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烏桓退兵,袁術就帶領大隊人馬回到漁陽休整。呂布華雄也帶人回去了。漁陽被烏桓糟蹋得不成樣子了。袁術命令自己的人迅速進入漁陽縣,幫助平民盡快恢複生產。但畢竟隻有千餘人,人數遠遠不夠。於是找到公孫瓚,找他借一萬軍,這時的公孫瓚早將袁術引為知音,在報告郡守後,將一萬軍全部投入了縣府的恢複工作中。自己則趕著一千匹馬去洛陽請功去了。袁術還派人從其餘郡縣購買種子,準備春耕生產。另外還請刺史大人開倉施粥。賑濟災民可是撈民望的好時候,還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公子的提議,刺史也很配合。一時間,讚美之聲不絕於耳。家家都稱袁術是大漢平民的救世者。


    一日,袁術無事,決定去和士兵同樂一把。叫上袁虎,徐晃,張飛,換件普通士卒的鎧甲,加入到修理道路的隊伍中去了。這些勞苦活計張飛沒幹過,剛一下地,引來眾人哄笑,把張飛囧得不得了,剛要發火,看到袁術對他示意,隻好強壓脾氣幹活。眾人哄笑一會就不笑了,畢竟大家都看得出來,這三人似乎身份不一般,幾乎是沒幹過活的,尤其是袁術,幾乎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對於大戶人家的人能跟他們一同幹活,沒有一點尊貴的架勢,這已經是很新鮮的事情了。加上袁術還不時的向旁邊的士卒詢問,更讓大家感到親切。很快三人就融入到士卒當中去了。對於敢這活,有覺得不值得的,有覺得應該的,也有覺得應該給點軍餉的。袁術也不做聲,默默的聽著。午間,隻見許多村民提著籃子,背著水袋,朝他們走來。隻見他們紛紛給士兵們遞上手中的麵餅,水袋,親切的問候士兵,有的拿出毛巾給士兵們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一句句感謝的話不絕於耳。有的士兵更是感動得流下眼淚……


    這時人群中有人認出了袁術,高呼:“大將軍。”有的甚至就地跪拜,袁術急忙上前一一扶起。看到袁術的“作秀”,在場的士卒和平民又再次激動。在安慰好眾人後,袁術覺得得回去了,再待下去,人會越來越多,到時候會收不得場了。


    回的路上,袁術再問張飛徐晃的感受,兩人都陷入了沉思,是啊,其實就是這麽一點點的小事,就讓這個看起來高高在上的將軍融入到每一個士卒的心中了。


    經過這個事件,一傳十,十傳百,全城軍民士氣達到一個空前的高潮,各項工作的進度都快了不少。一個月後,看到各項工作都有明顯起色了,袁術才踏上歸程。先回涿郡,再原路返回洛陽。


    既然是原路返回,自然又還會要回中山。沿路袁術不斷查看地形,並沿途詢問地名,還未到中山國,袁術在詢問時,有人告知這裏是個三不管的地段。就是說這裏是涿郡,中山,河間三郡交界的地方,聽到“河間”,袁術想起三國中一個響亮的聲音:“吾乃河間張郃也”,由此想到這河間國應該是張郃的故鄉了,於是再打聽一下地理,河間另一邊是渤海郡,曆史上袁紹逃出洛陽就做了渤海太守的,河間的下方是安平國,而再過去一點就是巨鹿。袁術當下決定進入河間,再去巨鹿看看,以後討伐黃巾,這裏是最後一站,當然要先熟悉一下地形地貌的。到時候就有了戰爭的第一手資料。再說巨鹿臨近中山,這裏一定要做好防守的。


    於是,袁術進入河間國,令人尋訪河間鄚縣張家。高順及所領的八百壯士,顏良的二百族人,以及紀靈等人均隨黃忠一同回南陽書院,一同參加雪狼的軍事訓練。不過不同的是,大隊人馬還是與以前一樣,一路化整為零,分別練兵。身邊隻剩下典韋五虎,顏良文醜,張飛及燕雲十八騎以及薑兒的女子別動隊。仍舊留下三十虎衛,十名鷹眼,十名銀狐。不過不同的是,現在這近百人化妝成一支商隊。畢竟分散開來,眾人還是有點不放心。女子別動隊就化妝成隨行的女仆。


    很快,袁術就找到了河間鄚縣的張郃的家中,這時的張家在河間也算一大戶,家中亦是有數百上千人的莊客。張家也有數人在郡府做小官,所以很快就找到了。袁術上門拜訪,發現此時的張郃年紀不大,武藝不錯。可張家認為張郃還小,不願意張郃這麽小就出仕,委婉的拒絕的袁術。別看張郃年紀不大,說話做事卻非常穩重冷靜,袁術心中很愛,卻又不能強求,隻好留下結交的心,說好以後再來拜訪。


    一路南下進入巨鹿郡,袁術看到鄉村和美,百姓安定,一點也沒有亂世將至的跡象。此時的袁術有點佩服張角了。以道德治民,真是不錯的辦法啊。當初袁術跟左慈達成協議時,不過是自己的想法和推斷而已。這裏看到的是真實版本啊。這更堅定了袁術以德治民的想法。


    進入巨鹿郡的治所癭陶,城中繁盛。袁術心情不錯,領身邊數人進入一酒肆,上到二樓,尋一靠街道的雅座,點些酒菜,與沮授等人別聊邊飲,其餘人等也各自準備。吃得正酣,忽聽外麵一陣喧嘩,袁術急忙喚來小二打聽,原來是大賢良師張角來巡視自己的信徒來了。袁術好奇,這大名鼎鼎的大賢良師是何等人物啊?於是帶領身邊數人下得酒樓,隻見街道兩旁跪滿了行人,但袁術不會下跪的。這時一旁店小二急急的告訴沮授(隻有沮授是文人嘛),要對天師行禮。袁術依舊饒有興趣的看著張角。隻見張角的蓮座下由八個壯漢抬著,著青色道袍,頭戴混元巾,仙顏鶴發,看上去還真有點仙人的感覺。這時,張角的從人也發現了“鶴立雞群”的袁術,輕輕的告知張角,隻見張角緩緩睜開微微閉合的雙眼,看看袁術,袁術也看到張角的眼睛朝這邊看過來,待到蓮座行到袁術身邊時,袁術微微拱手,以示行禮,當下轉身準備回到酒樓中繼續,忽地發現這裏小二和店家都在路邊跪著,暈,“服務員”都沒有啊……


    “前麵公子請留步。”張角說話了。


    “可是喚吾麽?”袁術轉身,對張角道。這時看到張角身邊的人有些微怒色。


    “正是!貧道觀公子氣色非凡,能否與公子小酌幾杯?”


    “晚輩甚幸也。”看到張角放低姿態,袁術也有禮了些。


    於是,張角在眾人攙扶下,走下蓮台,袁術作一請的手勢,虛請張角,張角也作勢見禮。然後兩人同入酒樓,見到大賢良師光顧酒樓,店家和小二連忙重新收拾一間雅座,請二人入內,典韋不放心,跟進去守在門口,蓮兒進去打下手。袁虎和張角的從人守在門外,其餘人等自行警戒周圍去了。


    兩人落座,蓮兒給兩人斟酒,袁術先敬張角:


    “晚輩不才,敬天師。”袁術先飲。張角連忙回禮:


    “如果貧道猜得不錯的話,公子應該就是最近平定鮮卑烏桓異族的大漢平虜將軍。”


    袁術驚愕,典韋聽到有人能一眼看破袁術的身份,心中微微一驚,精神上下意識的進入戒備狀態。


    “嗬嗬,區區薄名,何勞天師掛懷啊?”


    “可將軍的名字響徹寰宇,萬民皆認將軍乃救世之主也。”


    “世人謬讚也。晚輩何德何能啊?不過是將士用命,陛下體貼也。”


    “公子真謙虛,以區區數千人即破十萬鮮卑,難道是世人訛傳耶?將軍欺人也……”


    “不敢相欺。此不過是因為敵人強弩之末,晚輩不過運氣恰好罷了。”


    “嗬嗬,難道公子帳下衛士如此精壯亦是恰好耶?”


    “哦,區區一侍衛而已,難得天師如此看重。”


    “似乎公子不在乎,可將此侍衛贈予貧道否?”


    “跟隨多年,不忍相棄也。”


    “沙場將軍虎威震懾寰宇,奈何此時竟如此謹小慎微。須知貧道食素非食人也。”


    暈你個老東西,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你還真得寸進尺啊。袁術有點激動:


    “天師自然不食人,若非如此,怎可道眾行八州,信徒遍天下。可知當今陛下亦無此恩威也。”


    “嗬嗬,貧道乃山野匹夫,不第茂才,何德何能與陛下相提並論耶?至於徒眾,不過是天下萬民皆向善也。”


    靠,這老東西真會給自己“貼金”啊。忽然,袁術猛省。不管自己是否冷淡熱情,甚至是挑撥,張角始終不慍不怒,非常平淡。暗自歎息自己心性不老練。決定重新審視眼前的天師:


    “道眾行八州,信徒遍天下?僅僅隻是萬民向善耶?”


    “那將軍以為若何?”


    “今天下災情遍地,民不聊生,萬民皆渴望救世之主。嗬嗬,以吾之誌,如有如此民望,當取天下以代之。難道天師當真無欲無求耶?”


    說完,袁術盯著張角,隻見張角臉色閃過一絲異樣,隨即恢複平靜:


    “將軍謬也,貧道所學太平道,不過是懸壺濟世而已。無有別的想法也。”


    “若隻是懸壺濟世,那身邊要此勁裝護衛作何用耶?難道恩澤天下的大賢良師亦擔心小人謀害耶?”


    ……張角一時語塞。是啊,隻有什麽人才會要護衛啊?隨即想了一下托辭:


    “不過吾之弟子爾,隻是高大一些罷了。”


    “哦,那請天師喚弟子進來,替吾解釋一下:‘氣虛則真氣不貫,真氣不貫則血脈不能充盈,血脈不充盈則日久成血痹’此句何解耶?”


    “啊,將軍精通醫理耶。貧道弟子愚魯,當不得……”


    “袁虎何在?”袁術不等張角回應,心下一計:


    “公子,袁虎聽令!”


    “十招之內迅速拿下天師的護衛。”隨即聽到帳外一陣戒備的聲音,張角正要發話,隻聽得帳外袁虎道:


    “請公子賜死袁虎。十招之間袁虎拿不下天師的護衛。即使百招亦是甚難……”


    “那算了吧。小心護衛便是。”


    “喏!”


    “天師護衛連吾之近侍亦不能勝,隻是愚魯耶?”


    “原來如此,難道……”


    “天師防備心思太重也,吾亦不是愚忠之士,今見天師,不妨直說吧。當今天下苛捐雜稅甚多,百姓徭役過重。而天子卻不知撫恤萬民,隻圖享樂,此亂世之像也。如此天下遲早將亂。然亂世到來,吾等世家倒也罷了,可天下萬民卻要在水深火熱中掙紮,上天有好生之德,當須有識之士來救萬民於水火。怎奈晚輩有救世之心,卻無能為力。若是無有家族牽絆,當跟隨天師一道,以醫道濟世天下萬民,得萬民之心,以抗天下。教化萬民自救也。”


    “哦,自救?”


    額,不會吧?難道此時的張角還沒有意識到造反嗎?


    “至難得者,民心也。今天師有如此民心歸附,難不成不想萬民自救耶?”袁術不信此時的張角沒有這樣的想法,決意再“旁敲側擊”。


    “嗬嗬,貧道亦曾想過救天下萬民於水火。可將軍可知,各州各郡皆有虎狼之師把守,以區區萬民血肉之軀。何以抗擊虎狼之士?”


    “天師身邊血肉之軀當真不能抗擊虎狼之士耶?”袁術說著,眼睛看向屋外。


    “如此隻有聊聊數人爾。”張角看到自己又露出馬腳,連忙解釋。


    嘿,老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不是不想,而是自己實力太弱也。這時張角又道:


    “若是如同公子一般擁有數千護衛,倒是有些機會。”這時的張角也不忌諱什麽了。


    “非也,以平常人之身軀,能練成成千上萬的虎狼之士耶?還要抗拒胡虜,將其打敗,天師覺得這可能麽?”


    “額……這……”確實似乎不可能,可這又是鐵的事實啊。張角疑惑了,又問道:


    “那將軍是如何做到的?”


    “嗬嗬,吾曾經結識一大食商人,聽說有一物,喚作‘忘憂草’,隻要將此物混在煙土中吸食,就能讓人忘卻疼痛,勇往直前。全身極度興奮。直到戰死也不會後退。如此才殺得胡虜不敢回頭。”


    “嗬嗬,原來將軍得如此神物啊。吾當以將軍之言激勵座下徒眾,以救萬民於水火。”


    額,這老東西難道當真沒有造反的想法?這才被我煽動?那我不是曆史的罪人嗎?哦,不對,這老家夥陰著呢……


    “嗬嗬,他日天師成就偉業,還望天師照看袁氏家族。”


    “嗬嗬。今日得見將軍,貧道真是三生有幸啊。他日定然不負將軍。”


    “不盡然,今天下將軍樓亦是晚輩產業,亦請天師多加照拂,不甚感激也。”


    “但凡將軍家產業,吾必定告知徒眾,不負將軍今日賜教也。”


    啊,老東西真惡心,這樣惡搞老子。日後你要食言,休怪我袁術手段狠……


    “今日與將軍相談甚歡,怎奈貧道還要巡視徒眾,先告退了。請將軍留步。”


    說著起身,袁術虛留,送至門外,隨後袁術結過飯錢,踏上去中山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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