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奇異的一幕把所有學生都嚇傻了,幾位老師趕了過來,一邊高聲安慰同學們不要怕,一邊快速的將張毅達圍攏起來。


    張毅達變異的很快,隻是在很短的時間,除了眼珠和牙齒還能分辨一點白sè以外,周身已經徹底發黑,而且屍體開始爆裂,尤其是腿部,整整比上半身粗了兩倍,而且還在不斷向上半身蔓延。


    周駿擠開人堆,終於趕到了張毅達麵前,看著張毅達的樣子,周駿不由的想到了沈景斌,很可能在張毅達也和沈景斌一樣,服食了白ri夢,估計過不了多久,張毅達也會變成一坨爛肉腐爛長綠毛。


    “散開!都散開!”周駿大聲呼喊,一個年輕的男老師上前一把拉住周駿的衣領,想要將他拖走:“同學,不要激動,老師會處理的!”


    “不用!”周駿大喝一聲,從懷裏掏出王海給他的那張檢察院臨時證件:“我是檢察院的人,這裏的一切都由我指揮!”


    幾個老師被周駿的舉動弄莫名其妙,這家夥不是學生嗎?怎麽成了檢察院的了?一個女老師一臉痛惜道:“同學,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你還是個學生啊!”


    周駿冷冷道:“你們別不信,我立刻打電話叫人來,現在你們這些老師該做的,是維持好同學們的秩序,實在不行,立即取消運動會!”


    “啊?”周圍那些學生一聽周駿的話,同時發出不滿的聲音,顯然,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張毅達的事有多嚴重,甚至根本不知道張毅達已經死亡,馬上要異變成最惡心的狀態。


    “聽我說!”周駿拔高分貝振臂一呼:“同學們,現在大家各回各班位置,等候老師的命令,我們現在出了一些狀況,馬上就會解決,請不要圍觀!”


    同學們已經裏三圈外三圈的圍了好幾層,前麵的人不敢往前走,後麵的人則是好奇發生了什麽,一直往裏擠,就連一些老師也在外麵跟著擠。


    這時,主席台上的音響裏傳來錢烈憲的聲音:“同學們,馬上各回各班,上午的運動會暫時取消,下午在各班教室等候通知!”


    校長的話多少還是有人聽的,一些同學紛紛掉頭,但仍有一部分同學不死心,還再繼續往裏擠,這時,錢烈憲的聲音又從音響裏傳來:“所以同學,全都回教室,十分鍾後,還留在cā場的,記大過處理!”


    此話一出,果然有不少人開始掉頭往教室跑,尤其是女生們,這個時候跑的比兔子還快。


    不過一刻鍾,cā場上的便隻剩下一小部分學生,這些學生都是高三八班的,錢烈憲這時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他並沒有訓斥高三八班的同學們,反而直接奔向張毅達。


    錢烈憲蹲在張毅達身邊看了半天,回頭對一個男教師說道:“拿快布蓋起來,等jing察來了再掀開!”


    身後立即有一位男老師轉身跑向不遠處,從地上撿起一塊紅布又跑了回來,周駿看得真切,那紅布正是之前比賽時,隔壁班拿的那麵寫有“必勝”的紅sè橫幅。


    張毅達被蓋了起來,錢烈憲親手蓋上的,當他做完這一切,才起身回頭對高三八班的同學們說道:“大家先回教室吧,學校會給諸位一個交代的!”


    一開始大家都不走,最後在唐可老師的勸服下,同學們陸續掉頭往回走,但周駿和薛靈寒沒有動,他倆很清楚發生了什麽。


    之前沈景斌的死班上的其他同學並不知道,但是現在張毅達以同樣的方式死在全班同學的麵前,這肯定不是巧合。


    jing察很快趕到了學校,王海也在同一時間出現在現場,看到周駿,王海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王海掀開紅布仔細打量著張毅達,並伸手試探了他的鼻息,不過呼吸早已停止,一旁的jing員不斷的拍著照片做著記錄,還有jing員向在場的老師詢問當時的情況。


    錢烈憲也沒有催促周駿和薛靈寒先回教室,反而把他倆拉來當證人,麵對jing員,周駿將賽場上發生的一切全部如實告訴了jing員。


    周駿錄完口供,王海又上前招手,示意他到一旁說話。


    走到沒人的地方,王海點了根煙,問道:“當時你有沒有看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周駿想了想,說道:“我聽到他在跑向終點的時候一直大聲喊叫,也沒什麽不對勁的……”


    王海點點頭,“這具屍體和沈景斌的屍體有幾處十分相似,我懷疑他們是吃了同一種藥物,隻是現在這具屍體還沒有向沈景斌那樣完全異變,我有預感,不久之後,這具屍體也會變成一坨爛肉!”


    周駿點點頭,他也這麽想,突然間,周駿回憶起什麽,開口道:“我注意到他倒下後,雙腿腫的很厲害,皮膚漸漸變黑後,也是腿部開始變粗的……”


    王海一聽,低聲道:“糟糕!走,去看看!”


    兩人再次來到屍體前,屍體還在緩慢的變化,如果一直盯著看,根本看不出有什麽變化,但是王海和周駿剛剛聊了幾句才回來,這短暫的時間裏,屍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雙腿一開四爆裂,基本看不出形狀了,仿佛是兩根烤焦而爆裂的香腸,黑乎乎皮膚上的開始泛起了綠毛。


    “怎麽會這樣?”周駿大吃一驚,這時,王海突然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是挺奇怪的,但是說不出是哪裏奇怪!”周駿點頭承認。


    這時,薛靈寒從一旁走了上來,無比惋惜的看著地上張毅達的屍體說道:“唉,張毅達是我們班跑步最快的,他很有希望在這次運動會中拿下幾個短跑第一,結果……這才第一場……”


    “短跑?”周駿默念著這兩個字,許久之後,才想通了:“我知道了,他的腿之所以最先發生異變,是因為他跑步中用力最多的是雙腿,所以雙腿最先開始裂變!”


    “不,跑步要運用到全身的每一塊肌肉,擺臂之類的也要運用到!”這時,一個聲音響起,大家扭頭一看,竟然是錢烈憲。


    錢烈憲搖頭道:“我年輕的時候就是體育老師,所以對體育方麵的知識還是懂一些的!”


    聽他這麽說,眾人也不再疑慮,但是周駿、王海二人心中的謎題始終存在,隻是不知道到底哪裏有問題。


    jing察很快抬走了張毅達的屍體,屍檢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一切都不能妄下定論。


    周駿和王海在校園裏走了兩圈,現在cā場上除了他倆空無一人,隻有滿地的飲料瓶子和廢紙告訴他們,剛才這裏還在舉辦熱鬧的運動會。


    “沈景斌的案件,就這麽完了?”周駿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嗯!”王海點點頭,但是他的不甘很明顯的寫在臉上:“也不知道是哪個上麵傳來的消息,我查都查不到,沈玉仁已經被批捕了,下個月十五號開審,至於沈景斌的案子,jing方那邊結案了,報告上寫的是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周駿停下腳步,他不敢相信jing方就這麽輕易草率的結案,而且結案陳詞跟事實南轅北轍。


    “所以啊!”王海歎息道:“天宏寺也被查封了,還逮捕了幾個人,理由是,蓄意謀殺!”


    周駿拳頭捏的緊緊的,沈景斌的案子草率結案也就算了,這又連累了無辜的天宏寺,世道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不過王海卻無奈的笑道:“這也是天宏寺咎由自取,這麽多年來,一直暗地裏做私人會所的勾當,蠶食了多少政客和商人的jing神文明,國家要取締他們,隨便一個理由都可以,再說,少了這麽一個銷金窟,百姓應該還拍手稱讚啊!”


    周駿冷哼一聲:“沒有了天宏寺,以後還會出現地宏寺,這樣的私人會所隻會不斷的出現,打蛇要打七寸!”


    “噓!”王海立即阻止周駿:“這話可不能亂說,國家現在正嚴肅處理問題官員,不是你我能說話的!”


    許久之後,周駿才把話題拉回案子:“張毅達的案子,和沈景斌的案子,有什麽直接聯係嗎?”


    王海搖搖頭,“現在還不能肯定,得詳細分析,不過我肯定,這其中一定隱含了什麽關聯,現在隻求這個張毅達並沒有沈景斌那樣的老子和關係,阻礙我們把案件查清楚!”


    周駿不滿道:“你是檢察官,這些阻礙你可以對付的!”


    “我也是體製內的,你不懂!”王海幽幽的歎息道。


    兩人相對無言,沉默了一陣,周駿才問道:“這個張毅達是腿部先開始變異的,那沈景斌呢?”


    “他?”王海說:“當時又沒人在場,誰知道他是哪裏先變異的!”


    “你忘了杜琦燕了?”周駿停下腳步看著王海,“你還記得杜琦燕是怎麽死的嗎?下體撕裂,所以我們推測凶手的小家夥在她體內突然爆裂……”


    “你是說……”王海眼前一亮,“我馬上就去查,你等我的消息!”


    周駿含笑不語,送走王海,剛回到教室,就看到薛靈寒站在講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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