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雷的雙眼驟然爆發出危險的光芒,他向前壓了一步,咬著牙擠出了兩個字:“陳東!”


    陳東笑了笑,微微挑眉:“看來穆警官脾氣還是這麽暴啊,這樣不好,說不定哪天又被人打得跟條死狗一樣,連口大氣也不敢喘。”


    陳東麵帶譏諷,出口毫不留情,隻是一句話,就將穆雷氣得暴跳如雷。


    穆雷這輩子所遭受的最大侮辱,就是當日被陳東一腳踢出了審訊室,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學生娃娃踩在腳下,穆雷不僅丟了自己的臉,更是丟了整個市刑警隊的臉!


    而偏偏因為陳東的督核身份,導致穆雷這頓打算是白挨了,事後羅非甚至還得賠上笑臉恭恭敬敬地送陳東出去,這對於穆雷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平日在警隊裏麵,誰都不敢提當天的事情,否則穆雷是真的會翻臉不認人的,可今天陳東剛一見麵,就揭開了他心底的這道傷疤,怎能讓穆雷不怒?


    “我艸你媽!”穆雷大喊一聲,作勢就要衝上去找回場子,可是他的身形才剛剛探出半個身位,就被羅非死死拉住了。


    “隊長!”穆雷睚眥欲裂,回過頭看著羅非,臉上寫滿了不甘。


    羅非沒有說話,隻是對著穆雷輕輕搖了搖頭,便在此時,陳東主動上前了一步,將笑臉湊到穆雷身前,輕聲說到:“穆警官,人們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可你怎麽就怎麽也不長進呢,記住,這個世上,有很多人是你惹不起的!”


    說到這裏,陳東轉頭看向羅非,笑道:“羅隊長,你說是吧?”


    羅非聞言,眼底的寒光輕閃,嘴邊卻依舊帶著和睦的笑容。柔聲說到:“陳同學說笑了,我們做警察的,招惹的就是那些我們惹不起的人,不然,怎麽對得起這身警服?”


    陳東有些訝異地眨了眨眼睛,隨即說到:“不愧是當隊長的,腦子就是比某些人好使一些。”


    一旁穆雷聽得這話,幾乎把牙齒都咬碎了,可是他還留存著最後的一絲理智,身為市刑警隊的骨幹成員。穆雷的脾氣雖然暴躁。但也絕對不是傻子。他知道,隻要自己敢在這裏對陳東出手,那麽以陳東督核的身份,恐怕就足以將自己身上的警服徹底扒下來!


    麵對陳東的再三挑釁。羅非硬是生生地克製住了自己,他的臉上依舊是那麽的溫文爾雅,就像是麵對一個久而未見的老朋友一般,而在羅非身邊的王思琪,在此刻終於開口說話了。


    “陳東,上次的事情,的確是我們不對,而且我們也道過歉了,你還想要怎麽樣?”


    陳東淡淡地看著這個短發女警。搖了搖頭,說到:“那也就因為我有個督核的身份作保,否則要是一個普通的平民老百姓,還不被你們往死裏麵整?”


    意外的是,王思琪並沒有接著陳東的話繼續往下爭論。因為誰都知道陳東說的是事實,但是警局做事,從來都是如此,否則,哪裏會有那麽高的破案效率?


    所以此時王思琪並不想跟陳東討論關於公平和正義之類的廢話,她隻是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問到:“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陳東微微一笑,然後回答到:“也沒想怎麽樣,隻是路過這裏,又偶遇三位,順便上來打個招呼而已。”


    陳東當然沒有說實話,從他開口說的第一個字開始,一切都是經過了精心考量的,從激怒穆雷,從而把對方三個人的注意力一直牢牢地鎖在自己身上,再到與羅非在言語上的交鋒和心理比拚,陳東一直都占據著上風,隻是此時,他卻突然收斂了自己那咄咄逼人的氣勢。


    原因很簡單,因為陳東的餘光已經看到凳子把那黑色塑料袋丟進了垃圾桶中,緊接著返身走回了警局,陳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就不再過度糾纏。


    但與此同時,羅非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麽,他眼中帶笑地看著陳東,若有所指般說到:“陳同學,我看你不隻是路過這麽簡單吧?”


    陳東心中一動,慢慢眯起了眼睛,隨即笑到:“羅隊長果然鼻子很靈啊,我隻是聽一些朋友說起,羅隊長似乎手中有了一個很有趣的案子,所以想來探討探討,不過現在看來,倒是不用了。”


    羅非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心中如浸在冰雪中般感覺到了無限的涼意,他在兩天前才剛剛拿到那件足以把陳東定罪的物證,並且做足了保密工作,然而今天陳東就親自找上了門來,對方真的如此神通廣大?


    念及此處,羅非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這才麵色微微僵硬地問到:“不知道陳同學都知道了些什麽?”


    陳東敏銳地捕捉到了羅非的神色變化,他知道,自己在這場無聲的交鋒中,再下一城。


    “我?我當然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所以才想著來與羅隊好好交流一下,不過既然提前碰到了,似乎也沒有那個必要了。”


    說到這裏,陳東向後輕輕退了一步,緩緩抬手示意,說到:“那麽,我就先告辭了,我很期待我們下一次的見麵。”


    說完,陳東也不給羅非挽留的機會,轉身便走,而此時的羅非,臉色第一次變得難看了起來。


    “走!回警局!”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陳東如此肆無忌憚的挑釁之後,羅非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他也不再廢話,大手一揮,帶著穆雷和王思琪快步朝警局趕去。


    隻是羅非並沒有看到,就在他離開不久之後,原本已經遠去的陳東又突然繞了回來,伸手在旁邊的一個垃圾桶中撈出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這才笑著消失在人群當中。


    不多時,在市刑警隊當中突然爆發出了一陣怒喝,其中夾雜著桌椅翻碎的聲音,惹得警局中的不少人都不禁麵麵相覷,一向溫文爾雅,脾氣好到無可挑剔的羅隊,怎麽會突然發這麽大的脾氣?


    陳東並不關心羅非之後的怒火,更不在乎那個代號為凳子的墨子會成員會不會暴露,他坐在汽車的後排,從塑料袋中拿出了那張熟悉的羅刹麵具。


    下一刻,縱然是陳東,也不禁暗歎一聲僥幸。


    在他手中的那張麵具,大部分已經被燒毀了,原本猙獰的紋路混雜著灼痕,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不過陳東可以肯定,這就是當初他所戴的那張麵具。


    真是沒有想到,羅非真的把這張麵具給找到了!


    陳東對於警局鑒證科的手段並不了解,也不知道對方所說從這上麵發現了半個指紋的事情是否屬實,那半個指紋又是不是他的,可是陳東不能冒險,所幸如今麵具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這一次,陳東再也不會留下任何能夠讓人抓住的把柄了。


    這一次所發生的意外,也給陳東提了個醒,日後做事,再也不能這般大意,他不是每次都能如此好運的。


    “東哥,回學校嗎?”便在此時,劉莽的聲音從駕駛位上輕輕傳來。


    陳東想了想,自己明天就要前往l市了,或許今天應該去看看餘姮?


    腦中剛剛浮現出這個念頭,陳東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長此以往,陳東都不知道應該把餘姮看做自己的什麽人,正如前麵提到過的那般,他始終覺得自己與這個小妖精般的女人,應該頂多算得上是情人關係,說難聽一些,就是炮友。


    可是在不知不覺當中,餘姮卻在陳東的心中,占據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這一點或許連陳東自己都不曾發現。


    或許是餘姮給陳東帶來的家一般的感覺,或許是兩人在黑夜中靈魂的激烈碰撞,或許是一直以來餘姮那若即若離的態度吸引了陳東,總之,陳東在此刻腦中第一個浮現出的身影並不是唐雯雯,而是餘姮。


    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陳東隻是覺得有些驚訝,卻也並不抗拒,他很快向劉莽報出了一個地點,然後陷入了沉默。


    汽車停在餘姮家樓下,陳東讓劉莽先行回去,然後熟練地從口袋中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餘姮家中的大門,看著自己這自然無比的動作,陳東一時間有些愣了。


    “嗯?你回來了?”餘姮聽到響動,穿著睡衣走到門口,看著正在門外發愣的陳東。


    陳東聞言很快回過神來,然後看著餘姮,像極了一個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媳婦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嗯,剛回來。”


    “也不早點說一聲,家裏麵的菜可不夠兩個人吃的。”餘姮一邊抱怨著,一邊走回到臥室當中,很快就換了一身衣服。


    “去哪兒?”陳東從進門一來,一直都處於一種腦子當機的狀態,不自覺問出了這麽一句廢話。


    餘姮瞪了陳東一眼,然後把才剛剛進門的陳東又拖了出去,撅著嘴說到:“還能去哪兒,當然是陪我買菜去。”


    陳東嗅著這無比真實的生活氣息,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濃,他一時沒有跟上餘姮的腳步,被帶得打了個趔趄,抬起頭,發現餘姮適時地翻起了一個白眼,這一切看在陳東的眼中,卻顯得那麽風情萬種。


    ps:


    好久沒有更新這麽早了,弄得考拉自己都有些不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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