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袁術向蔡邕請教見皇帝是的禮儀等等,到了殿外,大臣們都進去等著了,袁術在殿外,盡量藏起來,不能被那老爹看到嘛。


    寅時,皇帝沒來,百官又等,大約到卯時,皇帝才趕著毛驢珊珊來遲,袁術心中火大,什麽玩意兒,又冷又餓的等了三四個小時,他媽的,以前隻知道漢朝百姓命賤,豬狗不如,看來朝堂之下,文武百官也是如此,可憐我的恩師啊,你大殿裏好歹也裝幾個中央空調啊!而後,皇帝高坐,百官口呼萬歲,而後,百官分別跪坐兩旁。


    “各位卿家,可有本奏?”


    無人說話…


    這時,一人出班:


    “臣有奏報。”


    “昨夜又收到邊關急報,言羌人已經兵臨城下,不日就要攻關。”


    “如此,各位卿家可有破敵良策啊?”


    又是良久…


    “回陛下,臣舉一人可破羌人。”一聽聲音,竟然是皇甫嵩啊!


    “哦。誰人?”


    “昨日,老臣去蔡邕大人府上,得見一青年才俊,大言可破羌人,臣與之談論,此人精通韜略,善曉機謀,足可堪大任,破擊羌人。”


    “蔡邕,大膽,你府中竟藏有此等人才,為何不舉薦給吾皇陛下?”一聽聲音尖利,想是一太監,然而能在朝上如此說話的太監,好像隻有十常侍之首的張讓啊?


    “回陛下,臣誠惶誠恐,臣下實無藏人之意,隻是此人昨日在皇甫將軍來之前才拜我為師,今聽皇甫將軍所言,微臣才知曉啊。”


    “皇甫卿家,蔡邕所言屬實否?”又是那太監,皇帝沒說話,他插什麽嘴,真的好囂張啊。


    “回陛下,屬實也。”


    “那請皇甫將軍速帶此人前來見朕。”


    “回陛下,此人正在殿外候旨。”


    此時殿外:


    袁術在殿外等候,殿門口有一太監認識袁術,於是調笑:


    “公路前來掙功名也?”


    袁術看得惡心,但還是不失禮節:


    “回公公話,術特來助吾皇陛下打破西羌之犯。”


    “哦,”太監一愣“還真看不出來,袁家惡少不但能欺負老弱,還能欺負邊城走卒啊?”


    袁術眼看向太監,看得太監不覺一冷。袁術笑了,笑得極其陰冷。


    “不是我小看你,羌人粗野,善騎戰,更無人性可言,你一個官家紈絝能打得贏?”


    說著,聲音卻是瑟瑟發抖。


    “粗野,無人性,那還是人嗎?他們害我大漢子民,我們就不能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嗎?在就是,我堂堂大漢天威,竟能任由畜牲橫行,侵我國土,辱我子民。難道你忘了元帝時大將軍陳湯說過的話了嗎?”


    “什麽話?”


    “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袁術為了說得更有殺氣,把原句改動了一點。霎時間,唬得那太監臉色慘白。袁術不屑的看向太監:陰冷的一笑:“嘿嘿,我忘了,你是廢人了,自然不知道被侮辱是什麽感覺了…”


    由於袁術聲音很大,整個大殿都聽見了,袁逢大吃一驚,這畜牲怎麽跑這裏來了?


    皇帝正想叫皇甫嵩去帶他舉薦的人上殿,聽得這雄厚的一聲,心中一緊,瞬間覺得氣壯山河,好有魄力,心中已有了要見見這人的想法。說不定比皇甫嵩舉薦的人更好呢?這時,張讓又發話了:“何人在殿外喧嘩?帶上殿來!”


    一聲雄渾的聲音加上一聲殺雞般的尖叫聲,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好在皇甫嵩還算鎮定,立刻回話道:


    “回陛下,此人正是我要為吾皇舉薦的大才。”


    “好,請張常侍將此人帶上殿來。”


    這時,袁逢左右為難,還以為這畜牲真的變好了呢?原來瘋得更厲害了!


    少頃,張讓將袁術帶上大殿,隻見袁術身長七尺,風姿特秀,一身文士裝扮,恭謙有禮,雖垂首低眉,但仍然能讓人覺得氣宇軒昂。而後,袁術恭謙的拜於地下:


    “小民袁術叩見吾皇陛下,願我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聽皇甫卿家言,你有破羌之良策?”


    “回稟陛下,小民不敢稱良策,隻是有法可破十萬羌兵。隻是…”


    “隻是需要陛下親派臣子,方能破敵。”


    “請問袁卿家,殿中還有何人能破羌兵啊?”


    此時的袁逢實在忍不住了,決定賭上一把,出班跪拜:


    “微臣叩見吾皇陛下,吾兒前日被人打傷頭部,可能失了心智,不知被何人利用,帶到殿前,有辱聖聽。”然後回頭大喝袁術:


    “豎子,還不快快給陛下認錯…”


    “庶子不是我,您又說錯了,是本初大兄。”


    “你…”袁逢一下被噎死了…


    大殿上百官初時一愣,旋即恍然大悟,不禁一個個竊笑,有的讚歎此子竟有此急智。


    靈帝也是一樣,這時樂了,決定看這對父子寶貝還能玩啥有味的。


    但張讓這時的心裏想法就不一樣了,宦官和世家大臣一直關係緊張,這樣一來,倒是一個打擊世家的一個好機會。於是也出班向靈帝湊報:


    “陛下,下官也曾聞袁家公子乃文武全才,精通謀略和練兵,要不陛下一試此人才學?若真有才能,則委以重任,如何?”


    “那如何試呢?”


    “戰國時期,吳國軍師孫武為吳王訓練宮女,成一代名將,不如…”


    “不如什麽?你出什麽餿主意?我舍不得我的愛妾。想別的辦法。”


    這時殿中的人不吵了,百官也不笑了,仔細聽這主仆談話,誰都知道,這張讓不是好東西,出的主意準能害死人,但也有看熱鬧看笑話的人,唯有三人極其緊張:蔡邕,皇甫嵩,袁逢,而此時的蔡邕更是後悔了。這是聽到張讓回話:


    “陛下,您誤解奴才的意思了,我是說不如讓袁家公子為皇家訓練一下各位王子王孫。或者是百官的幼子。”


    “嗯。有點意思。”陛下陷入了沉思,百管有急得要死的,有緊張的,有無所謂的,而最難過的是袁逢,蔡邕,皇甫嵩。要是練宮女還好點,大不了斬一兩個,殺雞儆猴就都老實了,可小孩子怎麽辦?啥都不懂,啥都不怕,而且還不能打不能罵稍有不如意還會得罪百官。這時蔡邕後悔死了,但他和皇甫嵩都是愚忠的人,一時竟呆住了,袁逢更是像得了失心瘋。過了一會,聽得靈帝說話了,傳旨:“文武百官退朝以後,速將家中五歲以上六歲以下的男童送來皇宮,交由袁愛卿之子訓練,請袁術一展練兵絕技!”


    聽到這道聖旨,半數以上的人癱了下去:朝堂之上。鴉雀無聲。這時,傳來張讓尖利的聲音:“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旋即:百官帶著不同的心情散去,唯有蔡邕,皇甫嵩,袁逢呆立當場;


    “吾之愛徒啊。為師害了你啊。”言罷大哭:“你才做了我一天的弟子啊,我就要…”


    “公路,吾本想為你求取功名,不想卻被那閹豎利用,我有罪啊。天理不容啊。”


    “回家吧,叫你娘親準備後事吧…唉,天絕我袁家啊。”


    而此時的袁術卻鎮定得很…雖然他沒有被嚇倒,但也還沒有到嚇破膽的地步,一定會有辦法的。於是叫來幾名衛士,將三人扶出大殿,把皇甫嵩扶上馬車,令其家仆送回家去。而後叫來袁逢和蔡邕的仆人,一起帶回自己家中,路上,袁術總覺得有辦法可解,隻是一時想不起來而已。


    進得大門,袁逢一聲哀嚎:“啊,天絕我袁家啊?我做了什麽孼啊?為什麽要這樣害我啊?”


    聽得這一聲哀嚎,袁家老小家丁奴仆全跑了出來,一會一院子的人,耶,袁家有這麽多人啊?我咋就沒覺得呢?


    這時,袁夫人跑了來,看到坐地的袁逢,看看像沒事人一樣在想問題的袁術,還有目光呆滯的蔡邕,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忙拉過袁術:


    “術兒,早上你父出門時還好好的,還說要為你捐官,可現在一回來怎麽這樣啊?”


    “這這怎麽說呢?”袁術正猶豫如何整理語言,忽聽袁逢又來一句:


    “快死了,我們袁家都快死了,欺君之罪啊!!!準備後事吧。”


    袁術的思維一下被打斷,也有些不高興,於是,直接跟了一句:


    “娘親,你聽,爹都說了,要你準備後事了。不過我還不會死…”


    “豎子,你還有臉說啊?還不都是你闖的禍,還要連累蔡大家和皇甫將軍,豎子…”


    可這袁術天生是惟恐天下不亂的主樣,又蹦出一句:“庶子不是我。”


    氣得袁逢七竅生煙,從操起手中的笏板就要撲上去,袁術不急不慢的繞著蔡邕轉,袁逢一下子竟也無可奈何。一會,蔡邕悠悠恢複過來,看著這對活寶父子,又好氣又好笑,尤其是那袁術,一副根本就不知大難臨頭的樣子,無語。難道此子有對策?


    當下喊道:“袁公,你且住手…”袁逢不解,還是停下手。。。看著蔡邕。


    “術兒,看你並不著急的樣子,難道你心中有對策?”


    “回老師的話,術兒隻覺得心中有一點靈犀,總覺得有法可解,但一時不知具體辦法。正在思索中,可老父卻是不給我一點時間,動不動就罵,動不動就打,這樣下去,有辦法也想不出來啊。老師,您已經恢複了,那你就先回去吧,術兒一定能平安度過此劫的。您就寬心吧。”一邊喚來蔡邕的家仆,一邊將蔡邕扶上馬車,蔡邕坐上馬車,歎了一口氣,回去了。


    回過頭:袁術看到一旁暗自垂淚的袁夫人,安慰道:


    “娘親,我有了應對之策,請娘親不要傷心,回房去吧。”


    “那你父親?”


    “父親沒事的,一時過於著急而已。”袁夫人聽了,心下稍安,任梅兒帶回。


    “你有何良策,怎麽不肯告知父親我?豎子!”


    “我本欲好好跟你討論,你為何一定要把嫡子做庶子?”


    “你?好吧,為父的不是,你告訴我吧,讓我心安好不?”


    “父親,尚不知隔牆有耳乎?”袁術對袁逢說:“請父親移步書房。”


    說完,領著袁逢,走向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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