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成”“公義”兩人相互叫著對方的名字,好不開心。


    “師兄,咱們以後……”郭嘉做了袁術的兄弟,有點放肆起來。


    “以後就在書院學習啊?難不成想跟吾雲遊四海不成?”


    “想啊。想必師兄的學術就是集五洲四海之長罷。”戲誌才和李嚴還是比較規矩的。


    “真想?”


    “真想!”


    “別說門,窗都沒有。回去好好學習,有需要你們的時候,自然會帶爾等出去的,但最主要的是要得到恩師的許可和通過書院中的考察。”


    “唉……”郭嘉歎氣道。


    “將軍。”程昱對袁術道:“仲德有事相詢,還請將軍移步!”說著虛請袁術。


    袁術還禮,兩人一起來到仲德的房間。這裏原來是給韓胤的,教書先生的私人宿舍啊。現在韓胤走了,當然留給程昱了。


    “仲德到得書院有些時日,閑暇時見過將軍許多地方,似乎此處並非隻是一個書院而已。怕是一般郡守刺史亦無此家業。仲德不才,敢問公子之誌。”


    “嗬嗬,既然被仲德看出端倪,那就不能不仔細咯。”袁術說著,看向程昱,本來還想有個過程的,這樣一來,好像還真藏不住了,隻能實話實說。就看程昱心中怎麽想了。若是不能到一個戰壕裏來,這樣的人就不能留下了。


    “嗬嗬,仲德亦非迂腐守成之輩。至少比蔡先生要明事理的多。不過不明白而已,還請將軍明示。”


    不是蔡邕一般的迂腐之輩?我對與高順過於多心,那高順不過是一介有才能的武夫,難不成這智謀之士也那麽簡單不成?管他呢,先賭一把再說:


    於是,袁術將他的那套百姓天下理論又作一番長篇大論。隻聽得程昱眉開眼笑,這下輪到袁術吃驚了。看著程昱眼中的精芒,袁術不解:


    “晚輩之才能入的先生法眼否?”袁術半調侃程昱道。


    “如此,程昱拜見大將軍。”說著很做作的下拜,袁術看得有些糊塗:


    “等等,這麽喊好別扭的。跟他們一樣喚吾公子吧。再就是,仲德到底怎麽想的?”袁術連忙扶住程昱道。


    程昱還是拜了下去。袁術扶住也沒用。


    “昱不能擅言公子對錯。不過公子之知遇之恩還是要報的。吾想先靜觀天下,若真如公子所言一般,當為公子效力。不過,仲德真的不敢相信天下會大亂。”


    “嗬嗬,如此公路也不勉強,不過眼下有一事想要請仲德助吾。”


    “哦,公子所請,無不從耳。”


    “代吾宛城令。吾不擅管理,尤其是世家。還請仲德不要推辭。此外還請仲德設謀,如何限製世家權勢。”


    “仲德無有不從。不過設謀世家,還須從長計議。”


    數日後,袁術啟程去宛城,仲德告辭蔡邕一並隨行。一起的有典韋五虎,程昱,兩個老婆以及數名護衛一起。


    不一日,進入宛城,直接去見賈詡和沮授,先交接宛城事項。賈詡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沮授快要回並州去了,那邊需要他和田豐操持。袁術還是有些不放心,後來在沮授啟程時,還是叫了八名雪狼和四名銀狐隨同而去,這十二人一並在那裏培養新的雪狼和銀狐。


    待到袁術把家裏事情都安頓好已經是第二天了。


    一大早,袁術也不跟薑兒糾纏,直接叫來賈詡沮授和程昱,討論了幾件關於民生的大事情。不一會就有了圓滿的解決方案,隻要注意認真落實就行了。袁術感歎,有了智謀之士,果然輕鬆不少。


    隨後,袁術想起三件重要的事情:一是拆遷的事情,二是隕鐵的事情,三是何進的事情。於是逐一詢問。


    隻見賈詡道:“拆遷的事情完成得差不多了,少部分願意遷往山穀,主要是因為沒有了土地了。大約有三千餘人,大部分的遷往內城了。內外城之間暫時還沒有駐兵,等待公子的下一步安排。其次,隕鐵已經基本探明,含鐵量不是很高,僅能打造數把武器而已,已經派人去尋找上古時代的大星去了。”


    賈詡頓了一下,整理一下思路道:


    “何中郎的事情還要先向公子告個罪,詡擅自做主了。”


    “沒事,文和做事吾放心,說來聽聽。”


    “接到公子的指令,吾就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寫成奏折,叫原來的虎衛悄悄的送到了皇甫將軍的府上,這會估計已經到了陛下的手中了。”


    “額,直接給陛下不就完了麽?怎麽要這樣轉一下呢?”袁術沒搞懂。


    “直接呈送給陛下,可能就不了了之了,何中郎現在開始得寵,年前遷為虎賁中郎將,直接交給陛下,陛下必定不當回事,最多苛責一下而已,試想,自家小孩打架,不就最多嗬斥幾句嗎?”


    額,好像是這麽回事,直接交到劉宏那裏,他必定會直接的問何進,然後說都是他的寵臣,不要搞僵關係等,這樣不但沒有效果,還把人得罪了。何進也不過是恭維幾句而已,就算劉宏發怒,也不過是花點錢錢而已,再何貴妃吹吹枕頭風就啥事都沒了。可交給皇甫嵩又有啥好處啊?袁術不解地看著賈詡;賈詡又道:


    “交給皇甫將軍結果就大不一樣了,首先,何進的身份是尷尬的,其一,出入朝堂不是世家,就算現在有些基業,朝中世家也必定看不起,所建立的交情不過是攀比權貴而已。其二,張常侍等人必定也容不下他,本來就跟世家關係緊張,哪能又會讓一個新興的世家崛起呢?一定一直尋找機會打壓。朝中的忠臣元老更看不起,憑借裙帶關係而身居高位,沒有真才實學的虎賁中郎將,沒學問卻掌握重權,這樣三方麵都容不下他。其次,憑借公子與皇甫將軍的關係,公子被人家欺負了,那就是打他皇甫嵩的臉啊,他必定竭盡全力為公子討回公道。”


    哎喲我的媽也,原來這麽多好處啊。有了賈文和就是不一樣啊,這樣一來,何進不丟盔棄甲才怪呢,咦,不過不管怎麽說也是國舅啊,哪朝哪代國舅不掌權啊?難道……


    “這樣,何中郎必定會要遭受個方麵的打擊。重則丟官,貴妃失寵。不過就陛下心性而言,最輕也是降職留用。或許公子還會有意外收貨哦……”


    “意外收獲?什麽意外收獲?文和別賣關子了。快快講咯……”


    “這隻是猜想,不能武斷。還請公子得到消息後再說吧。”


    唔,如果是這樣的結果,袁術已經很滿足了,開始袁術還擔心,何進是劉宏的眼睛,在暗中監視他,這樣一來,袁術就不怕他何進起什麽風浪了。


    此時的袁術不知道,洛陽一場暴風雨正在上演……


    首先,袁術交給賈詡的虎衛原本就是原屬於皇甫嵩虎衛中的人員,經常有聯係是正常的。所以,賈詡的情報直接通過這層關係,讓皇甫嵩的虎衛將奏折帶給了皇甫嵩,由於虎衛都跟袁術上過戰場,袁術對他們都跟兄弟一般,聽說是袁術被人家“欺負”了,在將奏折交給皇甫嵩時就添油加醋的說事情經過,甚至直接說是打他皇甫將軍的臉。


    皇甫嵩自然很氣憤了,袁術跟他的交情那可不是蓋的啊。於是在朝堂上就義正言辭的抨擊何進,把何進說的一無是處,就差沒列十大罪狀了。


    家裏的莊丁鬧點事對於大家族來說再正常不過了,何進雖然知道總有那麽點小事,從來不放心上,加上曹操袁紹的投靠,使得他有些春風得意些。不料,這小事竟讓皇甫嵩搞到了朝堂上。


    皇甫嵩是啥人啊?元老級別的將軍啊,那朝中的威望可不一般啊。換做是一般的人,他何進還真不怕,可這朝中柱石級別的人,連劉宏都要給三分薄麵的,自己就更不用說了,一再拚命道歉,承認錯誤。


    可這邊還沒消停,那邊以袁逢為代表的世家一方又開始發難。


    袁逢認為袁術懂事了,至於為什麽沒有事先告訴他,應該本意是:擔心告訴父母後,會讓父母更操心,所以忍了下來。而皇甫嵩知道事情,應該是皇甫嵩派了密探偵查才知道情況的。護短的心理驅使下,對何進也開始狂轟濫炸,以前天降隕石的事件時,袁逢還覺得有些理虧,但也盡量的據理力爭,現在呢,更加不能就這麽算了啊。


    朝中世家自然是賈詡分析的那種心態,見到袁逢出頭了,也不示弱,紛紛討伐何進。


    有說何進不學無術的,有說他平日裏喜歡縱奴行凶的,有說他不管皇家威嚴,強搶良家婦女的。更有甚者還說他背地裏說劉宏的壞話。反正是很多莫須有的罪名都給他安上了。


    可憐的何進,裏外不是人。心裏把家裏的奴才罵了個遍,得罪誰不好,要得罪這尊佛祖,看來不脫層皮是不能善了啊。


    實在沒說的了,何進隻能拚命磕頭,直到額頭磕出血來,劉宏才製止,可混亂的朝堂上,劉宏的威望本就不高,喝斥幾句又怎能控製住朝中的討伐之聲呢?顯然,朝中諸人皆要以此事大做文章。


    直到一聲尖利的鴨叫聲響起,才慢慢恢複安靜。張讓的聲音真的能讓人毛骨悚然。待到眾人停下,何進才聽到劉宏叫停,可此時他也快不行了。


    見到這樣的情景,劉宏隻好叫先散朝,叫人將何進扶回去,然後回去跟張讓商量。到了後堂,張讓開始想明白一件事了,昨夜回家時,見到家中放著一箱金子,原本張讓好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現在想明白了……


    可憐的何進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原本是何進剛剛升遷,在妹妹的授意下,去巴結張讓等人的,這下正好被張讓誤解了。


    當下劉宏向張讓問計時,張讓給劉宏出了一招毒計:


    “陛下可作一長劍,命名為‘長樂未央’,老身曾見古書所著:長樂未央的意思是:天子與臣子之間長和,則國能千秋萬歲。而臣子之間更應該和睦相處,才能使江山永固。”


    “嗯,好主意。”劉宏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那即刻命人去武庫中尋一寶劍,賜名‘長樂未央’。明日就宣旨。”


    “這樣還不夠。需要何中郎親自去宣旨才行。並詔告天下,見此劍如見陛下,斬貪官,除佞臣。隻有這樣,才能體現到陛下的苦心。而也隻有這樣,才能消除朝中各位元老世家的怨恨。雖然中郎大人也確實有些不對,可那畢竟是陛下自己的人啊。”


    張讓完全忘記自己是什麽‘貨色’了。


    這麽一說出來,劉宏還真覺得是那麽回事,可他沒仔細想想,何進親自去宣旨,就意味著是向袁術低頭了。這要將這把有特殊意義的劍親手交給袁術啊,冠冕堂皇的理由是這麽說的,可別人怎麽看呢?


    當下,劉宏就去派人找劍去了,想想現在好久沒見袁術進獻什麽寶貝了,有點想袁術了。


    次日,當堂宣布了自己的決定,象征性的罰了一點俸祿去賠償袁術。隨後又交了一道密旨給何進。朝堂上一看這結果,皇甫嵩和袁逢都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了,硬是要一棍子打死何進,還是要費些功夫的。能這樣就不錯了。也不再多話。沒了這兩人挑頭,別人自然不說多話。至於禦賜的寶劍,都沒聽說過,但都知道‘長樂未央’的意思,也不計較寶劍是否真假,有那意思就行了。


    而就在這一天後,袁術就接到了銀狐第一時間送來的消息:這就是賈先生說的意外收獲?連忙去問賈詡,賈詡也微微吃驚,原來賈詡認為的意外收獲不過是何進的完全退讓,而袁術能正式的更直接的全權掌握這裏。可這也太意外了,這禦賜寶劍的意義可不一般啊。


    於是乎,半月後,袁術就接到了聖旨。賈詡更是做作,將這一消息傳遍了全城,當何進進入宛城時,袁術“領城中萬民”出城相迎,並應“群情”,在城中搭台迎接聖旨,當何進宣讀聖旨時,賈詡再次驚訝:“斬貪官,除佞臣”這是什麽概念啊?那以後袁術在宛城不要橫著走啊。


    可惜袁術不知道賈詡現在是這麽想,要知道了,一定會大叫:


    “你才橫著走呢,老子不是螃蟹。”


    何進宣旨完了,回去就將惹事的一群奴才砍了,外人一看,還自以為何進是殺掉惡奴給袁術謝罪呢。而袁術拿到聖旨和寶劍後,當晚就邀請何進赴宴,表示感謝,席間還一口一句對不起,連說自己都不知道咋回事,然後袁術又發揮搞傳銷誆人的本領,還真把何進誆得一愣一愣的。感覺還真錯怪袁術了,一場宴會下來,被袁術灌的酩酊大醉,直呼袁術做兄弟。不過,臨走將劉宏的密旨告訴袁術。


    回到自家,袁術這才拿起“寶劍”看看,袁術不是很識貨的,隻看到劍鞘美觀華麗,隻道真的不錯,誰知劍一出鞘,旁邊袁虎就道:


    “公子,這是禦賜的寶劍?”


    “嗯?怎麽?”


    “咋跟平日裏公子的佩劍差不多啊?”


    額……袁術下巴又掉到了地上,於是不動聲色的給袁老頭去鑒定,果然是把普通劍,隻不過是精鐵打造而已。當場就要扔掉,旁邊程昱說出個道理來:


    “這把劍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代表的真正意義。如果要一把好劍,那不如自己仿做一把就行了麽?相信將軍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袁術一想,還真是這麽個理,於是叫袁老頭盡快打造一把隕鐵劍來,式樣就仿這把長樂未央。而且有賈詡和銀狐在,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大漢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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