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流進了月色中微微蕩漾,彈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麗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冷飛的手機忽然悠然地唱了起來,這令正在運動得激情如潮如癡如醉的冷飛和田苗苗一下子走了神,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下,冷飛剛想伸手去拿手機,田苗苗一下子抓住他的手,那雙還在深深陶醉中的眼睛嬌嗔地看著他,滿臉紅暈地搖了搖頭。


    冷飛遲疑了一下,然後也回以微微的一笑,收回那隻想拿手機的手,順手揪了一下田苗苗的鼻頭,俯下身子,吻住那雙渴望的紅豔豔的嬌唇。


    那雙嬌唇裏吐出一聲輕輕的###,滿意地眯上那雙含情脈脈地眼睛,扭動柔軟的嬌軀,嘴裏喃喃而語:“飛,親愛的,快,我要!我要嘛……”


    冷飛聽到了身下動情的呼喚,不覺加快了運動的速度,那運動的力度令陶醉在情迷如醉的美人忍不住激情潮湧,心意迷朦……噢……親愛的……親愛的……噢,噢,天哪……我要死啦……


    “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流進了月色中微微蕩漾,彈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麗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那平時令人非常悅耳動聽的歌聲不知為什麽今天特別地煩人,剛剛歇了一會兒還不到幾分鍾,又刺耳地唱了起來。


    “親愛的……親愛的……別管它,我要……快……飛……飛……你真棒!快呀,我要!我要!”


    冷飛在那優雅的歌聲和動情的呼喚中,就像一個百米衝刺的運動員,以最快的速度最強的力度發起了最後的衝刺……


    “啊……”一聲忘乎所以的又有所壓抑的喊聲從那雙被激情燃燒得紅豔豔的唇間衝出來,接著整個房間裏靜止下來,那歡唱的手機也戛然而止,就像似乎也知道了現在的空間需要絕對的安寧一樣。


    靜默了一會兒,田苗苗從沉迷中睜開眼睛,推了推還靜靜地俯在自己身上的冷飛。


    “哎,怎麽啦?”


    冷飛長喘了一口氣:“唉,做個男人真難啊!做個棒的男人更難啊!”說著,一下子攤在田苗苗的身上。


    田苗苗忍不住“哈哈哈哈”地笑了起來,悄聲地對著冷飛的耳朵說道:“飛,我還頭一次看到你這副熊樣!怎麽,也有今天?不至於吧?快起來,不是還有電話等你接嗎?”


    田苗苗的話音剛落,那手機果然又唱了起來:“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流進了月色中微微蕩漾,彈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麗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唉,時光你就緩緩地流淌吧,流走我的青春流走我的希望……手機啊,你帶來我的希望也把我的心傷……”


    冷飛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手機……他忽然愣住了,衝著田苗苗直擺手。


    田苗苗趕緊捂住剛想說話的嘴,把頭湊過來,眼睛疑惑地看著冷飛,耳朵貼近他手裏的手機。


    “喂,冷老板,你在幹什麽,我都打多少遍了,怎麽不接我的電話?都急死我了。”


    “我在樓上,方才把手機忘在樓下了,沒聽到。唐總,有事嗎?”


    “當然有事,沒事我給你打電話幹啥?”


    “什麽事,你說吧。”


    “你趕緊到我這兒來,上次我們一起喝酒的一個朋友在這兒等你呐。他找你有事。”


    “行了吧,唐總,你是不是又拿我開涮啊?可別再害我了,上次深夜去你那兒,把我的一個朋友的命都搭進去了,我到現在還愧疚難安呢!這次我可再也不能聽你的了。你有事就說,沒事我就掛了。”


    冷飛一聽唐平善又讓他去昆山那兒,這不禁又讓他想起崔天的死,就一口回絕了他。


    “哎呀,別別別,這回可不是忽悠你,這回是真的。不信,我讓這個朋友跟你說。”說著,唐平善趕緊把電話給了身邊那個朋友。


    “喂,冷老板嗎?是我,姬詩雨,你沒把我忘了吧?唐總沒忽悠你,的確是我要找你。”


    “噢噢,是你啊,我還以為唐總又心血來潮,又忽悠我去他那兒陪酒呢!老兄你今天怎麽想起我來啦?”


    冷飛的腦海裏一下子閃現出一個外表清清瘦瘦斯斯文文的中年人的樣子來,他是一家很大的半公半私的出版公司老板,還出過什麽書,說話有點咬文嚼字,一副文文縐縐知識分子的做派,即使喝起酒來,也是小心謹慎的樣子。可聽唐平善說,這個姬詩雨可是個猛茬子,做起事了雷厲風行,因為有點靠山,有點什麽都無所謂的氣勢。


    “不是想起你來啦,是找你有事。你現在就過來,我在老唐這兒等你。今天我請你喝酒,還有事跟你商量。怎麽樣,你該不會連我也不相信了吧?快點來吧?”


    “好,既然是你老兄找我有事,還請我喝酒,我當然得去!這樣,我這就把手頭的事辦完,然後,立即就出發去你那裏!”


    放下電話,冷飛扭頭吻了一下田苗苗,說:“好了,這回來事啦,又得去昆山。”


    “他是誰啊,找你有什麽事?”田苗苗隻聽見手機裏說話的是個男聲,就問道。


    “他叫姬詩雨。”


    “啥,及時雨?怎麽還有叫這樣名字的?”田苗苗一聽這個名字,就笑了起來。


    “不是及時雨,是姬詩雨。就是中國曆史上著名的才女和文學家蔡文姬的姬,詩歌的詩,下雨的雨。”


    “噢,是這個姬詩雨。不過,讓人一聽,還真以為是人們說的那個及時雨呢!哎,冷飛,你還別說,這個名字還真有點特點,讓人一下子就能記住。”


    “他家是廣東的,常駐在大上海,是一家出版公司的經理,還是一個文人,出過書。你想,這樣的人當然要起個有特點的名字了。你還別說,那天晚上我們在一起喝酒的幾個人,隻有他的名字我一下子就記得清清楚楚,過耳不忘了。沒想到,今天他竟然找我有事。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當然應該是好事啦,不然,你們頭一次交往,就找你辦壞事,他知道你會不會報警告他。”


    “是啊,既然是好事,我就更應該去啦,是吧?”


    “就是嘛,快點去吧。噢,對了,你就在昆山多呆幾天唄,不正好躲幾天心靜?”


    “哎,姐,你說的沒錯,這正是好機會。不過,你也得做好思想準備。萬一她還……”冷飛有點擔心地提醒田苗苗。


    “沒有什麽萬一啦,她今天挨的一耳光夠她記一輩子了,再沒記性,還給她一耳光不就記住了。”


    “姐,你可別太狠了,打出事來,那就麻煩了。”


    “咋,你又心疼了?她那麽罵姐,你怎麽就不給姐出出氣呢?還是人家大娟子仗義。你呀,就知道討好她,我看呐,你心裏就是惦記著她,你對我這個姐呀,有點膩了。”田苗苗故意顯得非常吃醋地說。一邊說著,還一邊戳了冷飛的額頭一下。


    冷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姐,我這不就是說說嘛!你別介意。”這樣說著,俯頭親了一下躺在身邊的田苗苗。


    田苗苗順手鉤住他的脖子,回了他一個吻。


    “弟,你想我嗎?”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問得好傻。


    “不想。可是好愛。”他俯下頭,貼著她的耳畔輕輕地說道:“特別是晚上,總想跟你在一起。姐,要不,咱們不結婚,正式同居吧!”


    “啊,飛,你不是瘋了吧?”田苗苗驚訝地看著冷飛說。


    “我沒瘋。姐,我是認真的。”冷飛一本正經地看著田苗苗。


    “那,你就不怕人家說三道四?唾沫都淹死你。”


    “我不怕。現在這樣的事多了,誰還在意咱們倆?”


    “我可怕。別圖一時高興,背後讓人撇嘴,你呀,還是裝裝人,別讓人看笑話了。”


    其實,田苗苗明白冷飛的心裏,他是想一步步地把她和他的事在人前既成事實,然後她就不得不答應他跟她結婚。可是,想到自己的實際情況和冷飛現在所處的情境,她不可能讓他背上太重的包袱。


    “姐,其實,你就是太小心謹慎了,現在的人不都是這樣,先試婚嗎?行,就繼續下去,結婚;不行,就心平氣和地分手。”


    “弟,你說的是別人,不是你我。我是過來人,我知道婚姻裏麵的實質。你就別拐彎抹角地引誘我了,你還是先處理好自己眼巴前的麻煩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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