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論劍,王重陽奪得天下第一,但其後不到一天就發生了一件不為人知的大事。


    那日論劍之後,華山山腰處,隻見剛剛奪得了九陰真經的王重陽正和一個年紀不小,卻格外跳脫的道士糾纏著,身後跟著幾個年輕道士,有男有女。


    “師兄!師兄!我就看一眼,我就是想看看這被人這麽爭搶的秘籍,到底是什麽樣的武功,你就讓我看看唄!師兄、師兄.......”


    王重陽皺著眉,“伯通,我說過多少次了,為兄這次爭奪這九陰真經可不是為了上麵的武功,而是為了消解武林豪傑,所以我全真門下都不許看這九陰真經,伯通你不許,你們幾個也是一樣。”最後一句卻是對著身後的年輕道士說的。


    “是!”後麵幾人頓時恭敬應道。


    隻有那跳脫的道士還糾纏不休。


    “師兄,我就看一眼,我看了不練還不行嗎?”


    忽然王重陽臉色就是一凝,一把按住周伯通,目光凝重地看向了一個方向。


    周伯通不解地看過去,隻見山腰的涼亭處一個白袍公子和一個奇怪僧人正在那裏飲酒。


    那白袍公子樣貌英俊,談笑自若,那僧人卻麵色淒苦,喝酒就像喝毒藥一般。


    見王重陽等人下山來,那白袍公子忽然站起身,似乎走了過來。


    說是‘似乎’是因為以周伯通的眼力竟也未看出來人是怎麽過來的,隻是一晃眼這人就出現在幾人麵前,攔住了去路。


    “你就是王重陽?天下第一高手?”


    那少年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調侃。


    “是,我是王重陽,天下第一高手隻是江湖朋友抬愛而已。”


    王重陽鄭重地回答,與其他幾位高手大戰七天七夜的毫無變化的臉上竟滲出幾縷汗水。


    “什麽啊!師兄你華山論劍得了第一,自然是天下第一高手,怎麽說是抬愛呢。”


    周伯通卻不滿地嘀咕道。


    “伯通!”王重陽嗬斥道。


    隻見聽了這句話,對麵那少年臉上笑意更濃。突然身子一躍,朝著王重陽一掌打來。


    “天下第一,――接我一掌!”


    這一掌雖然沒有什麽聲勢,但王重陽卻不敢大意,竟以雙掌相迎。


    然後就見兩人三掌相對,白袍公子那一掌輕飄飄,仿佛毫無力量。但一經接觸,一股排山倒海的內力就洶湧而來,王重陽雙掌竟也不能抵擋,被一掌震開雙臂,然後正拍在前胸。


    “哇!”


    王重陽猛地倒退了數步,一口鮮血噴出。隻覺五髒六腑皆碎。


    “師傅!”


    “師兄!”


    同行的道士皆是一驚,誰都沒想到剛拿到天下第一的中年道人竟會被人一擊而退。


    當即就趕了過來攙扶起王重陽,幾個小道士對著莫聞就拔劍相向,隻不過看著他們抖著雙手,就知道他們心裏是怎麽想的了。


    “交出九陰真經和先天功的口訣,我可以讓你師弟和你這幫徒弟活著下山,同樣你還能有一年的時間準備喪事。”


    “你說什麽!”


    周伯通眼睛都紅了。跳起來就想動手,卻被王重陽死命地攔著。


    口中吐出鮮血,王重陽默默地從懷中掏出兩卷九陰真經,扔給了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接過飛快地一翻,眼睛從每一頁上劃過,然後就扔給了正在喝酒的和尚。


    “和尚,記住你說的。”


    “是!小僧記住了。”那和尚臉上苦笑更濃,隨即捧起九陰真經仔細閱讀起來。


    另一邊王重陽也開始在幾個徒弟的攙扶下。背誦起先天功的口訣。


    半個時辰之後,王重陽已經背完先天功,而那和尚也看完了九陰真經,將經書原原本本地還到了那白衣公子手上。


    那白衣公子卻看也不看,轉手又扔回給了周伯通。


    眼睛盯著小和尚,那少年開口道:“小和尚,記住你說過的話。要是到時我看不到你說的經書放到我手上,你少林寺少的就不止是一個藏經閣了!”


    朝著幾人背後的華山山路又看了一眼,那少年就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見那少年走遠。那和尚麵色更是疾苦,狠狠地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叫你嘴賤,吹噓自己隻要看一眼九陰真經就能創出更在其上的武功!”


    ‘啪!’又是一聲。


    “叫你多嘴,說什麽黃裳為了報仇,所修的武功陰氣太重,這關你屁事!”


    打完後哭喪著臉說道:“這下好了吧,惹了這個老怪物,這下麻煩了吧!堪比九陰真經的武功,看你怎麽交代!”


    然後又是幾巴掌,隻打得自己兩腮通紅,這才罷手,引得那幾個小道士也頻頻矚目。


    打完之後,那和尚看了一眼被人圍住的王重陽一眼,就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走了過來。


    “你幹什麽!”當即就有小道士把劍舉了起來。


    卻被那和尚用手一撥,就推到一旁,然後伸出兩根手指來搭在了王重陽經脈上。


    半晌之後又是搖頭一歎,站起了身,淡淡地說道。


    “跟那個老怪物說的一樣,你就有一年時間來準備後事了!”


    “是嗎?大師也是這樣認為的嗎?看來重陽這次是劫數難逃了。”王重陽苦澀地笑道。


    然後又開口問道:“大師可知剛剛那青年是誰,我王重陽一生自問不弱於人,但沒想到到頭來卻被人一掌打死,至少臨死也要弄個明白。”


    那和尚看了王重陽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青年?他做你祖爺爺歲數都差不多!除了天山縹緲峰那個老怪物,還能有誰有這種功力?”


    “原來是他!”王重陽眼睛就是一縮。


    那和尚憐憫地看了王重陽一眼,“你在他麵前還敢自稱天下第一,還真夠悲催的!”


    說完搖晃著腦袋就離開了,隻留下了莫名其妙的周伯通幾人。


    ------


    華山山路上,一個文士打扮的人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驚駭莫名,今日之前他是絕不信有人能一掌打敗武功還在自己之上的王重陽,也絕不敢信有人能在那麽遠的距離,隻是一個眼神就駭得自己不敢動手。


    這少年到底是什麽來路,那文士低頭思索著,忽然素女宮宮主的身影又浮現在自己腦中,那個神秘的女人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所以才在最後的時候收手?


    ------


    當日之事隻有少數幾人知曉,因此在他人眼中此時天下武功最高之人依舊是王重陽,雖然他隻過了一年就死了,‘東邪西毒,南素北丐’四大高手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時間武林又平靜了下來,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轉眼間又是二十幾年過去。


    河南張家口,這是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煙稠密,市肆繁盛。這一天一個手牽紅馬長得憨頭憨腦的少年來到了這裏,隻見他東張西望,似鄉巴佬一樣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最後來到一家大酒店之前,把馬係在門前馬樁之上,進店入座,要了一盤牛肉,兩斤麵餅,大口吃了起來。他胃口奇佳,吃飯的習俗卻怪,也不用筷子,抓起牛肉麵餅就一把把往口中塞去,吃得不亦樂乎。


    忽聽店門口吵嚷起來,就見店夥卻在大聲嗬斥一個衣衫襤褸、身材瘦削的少年。那少年約莫十五六歲年紀,頭上歪戴著一頂黑黝黝的破皮帽,臉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來麵目,手裏拿著一個饅頭,嘻嘻而笑,露出兩排晶晶發亮的雪白細牙,卻與他全身極不相稱。眼珠漆黑,甚是靈動。


    一個店夥叫道:“幹麽呀?還不給我走?”那少年道:“好,走就走。”剛轉過身去,另一個店夥叫道:“把饅頭放下。”那少年依言將饅頭放下,但白白的饅頭上已留下幾個汙黑的手印,再也發賣不得。一個夥計大怒,出拳打去,那少年矮身躲過。那憨頭憨腦的少年見他可憐,剛想出聲解圍,就聽店內一個聲音傳來。


    “一個饅頭而已,記在我身上算了。”


    那少年和小乞丐就是一愣,齊齊打量了過來。


    隻見店內,一個身穿白袍,披著貂裘,樣貌英俊的公子正坐在那裏,要了一大桌酒菜,一個人自斟自酌。


    見有人算賬,那店夥也隻能罷休,那憨頭憨腦的少年見狀也就沒再說什麽。


    反倒是那小乞丐看著那桌子上的飯菜,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饅頭,眼睛一轉,忽然大聲說道:“這饅頭做得不好。可憐東西,給你吃罷!”丟給門口一隻癩皮小狗。小狗撲上去大嚼起來。


    一個店夥歎道:“可惜,可惜,上白的肉饅頭喂狗。”


    之前那憨頭憨腦的少年也覺得有些浪費,本以為這小乞丐是肚中饑餓才搶饅頭吃,不想卻是在玩鬧,可惜那糧食了。


    不過那白衣公子見狀卻是一笑,“既然嫌棄饅頭不好吃,小兄弟過來一飲如何?”


    那小乞丐也不客氣,笑道:“好,我一個人悶得無聊,正想找伴兒。”說的是一口江南口音。


    那公子一笑,不置可否,到時旁邊那憨頭少年聽著有些懷念,他母親正是江南人,看著那少年與白衣公子相談甚歡的樣子,就覺得心中悵然若失,似乎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不過到底是少年心性,一會兒的功夫就放在一邊,大口吃起牛肉麵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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