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庫房中是一個一個的長格子,裏麵整整齊齊的豎放著四排五六厘米厚六七尺見方的透明無色玻璃,其製作工藝不知比原始的火山熔岩晶體製作出來的精妙多少倍,這批玻璃和現代用石英砂、純堿、長石及石灰石高溫熔合製成的玻璃相比幾乎差不了多少天衍境最新章節。


    田流蘇心中一陣震撼,秦寶柱的爹到底是有多牛逼,能在這樣的地方用火山熔岩晶體直接做成這樣高端的玻璃?原本她看了樂樂拿著的那塊玻璃以為可能是邊角料打磨的比較細致,所以透明無色,沒想到這麽一大批玻璃都是一樣的質量,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啊。


    “蘇蘇,怎樣,這東西看倒是很好看,不過中看不中用啊,既不能遮光又不能擋雨的,要它來做什麽?我爹當年居然聲勢浩大的建了這麽個不透光的房子,又將它當做寶似的搬回來放在這裏。”


    “寶柱,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麽?你爹是如何做成這東西的?”田流蘇心中激動,說話都有些顫抖。


    “具體的我也忘記了,那時候我還小,我隻記得他動用了很多人悄悄的做成這東西,然後建了這樣大的一個庫房,將這東西放了進來,具體能做什麽他也沒告訴我,隻是讓我好好守好這東西。”


    田流蘇不顧玻璃上蒙了厚厚的灰塵伸手輕輕的摸了又摸,感受著它的溫度。


    “蘇蘇,這個到底能做什麽?你快告訴我,我都等了幾十年了。”


    “咳咳,幾十年?你都不到二十吧?”她轉頭瞅了秦寶柱一眼,不理他的無厘頭。


    “我小時候一時好奇,問我父親這是什麽東西,他隻是摸了我的頭卻不告訴我,就說以後我會知道的,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都想要知道,好不容易來了個懂的人,還吊著我的胃口,難受啊。”


    “不是不告訴你,而是沒法說,這個東西隻有用了它,你才能知道它的用途,我現在憑空跟你說你必然聽得更加雲裏霧裏,總之,這批琉璃,我要了,就算你不是贈送,我砸鍋賣鐵也是要買下來的。”


    “這些破爛垃圾能賣幾個錢?再說,我也不是沒錢,隻是不願意要,你想要隨時來拿就成了,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用這個究竟能做什麽?”


    “恩恩,到時候你一定會大開眼界的。”田流蘇來回在幾個格子中間走來走去,不住的觀看那玻璃,心中迅速想了好幾個用這玻璃的方案。


    這叫什麽?冥冥中總有定數麽?寶柱他爹和她同為穿越人,必然是知道這玻璃的大用所以才留著給繼他之後的穿越人用的,她很好奇寶柱爹穿越之前是做什麽的?恩,一定也是個什麽專家博士或者天才吧?這東西非天才做不出來。


    看完玻璃,秦寶柱硬要讓田流蘇等人留下吃飯,呼喝指使家丁速速去鎮上買酒買菜,說好不容易來一趟,今日他要做東請客吃飯。


    田流蘇拗不過他隻好依了他,秦寶柱見她答應留下來吃飯,嘟嘟囔囔的抱怨了一句:“這麽多年,終於有人能在這兒陪我吃一頓飯了。”


    田流蘇一怔,心中一陣酸楚,她斜著眼睛瞟見雪菱聽到這句話也鼻頭發紅,似要滴下淚來,想到秦寶柱的話,這麽些年每頓飯一個人圍著桌子吃,孤獨沉悶,他究竟是如何過的?這紈絝大少和雲洛究竟有什麽牽扯?


    秦寶柱抱怨了一句便高興的抱起安安和樂樂往花園的池塘和假山邊去了,那裏有一架秋千,旁邊還有幾條藤椅,兩個孩子早就等不及要來玩蕩秋千,當即三人興高采烈的去了。


    田流蘇坐在藤椅上,見秦寶柱和兩個孩子玩的不亦樂乎,便沒打擾他,她想,平日裏的秦寶柱該是有多麽的寂寞啊?難為他那樣跳脫的性子能守著這偌大的莊子過了那麽多年。


    玩了一陣,換雪菱推兩個孩子,秦寶柱湊過來坐到田流蘇身邊。


    “寶柱,我問你一件事。”田流蘇眼神期待的看著他。


    “你說空間之偽嫡女的發家史。”


    “你和雲洛是什麽關係?”躊躇半晌她終於問了出來。


    “你真想知道?”


    “恩。你和他不像仇敵,又好像對他充滿怨恨,否則也不會對著他的畫像甩飛鏢了。”


    “你看出來那是他了?那麽醜都能認得出?”秦寶柱不由得又有些嫉妒,他都把那衰人畫的那麽醜了,田流蘇居然還能認得出。


    “你畫的那麽明顯,誰都能認出來好吧。”田流蘇誇張的吐了下舌頭。


    “哎,我們是兄弟。”秦寶柱猶豫了半晌,歎了一口氣回答她


    “兄弟?”田流蘇滿心詫異又覺得此事在情理中,雲洛和秦寶柱眉眼之間是有幾分相像的,而且二人每次見麵都劍拔弩張,卻不像是有深仇大恨的樣子,原來他們竟然真的是兄弟。


    “恩,我爹也是他父王。”


    其實那日雲洛帶她去老梁頭那解毒說起雲洛的父王,二人對那人滿心的懷念尊崇時她心中就暗暗猜測過的,但是她沒想到竟真的這麽狗血。


    “那你娘是誰?”


    “我娘親是文熙的姑姑。”秦寶柱此時滿臉哀戚,表情充滿追憶和思念,邊想邊向田流蘇說著。


    “還有這一層關係?怪不得你和文熙的關係那麽好,總覺得你們之間很親切。”


    這下田流蘇心中著實震驚了一下,據說文熙的爹是天啟國大將軍,而文熙不愛征戰卻獨愛醫術和做生意,沒想到他和秦寶柱居然是姑舅親,那寶柱的娘親是文熙爹的親妹妹?她的頭有些疼痛,這古代大家族的關係果然旁枝末節難以理清,她光是腦中想一想這多角關係便覺得混亂。


    若是這樣也就可以解釋文熙和雲洛不對盤,卻和寶柱關係交好,而雲洛的父王又為何會將醫術傳給文熙了,她心中深深的震撼了一下,光聽了個開頭她便覺得這一定又是一個纏綿悱惻驚天動地結局卻哀戚的牽涉到愛情友情親情的故事。


    “是的,我娘親是文家最小的女兒,是外祖母和外祖父最寵愛的嫡女,也深得舅舅的疼愛,她的名字很美,和她的人一樣美,她叫文雅。”


    秦寶柱今日的心情有些沉重,說這個的時候好像邊說邊在思考,恨不得把最美好的詞都用在她娘的身上,自然,每個孩子的心裏娘親都是天下第一美人,集所有華美的詞語為一身也不能形容她的美好。


    “那她現在在哪裏?還…在嗎?”田流蘇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問了出來,她想知道既然這樣秦寶柱為何自小便失去了雙親。


    “她在生我的時候難產,生下我之後便無力回天去了,我的生日便是她的忌日。”


    “那你怎麽知道她…”田流蘇想到秦寶柱方才的話一陣心酸,若是這樣,那秦寶柱從小便沒有娘親疼愛,看來都是他爹將他帶大的。


    “我稍大一些的時候,是我爹告訴我的,說我娘親是天下最溫柔善良最美麗的女子,而她也一直都是這樣存在於我心中的。”


    秦寶柱今日的情緒激蕩,對往事有一種深深的懷念,他沉浸在往事中拔不出來,又有一種傾訴的欲望,田流蘇靜靜的聽著。


    “當年的事究竟是怎樣的?你知道麽?”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爹從來不和我說這些的,他從小將我一手帶大,他和我相處的時候從來不說以前的事,他是世上最慈愛的父親。”


    “恩,聽你這麽說,你爹的確是一個偉大的人黑帝的極品辣妻最新章節。”田流蘇不由得心生向往,不知道這大名鼎鼎的雲擎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娘和我爹當年是在戰場上患難見真情的,但是我爹立了軍功之後皇上便給我爹賜了婚,拆散了他們二人,後來我娘和我爹私奔至此,我外祖父為了這事和我娘斷絕了關係,開了祠堂,將她趕出文家,永生永世在族譜上除名…”


    隔了一會兒,秦寶柱又說了起來。


    田流蘇一驚,原來那秦寶柱的娘親能有這麽大的勇氣,而且承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麽?


    在古代,聘則為妻奔是妾,古語有雲寧為貧婦,不為富妾,在這樣的婚姻製度下,無論女方的出身有多麽高貴,即使皇親貴族,若是與人私奔都會被人瞧不起,更會被自己的親族唾棄甚至逐出門楣,因為一旦她做出這樣有辱門風的事連帶著她的親族也會被人瞧不起臉上無光。


    田流蘇心中一陣氣悶,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想來的當年的雲擎與文雅定是兩情相悅後被皇帝拆散,而雲擎奉命娶了雲洛的娘,後來又是因為什麽原因二人決定私奔的吧?


    她有些想不通,雲擎既然作為現代穿越人,自然不會在乎世俗的目光,而他完全可以娶文雅為側妃的啊,為什麽非要和她私奔?


    “你爹為什麽不娶你娘為側妃?”田流蘇忍不住問出來。


    “我爹那時不想委屈了我娘,所以後來終究還是奉命娶了他娘,待生下他六年之後,我爹和我娘仍然不能忘情,所以他毅然決定放下一切帶著我娘離開,從此隱居於世。”


    “那你爹醫術那麽神奇,你娘生你的時候怎麽會難產離去的?”田流蘇心中不明白了,既然雲擎的醫術那麽神奇,怎麽可能連個很簡單的剖腹產的手術都不會做?


    “因為我娘生我的時候,我爹恰好沒在身邊,他是在我娘生下我之後才趕回來的。”


    “原來如此,那他當時為什麽離開?若是知道她有了身孕而且快生產的時候,不是應該時刻陪在她身邊嗎?”


    “哎,我也不知道,我娘難產三日三夜,本來是一屍兩命的了,但她最後還是努力將我生了出來,最後七竅流血,全身筋脈斷裂而死,我爹趕回來的時候我娘已沒有知覺了。”


    田流蘇聽到這樣慘絕人寰之事不由得伸出雙手想要捂住耳朵,手頓在半空半晌又無力的放了下來,太殘忍了,她心中呐呐的想到,這世上最偉大的唯有母愛啊,寧肯自己七竅流血,全身筋脈斷裂也要生下她和所愛之人的結晶,那樣的愛是有多深沉,與日月長存,與大海同深麽?


    秦寶柱不說還好,他這樣一說她反而心裏更加想要知道當年的事了,可惜當年的秦寶柱也是個孩子,這麽令人疼痛的事雲擎必不會讓他知道的太多。


    “後來我爹便一直在這裏將我養大,在我小時候,他是個很慈愛的人,他教了我很多東西,在我七歲那年,有一日他突然對我說了好多讓我日後獨立生活的事,我那時候其實很害怕,也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再然後,他便失蹤了。”


    也許還有什麽事秦寶柱並沒有全部說出來,但是此刻,他明顯的不願再多說了,說完後他呆呆的坐著一動不動,陷入無邊的沉思之中。


    田流蘇聽完這段往事後也心情沉重,不知該說什麽話來安慰他,她想,此時他大概隻需要人陪著他一起懷念逝去的父母吧?並不需要人聒噪的安慰他吧?


    田流蘇心中思索著,雲擎那樣的人當年愛慕者一定不少,尤其是上知天文地理,下知文韜武略,還有驚人的醫術,長安王妃當年也必然也是傾慕雲擎的,可惜,雲擎那樣的穿越人必然也和她一樣,在愛情裏是容不得三妻四妾的,所以,寧肯背負拋妻棄子的罵名與文雅私奔?


    若是這樣,那他又為什麽要和長安王妃生下雲洛?難道真的是因為天命難違?想到這裏,她心中替寶柱的娘心疼起來,到底是怎樣的女子啊,能在這樣的婚姻製度下做出那樣毅然決然的事,最終又淒慘而死卻無怨無悔?


    想必雲擎沒有趕上她生產的時間而讓她難產而死這件事也必會成為他一生的愧疚吧?他最終去了哪裏?難不成真的又穿越回去了?她覺得他那樣驚才絕豔的人絕不會輕易的就死去的,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是沒有人能夠殺得了他的丐世神醫。


    二人坐了半晌,秦寶柱慢慢的抬起頭來,眼神已經漸漸清明,恢複了些神采,他勉強對田流蘇笑了笑。


    “蘇蘇,你說,我爹當年為什麽一聲不吭的就消失了?是不是因為我害死了我娘?所以他每每看到我便會想起我娘,最終受不住才在我那麽小的時候便拋下我走了?”


    “若是那樣,他怎麽會親自將你帶到那麽大呢?你不了解父母為了孩子的心,孩子再怎麽都是父母的心頭肉,都是父母的掌中寶,他必是有不得不走的理由,他拋下了你,不也拋下了雲洛麽?”


    她不由得想起了雲洛,想必雲洛心中的心殤也不比秦寶柱的少吧?


    “哼,若不是他娘,我爹和我娘又何苦受如此大罪?他們二人隻願意快意江湖,遊曆山水,可是皇上偏偏一道聖旨將他綁在朝廷,讓他娶了自己不喜歡的人,才造成了我們這麽多的苦難。”


    “那你爹臨離去前沒什麽預兆麽?你一點感覺都沒有麽?”田流蘇不由得問出聲,俗話說,母子連心,父子也是連著心啊,雲擎當年若是準備離他而去,離開前的某些表現必然會有和平常不一樣的地方。


    “他離開前的一個月,每日都親自教導我督促我識字和詩詞歌賦什麽的,但是我從小就不愛學那些,對那個絲毫不敢興趣,所以也學的不多,他每日裏都會吩咐我以後應該怎麽怎麽樣,做什麽事應該如何,那時候倒是教了我怎麽種地的。”


    “看來,你從小就有成為紈絝的潛質啊。”田流蘇聽他這麽說心中不由得想到他小時候就調皮搗蛋的樣子。


    “恩,我爹常說讓我以後做一個平凡的人,守著一畝三分地,娶一房媳婦,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秦寶柱說到這些臉色稍微有些紅,邊說邊抬頭看了田流蘇一眼。


    田流蘇不禁感歎,誰說雲擎不愛秦寶柱,明明將最好的給了他,做一個平凡的人,一輩子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到老,這是一個人在叱吒風雲之後歸於平淡的最終感悟啊,這句話說起來容易其實坐起來談何容易啊。


    雲擎在這裏幫助秦寶柱打好了根基,一手建立了秦家莊,即使他日後不學無術,也可以守著租子平凡的過完一輩子,父愛如山,父愛如海,既深且沉哪。


    “你爹待你是極好的。”田流蘇不由得開口道。


    “恩,他後來離開後還給長安王妃和雲洛留了遺書,讓他們看顧我…而那時候,他們才知道了我爹的下落…”


    怪不得,雲洛幾次見到秦寶柱都會說他是爛泥扶不上牆,想必他們一定給了秦寶柱經濟上的支援,而他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後便不學無術揮霍無度成了紈絝,所以才遭到雲洛的唾棄吧?


    “他們每年都會給我送來一萬兩銀子,但是我從來沒有收過,我每次都將他們家的侍衛趕了出去,將銀子也扔了出去…”


    田流蘇不禁歎道,這還真是秦寶柱會幹的事呢。


    這麽些年,我一直住在這裏,他們也從未來過此地,若不是這次有你在這裏,我想他這一生都不會來這裏的。


    “那你怎麽會認識他?”田流蘇心道既然雲洛從未來過這裏,怎麽會認識秦寶柱?


    “他怎麽不認識我?龍泉山中有我爹的墓碑,有衣冠塚在裏麵,我每年都會去祭拜掃墓,他也會去我的合租情人全文閱讀。”


    “哦,這麽說,你們每年都見一次的?”


    “是,不過,以前見了每次都是怒目相視,從不說話的,我們都是各祭拜各的,祭拜完了便各自回家,誰都不理誰,上次文熙第一次來的時候我離開秦家莊好幾日,就是去了龍泉山祭拜我爹。”


    田流蘇想起第一次見文熙的時候,那時候因村裏鬧鬼之事她去找秦寶柱幫忙但是他卻沒在,原來是去祭拜他爹了。


    “哎,此事既然已經過去那麽多年,再糾結也沒什麽用,你們畢竟是兄弟,都是他的孩子啊。”


    田流蘇一時沒什麽好說的了,隻好例行公事的開解他兩句,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隔閡卻是沒那麽容易消除的。


    “哎,不說此事了,今日我對你說了這麽多,心中好受多了,這麽多年,他好歹還有母親,我呢?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就一群家丁守著我,從沒人傾訴,若不是你今日突然問我,我幾乎都忘記了這些陳年舊事。”


    秦寶柱說完站了起來,不欲再說,安安和樂樂此時也玩得累了,雪菱領著二人向她走來,剛好家丁買了酒菜回來,秦寶柱讓幾人去飯廳用飯。


    田流蘇搖了搖頭站起身,想必是他用紈絝的性子麻痹自己吧,這樣刻骨銘心的事怎麽可能忘記?


    酒菜裝在兩個雙層的食盒裏,秦寶柱親自將酒菜從食盒裏拿出來一一的擺在桌子上,又起身替幾人拉開椅子讓他們就座,若不是梳著發髻穿著長袍,就是一個現代的紳士做派。


    田流蘇看著他這些類似現代的行為習慣與思想,不禁心中想到雲擎真的是在秦寶柱的身上傾注了自己的心力了,而相比雲洛,他得到的一定沒有秦寶柱得到的多。


    秦寶柱的性子也很討喜,跳脫活躍,剛才還一副哀怨淒苦的樣子,這時候看見飯便又好似忘了剛才的事一樣,又歡喜起來,殷勤的伺候著幾人用飯,大概真的是因為太久沒人和他一起在這裏吃飯了吧,他像個丫鬟似的站在幾人身邊給她們布菜、端茶送水的,將安安和樂樂兩個孩子伺候的舒舒服服。


    田流蘇看到眼前的景象,這孩紙真是太有成為妻奴的潛質了啊,將來誰若是嫁給他,那就是掉進蜜罐裏了,她不由得暗暗想到雲擎穿越來這古代也不算白來一回,最起碼造就了一個尊卑觀念差,平等觀念強,絕世好老公一枚的妻奴,他也算值了。


    雪菱見秦寶柱左左右右穿穿插插,高興的輪流給幾人布菜,略有些不自在,坐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起身道:“秦公子,你坐下吧,讓我來吧。”


    “你坐你的,我做什麽都是我願意,我不願意做的事誰也勉強不了爺。”秦寶柱今日好不容易得了個伺候田流蘇吃飯的機會,哪肯容她插手,伸手一推便將她又推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湊在田流蘇和兩個孩子的中間為他們服務。


    “我爹說,要尊重女子,女子是這世上的弱勢群體,又是最偉大的人,若沒有女子生兒育女,我們的後代便延續不下去,人就會越來越少,最後人沒了,隻剩…”秦寶柱伸手搔了搔頭皮,想著他爹小時候教他的那些奇怪的話。


    “寶叔叔,隻剩什麽了?”安安見他說到關鍵處卡了,不禁問道。


    “隻剩什麽,我好像忘記了,一時沒記住,我爹知道的東西都是這世上沒有的,他天人之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麽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是不是隻剩機器人了?”田流蘇根據他話裏的意思揣度著。


    “對,就是那機器人,蘇蘇,你怎麽也知道這個?好像很多我爹知道的事你也知道,譬如那琉璃,你是怎麽認識的?”


    秦寶柱是性子大大咧咧,不愛計較,人又不傻,他早就察覺出田流蘇的與眾不同了,不過一直因為自己懶得去想也沒認真詢問她,今日見她連這個也知道,不禁對她懷疑起來三國之刺客帝國。


    “那些奇異誌,上古流傳下來的故事中就有這些的啊,你不學無術,自然不知道。”田流蘇故意打擊他。


    “是啊,寶叔叔,我娘講的那些故事都是從書上看來的。”樂樂見秦寶柱質疑田流蘇,立即出聲辯道。


    “得了得了,總之我爹從小就教我尊重女子,日後娶了媳婦一定要疼她,所以,蘇蘇,你真的不考慮一下?”秦寶柱說到這裏語調奇異的一變,又湊近她小聲的說。


    “至於雲洛,你賜他一封休書或者給他一封和離書,你別聽他瞎叨叨,他就是個悶騷的傻x。”


    “噗…”田流蘇剛夾了一塊回鍋肘子肉放進嘴裏便又被他嗆了出來,三句話不離老本行,又開始了。


    “你也快吃吧,等你以後娶了媳婦,便可以伺候你媳婦了。”田流蘇笑著打趣他。


    “蘇蘇,我想娶的人隻有你,為什麽我每次說你總是不信我?”


    “因為你比我小,我可不要姐弟戀。”田流蘇得知他小時候被雲擎灌輸過現代思想後說話也不再文縐縐的咬文嚼字,索性也現代起來。


    “我年紀小,但是我可以裝老成,也可以像他們那樣風度翩翩…”秦寶柱聽她這麽說,忙不迭的說出一串話來,還四處在身上摸著尋找他以前拿過的那把折扇。


    “好了,別搞笑了,你為什麽會姓秦?”田流蘇心中納悶既然雲擎姓雲,文雅姓文,那麽秦寶柱怎麽會姓秦?


    “因為這裏原本就叫做秦家莊,我爹和我娘來到這裏後隱姓埋名隱去了本來的姓,後來就以這莊子的姓為自己的姓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和文熙又是怎麽認識的?”


    “我們是姑表親,自然認識,我外祖父當年一氣之下將我娘趕出文家,從族譜上除名,這些年他們也從不和我聯絡,不過表哥卻一直暗中照應我。”


    田流蘇想到文熙、秦寶柱、雲洛三人這複雜的關係有些頭大,要照這麽說,秦寶柱就是她的小叔子了,而文熙算是她的表哥還是表弟了?


    當年的事究竟如何,秦寶柱想必也是一知半解的,她搖了搖頭,現在終於可以確定的是,秦寶柱的爹是個冠絕古今的穿越人,而且他居然留下了這麽珍貴的東西,她心中隱隱有些激動,等這批玻璃一問世,不知道會在天啟皇朝掀起多大的風浪?


    她心中思索著該如何才能將這玻璃光明正大又不會引起很多麻煩的從甜水村推廣出去,一個新事物的興起與發展總會經曆許多的波折的,到時候此物一出,不知道會不會又引來紛爭呢?但無論如何,這東西她總是要讓它見光的,否則雲擎的辛苦便白費了。


    怪不得雲擎當年將這東西打磨出來後要建造這麽大一個庫房藏在這裏,連秦寶柱都不知道這能幹嘛,若是被有心人得知它的用途,大概會成為人們爭相爭奪的產物,到時候一定會牽連秦寶柱的。


    他必然是想到了在他之後可能還會有穿越者,所以才給秦寶柱留了話讓他將此物轉送給認識它的人,除了和他同樣穿越而來的人,別人又有誰會識得此物?


    一頓飯吃的無比歡心,秦寶柱心甘情願的伺候幾人吃完飯,家丁才上前撤了桌子上的東西,雪靈狐自進了那庫房見到那些玻璃後便悶悶不樂,吃飯的時候也無精打采,連它最喜歡的肉也沒吃幾塊。


    田流蘇想起雲洛說的雪靈狐是他父王豢養的寵物,心道這東西到是重情,它一定是睹物思人,看到這玻璃便想起了雲擎,怪不得那日會打碎琉璃,而且安安樂樂和雪菱從秦家莊回去後它就焦躁不安,原來是這個原因穿越網遊之歸途全文閱讀。


    “阿寶,你是思念你家主人了麽?”田流蘇拖過雪靈狐拍了拍它的頭問道。


    “嗯嗯嗯…”它答應了一聲,懶洋洋的便不欲再說話。


    “寶柱,雲洛說雪靈狐是你爹當年豢養的靈物,你沒見過它麽?”


    “沒,當年他和我娘…私奔的時候什麽都沒帶,大概它那時候便回到了龍泉山吧。”


    雪靈狐懶得搭理他們,一直沉浸在思念中。


    田流蘇給安安樂樂使了個眼色,兩個孩子懂事的點點頭,起身抓著雪靈狐一頓揉搓安撫,雪靈狐對兩個孩子那是毫無抵抗力的臣服,不一會兒它便獸性上來忘記了自己的憂傷,和兩個孩子玩了起來。


    “怪不得,我對它一見如故,覺得它可愛呢。”秦寶柱見雪靈狐一個畜生都能這麽有情有義,不由得對自己的爹更加的懷念憧憬起來。


    吃完飯田流蘇等人便站起來要走了,秦寶柱依依不舍本想跟著她,突然覺得現在已經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她現在已經是他名義上的嫂子了,似乎他再老黏著她也不合適,所以跟著幾人走了幾步將她們一直送到大門外才回去。


    田流蘇心知他是顧忌著身份,不肯壞了她的名聲,但是村民們並不知道她們之間的關係啊,她這人對尊卑觀念男女禮法也不是很在意,畢竟她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人,怎麽可能像個古代婦女似的日日將女訓女戒那樣的東西掛在嘴邊?


    不過秦寶柱既然自己要和她拉開距離,她也不好說什麽,由他去吧。


    幾人離開秦家莊到了鎮上,見大街上人群嘈雜,各式各樣的小攤販林立,人群中叫賣聲聲聲入耳,一派繁華景象,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多都穿著粗布衣衫,也有一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少爺們領著丫鬟仆人,有村裏的村民村婦們胳膊彎跨著籃子的,都說說笑笑逛街置辦年貨。


    冬日的大街上霜寒陣陣,有些清冷,但是人群中的熱鬧依然不減,古代的集市雖然不像現代的繁華喧囂,但自有一種古樸熱鬧的氣息,商品百貨也不像現代的種類繁多,花樣百出,但勝在原汁原味。


    賣對聯窗花剪紙的,賣鞭炮的,賣糖果小吃各式瓜子果脯的,賣熏雞燒鴨臘肉的,應有盡有,其實秦家莊三村六鎮其它村子的村民們日子一直都比甜水村的強一些,起碼交了租子後還能維持口糧。


    不過,今年甜水村的村民們過年也應該能過個不錯的年了吧?


    田流蘇今日精神頭很足,想著不如也湊一把熱鬧,將年貨順便置辦了吧,雖然過年其它的東西還沒準備,但是先買年貨也不錯。


    說做就做,她當即領著幾人回了家拿了銀子和筐子幾人又折了回來,準備進行年貨大采購。


    這是她來到這裏過的第一個年,而且短短的幾個月內她便將一貧如洗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到現在基本上成為甜水村第一富戶了,而且這麽幾年安安樂樂兩個孩子跟著以前的她吃了不少的苦,今年她要大辦年貨,好好補償補償他們。


    民以食為天,所以第一批采購的東西自然是以吃的為主,以往的田流蘇過年的時候都是娘仨吃一頓白麵饃饃和臘肉便算是年夜飯了,新衣裳也隻是在過年的時候才做一件,不分春夏秋冬的一穿就是一年,所以今年的吃的她一定要買的齊全。


    她稱了二斤芝麻糖和水果糖、二斤花生、三斤瓜子,還有果脯、臘肉各一斤,熏雞兩隻,肉脯一斤,還稱了一些生雞爪子準備回去自己熬鹵湯鹵雞爪,隨後又去了糕點鋪買了栗粉糕、吉祥糕、如意糕、玫瑰酥、七巧點香、梅花香餅各一包名門貴公子之霸愛小嬌妻。


    古代的冬天蔬菜的出產很少,所以基本上沒什麽時鮮果蔬,所以隻買了些凍柿子和海棠果。


    接著幾人又去了鎮上的一家成衣鋪裏給自己和雪菱兩個孩子每人選了一件人家做好的時新衣服鞋帽過年穿,之所以沒有自己扯了布讓雪菱做是因為快過年了,她因為解毒之事精神頭不足,每日裏的家務活全是雪菱在做,她怕她忙不過來,所以直接從成衣店裏買了成品。


    買完這些後,她又和幾人邊逛邊聊,買了茶酒醬醋,香燭、紙馬、鞭炮、紅紙、白糖等過年需要的東西。


    再來就是買了兩條大鯉魚,年年有餘,這魚是一定要吃的。


    兩個孩子一路拉著田流蘇的衣襟看著她買這些東西幾乎饞的要流口水,二人跟著也不時的發表意見說他們想要買的東西,田流蘇全部滿足了兩個孩子的願望。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幾人便買了三大筐東西了,雪菱一個人提著兩框,田流蘇提著一筐,雪菱見買的也差不多了,便和田流蘇說差不多夠了,改日若覺得還差什麽可以再來買。


    於是幾人便起身準備回去。


    快出了集市的時候路過幾個比較冷清的攤位前,田流蘇一眼瞅見是賣對聯的,想起她們還差對聯買沒,買來買去差點將最重要的東西忘記了,幾人又一折往賣對聯的地方來。


    她在那一溜溜的對聯前先逛了一遍,準備選擇最好的對聯、福字、門神、年畫,雖然她現在隻有兩間茅草屋,也要將這些頭麵的東西弄到極致。


    等第一批茯苓膏賺了錢過完年開春她就可以蓋房了,到時候她要蓋五間類似現代農村磚瓦房風格的大房,結構她都想好了,就蓋四合院式的。


    幾家賣對聯的攤販見她們幾個人在攤前徘徊了一圈,都使出拿手本事吆喝著向她們推銷自己的東西,田流蘇轉了一圈,有一個攤位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個攤位前擺著一張桌子,與別的攤位不大一樣,別的都是方方正正很大的一塊地方支起個架子,上麵放著各種對聯、福字、門神、年畫,每種類別都歸整聚集在一塊地方,擺得整整齊齊,唯獨這個攤位卻離那幾個有一些距離,攤前人也不多,三三兩兩的看著。


    桌子後站著一個身穿青色單衣的年輕男子,長相斯文,頗有些書卷氣卻麵容不整,臉上有不規則的密密的胡茬豎起,頭發也像是好久沒有梳洗過了的,正雙手攏在袍袖中瑟瑟發抖,他的身前桌子上放著一副筆墨和一些剪裁好的紅紙,他的對聯看樣子是現寫現賣的。


    那男子見田流蘇一行人從他的攤前走過去後本來心中失望不想見她又折了回來,頓時充滿期待的看著她。


    “這位先生,可是現成寫的對聯?”田流蘇試探的問出聲,看他的樣子根本不是個做生意的料,到像個大戶人家的落魄公子。


    “正是,不知這位夫人可是要買對聯?”那男子說完眼中迫切的看著田流蘇,充滿希冀。


    “看你不像是專門做這生意的料,怎麽會在此擺攤?難不成是有什麽隱情?”田流蘇淡淡的問出口。


    ------題外話------


    感謝:迪寶寶兔、captainyihytyzebmeigu71親們投的月票,乃們的支持是我的動力。


    鋪墊到此基本完成,下一章會有一個轉折,劇情將全麵展開,養文的孩紙可以追文了,後麵的進展會很快。


    支持正版,人人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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