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石清爬上洞口,便聽到轟隆一聲,頭頂掉落下一大塊石柱,緊接著,頭頂倒掛的石柱紛紛墜落。突然,一道裂縫在瞬間地麵開始延伸,像閃電的形狀一樣布滿石陣,一些浮石也隨之掉落,我們啊的大叫起來,不忍直視。


    一團熊熊巨火隨之紛紛墜落深淵,這是一組恐怖的場麵,濃煙滾滾遮天蔽日,一陣陣熱浪襲來,我和石清穿著防化服所以幸免於難。本來防化服裏麵的通訊設備就不靈,這下子,人類所有照明係統和聯絡設備都不再有用,眼前隻有濃煙,什麽也看不見。偶爾會有幾道火舌遊竄而來,或者火山噴發似的岩漿。


    一切看不見的角落都隱藏著不知名的恐怖,我隻能緊緊抱著石清不斷地退到洞內。


    不知道過了多久,聲音漸漸消落,我才從洞內沿著洞口爬出來。向下張望,原來是個很深的洞,底部竟然是個水潭,連接海水,水麵上還有燃燒物,火光倒映在咆哮的海水裏,顯得驚心動魄。


    我們兩個驚魂未定,都不相信自己還活著,石清麵色慘白,抱著我的胳膊無聲地哭泣起來。


    我也呆住了,過了會,石清問:“我們困在這個洞裏,怎麽出去呢?”


    我幹笑道:“是啊,雖然沒有摔死,但我們也無路可走了。”抬頭看了下周圍的格局,周圍有一些蜂窩狀的石洞,坑坑窪窪,整片石壁千瘡百孔,形勢很不樂觀,我鼓氣說:“沒有工具,徒手攀援這樣的峭壁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時候石清反而理智堅強起來,收住眼淚,說:“先不管這些,看看洞裏有什麽。”


    伊溫妮絕不會傻到作繭自縛,他們既然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必然有其應對的方法,用不著我們替她擔心。如今自身難保,出師未捷,又不知身在何處,想到這裏,我心裏真是無比的淒涼。


    我帶著石清,她忍著腳痛,我們像螞蟻一樣行走在石洞迷宮之中,到處都是岔路,回廊,我們一路上不停的做記號。這裏真是別有洞天,我已分不清這裏是古墓還是溶洞了,我們穿越一個又一個石洞,每一個石洞裏都倒掛著石筍,地麵上的石柱、石簾、石瀑、石花、石佛、石床、石鍾、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石洞內各種景致無不令人驚歎,這玲瓏剔透奪目紛呈的世界,都歸功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我們進入一個洞廳,地麵聳立著一大片石針群,石針群是自然界奇特的景象之一。石針大小不等,細的如繡花針,粗的如錐,幾厘米至幾米不等。這些石針密集成片,走在上麵,每一根都堅硬如鐵,真不知道要幾千萬年還能形成。


    石針越來越高,走到盡頭,出現一道石橋,石橋明顯是某種化合物結晶,在燈下有反射。


    石橋透明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走在上麵,就好像走在半空中,然而石橋下麵是萬丈深淵,底部同樣是咆哮的海水。


    我和石清手拉手,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膽。我看到石橋中出現自己的影子,斜著眼睛低頭一看,下麵水汽繚繞,隻覺得頭暈目眩,感覺自己不是走在石頭上,而是懸浮在雲端。


    石清也不好受,她兩眼無神,身體軟軟地倒下去,幸好我及時抱住她,過了一會,才恢複神誌。石橋橋的弧度不大,慢慢向下延伸,我們小心翼翼地穿過石橋,盡頭的石層稍薄,不少地方已經完全剝落,露出堅硬的岩壁,一個洞穴赫然出現在眼前。


    我望著來時的路,揣測道:“地下洞穴係統四通八達,沒準我們碰上她們。”


    石清咬著下嘴唇幹澀地說:“沒錯,我們記著要多說鼓勵的話。”


    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迷路後重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種概率同找到龍教授一樣,但現在我們隻能硬著頭皮,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個洞穴狹窄,我示意進去瞧瞧。我率先進入,剛一進去就呆若木雞,石清也呆住了,看到眼前的一幕,我們大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才吐出一口氣,自言自語說道:“這,這怎麽可能”


    我們進入的是另一個流光溢彩的水晶洞,洞頂由氧化鐵染得通紅,數根又粗又大的白色菱形水晶直插入上方的拱頂輪廓,洞壁懸有石瀑,石塊奇形怪狀,猶如雕刻,最顯眼的是岩壁,十分潮濕,上麵覆蓋著如刀片一樣鋒利的一簇簇晶體,看上去完美無暇。而沒有覆蓋地方,則錯落地刻著些奇怪的符號。


    雖然對水晶感興趣,但這些代表文明的符號卻更讓人為之心動。


    石清好像發現了什麽,環顧四周,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這個洞室竟然是人工開鑿的!”


    我點點頭,不可置議看著岩壁上裸露的符號,某些圖形我還比較熟悉常見,但就是叫不出名字,好像是數學模型,我把石清叫過來,指著上麵的圖案說:“可以看出上麵是什麽嗎?”


    石清轉過身來,我扶住她,看著她眼睛裏的不斷閃爍地變化。


    石清張大嘴巴,咽了口吐沫,喃喃道:“不可思議,上麵記錄的是古希臘數學幾何學的進程。而且是公元前480年左右的,這個我可以肯定。”


    古希臘數學,這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事啊,我怔怔地問石清是否有看錯。


    石清非常嚴肅地指數岩壁一角說:“你看嘛,這是埃利亞學派的芝諾(zen)提出四個著名的悖論(二分說、追龜說、飛箭靜止說、運動場問題),然後這邊是智人學派提出幾何作圖的三大問題:化圓為方、倍立方體、三等分任意角。再這邊對了,話說你懂古希臘曆史嗎?”


    石清看著我呆滯的反應怏怏地問道,我無奈的搖搖頭,頓了頓說:“沒有涉略過這方麵的書籍啊,我隻知道古希臘是歐州的發源地。但其實我更關心的是,為什麽這裏會出現歐州文明的產物。不死血族跟古希臘又有什麽關聯?”


    這個問題石清也是回答不了,突然她指著洞穴深處一個角落大叫:“照下那邊,我剛才看到了圖文記錄,好像還是文言字體。”


    順著石清指的方向,果然發現了一段圖文記錄,然而那邊所刻的文字卻叫人乍舌,居然是被認為是天書的倉頡文。石清不懂倉頡文是什麽,我簡單的介紹說秦始皇大統之後所使用的篆體文主要是由倉頡文發展過來的。


    石清問我是否能識別,我老實說:“篆體我基本知道,不過倉頡文倉頡文!對了,我想起來了,我能破譯它!”


    石清還不明白我什麽意思,這也不好解釋,我不能告訴她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前段時間,我和素素去了龍騰堂最隱秘的地方――月神閣,月神閣裏的時間老者,他看得盲文正是倉頡文這些天書,而且在他的屋子裏還有《倉頡書》、《夏禹書》、《紅岩天書》、《夜郎天書》、《巴蜀符號》、《蝌蚪文》、《東巴文書》、《峋嶁碑》。所幸,他那裏還有翻譯版,有些翻譯成小篆,有些翻譯成其他天書文。


    碰巧的是,他屋子裏的倉頡書正好是翻譯成小篆的,而我正巧無意中瞄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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