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誰也沒有想到,第一個開槍的人,不是田宇活著那群泰國的毒販,也不是任雪這個警方的最高負責人,而是陂縣縣公安局當中的一名小警察。


    許長秀人如其名,是一個長得很秀氣很幹淨的小夥子,如果不是今天這場特殊案件,或許他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開槍,但偏偏,今天在如此緊張的對峙局麵下,他第一個開槍了。


    或許是因為許長秀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場麵,所以有些緊張,或許因為緊張讓他的手指發抖,也或許是因為許長秀嫉惡如仇,根本容不得這些罪惡的毒販再在自己眼前多活一秒鍾。


    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許長秀扣動了指尖的扳機,子彈從槍膛中疾刺而出,卻沒有帶起絲毫的血花,隻是笨拙地撞擊在金屬鐵門上,發出一聲爆響。


    總之,這是一次意外。


    正是因為這是一次意外,所以讓很多人都踧踖不妨。


    任雪因為距離許長秀最近,所以也是第一個聽到槍聲的,突如其來的巨響,讓任雪手中的擴音器發出一聲尖銳的驚叫,任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著這個縣局來的同事,一時之間似乎愣住了。


    任雪雖然家庭背景顯赫,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她從未上過最嚴苛的戰場,她這輩子唯一一次陷入危機,就是黃興成的綁架,而如今,第二次危機驟然襲來。


    經驗是任雪所缺失的最大硬傷,所以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她並沒有做出最正確的決定,比如準備迎接對麵的火力攻擊,而是轉過頭看著許長秀,愣了那麽一秒。


    這一秒鍾或許很短,但是對於身經百戰的田宇和那些泰國毒梟來說,已經足夠做些什麽了。


    雖然警察適時出現,但是田宇和吉亞悌萊之間並沒有以為是對方出賣了自己,而衍生出自相殘殺的戲碼,原因簡單,因為兩個人都惹不起這起交易背後的那位恐怖的主角——乍侖?達逢。


    所以在任雪等人到來的第一時間,田宇和吉亞悌萊的一眾手下已經不約而同地將槍口瞄準了大門之外。


    就在槍聲響起的下一秒,吉亞悌萊手下的一眾泰國雇傭兵已經首先扣動了扳機。


    “突突突突……”


    與許長秀手中那把簡單的五四手槍相比,田宇等人所擁有的,可是貨真價實的自動步槍!


    瞬時之間,大片的火舌從槍口傾吐而出,朝著大門外的警車宣泄了出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超過三名警察應聲而倒,在雙方正麵相接的一瞬間,警方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直到此時,任雪才終於回過神來,她驚聲尖叫一聲:“躲避!”


    事實上,就算任雪不喊,一些反應比較快的警員也在第一時間臥倒在地,把身體死死地藏在了警車之後,可是在這些人當中,並不包括這一幕的始作俑者,許長秀。


    開槍之後的許長秀似乎也被自己嚇到了,他死死地抓著槍柄,顯得有些驚慌失措,而好巧不巧的,就在此刻,他也正好看到了任雪向他投來的那一束震驚的目光。


    “這次死定了!”許長秀心中哀歎一聲,卻不曾想,這句無聲的歎息,卻成了他最後的遺言。


    “噗!噗噗!”下一秒鍾,數個血洞在許長秀的胸口炸開,他甚至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身體就已經不由自主地朝著地麵栽落。


    許長秀的心跳停止了,鮮紅色的血液從他的胸口洶湧而出,迅速淌在了沙土當中,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另外一邊任雪驚恐的眼神,這個畫麵,成為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看到的最後一幕。


    許長秀剛剛才想著自己死定了,下一刻,他就真的死了。


    任雪張大了嘴巴,還沒有來得及責怪這個縣局的年輕人的衝動,就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死在了自己麵前,這樣的衝擊,對於從未上過戰場的她來說,未免有些太過殘忍了。


    然而,在廠房裏麵的那些人卻不管這樣的場麵是否過於血腥,因為這些對於他們來講,隻是家常便飯而已,隻是他們有些意外,今天前來抓捕自己的這些警察,似乎也太過愚蠢了一些。


    就像是某些電影畫麵中慣用的手法一樣,任雪感覺自己身邊的一切似乎正在沉默地播放著慢動作,呼嘯而至的子彈穿過警車前方的擋風玻璃,將其擊成了粉碎,然後拖著殘酷的尾巴,準確地刺入到一名警員身上,將其擊倒在地。


    大片的子彈就像是一塊幕布,輕而易舉地將整個警車車隊籠罩在其中,數輛警車在與子彈的凶惡撞擊中,慢慢變成了一塊廢鐵,車輪爆胎的輕響,車燈碎裂的鳴叫,以及車身鐵皮的一聲聲哀嚎,讓人聽得不寒而栗。


    任雪就這麽看著身邊的同事一個個倒地,聽著子彈發出的死亡音符,她徹底傻了。


    幸存的幾名警員就像是一條條老狗一樣,死死地趴在地上,不停尋找著可供求生的掩體,根本連冒頭的想法也不敢生出,更遑論開槍反擊。


    這場槍戰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的話,這將會演變成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然而在下一刻,意外終於發生了。


    “砰!”


    一聲有些格格不入的槍響,在此刻大麵積的火力壓製之下,顯得是那麽地密不可聞,可是緊隨其後的,卻是吉亞悌萊身邊的一個泰國人應聲而倒,這便讓這一聲槍響有了不同的意義。


    從槍戰開始到現在,說起來有些諷刺的是,警方那邊出了一開始許長秀在意外中開了一槍之外,竟然再也沒有機會有人能夠打出第二發子彈,更別說是擊中對方這些凶徒。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就悄然無聲地帶走了一個雇傭兵的生命,這樣的意外讓田宇等人瞳孔緊縮,竟然在一時間出現了短暫的火力空白!


    陳東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不顧心中的可惜,沒有能夠將這一槍送給團團保衛中的田宇,卻也來不及做任何遺憾,腳下生風,即刻之間就衝到了警車後麵,一把拉住任雪的胳膊,朝後麵一帶。


    “啊!”


    任雪下意識地一聲尖叫,轉過頭來,卻看到了一張不敢相信的臉。


    “怎麽是你!你怎麽會……”


    陳東眼中厲芒一閃,打斷了任雪的詢問:“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一會兒我喊三二一,你跟著我往外衝!”


    任雪一片茫然地看著陳東,呆若木雞。


    陳東心中一狠,反手一個耳光就扇在了任雪的臉上,大聲吼道:“聽到沒有!”


    任雪遭到陳東這蠻不講理的一耳光之後,終於清醒了一些,剛要發怒,卻被身邊恐怖的槍聲給壓了下來,然後她無比惶恐地點了點頭。


    陳東見狀也不再去管任雪,而在心中不斷計算著突圍而出的可能姓。


    如果是陳東一個人,他有千萬種方法從如此密集的火力中逃出去,不論是暴戾的風暴速度,還是逆天的暗瞳狙殺,他都能安然離去,可是如今陳東需要帶著任雪離開。


    如果貿然激發暗瞳,無疑陳東能夠在短短的幾秒鍾裏麵幹掉對方數名隊員,可是他不能保證能夠將對方全部擊殺,畢竟此刻的田宇等人也躲在掩體之後,而且暗瞳激發的時間極其有限。


    不到萬不得已,陳東不能動用這一大殺器。


    所以此刻陳東所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督核局的人動手!


    可是這樣的等待是有限度的,一旦對方的火力將警車徹底擊穿,那麽陳東隻能冒險帶著任雪離開。


    而這裏麵最大的風險就在於,陳東不知道在帶上任雪之後,他的速度是否足夠躲避子彈!


    除此之外,陳東當然也不會束手等待,他還需要把這潭水攪得更渾一些!


    眼角輕閃,陳東貓著腰,從身邊撿起了一片被擊落在地的反光鏡的碎片,然後輕輕握在了手中。


    陳東右手舉槍,左手拿著鏡片,順著車門間的縫隙朝著對麵看去。


    陳東的視力一向遠超常人,即便是沒有暗瞳的輔助,陳東也能在相距百米之外看清一個人的臉上有沒有長青春痘,所以他很快就從鏡片中找到了那幫泰國雇傭兵的身影。


    觀察、校準、轉身、射擊,這一連串的反應在一瞬間接連完成,陳東沒有做出哪怕一絲一毫多餘的動作,下一刻,槍膛中的子彈帶著厲嘯穿過了一名雇傭兵的前額。


    一槍,爆頭!


    陳東在扣響扳機之後就已經轉回了身體,他根本沒有去看對麵的敵人會怎麽樣,因為他有絕對的信心。


    陳東最強大的是他的拳頭,然而他的槍法,也絕不遜色,否則又豈能在紅星的畢業考核中,一舉擊敗羅沙這樣的變態教官?


    很可惜的是,陳東這一次的得手,卻並沒有給田宇等人帶來太多的震驚,甚至連火力的傾瀉也沒有得到一瞬間的停頓。


    畢竟對方可是見慣了生死,每天都在刀口舔血的狠人!


    陳東重新舉起手中的鏡片,準備故技重施,而卻在此時,隻聽得旁邊不遠處一陣不祥的轟鳴聲響起,一顆流彈終於集中了其中一輛警車的油箱,下一刻,燦爛的火光衝天而起。


    距離陳東不到五米之外的那輛警車,爆炸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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