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先假借黃興成的名義在tuchpub開一個化妝派對,然後在萬聖節當天,隻要黃興成出現在酒吧門口,就會落到陳東的手裏麵。


    接下來,陳東會找一個身形與黃興成差不多的人,化好妝,進入tuchpub主持派對,給人造成一種黃興成身在酒吧的假象,而真正的黃興成,則已經被埋在了c大後山的黃土中。


    在做完這一切後,陳東將會前往第三人民醫院,守在胖子的病床外,用醫院的監控攝像頭,給自己做出最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至於為什麽非要等到幾天後的萬聖節,難道還有比萬聖節能化妝到你媽都不認識更好的選擇麽?


    當然,這一計劃還有很多的缺陷,比如黃興成在萬聖節之前就前去酒吧買醉,那麽陳東的謊言就很可能被戳穿,或者萬聖節當天黃興成並沒有出現在tuchpub,陳東所做的一切也就變成了無用功。


    不過,但凡是計劃,就沒有完美無缺的,這已經是陳東在短時間之內,想出的最好的辦法了,除了黃興成的行為是他所不能控製以外,其他方麵,幾乎無懈可擊。


    等有人發現黃興成失蹤,恐怕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了,酒吧中的所有人都會證明“黃家大少爺”是直到淩晨才從酒吧離開的,而那個時候的陳東,則會出現在醫院的監控攝像中。


    一切就緒,隻待東風。


    然而,在很多時候,理想與現實的差距,隻需要一個小小的意外,就能讓結局南轅北轍。


    就在萬聖節的前一天,陳東突然收到了一封信函,險些讓他的諸般努力,一瞬之間化為泡影。


    因為明天就是計劃的執行時間,陳東上課的時候,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好消息是,張衡以犧牲現任女友為代價,終於成功泡到了那個叫湄兒的女生,在此期間,湄兒一次酒吧也沒有去過,而黃興成,也再度消失了。


    “老二還真是有當牛郎的潛質啊!”這是胖子下的定論。


    順便說一句,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胖子的傷情明顯好轉,終於從那該死的重症監護室,搬到了普通的病房,除了還不能下床行走以外,其他都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陳東一遍遍梳理著計劃中的細節,確定沒有什麽疏漏了,這才放下心來,假扮黃興成的人選也已經找到了,正是如今已經生龍活虎的陳朔。


    陳朔與黃興成兩人的身高體型都相差無幾,甚至就連臉型也有些相似,可以說是最佳人選。


    經過武術對抗賽的事情,陳朔儼然已經成為了陳東能夠信任的兄弟,不過將如此關鍵的一步交給他,說實話,陳東心中還是有些沒底。


    因為這意味著,陳朔將是在事情曝光後,除了自己以外,唯一一個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沒辦法,實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啊!”


    陳東感歎一聲,如果這個時候,z市那群跟自己有過命交情的兄弟在就好了。


    正這麽想著,下課鈴驟然響起,講台上的老師毫不拖泥帶水,草草宣布了下課,就夾著課本走出了教室。


    陳東剛站起身來,就被叫住了。


    “東哥,你的信!”陳東的同學喊了一聲,將一個信封遞到了陳東的手上。


    在c大,每個專業每個班級都有一個自己班專用的信箱,信箱鑰匙是放在生活委員那裏的,通常一個星期會打開一次,因為胖子受傷住院,所以鑰匙就交給了班長代為保管。


    陳東從班長手中接過信封,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有人給他寄信這件事情本來就足夠怪異了,更奇怪的,是他手中這個信封。


    信封通體漆黑,看起來應該是特製的,與一般的信封比較起來,要更堅硬一些,上麵用白sè的筆寫下了陳東的名字和地址,卻沒有留下關於寄信人的任何信息。


    對於這麽一封看起來比較詭異的信件,陳東顯得頗為意外,他皺著眉頭拆開信封,從裏麵拿出了一張卡片。


    卡片與信封一脈相承,黑底白字,剛開封,一陣杜鵑花香就撲麵而來。


    隻看了一眼,陳東就被卡片上的字跡震住了。


    尊敬的陳東先生:本會將於今晚八點整,於雲海大酒店舉辦慈善晚宴,您可以作為捐助者出席,亦可以被捐助者身份出席,特此發出邀請,謝謝。


    在卡片的最後落款處,勾畫出了一隻血紅sè的杜鵑鳥,更加凸顯出了詭異的氣氛。


    這張卡片從表麵上來看,似乎是一張邀請陳東參加慈善酒會的邀請函,但是陳東卻知道,這張卡片真正代表的意思。


    陳東曾經見過類似的東西。


    這是一張外卡。


    持外卡者,可以參加由本地舉行的,地下拳賽!


    所謂的慈善晚宴,自然就是拳賽本身,捐助者,指的是那些前去觀戰下注的觀眾,被捐助者,就是指的參賽拳手了。


    從某種角度來說,但凡是能獲得外卡邀請的拳手,都是實力強勁的高手,外卡在一定程度上是一張榮譽卡,代表當地的地下拳場,對一名其他地區拳手的認可。


    這是陳東第一次收到外卡邀請,但他非但沒有感覺到榮耀,反而迅速jing惕起來。


    這張外卡是誰發的?給自己發卡的人為什麽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邀請自己參加拳賽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麽?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陳東腦中揮散不去,以至於整間教室的同學都已經走光了,他還一無所覺。


    陳東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林叔,可是林叔明明知道他如今已經脫離了拳手身份,為何會突然來了這麽一手?


    而且,如果是林叔的安排的話,自己竟然在事前沒有收到林叔的任何指示,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經過冷靜的分析,陳東最後能夠肯定,這張外卡與林叔無關。


    那麽……


    突然,在陳東的腦中浮現出一個影子,再也揮散不去,這個人,似乎是唯一的那個答案。


    陳東將外卡重新放回信封裝好,舉步走出了教室,然而就在陳東剛剛走出教學樓的時候,卻在教學樓的出口處,看到了那個浮現在自己腦中的影子。


    “真的是你。”陳東的聲音很是平淡。


    餘姮今天穿了一件火紅sè的半袖風衣,純白sè的圓領t恤加上一雙黑sè絲襪,顯得視覺衝擊力極強。


    “還是那句話,我想跟你打一場。”餘姮並不在意陳東語氣上的冷淡,反而主動走到陳東身邊,一把挽住了陳東的胳膊。


    對於餘姮這過分熱情的動作,陳東有些意外,他站定了腳步,不著痕跡地從餘姮手臂中抽出手來,看著對方。


    “我沒興趣,也沒有時間。”


    陳東說的是實話,他如今早已不是拳手的身份了,打黑拳的ri子也離他遠去,也不想再去體驗那生死一刻的刺激。


    更加重要的是,明天就是陳東計劃解決黃興成的ri子,他不希望這場突如其來的拳賽,對自己的計劃產生絲毫的影響。


    明確拒絕了餘姮的邀請之後,陳東也不管對方心中作何感想,抬手將手中的外卡交回到餘姮手中,然後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這可是c市最大的一場酒會!”餘姮似乎並不死心,緊趕兩步,追到陳東身邊。


    陳東向後擺擺手,不再多說,腳下步伐又加快了幾分。


    餘姮仍不放棄,橫聲一把攔在陳東的麵前:“你不會是怕了吧?你不敢跟我打?”


    看著餘姮挑釁的目光,陳東笑了:“如果你真想打,過幾天我可以陪你打,不過今晚不行!”


    餘姮顯然並不相信陳東的托辭,一把拉住陳東,伸手一拳就朝陳東麵門打去。


    陳東眼角寒光一閃,手腕反轉抓住餘姮的手臂,雙腿穩穩地紮在地上,身體向後倒去,做出了一個鐵板橋的動作,堪堪躲過餘姮的拳峰。


    餘姮一擊落空,並不罷手,手肘猛地向下一墜,直擊陳東的胸口。


    “媽的!你個瘋婆娘!”陳東叫罵一聲,扯著餘姮的袖子,右腳一蹬,整個人側向翻轉到餘姮的身後,然後伸手一把錮住了餘姮的脖子。


    餘姮反應也不慢,察覺到陳東的意圖後,一手攔在喉嚨前,死死擋住了陳東的手臂,另一隻手屈肘繼續向後轟去。


    陳東抵擋不及,結結實實挨了一肘,鬆開餘姮的脖子,倒退一步,麵sèyin沉地看著餘姮。


    “你輸了!”餘姮轉過身,笑著看向陳東。


    陳東眼中光芒微閃,冷冷地說到:“如果是生死相搏,死的會是你!”


    餘姮一聽不僅沒有惱怒,反而挑逗般地伸出舌頭勾了勾唇角:“那不如今天晚上試試?”


    餘姮的動作再配上這句話,很容易讓人產生曖昧的聯想,但很明顯,她仍舊沒有能夠激怒陳東,陳東再次堅定地搖了搖頭。


    “最後再說一次,我沒興趣。”


    陳東說完,挺直腰板,整理了一下衣服,又一次轉身離去,重新留給餘姮一個背影。


    餘姮咬了咬嘴唇,終於拿出了她最後的底牌,她朝著陳東離開的方向,喊了一句話。


    “如果我告訴你,銀子和桃子已經到了c市呢?”


    陳東整個人如遭雷擊,已經踏出的腳步生生頓在半空中,與此同時,竹子那幹癟的聲音再次回響在陳東的耳邊。


    “他們會找到你的!他們……會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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