陣仗中的老手,但還是忍不住感歎一聲。


    若不是自己穿越過來,能有這種時刻麽?


    神算子蔣敬也是風流場中的老手,雖然身邊圍著的歌妓不如西門慶那邊多,但拿著銅錢逗弄著歌妓,也換來了不少香吻。


    與此同時,蔣敬偷偷往西門慶袖中塞了個沉甸甸的錢袋,裏麵自然是打賞用的銅錢。


    西門慶一邊揩著油一邊一一打賞,出手比蔣敬還大方,那幾個歌妓笑逐顏開,圍著軟語道謝,身子自然是主動貼上來。


    孫二郎看著這幅場景,又轉頭看看武鬆,頓時覺出來自己眼中的如意郎君是如何的正襟危坐,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


    武鬆心中的想法卻是:“大哥為了體驗豐樂樓的成功之處辛苦了!”


    過了片刻,那些歌妓才慢慢退了下去,西門慶這才發現方才的那兩個年輕女郎有些落寞的坐在一邊,想必是被那些歌妓們擠上來,不動聲色的推了出去。


    那些得了賞錢的歌妓看望那兩年輕女郎的眼神中有得意,更有嘲諷。


    哪兒來的雛兒,也趕來豐樂樓搶生意?


    西門慶微微一笑,對著那兩個年輕女郎招了招手,那兩人互相看看,眼中馬上有了驚喜的神采,穩步走到西門慶麵前。


    錢袋裏約莫還有一百多枚銅錢,西門慶幹脆塞在其中一個年輕女郎手中:“拿去分吧!”


    這一下子反而比方才那些歌妓們得的賞錢還要多,那兩個年輕女郎自覺所做甚少,急忙屈身向西門慶道個萬福,低聲道:“貴客若是有意,我等姐妹心甘情願”


    說實話西門慶倒也沒看上這兩個年輕女郎,家裏麵莫要說潘金蓮,就連雪兒都勝過了這二位的姿色,當即搖了搖頭:“賞你們的就是賞你們的退下去吧。”


    說著西門慶習慣性的摸了摸腰間的雷公石,手中拿了錢袋的年輕女郎眼前一亮,猶豫的問道:“貴客可是複姓西門?”


    “嗯?”西門慶立即覺出有些不對勁,來豐樂樓吃飯怎麽會突然被人認出來?而且還是兩個麵生的年輕女郎。


    “莫不是自己穿越之前這幅軀殼的主人做的好事?”


    西門慶暗自想著,對那年輕女郎微微點頭。


    那年輕女郎麵上露出狂喜的表情,連賞錢也塞著了同伴,突然翻身跪倒道:“奴家方才就見恩人麵熟,果然是西門大官人!”


    “恩人?”


    西門慶越發的奇怪了,若說是風流一度也就罷了,怎麽還出來恩人了?


    那女郎抬起頭來,麵上已有些淚痕:“恩人可還記得法華寺?”


    西門慶麵色一變,急忙揮手讓那幫子歌妓退出去,叫武鬆去門口把守,莫要讓人進來。


    法華寺一役救出了有百餘名受難女子,莫非眼前這年輕女郎就是其中一名?


    受個大禮倒也沒什麽,隻是西門慶等人剛到京城,這件事情被人聽了去不是什麽好事。


    神算子蔣敬也曾說東京城內皇城司察子好幾千,雖知道會不會聽了去?


    西門慶和武鬆還沒去皇城司報到,可不想先惹出什麽事情來,別到時候一聲號令,把二人當梁山賊寇抓了起來,那可就前途盡毀了。


    比起法華寺這件事情來,西門慶倒不在乎“妙手西門”的事跡在江湖上傳來傳去,反正有人問起來直接推個一幹二淨就行。


    至於宋江那邊,西門慶更加不擔心,那黑三胖在梁山失利的事情說出去隻怕連皇城司都呆不下去了。


    “你是當初在法華寺救出來的?”西門慶問道。


    那年輕女郎用力的點點頭,流下淚來:“恩人總想著有一日能再見恩人一麵,今日得償所願,此生足矣。”


    旁邊的同伴顯然也是聽此女說過法華寺的事情,把錢袋放回到桌上,也跪拜下來:“原來是巧兒的恩人這錢如何能收?”


    西門慶聽了這才知道,這年輕女郎名叫巧兒,她的同伴叫小翠。


    西門慶奇道:“記得當初是發了你們每人幾貫錢返鄉的怎麽流落到此?”


    巧兒含淚道:“奴家本來是隨了家人去法華寺看桃花的,沒想到風雲突變,隻剩下奴家一個,沒有恩人早就慘死在亂兵刀下,拿了錢回鄉才發現父親兄弟一家把家產都強占了,連那幾貫錢都搶了去把奴家賣給了行院!”


    風流相公西門慶:


    第二百零二章恩人: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風流相公西門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大道第一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大道第一人並收藏風流相公西門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