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堡,這就是那傳說中的神木?”蕭明旭看著那棵好幾天才能圍上粗大的樹,好奇地說。


    那是神木堡對外的招牌,也是江湖人眼中的聖跡。這棵樹已有好幾百年,曾經被天雷劈中成了兩半的焦木,誰知第二年春天枯木之上竟又長出新枝,被視為神木。


    “是不是真的神木我也不知道,不過的確是它一路保佑我們神木堡。”林析流跳下馬車,雙手合十朝神木拜了拜,再牽著馬車入內。蕭明旭見狀也學著拜了拜,再跟著進去。


    很快有人前來接應,林析流先顧著和蕭明旭一起把林老夫人送到房間裏去安置好,然後再去見代為主持堡內事務的二叔。結果被告知他的二叔林騰正在會客。好像還是非常重要的客人。


    本想帶蕭明旭去見見二叔的,現在看來不合適。叫來總管仔細囑咐一番,總之就是要好好招待蕭明旭不能虧待與她盡量滿足她的要求,然後洗漱一番換了較為正式的衣服去見客。


    “二爺太客氣了,我怎麽敢當?”還沒進屋就聽到一個頗為張揚的口氣,說著客套話卻好像實在嘲笑什麽一般,那語氣聽著就讓人覺得手癢欠扁。林析流皺起眉頭,江湖上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個人物?


    “瞧花主說的,應該是老夫覺得榮幸才是。”林騰卻陪著笑,不敢讓自己露出半天不敬來,這更讓林析流覺得奇怪,什麽人是他神木堡不敢得罪他竟然會不知道的。


    所以林析流決定先聲奪人,剛一踏進屋子,就運足了內力高聲喝道:“有貴客臨門卻沒有及時恭迎大駕,恕易水失禮了。”


    林騰站起來迎他,雖然是長輩但是現在神木堡作主的是林析流。可是那位客人依舊坐在座位上,而且還是斜倚著,翹著二郎腿,單手撐頭,另一隻手捏著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才緩緩道:“林少堡主遠行才剛回來,不必客氣我沒有怪罪。”


    敢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口吻這樣的姿勢和林析流說話的,除了花相憶還能有誰?雖然知道自己失禮,可是一想到這個人敢拐跑他可愛的明明,花相憶氣不打一出來,恨不能現在就一掌下去找他要明明。


    林析流頓時愣住了,就算他神木堡在江湖上沒有那少林武當那麽有威望,沒有那五大世家那麽有地位,可是好歹也算一大門派,對於堡主所有人都是客客氣氣的,至少做好表麵功夫,敢這樣當麵駁他麵子的人還從沒遇到過。


    學會隱忍學會從容應對,並不代表就不會生氣,更何況正是血氣方剛之時。林析流才剛一動,林騰就按住了他,和藹的長輩把他引到花相憶跟前,介紹說:“這位就是我們神木堡的少堡主林析流,這位是花主。”


    沒有任何的頭銜,單單一個花主林析流就知道分寸了。花主沒有頭銜,是因為頭銜太多。人們知道他富可敵國產業遍天下,也知道他武功高強深不可測,更知道他與很多門派掌門交好,還有人傳言他在朝廷都有關係。


    當然這樣一個人,原來一直都是在神秘的幕後,從來都隻是傳言從來都沒有人得見其真麵目。但是最近他突然就付出水麵了,很多人都見過了他,一個比想象中年輕許多的男子,舉止輕佻而個性張揚,很多人見到他第一眼都不敢相信他就是那傳說中的花主,而見識過他的能耐之後,更多的人後悔自己去懷疑。


    總之,這就是這麽一個人,隻要當他是花主,忍耐他的任性,他給你帶來的永遠都是對你有利的好消息。這些是林析流所知道的關於花主的一切,也是所有江湖中人能夠知道的。關於曾經杭州有一個叫做花相憶的花魁,關於曾經先帝有一個叫做蕭禎羿的兒子,再不會有更多的人知道了。


    他們也不會知道,花相憶之所以出來拋頭露麵,就是貿足了勁和皇帝對抗,讓所有人都記住這張臉是花主,是江湖上掌握許多勢力的花主。他日若是皇帝也有這樣一張臉,江湖中人肯定會鬧翻天,怎麽能讓朝廷捏著江湖的當泥巴玩呢?


    “啊,原來這位就是神木堡的少堡主林少俠啊,果然是青年英俊,氣度不凡啊,應該很受女孩子歡迎吧?聽說前一陣子還有個關中女俠為了你投湖自盡了?”花相憶鳳眼一挑,笑眯眯地說。


    原本少俠之間攀比下女人緣之類的也是常有的事,很多時候還以此為榮。不過這會兒林析流聽著這話隻覺得刺耳,就算知道蕭明旭不在這裏,總也有些心虛,正色道:“花主不要開在下的玩笑了,那位俠女的事情與在下一點關係都沒有。”


    “哦,是麽,跟你沒有關係嗎,那被你騙回來的那位姑娘,你又怎麽說?”


    林析流心裏一噔,這世上果然沒有花主不知道的事情嗎?可是蕭明旭明明是自願跟他回來的,說什麽騙不騙的,好像是他誘拐了良家婦女一般。


    “少堡主,你帶了女子回堡?”林騰驚訝地問道,語氣中已有了責怪之意。他們神木堡有神木守護,向來低調行事,這樣隨意地帶人進來,實在不合規矩。


    “二叔,江姑娘是岑穀主的徒弟,是為了照顧我娘所以我才把她請回來的。”林析流低聲對林騰解釋說。路上蕭明旭已經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他,省得林析流總是愧疚。


    花相憶耳尖聽到了,也不避諱,立刻就在邊聲說:“林少堡主倒是挺會使喚人,有用的姑娘就往家裏騙,可憐那沒什麽利用價值的關中女俠啊,就這麽被一腳踹開葬身湖心了。”


    “花主,這根本就是兩回事,請您不要再混為一談,我和那位關中女俠根本不認識,對於她的意外身亡我感到很遺憾,不過我認為我並不需要為此負擔什麽責任。”林析流以為花相憶是來為那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關中女俠討個公道的,於是便這樣說了。


    而林騰到底是過來人,關中女俠的事情都過去多久了,怎麽可能現在才來念叨,他看著花相憶該是為了林析流帶回來的女子而來,悄悄退到一邊,囑咐下人把那個姑娘給帶來。


    “過去的事情也就算了,林少堡主你說和你無關,反正現在也是死無對證。我隻是擔心現在的那位姑娘今後的下場啊。”


    “什麽下場,我自然會好好對待她,她會是我神木堡的堡主夫人,不用花主你操心。”林析流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幹脆當眾說明了自己的意向,不管林騰如何了。


    林騰在那裏暗自著急,林析流則已經是破罐子破摔,就這麽硬頂了回去。他不知道,這樣才更讓花相憶惱心,尤其是他知道蕭明旭心軟,人家要是真拿真心給她,她一定會覺得有所虧欠想辦法償還的。而且說實話,撇去別的不說,在身份這一問題上,花相憶可是半點優勢都沒占到。


    廳內的氣氛頓時凍結,直到下人把蕭明旭帶來才打破。林析流立刻迎了過去,親自把蕭明旭帶到林騰和花相憶麵前,裝作親密的樣子向兩人介紹這位江姑娘。


    幾乎是下意識的,在看到花相憶的一瞬間,蕭明旭很自然地一閃身,躲開了林析流的手。不然花相憶要怎麽鬧騰又是一樁麻煩事。然後蕭明旭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麽還要去考慮花相憶的想法?


    還有點自知之明的林析流在受到打擊之後再沒做出什麽親密的舉動。花相憶看到這一幕,似乎有點心安了,笑著叫她:“明明,好久不見。”


    那若無其事的語氣讓蕭明旭受不了,從看到花相憶的那一刻起,她似乎連心跳都停止了,原來想過再見花相憶要怎樣怎樣的,一件都想不起來。眼睛直直地看著花相憶,卻連他的動作都沒看清楚。在花相憶打完招呼,那語音在腦內回蕩了很久之後,才反應到他說了什麽。


    還是老樣子呢,花相憶,以為把一切當作沒有發生過就真的什麽都不在乎了嗎?還想用這招,以為她還是會禁不住他的死纏濫打最後一切又恢複原狀嗎?不可能。蕭明旭想不出自己還要縱容花相憶的理由,這麽一想突然覺得通氣很多,嘴角有點上揚的意味,她看著花相憶,茫然道:“你是誰?”


    “怎麽,明明不記得我了?”花相憶做出受傷的表情,不過了解他的蕭明旭一眼看出那是假裝的,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江姑娘大病一場,原來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也不打算記起,請花主不要相逼。”林析流不顧林騰的眼神跳出來替蕭明旭說道。


    “哦,是失憶了啊。難怪難怪。”花相憶隻適當露出了一小點點的驚訝,然後又說,“那麽這位江姑娘,你是太虛穀岑穀主的徒弟沒錯吧?”


    “是。”從花相憶的眼神來看,蕭明旭已經知道他勝券在握了,卻又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麽,隻回答是不敢多說一個字。


    “那你應該叫我師叔,岑鬱柏岑穀主是我師兄。”花相憶笑眯眯地露出長輩般和藹可親的笑容,蕭明旭不認他不要緊,他們現在可是同門。叫師叔就叫師叔,總比當作陌生人好吧?而且身為師侄,師叔的話可是不能不聽的啊。


    “師、師叔?”蕭明旭怎麽也想不通這樣一個花相憶會和那樣一個岑鬱柏是同門。不過這麽一說她突然想起來,上次來的醫神,說是花相憶的師傅,好像也姓岑。


    “嗯,乖師侄,師叔就是來這裏看看,你有沒有被人欺負。”


    哼,分明是你趕著來欺負我吧?蕭明旭憤憤地想著,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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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明日要出遊,更新不定嗯。。。。(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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