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孤兒院,孩子們的居所共有五層,橫排有七間房。兩邊沿牆修建的是護衛們的住房,環繞出一個不大的院子,供孩子們玩樂。


    牆上麵的白線鈴鐺,是絡腮大漢閑時弄的,當路過的飛鳥落在白線上時,鈴聲隨之響起。


    每當這個時候,孩子們都歡呼雀躍,爭先看飛鳥狼狽的樣子,雖然事後總是抱怨鈴鐺把鳥驚飛,但是心中還是很興奮。孩子的好奇心很重,他們在認識周圍的一切,但這些孩子絕對不允許離開孤兒院半步,這是為了保護他們,卻也遏製了童年的樂趣。


    有的孩子當然會偷偷的想要出去玩,但護衛的工作很是盡職,每當發現這種孩子,護衛們都會柔聲的告誡,隻有長大才能單獨出去玩,現在不行。


    當一個人剛出生就被拋棄,便注定了人生剛開始的悲慘。這不是童話,童話雖然美好,但現實很殘酷。艾歐尼亞的孤兒有很多,生活的現狀不忍言表,但萌萌孤兒院,儼然成為了喧囂世界中一方小小的淨土。


    夜已末,天未明。


    隨著絡腮大漢的暴喝,一間間房屋隨之亮起了燈光,隻是並沒有人走出房間,窗戶一個個打開,探出了孩童小小臉頰與童稚好奇的雙眼,看起來小的有三四歲,踩著小凳子努力的伸著頭,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大的才十一二歲,臉上也是好奇之色。


    樓上與樓下的看不到,孩子們豎起耳朵聽著外麵。護衛們正嚴陣以待,旁邊窗戶上探出三顆小小的腦袋,很懂事的沒有出聲,安靜的看著平日和藹的大哥哥們此時一臉嚴肅的表情。


    絡腮大漢站在門前,凝視著房內的洛雲飛,雙手用力握拳,手背上青筋凸起。娑娜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在心目中早已是女兒一般的存在。這個小子竟然深夜出現在這裏,懷有什麽目的不可而知,但聯想到娑娜天仙般的容貌,心中有了不好的念頭,若不是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怕是早已含怒出手。


    既然已經被發現,洛雲飛索性大方的走到絡腮大漢麵前,看到對方眼中的森然,雖然自己什麽也沒做,但也覺得心中有些愧意。深夜出現在一名少女房間,若是搶著解釋,怕對方也不會相信。


    隔著門框,兩人四目對視。


    看到洛雲飛羞愧的眼神,仿佛印證了內心的想法。絡腮大漢再也控製不住,暴喝一聲,右手閃電般探出,抓向對方衣領,欲要先狠狠教訓一番。


    對方二話不說就已動手,洛雲飛瞳孔一縮,立即抬起右手,並指如劍刺向對方手腕,竟空手使出了刺劍式。


    “還敢反抗?”絡腮大漢修為鬥師下境,對刺出的雙指不管不顧,鬥力凝聚,改抓為拍,狠狠落在洛雲飛胸前。


    ‘噗’的一聲,洛雲飛吐血倒飛了出去,直到摔在牆上才落地,趕忙雙手撐地站起身,右手捂在胸前,隻覺髒腑震動,驚駭道:“好強的鬥力!”血絲順著嘴角滴落。


    “咦?”絡腮大漢低頭看著手腕處一道淺淺的傷口,喃喃道:“原來有幾分依仗,鬥力雖然淩厲,但還是嫩了點。”說完大步走向洛雲飛,右手再次探向對方衣領。


    洛雲飛強忍傷勢,趕忙伸出左手抵擋。


    絡腮大漢嘿嘿一笑,右手一轉已經抓住對方手腕處,順勢一扭。


    洛雲飛左臂隨之繞到背後,已被反手製住,忙身體一轉,欲要脫離,肩頭被一隻手緊緊的按住,掙脫兩下,紋絲不動,反而對方的力氣越來越大,反手的左臂關節處也傳來疼痛感。


    “小小鬥士中境,也學別人采花?”絡腮大漢沉聲道:“何處不能去,為何偏偏來我們這裏?”


    洛雲飛忍著痛意,搖頭道:“這位大哥,你誤會了,我可不是采花賊。”


    “哦,不是采花,那就是飛賊了。”絡腮大漢說著雙手用力。


    ‘嘶’的一聲,洛雲飛倒吸一口冷氣,微微咬牙道:“我也不是飛賊。隻是剛才被人追殺,無意中才來到這裏。”


    “還在狡辯?”絡腮大漢雙手力度加大,低沉道:“深夜出現在女孩子的房間,難道會是好人不成?”


    房間外,聽到打鬥聲,護衛中間的娑娜一臉焦急,不停搖著頭,想要推開身前的護衛走出去。


    “娑娜,你不能過去。雖然隊長已經製住那小子,但也很危險。”廁所哥一臉正義淩然,說完心想:“竟然褻瀆心中的女神,活該被隊長狠狠教訓。”


    “是啊,娑娜。有我們保護,即便是死,也絕不會讓人動你一個手指頭。”附和哥雖在附和,看到裏麵的人被隊長死死壓製,忙發誓一般的抬起胸膛,大聲說道。


    “看樣子,娑娜好像是擔心裏麵的那小子,不是在擔心隊長。我說,情況會不會不是我們想的那樣?”濃眉青年撓頭道。


    聽到這話,娑娜忙點頭,感激的看著濃眉青年。


    眾護衛一看,心中一涼,一致的忽視了娑娜,紛紛目光不善的看著濃眉青年。


    濃眉青年看著眾人的眼神,身子忍不住一抖,顫聲道:“難道我說錯了麽?”


    “你不但說錯了,而且大錯特錯。”廁所哥一副我對你很失望的樣子,唾沫橫飛道:“俗話說的好,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也有一句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想想,深更半夜,一個不善的人怎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娑娜的房間。他想幹什麽呢?到底是為了什麽呢?”說完狠狠拍了濃眉青年的肩膀一下,搖頭晃腦道:“錢,我們這裏沒有。物,除了前幾天賣了的那把琴之外,我們這裏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那小子可能是為了這些來的嗎?肯定不會!”說到最後聲音拔高了幾分。


    眾人無不是隨著點頭,深有同感。


    “雖然你說的亂七八糟,但我絕對附和你的觀點。”附和哥說著拍了拍胸膛,然後看著濃眉青年。


    人,最怕的就是跟著別人的思維走。濃眉青年本來腦子一根筋,聽到廁所哥的話,忍不住心想:“是啊,為了什麽呢?”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又開始用力的撕拽頭發,表情糾結。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廁所哥循循善誘。


    濃眉青年趕忙點了點頭,一臉的求知欲。


    “不是為了錢物,那就是為了人。”廁所哥環顧了下四周,見眾人都在聽著,重新看向濃眉青年,道:“肯定不是為了你。”


    “廢話。如果是這樣,那就是在我的房間,再說我也不認識那小子啊。”濃眉青年強忍著揪頭發的衝動。


    “也不是為了你、你、你……”廁所哥連續指了好幾人,看到眾人一臉不耐,忙道:“當然也不是為了那些小孩子了。”


    聽著廁所哥的話,娑娜焦急之餘,也覺得有些好笑,看著眾人認真的神情,再也控製不住,微微露出了笑容。


    廁所哥眼睛一瞥,心中升起陣陣振奮之意,大聲道:“我能肯定,那小子一準就是為了娑娜來的。如此包藏禍心,理應當誅。”說完心想:“若有女神終結者,那個人,一定是我才對。”想著狠狠看了眼娑娜的房間。


    聽到為了自己來的,娑娜不知為何,臉上飛起兩團腮紅。


    “估計娑娜認識那小子吧?”濃眉青年聽完,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廁所哥一臉我很失敗的表情,嘶聲道:“你想想,娑娜根本沒有到過外麵,如何認識別人?再說你當護衛的都不認識,娑娜怎會認識?”


    “哦,聽你這麽一說,那小子真不是東西,原來在打娑娜的主意。不過理應當豬,會不會太便宜了那小子,就罵一句懲罰也太輕了。”濃眉青年的觀點改變,已經和眾人一條心,細想下來,覺得懲罰有些過輕。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對方憨實的外表下,竟然如此的凶殘。理應當誅的結果,在其嘴裏都是輕輕鬆鬆。誰也沒有想到,濃眉青年來自貧民窟,接受的教育不多,所以造成了現在巨大的反差。


    看到眾人震驚的眼神,濃眉青年撓頭道:“我又說錯話了?”


    “對不起,我有些後悔剛才跟你說這麽多。”廁所哥聲音有些顫抖,說著心想:“沒想到這位還是心狠手辣的主。”理應當誅,不過是自己故意誇大,過過嘴癮,沒想到對方竟然當真,還一臉的雲淡風輕。


    比起剛才,娑娜眼中的焦急之色更加強烈幾分,雖然知道眾人隻是玩鬧的語氣,但心裏還是充滿擔憂,忙雙手用力的推著身前的護衛。


    “娑娜,我們不會讓你過去的。”濃眉青年大聲道。


    娑娜一聽,神情焦急下,雙眼一紅,泫然欲泣。


    “這可如何是好?”廁所哥一看,手足無措道。


    附和哥不在附和,轉頭看向了房間。


    房間內,洛雲飛不管全身的疼痛,咬牙道:“我雖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壞人。”說完心想:“早知如此,還不如坦然麵對零號呢。如今先入為主下,自己說什麽,對方也不會相信。”


    “不是好人,肯定就是壞人。”絡腮大漢沉聲道:“小子,總算承認了吧。你對娑娜做什麽了?說!”說著兩手用力一擰,響起了陣陣關節聲。


    被人冤枉,真是一種不好的感受。自己本是無意到此,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手臂上痛入骨髓,洛雲飛心底漸漸升起一股戾氣,咬牙喝道:“你為何不問問娑娜?如今我說什麽,你也不會相信,何必再問。”說著體內鬥力運轉,拚著手臂折斷也要掙脫對方的束縛。


    明明問心無愧,何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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