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背著洛雲飛跟在裏托後麵,疑問道:“大師,如果剛才黃昏突然化作黑夜,真的是神靈手段,那到底是什麽樣的神靈所為呢?他究竟為何要改天換日?”話剛說完,正在昏迷的洛雲飛,額前霧氣立刻匯聚額頭中間,黑灰青三色圓點漸漸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一般。身上的氣息漸漸沉穩,體內如氣如霧的四道奇異能量緩緩流動。不止如此,若洛雲飛現在睜開眼的話,就可以看到雙眸的顏色變回正常人一樣的黑白分明。似乎察覺到洛雲飛的變化,漆黑的夜空陡然暗了暗,隨後群星仿佛變的靈動幾分,有暗有亮,有大有小,不再像剛才一樣,所有星星的亮度大小都差不多。


    “我也不知道。”裏托抬頭看著夜空,停住腳步道:“可是我在瓦羅蘭大陸遊曆十年,知道了不少秘聞,其中一條便是神靈也是人,剛開始和你我並無不同,這就是突破神境即為神靈的傳說!”


    “大師,神靈不一定是人吧?!”易雖然在疑問,可是語氣包含著肯定。


    “或許吧。”裏托神情有些惆悵,隨即淡然一笑,心道:“突破神境,不死即殘,無人可例外,我又有什麽好感慨的。”想著正要再次邁動腳步,耳中傳來陣陣打鼾聲,不禁轉頭看向易的背後,輕聲道:“還好十年來平民區變化不大,我們先把這小子送回家。”


    洛雲飛精神透支下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現在叫都叫不醒,根本不能自行回家。


    易側頭掃了眼背後,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低頭看著手中的巨劍,暗道此劍與自身佩劍相比,實在太過沉重。


    “妹妹,我們也回去吧。”澤洛斯招呼了一聲。


    艾瑞莉婭沒有理會,轉頭看著索拉卡,嘴角微微上揚道:“你不是要保護那個負心男麽,不如我們一起走?我心中一直有句話,那就是誰說女子不如男。所以我最佩服強者,特別同是女子,你很強!不如我們今晚討論一番心得,對於你修煉這麽快,我可是很好奇的。”說著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現在才是真正的星辰!”索拉卡正抬頭感應著天空,耳中聽到艾瑞莉婭的話,稍微思索了一下便點了點頭,完全不在理會已經交了錢的旅店,雖然同為女人,眼前這位一看便知有著不服輸的性格,既然對方有心結交,而自己也覺的蠻談得來,何必推脫對方的好意。


    前麵裏托和易邊走邊談,後麵艾瑞莉婭和索拉卡也是如此,澤洛斯來回看了幾眼,發現隻有自己一人孤零零的夾在中間,無奈的撓了撓頭,有些幽怨的眼神看向正在易背後呼呼大睡的洛雲飛。


    幾人漸行漸遠。


    驚魂未定的吳青峰出現在七星樓門口,快步走向吳天佑,拍了拍胸口道:“哥,我們趕緊回去吧!剛才那麽多閃電,現在想起來,我渾身汗毛還直豎呢!”


    吳天佑看了看身上多處的雷電擊痕,掃了凱南一眼,道:“那些閃電隻是作為能量呈現,沒有多少傷害力!”


    “是麽?”吳青峰一臉懷疑,看到吳天佑不著急的樣子,突然痛苦道:“哥,不知怎麽回事,我現在頭好痛!”說著右手按在後腦勺上用力一摳,快要結痂的傷口立刻再次流出鮮血。


    “沒事吧?”吳天佑皺了皺眉,道:“華會長說過隻是傷了表皮,沒有大礙的。”


    “可是我真的很痛!”吳青峰吸了一口冷氣,說著把右手放到眼前,喃喃道:“流血了!現在頭好暈!”


    看到對方手上殷紅一片,吳天佑眉一斜道:“怎麽會這樣?我們現在就回去,立刻讓大夫給你看看!”說著心想:“想不到華會長堂堂磊落男兒,說的話也有水分!”


    七星樓三層窗戶前,華振把剛才發生的一切看在了眼裏,特別是最後的吳氏兄弟,不由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想到吳青峰竟有如此魄力,可惜是被嚇得一刻也不想留在這兒!”


    管航站在一側,點頭道:“會長,其實我也嚇的不輕,要不我們也離開吧?”


    “現在沒事了,離開做什麽?你看還有不少人停留在這呢!”華振說著指了指角落處的三樓掌櫃和幾名招待。


    掌櫃臉色難看道:“華會長,你就別說這些話了!我也想離開,可是身不由己啊!”說完連連歎氣。


    華振打了個哈哈,道:“掌櫃,有何身不由己呢?!算來我午飯還沒吃過,桌子上的菜早就冷了。現在就連晚飯和午飯一起吃吧,把那些菜給我熱一下。”說著走到角落處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


    掌櫃聽完點了點頭,轉頭吩咐了下去,繼續唉聲歎氣,這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在工作,希望不要遭雷劈啊!


    七星樓前,暗影三戰士仍然停留在原地,隨著眾人離去,仿佛此地的風也大了不少,陣陣冷意傳入身上。


    凱南看著前方索拉卡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有些苦澀,隨後微微歎了口氣,轉頭道:“慎,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慎仿佛沒有聽到,一直靜靜的站在原地。


    “當然是回均衡教派了!”阿卡麗接口道。


    “這就要回去了麽?”凱南情緒低落了下來。


    阿卡麗冷冷道:“這幾天難道沒有玩夠?凱南,雖然你看起來是小孩子,可是已經十八歲了。整天嘴上說著一切為了均衡之道,可事到臨前猶猶豫豫,看來必須回去讓老師好好說教一番。”


    “說教?”凱南渾身哆嗦了一下,反駁道:“阿卡麗,我什麽時候猶豫了,隻不過我的力量破壞性太大,在這裏施展不開而已!”


    “是麽?”阿卡麗一臉不相信。


    “當然是這樣了!”凱南信誓旦旦道。


    阿卡麗凝視了凱南幾秒,眼神柔和了幾分,道:“你的心情總算恢複過來了,難道認識不到一天,就能成為朋友?”


    “呃?”凱南愣了愣,隨後一臉惆悵,看著迷離街道上遠去的白發女子,感慨道:“本來我把她當做了朋友,可惜以後還不知道是敵是友呢!”


    “那就均衡之道取其中,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話說剛才隻有我出手最多,現在先回去休息了,你和慎就在這裏發呆吧!”阿卡麗說著伸了伸細腰,轉身朝前走去,走著走著,身體漸漸變得透明,到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凱南喃喃重複了幾次,心中的落寞一掃而光,自語道:“或許是這樣吧!”


    “凱南,你眼中的均衡之道是什麽?”慎回過神,忽然低頭問道。


    “你怎麽問我這個問題?”凱南抬頭回道:“均衡之道難道不是維護萬物規則麽?”說到這裏頓了頓,繼續道:“其實我隻是執行均衡的暗影戰士,也不太理解那些。隻要你說什麽事物影響均衡,那我就去執行守護!”


    “我說,你來守護?”慎低喃道,看著凱南純淨的雙眼,默默轉過身,輕聲道:“我們先回旅店,雖然錢不夠,可還是能多停留一天的!”說完順著歸去的街道慢慢朝前走去。


    看著慎的背影,凱南嘀咕道:“本來我喜歡執行任務,是因為出來可以玩。可是現在不知為何,反而很想早點回去!”說完跟了上去。


    魔法燈照射下,一大一小的兩個影子,漸漸拉的越來越長,微風輕輕拂過地麵,影子隨著步伐一截一截遠去,幾息之後就再也完全看不到,空留淡淡的談話聲。


    “師父曾說過,我雖然在維護均衡,可是還未完全了解均衡之道!”


    “老師的話一向是很有道理的。”


    “剛才那個人說的很對,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一個人的均衡不是真正的均衡之道!”


    “慎,我們是在維護萬物均衡,可不是一個人的均衡!”


    “萬物均衡麽?!可是師父也說過,凡事都有對立。有光明,就會有黑暗,世上有均衡,肯定會有不均衡出現。光明不能變成黑暗,黑暗不能成為光明,就像白天和黑夜的交替,這就是均衡,也是規則!不均衡可以存在,但絕對不能影響均衡,可世上的事豈能完美,所以才需要我們去維護均衡!”


    “這真是老師說過的麽?”


    “不錯!”


    “雖然我不太理解,但老師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


    ……


    王宮內,王上的居所。


    趙新坐在長長的書桌旁,雙手捧著卷冊,眼睛卻看著桌上的魔法燈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目光深邃。


    “劍意消失了!果然不負第一強者之名,已經不能單純的用強大來形容!”劫的聲音平空響起。


    趙新回過神,低頭看向了卷冊,神情隨意,並未開口回應。


    “希望辛德拉能及時趕到,否則下次見麵時,還不知道她是什麽表情呢?”劫似乎在說明什麽。


    趙新哼笑一聲,視線離開卷冊,側頭道:“裏托在十年前就已是艾歐尼亞第一強者,你和辛德拉根本毫無勝算。”


    “你怎知毫無勝算,除非裏托步入神境,那我現在就選擇離開。”劫淡淡道:“十年了,辛德拉即便達不到聖靈境,最低也應該是傳奇境,距離半步封神隻差一步,怎會沒有絲毫勝算?!”


    趙新微微一愣,隨後道:“一絲勝算,還不如現在全身而退。你我都是聰明人,怎會想不到這點?”


    “既然你我都是聰明人,怎知我不能全身而退?”劫輕笑一聲道:“即便我不是裏托的對手,可對方又能奈我何?你哥在我手裏十年之久,如今仍然被囚禁在一個秘處,聽說他們兩個交情不錯。”


    趙新一聽,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不由沉默了下來。


    正在此時,突然一股濃鬱的能量波動快速從遠方朝這裏迫近,轉眼之間已經出現在王宮內,停留在中心政和殿上空。


    “辛德拉!”劫的身影憑空出現,猩紅的雙眸看著房門處,喃喃道:“一天一夜,沒想到對方收到魔法飛信竟火速趕來。”說到這裏,轉頭看向趙新,繼續道:“由此可知,她對王族到底有多在乎,有多仇恨,嗬!”說完身影化作一條黑線,快速從房門縫隙處穿過,閃滅了幾次出現在政和殿之上。


    書桌旁,趙新盯著卷冊的雙眼冷冽了幾分,低喃道:“辛德拉,父王當年做過很多錯事,但最大的錯誤就是手段還不夠狠!若當年對你像對付洛家一樣,又豈會讓你成了氣候!”說到這裏,握著卷冊的雙手下意識用力,傳出‘咯吱’一聲,卷冊邊緣蔓延出幾道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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