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籠裏兩個女孩慘烈搏殺，鮮血四濺；鐵籠外一群已經快要失去理智的看客紅著眼睛，粗著脖子叫囂。歐陽看著腳下這瘋狂的一幕，指節捏得發白。他一直以為，在人類經曆了這麽長時間的進化，當每一個在太空時代出生的人都已經接受了長時間良好教育的時候，以別人的痛苦與傷害來取樂的醜惡行為隻會出現在曆史書裏。然而現實好好地給他上了一堂課，下麵這些看著兩個女孩互相傷害卻興奮得大聲吼叫的觀眾，絕大部分都是穿著連帽鬥篷的探險者。他們並不是已經被人聯判以重罪，從文明社會中被流放出去的犯人，而是正正經經的人聯公民。
“感覺如何？”梁笑看著鐵籠裏的戰鬥突然開口，也不知道問的是誰。
“醜陋。”歐陽自言自語地回答。
“很特別，很刺激……我很冷血吧？”錢小寶眯著眼說。
“不是說流放到這裏的犯人，一般女性都會直接去外層生活，根本不會到野外來嗎？”露娜輕聲問。
梅德維奇麵無表情，聲音低沉：“實際上在管理外層的警備隊裏一直有傳言，野外的一些犯人組織已經有了破解外層犯人項圈的辦法，而且外層犯人失蹤的報告也有逐年增加的趨勢。現在看來，這恐怕不僅僅是傳言了。”
安妮緊緊抓著欄杆，看著無數狂熱的看客中央，在鐵籠裏戰鬥的兩個女孩，突然覺得她們是那麽孤獨與可悲。外麵那些麵目扭曲的觀眾，似乎和那兩個用短劍搏殺的女孩，根本不是同一種生物。
隻是幾個回合，這兩個完全不在乎受傷，甚至有時候讓人覺得是故意受傷的女孩身上，又各自添了或大或小的幾處傷口。隨著血液不斷流失，兩人原本因為劇烈活動而泛起潮紅的白皙麵孔上開始出現了一抹病態的蒼白。雖然這樣的疼痛不僅沒有讓她們覺得難受，反而有一種異樣的癡迷，但是身體卻漸漸反應出傷害不斷加重的現實。
“就要分出勝負了……”看著動作越來越慢的兩個女孩，梁笑歎了一口氣。
紅發女孩劇烈地喘息著，汗水把她漂亮的頭發打濕。一縷頭發貼在眼睛上，汗水順著頭發流到了眼睛裏。她下意識地用左手一抹，卻讓看見這一幕的對手眼前一亮。趁著紅發女孩視線受阻的瞬間，棕發女孩已經合身衝了上去，短劍朝著紅發女孩心髒的位置狠狠刺出。
就在很多人驚呼，認為大局已定的時候，棕發女孩卻吃驚地發現，紅發女孩的右眼並沒有和左眼一起閉上，正冷靜地看著自己。接著就見紅發女孩用力向右側一歪上身，隨著一陣讓人牙磣的金屬與骨頭摩擦聲音，棕發女孩的短劍已經把紅發女孩左肩胛刺了個對穿。紅發女孩完全無視自己被重傷的肩膀，用力夾住對手的武器，調整重心，右手短劍猛地一揮，劃開了棕發女孩的喉嚨。
逐漸失去氧氣供應的女孩終於無法再控製自己的身體，雙手捂住喉嚨，仰天倒了下去，重重躺倒在冰冷的地麵上。身體在本能的驅使下，垂死掙紮一樣抽搐著，就像是被魚叉釘在碼頭上的美人魚，把自己漸漸冷卻的鮮血灑在地上。棕發女孩仰著臉，努力想再把多一點空氣吸進肺裏，然而破損的氣管卻隻是發出輕微的嘶嘶聲，不斷湧出帶著泡沫的鮮血。很湊巧，女孩倒下的方向正是對著梁笑等人的看台，那雙逐漸失去神采的眼睛，似乎正在注視著梁笑等人。
安妮微微張著嘴，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與窒息，她覺得那個正在失去生命的女孩看到了自己。讓她更加難過的是，躺在地上抽搐的女孩，臉上依然是愉悅與快樂的神情。
而歐陽盯著女孩的眼睛，卻似乎在裏麵看到了一種解脫。
失敗者帶著一臉的愉悅死去了，而勝利者則在浪潮一樣的歡呼與咒罵聲中蹣跚地走向慢慢停止抽搐的女孩。紅發女孩歪著頭看著被自己殺死的對手，臉上突然出現了掙紮與困惑的表情，然後猛地舉起右手，揮劍割斷了自己的咽喉。然後，重複了自己對手的死亡。
紅發女孩倒在對手的身邊，以這種方式慶祝了自己的勝利。
狂熱的看台今天第一次出現了短暫的安靜，這突如其來的景象讓一小部分人冷靜下來。雖然很快看台上再次變得嘈雜，卻終於有人低下了頭，似乎在檢討自己的行為，轉身默默離開。
安妮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她一動不動地站著，隻是讓眼淚肆意地流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隻是在紅發女孩倒下的那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麽，似乎感覺到了什麽。
工作人員打開鐵籠，像清除垃圾一樣把兩個之前還青春靚麗的女孩從裏麵拖了出去，丟在空地上的一堆屍體中間。看著這樣的一幕，連錢小寶也無法再保持自己臉上僵硬的笑容，麵似寒霜。
錢小寶輕輕按動呼叫按鈕，冷冷地說：“我很滿意這場戰鬥，給她們一個體麵的死亡。”
隨即一個謙卑的聲音傳來：“如您所願，先生，費用已計入您的賬單。”
很快，幾個身著侍者服裝的男人搬著兩口棺材從通道口跑了出來，將兩個女孩的屍體小心地移出，整理了一下遺容，分別安放在棺材裏，合上蓋子。接著衝著梁笑等人的包廂鞠了一躬。一個聲音從擴音器中傳出：“感謝一零七包廂的先生賜予她們榮耀的死亡。”
“……我想……你們應該是不會允許我一個人來調查血天使的事情了。”梁笑聲音有些無奈。
錢小寶點了點頭：“這些混蛋有點過火了，這恐怕隻是冰山一角。”
歐陽有些低落：“我突然覺得，自己可能還不如這兩個死去的女孩。她們至少讓一些人離開了獸欄，而我卻什麽也做不了。”
“我們……在這裏到底能做些什麽？”安妮輕聲問道。
梁笑抬頭望著洞穴的頂部，回答道：“恐怕比你想象中多得多。”
“感覺如何？”梁笑看著鐵籠裏的戰鬥突然開口，也不知道問的是誰。
“醜陋。”歐陽自言自語地回答。
“很特別，很刺激……我很冷血吧？”錢小寶眯著眼說。
“不是說流放到這裏的犯人，一般女性都會直接去外層生活，根本不會到野外來嗎？”露娜輕聲問。
梅德維奇麵無表情，聲音低沉：“實際上在管理外層的警備隊裏一直有傳言，野外的一些犯人組織已經有了破解外層犯人項圈的辦法，而且外層犯人失蹤的報告也有逐年增加的趨勢。現在看來，這恐怕不僅僅是傳言了。”
安妮緊緊抓著欄杆，看著無數狂熱的看客中央，在鐵籠裏戰鬥的兩個女孩，突然覺得她們是那麽孤獨與可悲。外麵那些麵目扭曲的觀眾，似乎和那兩個用短劍搏殺的女孩，根本不是同一種生物。
隻是幾個回合，這兩個完全不在乎受傷，甚至有時候讓人覺得是故意受傷的女孩身上，又各自添了或大或小的幾處傷口。隨著血液不斷流失，兩人原本因為劇烈活動而泛起潮紅的白皙麵孔上開始出現了一抹病態的蒼白。雖然這樣的疼痛不僅沒有讓她們覺得難受，反而有一種異樣的癡迷，但是身體卻漸漸反應出傷害不斷加重的現實。
“就要分出勝負了……”看著動作越來越慢的兩個女孩，梁笑歎了一口氣。
紅發女孩劇烈地喘息著，汗水把她漂亮的頭發打濕。一縷頭發貼在眼睛上，汗水順著頭發流到了眼睛裏。她下意識地用左手一抹，卻讓看見這一幕的對手眼前一亮。趁著紅發女孩視線受阻的瞬間，棕發女孩已經合身衝了上去，短劍朝著紅發女孩心髒的位置狠狠刺出。
就在很多人驚呼，認為大局已定的時候，棕發女孩卻吃驚地發現，紅發女孩的右眼並沒有和左眼一起閉上，正冷靜地看著自己。接著就見紅發女孩用力向右側一歪上身，隨著一陣讓人牙磣的金屬與骨頭摩擦聲音，棕發女孩的短劍已經把紅發女孩左肩胛刺了個對穿。紅發女孩完全無視自己被重傷的肩膀，用力夾住對手的武器，調整重心，右手短劍猛地一揮，劃開了棕發女孩的喉嚨。
逐漸失去氧氣供應的女孩終於無法再控製自己的身體，雙手捂住喉嚨，仰天倒了下去，重重躺倒在冰冷的地麵上。身體在本能的驅使下，垂死掙紮一樣抽搐著，就像是被魚叉釘在碼頭上的美人魚，把自己漸漸冷卻的鮮血灑在地上。棕發女孩仰著臉，努力想再把多一點空氣吸進肺裏，然而破損的氣管卻隻是發出輕微的嘶嘶聲，不斷湧出帶著泡沫的鮮血。很湊巧，女孩倒下的方向正是對著梁笑等人的看台，那雙逐漸失去神采的眼睛，似乎正在注視著梁笑等人。
安妮微微張著嘴，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與窒息，她覺得那個正在失去生命的女孩看到了自己。讓她更加難過的是，躺在地上抽搐的女孩，臉上依然是愉悅與快樂的神情。
而歐陽盯著女孩的眼睛，卻似乎在裏麵看到了一種解脫。
失敗者帶著一臉的愉悅死去了，而勝利者則在浪潮一樣的歡呼與咒罵聲中蹣跚地走向慢慢停止抽搐的女孩。紅發女孩歪著頭看著被自己殺死的對手，臉上突然出現了掙紮與困惑的表情，然後猛地舉起右手，揮劍割斷了自己的咽喉。然後，重複了自己對手的死亡。
紅發女孩倒在對手的身邊，以這種方式慶祝了自己的勝利。
狂熱的看台今天第一次出現了短暫的安靜，這突如其來的景象讓一小部分人冷靜下來。雖然很快看台上再次變得嘈雜，卻終於有人低下了頭，似乎在檢討自己的行為，轉身默默離開。
安妮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她一動不動地站著，隻是讓眼淚肆意地流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隻是在紅發女孩倒下的那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麽，似乎感覺到了什麽。
工作人員打開鐵籠，像清除垃圾一樣把兩個之前還青春靚麗的女孩從裏麵拖了出去，丟在空地上的一堆屍體中間。看著這樣的一幕，連錢小寶也無法再保持自己臉上僵硬的笑容，麵似寒霜。
錢小寶輕輕按動呼叫按鈕，冷冷地說：“我很滿意這場戰鬥，給她們一個體麵的死亡。”
隨即一個謙卑的聲音傳來：“如您所願，先生，費用已計入您的賬單。”
很快，幾個身著侍者服裝的男人搬著兩口棺材從通道口跑了出來，將兩個女孩的屍體小心地移出，整理了一下遺容，分別安放在棺材裏，合上蓋子。接著衝著梁笑等人的包廂鞠了一躬。一個聲音從擴音器中傳出：“感謝一零七包廂的先生賜予她們榮耀的死亡。”
“……我想……你們應該是不會允許我一個人來調查血天使的事情了。”梁笑聲音有些無奈。
錢小寶點了點頭：“這些混蛋有點過火了，這恐怕隻是冰山一角。”
歐陽有些低落：“我突然覺得，自己可能還不如這兩個死去的女孩。她們至少讓一些人離開了獸欄，而我卻什麽也做不了。”
“我們……在這裏到底能做些什麽？”安妮輕聲問道。
梁笑抬頭望著洞穴的頂部，回答道：“恐怕比你想象中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