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南其實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這幫人對滿寶動的不會是什麽好腦筋,如今坐實了自己的想法,心下了然,卻是沉浸在了冰冷的恨裏,這不僅是把滿寶這一生算計上了,居然還要奪魂,這成了魔道大陣的引子,血魂懼亡,不入輪回,當真是好狠的心呐!曉南體內氣息因著劇烈波動的情緒,開始紊亂,一時激動一掌就將折騰仙變化的石桌拍碎了一角,“就算是拿我的命拚了,我也不會讓他們傷到我的滿寶!”


    折騰仙握住曉南的手腕,點點白光就從折騰仙的手心順著曉南的經絡,走入了心脈,好生安撫著,“你們現在一個個雖說入了門,那也不過是練到了筋骨皮,這基還沒築起來呢,半吊子都談不上,拿什麽和那凶魔拚,怕是小命全折在人家手裏了。也好在那凶魔還沒合體,不成火候,你們說不定也是能一搏的,不過嘛,於你們自然是有點苦痛。”


    “都到這關口了,吃點苦怕什麽?”曉南思忖了一會兒,眼裏流轉著一絲苦痛,


    轉而又是恢複了果決的清明,“你坦白說,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在不影響我身體的情況下,讓我肚子裏的孩子去了。現在是賭上性命的時候,不敢有一點差池。就算是日後的報應,我也認了。”


    曉南看著折騰仙,鄭淵驚訝的表情,想了想,還是將手放到了小腹處,“要不然我自己用外力打了他,你都有靈丹妙藥補好人家嚼剩下的魂魄,那把我再恢複如初也是成的。”


    折騰仙連忙叫著傻孩子,把曉南的手給從肚子上打了下去,“我說的苦痛又不是指著這個,再說了,你要不想讓娃娃影響你,有的是辦法,哪裏需要把娃娃弄死啊,你做爹親的不心疼,我做老祖宗的心都疼碎了。我幫你施個法,保證娃娃不影響你,隻要你有一口氣在他就沒事。我們老季家本來人丁就不興旺,你們一下子搞丟一個搞死一個的,是當老祖宗我是死的嗎?”說罷折騰仙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綠色晶體,那晶體先是在折騰仙手裏越變越大,待到將掌心撐滿,就自中心分開為六瓣,當中則是一顆晶潤無比的珠子,閃著如同露珠一般的晶亮,折騰仙將手裏的珠子打入曉南的小腹,那珠子化為一團滋潤的氤氳粉光就這麽入了曉南的身子。曉南腹中一暖,覺得由內生出一陣生機,感覺體內有什麽在無盡地生長,卻又在無盡地包容,整個身子都輕了。


    “這是一顆護子並蒂蓮,它在你體內將小娃娃護在它的花苞裏,待到你瓜熟蒂落,他也就花敗了,又是一顆蓮子會握在剛出世的娃娃手裏,你到時收好,我有空自會來取。這待到積滿十世,它也就積滿了功德,就可以開始修仙了,我植在你腹中的便是一顆九世的,你大可把心放到肚子裏。而我給你說的苦痛則是這個。”折騰仙從懷裏抽出一個青白瓷瓶,“這裏麵是一種新出的丹藥,還沒人試過,不過效用預計是很好的,你給你們家傻爺兒,李遇吃去。我之前在他落難的時候碰到過他,看著根骨不錯,就是腦子非常不好。現在是需要勞力的時候,切莫不可放過他。這個升元丹能在一個時辰內將凡人直接練到筋骨皮,當然了大苦頭當然是要吃的。”


    曉南知道這個藥丸能讓李遇吃苦,而且還能讓他之後成為壯勞力,眼底都冒著喜悅,欣然就收下了,“我一回去就給他吃去。”


    然後折騰仙又是拿出了一顆丹藥,“乖孫,這個就是給你的築基丹了,這個能讓你一躍成為築基的修為,但是也是要吃點苦頭,到時體內真氣暴漲地厲害,你要安撫好筋脈,我這裏還有一些固元丹,到時你服個三五顆,再用真氣走個大周天應該就沒什麽了。你們的修為大部分都是你爺爺我用丹藥喂出來的,到底不是最紮實,你們之後要靠著自己好好修煉。這兒還有一些符紙,禁製,具體如何使用,我那本小冊子都記著,你回頭好生熟練,這些都是我讓一些精通符文的散仙們寫下的,功力非凡,到你們交手時,必然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


    接著折騰仙又掏出了四件冰蠶軟甲,一個巨屏寶鼎,還有一個言靈符,這是用來解除春嬌身上法術的禁製。曉南將這些法寶都收進了梵春,“這些東西到底能不能徹底鏟除了這個凶魔呢?”


    折騰仙微微歎了口氣,皺著秀眉,“這便是探測不到的天機啊。不過這些在我看來,即使滅不了它,也能叫它大傷元氣。這邪魔他現在是基著怨氣而生的精血,單憑奪舍他人肉體寄生而活,我這些法寶對著有血有肉有魂的自是不在話下,倒是這個無血無魂的嗜血狂魔倒是拿捏不準。後來也是找到一本散仙的遊記,他曾經也滅殺過一尊血魔,他用的便是天淵水,地佛心,明心石三物化去了血魔周身磅礴的怨毒之氣之後,再用其自身的修心功法滅了其元神。可是這天淵水聞所未聞,我隻是揣測是不是和那無根水一般,而地佛心,這就是那佛心木了,可是什麽樣的佛心木才能稱為地佛心呢,而那明心石,據記載除了這位散仙的這一塊兒被消滅血魔耗盡了,還有一塊兒則是早年被一個得道高僧投入了汪洋大海,隻留下一句有心自在明心,明心自有明心一語。這些東西自是不易尋,可如今這機緣都集於在青鬆,所以這些看來得在青鬆花費多點心思了。而我這裏則找來了一些修心功法,至於你們能學什麽,就得靠自己的機緣了。(..tw好看的小說)我與你爺爺之前也都舍了臉麵去討教了星君,也就是一句天地慈悲,機緣盡於其中。”


    看來要真正解決了這魔頭怕是還得從長計議,但要是要在魔頭手裏保命應該是沒什麽問題,隻是這現在有那麽多無辜者,曉南還是感覺頗有拘束:“若是這凶魔在船上動又該手如何,現如今可是已經有人性命被害了,若是之後大動幹戈。”船上那麽多百姓,不就是要害人性命了嘛。“


    “到時你就將他們迷暈了,全往梵春裏一塞,不就得了。乖孫,你可別忘了,梵春可是個逃命的好地界咧。”折騰仙一想到梵春,就想到現在被曉南關在梵春裏的重孫孫,滿寶,有些遺憾地看了看曉南,“這次怕是無緣見我重孫孫了,下次我一定會趕來見我兩個孫孫的。”


    坐在一邊沉靜許久的鄭淵眉頭深鎖開口道,“聽仙人這樣說來,自是解決這個魔頭也是多了幾分信心。不過現在到底是我們在明,敵人在暗,到底如何才能找到這隱匿其中的魔頭呢?”


    折騰仙又是獻寶似的掏出一個瓷瓶,將瓶口密封打開,三五個黑灰色小蟲就嗡嗡從瓶口盤旋而出,折騰仙彈出一個白色光點,幾個小蟲又是乖巧地飛回瓶內,折騰仙將瓷瓶遞給曉南:“這個是當地的一種小蟲,尹賽蟲,喜歡生長在墳堆邊,對屍氣極為敏感,那血魔用奪舍來的軀殼即使是血液盡失,沒了血腥氣,腐肉氣,那死氣卻是阻止不了,人或許難以探測,這蟲子依循著本性必不會出錯。你們幾個若是要用法術探測其真麵目怕是會打草驚蛇,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了。”


    “你今日到真有幾分長輩的樣子,到底不舍得看我去枉死。”曉南雖是收下了那麽多東西,但對著自己的親爺爺,恩。。。,卻是難以直白地道聲謝,“他日有幸回到青鬆,你若是來,我一定盡地主之誼。”


    “你這副嘴硬的樣子真是像極了你爹,唉,你們父子緣淺,未曾相伴多久就是別離,如今又是不知道何日才能相聚。”折騰仙眉宇間也是現了一抹遺憾,回憶了種種陰差陽錯,心裏也是悶痛,“到底也是乖孫你吃苦了。我們說到底也是跳出紅塵之人,仗著天機二字,依著內心的慈悲,化劫還好說,即使是要遭天譴也是受得住,可這塵世緣分,卻隻能幫到這兒了,這你們的緣分還是得靠你們自己去化解,旁人出手容易節外生枝。”


    “什麽父子緣分,這種破事兒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若是想看滿寶,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說著曉南就拿出了玉環,要把大家都給收進去。


    折騰仙歎了歎,到底緣分未到,還是先看看自己牽掛已久的重孫孫要緊。小滿寶見著折騰仙像是小熊見到了蜜糖一樣,摟著就不肯撒手,又是給親親,又是討果子。曉南已經對自己的白眼狼兒子徹底寒了心,看著滿寶的碗都空了,也沒準備再做吃食,小胖子膽肥了,敢對自己不理不睬,還是讓他啃草皮去吧。


    一行人在梵春逗弄了一會兒滿寶,稍許振作了精神,也就整頓整頓回了現世,折騰仙解下了障眼法,又將曉南,鄭淵二人送回了鄭二備下的客棧,才駕起祥雲而歸,但願此劫難眾人都能安然無恙才好,否則定去找那姓鹿的去討個說法!


    出發的時候還是陽光明媚,此時已經日下西山,鄭二不住的問著二人今日的行程,買了什麽,喝了什麽,覺得有什麽開心的,還是有什麽不稱心的,都被鄭淵冷冰冰地滴水不漏地把話回了過去。曉南視線在鄭二,鄭淵化身的鄭夫人,李遇身上逡巡著,嘖嘖嘖,這緣分真是足以稱為驚奇了!


    青杏抱著孩子,指使著下人給鄭夫人,曉南倒水潔麵淨手,“這異域地方也真想不通夫人和南老板怎麽有興致逛到現在才回來,這不是白叫二爺,三爺擔心嘛。”


    鄭淵冷冷地瞥了一眼青杏,饒有玩味地看了看他懷裏的鄭之卓,“想必你今天陪著二爺三爺也是辛苦了,這樣吧,為了體恤你,今天夜裏把之卓抱來和我同住吧。”


    青杏抱著鄭之卓的手頓時一緊,連說話都帶著戰戰兢兢,“照顧爺兒是青杏的本分,哪敢說什麽辛苦。之卓,之卓他年紀還小,青杏怕他半夜哭鬧惱了夫人,夫人還是讓青杏陪著之卓睡吧。”


    曉南看鄭淵這樣子,想他也是有所思量,便也助他一臂之力,“夫人心慈,怎麽會怕之卓吵鬧呢,青杏你別亂說,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夫人不喜歡之卓,夫人不賢不慈呢。”


    這好好地怎麽變成自己說鄭夫人不慈呢,這季曉南是在坑自己,青杏看向曉南的眼神又是加了分怨毒,“青杏,青杏怎麽敢怪夫人呢,青杏是真怕之卓吵到夫人安寢。”


    鄭淵喝了口茶,冷冷地歎了口氣,“我倒是覺得我是擔不起之卓的一聲爹爹了,這有青杏好好照料,我這一日想盡盡慈愛怕也是不成,將來這之卓心裏哪裏會又我的好喲,老爺你還是給我和離去,我這無子之人回鹿家方才有地方可以做的了主。”


    鄭二一聽鄭淵要回鹿家,立馬拍了桌子,“青杏,你現在就把之卓交給夫人手底下的小哥,這之卓本來就是應該夫人養才對!”


    青杏一聽,立馬就跪下了,眼淚刷刷的流,“老爺,之卓是奴才身上掉下的肉啊,求老爺,求老爺不要這麽狠心,奴才,奴才一定會盡心盡力地服侍好夫人,求老爺憐憫。”


    鄭淵歎了口氣,“無非是想讓你輕鬆輕鬆,可你偏偏每回都要搞成這副樣子,看來也是被老鴇子好好栽培過了,這老鴇子的徒子徒孫我也不想沾,奈何有著老爺的血脈,我也不得不看顧。我日後要是再要之卓做什麽,你也就不要多話了,省的大家難受,怎的?”


    那青杏平日被鄭淵揉搓著也就算了,如今在心上人麵前被揭老底,又連帶踩低自己兒子,當真是氣血鬱結,一雙美目憤憤含淚,“青杏我本來也是好人家的哥兒,走這一條路也是被逼的,為何夫人如此輕賤青杏,甚至還要帶上之卓,青杏,青杏不服!”


    “你是不是隻有這一條路隻有你自己知道,我府上的之清公子不知是為何搭上了一命啊。”鄭淵想起自己的親子,眉間的憤恨難以消融。


    鄭二和青杏此時聽到鄭之清都是一驚,鄭二對自己夫人知道鄭之清一事頗感蹊蹺,“夫人此時說起之清是為何故,青杏這人哪會和之清有什麽關係。”


    鄭淵沒有理睬鄭二,冷冷的招呼著身後的小哥兒去搶孩子。青杏聽鄭淵提起鄭之清,如今又要搶孩子,心裏驚駭之餘更多的是後怕,根本就不肯撒手放開手裏的孩子,“你不可以搶走我的孩子,老爺,不能讓他搶孩子,你放開!”而那個小哥則是拚了命地硬搶,倆人推搡之時,不知哪兒來的怪力,突然把二人都打開了,那之卓一下子掉了下去頭磕破了,血流了滿腦門,哭喊不止。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鄭淵就冷冷地叫人把青杏拖下去,“這青杏如何做人爹親,連個孩子都抱不好,待下去關起來麵壁思過,再找人把船上的大夫都找來,還有幾位大師也都來,這孩子磕成這樣,總要鎮鎮魂。”


    那青杏生拖硬拽地也不肯離開自己的親子,鄭淵隨手一點白光就點暈了他,讓人快快拖走,然後又抱著絲絲歉意看向曉南,“這在南老板麵前露了家醜實在愧疚,如今這馬上要緊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南老板還請少說話多幫忙,把要緊的事兒給做了,日後我必定答謝。”


    這鄭二,王萊都忙著這虛弱哭鬧的鄭之卓也沒能聽出這話裏乾坤,畢竟薑是老的辣,鄭淵做事果然快準狠啊,雖然是牽扯了無知的鄭之卓,可曉南看著哭喊著的鄭之卓,想著這群人要如何對滿寶,心裏剛剛萌生的一絲不舍也被澆滅了,全是狠厲,悄無聲息地從懷裏取出瓷瓶,管你厲鬼凶魔,定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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