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尾藻!我吸了吸鼻子,感覺被一盆冷水般打了個激靈。


    在大洋中的海麵,有一片全是馬尾藻的“海之綠野”號稱“魔藻之海”。


    為什麽會有這麽恐怖的名字呢?自古以來,誤入這片“綠色海洋”的船隻幾乎無一能“完璧歸趙”,在帆船時代,不知有多少船隻,因為誤入這片奇特的海域,就被馬尾藻死死的纏住,船上的人因淡水和食品用盡而無一生還,於是人們把這片海域稱為“海洋的墳地”。


    從黃醫師的眼睛裏,我仿佛看到了當時的恐怖場景。馬尾海藻表麵有極大的粘性,吸住人的手後,竟留下了血痕。到了晚上,月黑風高,海藻像蛇一樣爬上船的甲板,似乎要將船裹住不放,為了航行,他隻好把海藻掃掉,可是海藻越來越多,像潮水一樣湧上甲板。經過一番博鬥,精疲力盡的人員乘著小艇僥幸逃往幽靈島。


    可咱那是現代化的漁船,連破冰這種事都能應付,怎麽連馬尾藻都對付不了呢,我深深地懷疑黃醫師在危言聳聽。但不管怎麽說,那艘漁船算是報廢了,船上的人員也幾乎罹難,每個人心裏都不好受,堵了塊石頭似的。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這些屍體和眼前覆蓋著層層迷塵的古塔,冰冷的現實讓人寒毛悚然。


    那些特種兵此時正在唧唧喳喳,喳喳唧唧的活忙著,失去溫度的晚風吹過來,空氣裏似乎藏了某些令人不安的分子,然而他們對眼前的事不聞不問,帶著撲克臉似的做著手裏的活計。軍事化的暴力體製。


    衛長風沉默著看著四周,一邊在四周製造簡易的攻防陷阱,他找來某些兒彈力強的樹藤和大型的蒲葉,黃醫師湊過去幫忙,我聽到衛長風介紹說:“這是最簡單實用的觸發器,晚上如有有野獸走過來,觸發了旋轉擰緊的樹藤,那麽開關會啟動,樹枝就會啪啪地拍打蒲葉發出聲響來。”


    黃醫師略微沉吟,問道:“那如果是蛇,要怎麽防備呢?”


    衛長風道:“那也簡單,蛇怕火怕煙,怕刺激性氣味,我們生個火,往裏麵放些煙草就能挨個過一晚,蛇就算吃了豹子膽也休趕過來!”


    這個時候,趙愛國已經搭起了九個野營帳篷和電台,遺憾的是電台的聯絡似乎不近人意。王崛起生起了火,火光融融,映照著高聳的火成岩建築就像在舉行一種古老的儀式。黑子哼著小曲在料理食物,他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紅石斑魚,一股誘人的甜香傾刻間彌漫開來,石清最終難掩矜持,讚不絕口的話語從她喉嚨裏咕嚕咕嚕地溢了出來。


    黑子笑嘻嘻地看了眼石清,接著又往鍋裏下菜,自個娛情地說道:“肉生火,魚生痰,蘿卜白菜保平安!可有美女怎麽辦,海鮮開花,熱嗬來!”


    黑子這人不知道是天生的樂觀派,還是因為偷得浮生半日閑,我為他對陌生環境放鬆警惕而生著悶氣。


    我定定望著眼前突兀的古塔沉思著,鼻尖又聞到一股莫名的清香,我擤了擤鼻子,回頭去看他們,他們都好像沒有察覺。


    這個時候石清又拉著我的手要我帶她去看那些黑糊的屍體,我幹笑著陪同,石清好像完全把這次探險當了旅行,作為一個數學家,數學這麽一個神聖的用於科學探索的語言,這麽附加在石清身上,我總覺得不相稱,我不禁為她苦惱起來。


    還有石清對屍體的興趣似乎完全大於了恐懼,不過,這點我也一樣。讀大一時,我和室友胖子曾經逃課乘車跨過半個市,隻為了去圍觀一具燒糊的屍體。可見,人類對屍體除了恐懼之外還有天生的好奇。


    程可和程稻正在非常認真的檢查屍體,看到我們來了略顯驚訝。


    程稻盯著我說:“羅夜城,屍體是你首先發現的,有沒有破壞第一現場?”


    她一定認為我是好事青年了,我冷冷地說:“我可沒那興趣!”


    石清問:“這屍體都捆成麻花了,是怎麽回事呢?”


    程稻說:“你們最好不要對危險感興趣!趕緊離遠些。”


    石清一怔,說道:“可是,你們不把危險情況說出來,也很危險的!”


    程稻說:“小妹妹,好奇會害死貓的。”


    石清臉一紅,回敬道:“大姐,難道無知不更會害死貓嗎?!”


    程稻歎了口氣,說道:“你這是藐視公權力嗎?”


    石清說:“什麽!?這也太好笑了吧,我不是藐視公權力,我是藐視你的態度!”


    我一看氣氛不對,連忙抽身拉回石清,對她溫言相勸道:“算了吧,石小姐。我們做好自己的本職就行了。”


    石清咬咬牙一臉怏色,捏著粉拳,還想說兩句的,又看了看我,也算消停了,這個時候,程可回過頭來一臉幽幽地看著我。或許是因為我救過她的關係,程可看著我欲言又止,她對程稻說:“石小姐說的也沒錯,現在我們應該團結地擰成一股繩,這事跟他們說說也不打緊的。”


    程稻略有妥協:“可是,這不符合規距啊。”


    程可輕輕一笑,拉著程稻跟她咬耳朵:“何況,事後我們還要消除他們的記憶,對他們來說,也就當一次印象模糊的特殊旅行了。”她聲音極細,石清可能聽不見,但卻被我捕捉到了。


    程稻的眼皮就像電流淌過般,跳了跳,接著對程可婉言道:“既然小可都這麽說了,就交你處理吧。”


    程可把我和石清支開,用現場模擬的語氣對我們說了下大致情況。


    程可說得繪聲繪色,事件的冰山一角開始呈現開來。


    大概是昨夜零點十分,一顆流星劃過天際,消失於天際。


    龍教授等一行人總算發現了這片空地上的大石頭,這個點大概就是他們要尋找的座標,他們非常興奮,雖然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受了很多曲折,但快要揭開真相了,他們個個都卯足幹勁。


    龍教授和船長對石頭進行了檢測,結果發現是一座古老的紅色火成岩堆,c14檢測表明這些石頭已經有上萬年曆史了。


    龍教授注意山頂上植被茂密,唯獨這塊火成岩的周圍沒有任何植物生長,眾人都感到難以解釋。他們爬上岩石塔,發現塔頂壓著塊大石頭,那石頭經檢測隻是普通的隕石。船期長吩咐眾人找來簡易的扛杆,除了老人和素素,所有人都過來幫忙,大家一起發力,撬開隕石,發現下麵竟是黑幽幽的地洞。


    眾人全部驚呆了。


    素素扶著龍教授要去探查,突然“砰”的一聲,一股白色的氣體從洞內衝了出來,緊接著,冰塊和雪花不斷地從洞裏噴湧而出,噴到離地麵幾百英尺的高空,就像是一個白色的冰雪噴泉,蔚為壯觀。此時正值深秋時分,看到冰雪,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議。


    龍教授似乎發現了異樣,他怔怔地看著雪花混著雨水開始從空中飄落,而此時冰雪噴泉仍噴湧不止。


    龍教授當時啃定撕啞著大喊大夥撤退,馬上撤退!然而當時的船員,都沒反應過來,一名大膽的船期員在地上撿起一塊冰,他大叫一聲趕緊扔到地上,那塊白冰掉在地上漸漸變成白煙消失了,而他的手先是起了幾個水泡,緊接著全變黑了。


    這名船員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手,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然而更讓他感到恐怖的是。一大片雪霧正罩著他們麵門披頭蓋臉的打下來,不可能有時間思考和抽離,他們猛然間有種靈魂了竅的感覺,不過刹那,尖叫聲就像車禍般接連撞在一起。嚎叫聲越來越大,夾雜著嗤嗤地聲響,他們的皮膚,身體上組織傾刻就像不斷消逝的寒氣一樣消失,徒留黑色的軀殼。這個時候,人的大腦還是清醒的,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皮膚不斷湧出的黑色斑點,然後潰爛,緊接著又結痂,他們惶恐地四處逃竄,不小心撞在一起便再也分不開來。


    這場突來的災禍,奪去了二分一船員的生命。


    其餘的人都麵麵相覷,他們都驚呆的說不出話來了,鋼鐵般毅誌的水手瞬間失去了戰鬥力。他們忘了作為人類如何站立,腿像抽去了骨頭樣癱軟在地上。


    過了不知道多久,終於有人股氣勇氣顫顫巍巍地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洞裏是什麽東西?”


    龍教授說道:“這是幹冰!”


    程可說完,頓了頓,用手扶摸著古老的火成岩。


    程稻接著說道:“沒錯,是幹冰!自然界中的幹冰可真是難得一見!”


    我咽了口唾沫,硬聲道:“為什麽肯定是幹冰呢?”


    程稻說:“屍體的肌肉組織壞死,血液凝固,通過生物化學分析,確定是幹冰造成的。再者,這附近的泥土有也異樣,就像經過了殺菌處理,某些成份也發生了變化,這也可以證明。”


    我沉沉地撫摸著額,連連擺手示意不用說了。


    這麽凶險他們還是進洞裏麵去了麽,到底洞裏有什麽神秘的東西,我想得頭都快炸了。不過,好在,這些屍體裏麵沒有發現女性的屍體,說明素素還安然沒事。我長歎了一口氣,不管怎樣,我都要下去看看的。


    程可繼續說:“少量的凍傷皮膚會紅腫,但因為幹冰發揮時帶走的熱量太多,比較嚴重了的話,肌肉壞死就會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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