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誰有了?”袁術笑道。


    賈詡沒理解到袁術的調戲,繼續說他的想法,袁術感覺這下有點撞到門上的感覺。隻聽賈詡道:


    “假如程昱等為世家,其忠誠度就無需考慮。隻是操心多些了。”


    “額,這倒是沒什麽,不過……”說正事的時候,程昱很嚴肅。


    “嗯,仲德為世家,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扶植等都不是問題。就釀酒一項,足以扶起一個家族來。想想,公悅,文和先前都是世家,益德,仲德都是豪族,漢升一家也是大戶,這樣一來……”


    “嗬嗬,隻需要遷入數家就行了。這樣,城中世家不得不警惕了。”程昱領悟道。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要等到世家發展起來,再打壓的話,可能需要數十年啊……要是有個速成的辦法就好了。”袁術想了想道。


    “速成?”程昱發現眼前的袁術還真不簡單,思維一環接一環,還真不是一般的急智啊。真是拍馬都敢不上。這邊還沒完全理解過來,下一步就開始了。


    “嗯。吾等建立世家的目的隻是為了公子的事業,而不是真的要建立一個家族,所以運行的時候隻是一個空殼,而且要按照世家爭鬥的方式進行,那就遷延時月,沒有了效果,依照吾等的計劃,要盡快壓製住世家才能進一步成長起來。”賈詡若有所思道。


    “對,可以這麽說,不過術不是要限製你們哦。隻是……”


    “公子的意思,仲德明白。請公子不要多慮。”程昱知道袁術是怕他誤會。


    “本來就是一空殼,又要快速壯大自己的實力,壓製世家,這就需要速成。也就是說,要讓宛城乃至整個南陽世家的勢力在短期內被削弱。”


    額,這不就是上輩子的商戰嗎?袁術有點明悟起來。商戰就是要在短期內把對手打垮,消耗他們的實力,吞掉他們的股份,一步一步的蠶食,最後在其最虛弱的時候,以低價收購,這樣就達到了吞並的目的。現在,這裏運用商戰,自然也就是要通過種種手段,使之政治地位縮水,個人財產縮水。等到他們無權無勢時,想怎麽打就怎麽打了,他們要是敢耍手段就直接滅了就是。而就世家而言,誰敢對大漢袁氏這個四世三公的世家動心思啊?


    想通這一點,袁術馬上把心裏的想法跟他們一說,雖然對“商戰”這個名詞完全不了解,但袁術一解釋,還真有些道理。隻是程昱可憐了:


    天啊,這袁術的思維太快了,都感覺自己是不是太笨了,真有點在袁術麵前班門弄斧的感覺。


    當然,賈詡也沒有完全理解這個新名詞,不過,跟袁術久了,腦子還是轉得快些了。很快就將意思理解了一個大概。


    “剛剛公子說到釀酒,好像還不能就現在拿出來吧?要知道,公子對外宣稱的是西羌的戰利品啊。”


    “可還有什麽呢?造紙更不能啊。”袁術急急道。


    “那名動天下的文青酒?是公子的產業?這……”程昱激動了,這酒加上造紙,這眼前的公子還真不是一般人啊……


    “噓。”袁術連忙噤聲,“那麽大聲做什麽?文和也真是的,這麽大的事怎麽不告訴仲德啊?”


    “還……他沒問啊……”賈詡準備說“還不知道公子對程昱怎麽打算”的呢。


    “去,又是這招,你又在欺負新來的了……”賈詡無奈的笑笑,程昱也一笑,見怪不怪了。


    “嗬嗬,仲德,這隻是公子的一點皮毛而已,以後吾將所有都告知仲德,到時候,看你還不傻了。嘿嘿……”


    看到程昱一呆,袁術忙道:“說正事,說正事!”


    可袁術不知道,在程昱的心中已經是波瀾起伏了。正是有了這樣一次波瀾,在以後遇到任何事情,程昱都能“驚濤駭浪中處變不驚”了。


    不能使用實業,袁術知道,自己那些“小發明”一出來,絕對會引起朝堂上的注意,而就本時代的那些玩意兒,袁術肯定自己爭不過那些已經起步很久的世家豪族。那就隻能用虛的了,什麽是虛的呢?袁術仔細回味上輩子的事情。


    折騰個神馬東西啊?一定要自己很懂,這個時代沒有,就算有人注意到袁術和自己旗下的世家正在“崛起”,又沒辦法跟自己爭搶。


    想了很久,袁術也沒有理出頭緒來。決定打破一下沉悶的氣氛:


    “文和,一時半會想不出來,先拉拉家常吧?文和最近忙什麽呢?”


    “嗬嗬,最進沒啥忙的的,都是些舊事,人口都又增加不少,加上郭嘉等人在上院學習,書院的學習風氣更濃厚了些,其次就是馬場的開辟,馴馬馴獸開始進行。雪狼銀狐鷹眼隊伍的擴編和訓練。公子先前提示過的項目都開始訓練。隻是所謂的野外生存卻搞的像在外麵玩一樣。似乎沒有達到公子想要的要求。”


    “這不難。日後帶著他們往益州南部跑一趟就都會了。”


    “怎麽搞?”賈詡程昱同時問道。


    “益州南部是蠻荒地區,那裏有大片的原始森林,往裏麵跑個來回,啥都會了。”


    “唔……”賈詡似乎有點明白了:“其次就是改進公子的千裏眼和研究馬老他們的車具。”


    “唉……”程昱歎了一口氣,袁術馬上注意了:


    “仲德緣何歎氣?”


    “昱本豪族,初時離家就是不願意過世家豪族奢靡的生活,隻想認真治學。這倒好,跑到南陽來做世家,這買地置業的行當,都是管家做的。昱真的啥都不會啊。要知有今日,當時就該好好學學了……”


    “慢……”袁術感覺有點靈感了,連忙打斷程昱:買地置業。這不就是前世的房地產麽?這玩意兒開始時,收得也快,賣得也快。房地產初期,確實有很多人發了大財。早就了許多千萬富翁的……


    袁術心裏歪歪著,兩眼一動不動的盯住一個地方,陷入了沉思,可程昱賈詡被袁術一打斷,頓時沒了主意,看到袁術發呆樣,賈詡立即明白袁術是想到什麽了,程昱一陣詫異,不知道自己哪裏有問題,迷茫的看看賈詡有看看袁術,這時發現袁術哈癩子都淌出來了,大驚,再就看看賈詡,賈詡笑笑,用手在袁術眼前晃晃,這才讓袁術“醒”過來……


    想起剛才的“大發現”,高興的道:“有了!有了!”


    “有了?將軍夫人有了?什麽時候的事?”


    暈,這家夥剛才明明是聽懂了的,故意無視我啊,這又還回來了。袁術也不計較:


    “吾有辦法了,做房地產。”


    “房地產?”兩人同時問道?兩人都沒聽說過啊?於是袁術對他們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什麽叫房地產,就是買一塊地,建好房子再賣給別人。


    “額。這好像沒人買哦。”程昱顯然沒做過生意,不是做生意的頭腦;“世家大族都有房子了,而一般小民卻買不起。”


    “那不會炒作嗎?”袁術又引出一個新名詞。


    “額,等等等……”程昱急急的道:“公子,這也太多了,仲德愚昧,趕不上公子的節奏了,炒作又是什麽啊?”


    “也是,公子的新詞一個接一個的蹦出來。詡也有些接受不了了。”


    “嗬嗬,不急不急!解釋一下就明白了。打個比方,仲德要買地置業,就在城中放出話去,要在城中某地某範圍購買一塊地,而且這裏風水很好,非要不可。這樣城中世家必定會想辦法先收下這塊地,再高價賣給你,這樣,他們不就大賺你一筆麽?”


    “額,這好像是吾大虧啊?吾要真買了,人家不罵白癡才怪?昱這點智商還是有的。”


    “嗬嗬。不急,仲德如數買下這塊地。這樣,城中世家豪族認為有利可圖,沒賺到的隻恨自己出手慢了。然後仲德再又要買另一塊地,這樣,這些大族就會拚命爭搶。然後,仲德也還要買下。這樣世家發現有利可圖,於是汝等數個家族同時出手,欲將城中空地全部收購,甚至於放出話去,連空出來的甕城都要收掉,這樣一來,城中的世家富戶必定爭相搶購,甚至於有些人還會傾家蕩產,可目的一達到,爾等數人同時消失,這些人不就要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嗎?他們必定要求助於吾幫忙解決問題,這樣吾再以極低的價格回收或補償,這樣……”


    “額,公子真不是俗人啊?”程昱悠悠道。


    “吾不是俗人是什麽?”


    “這些人不過是貪圖小利,可公子一口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啊。真恐怖。”賈詡接道:“幸好,吾跟公子是自己人啊。”說著摸摸胸口,有些怕怕的樣子。


    程昱再次呆了一呆,額,照這麽一來就算不死也沒有再振作的力氣了。這些人空有一塊地,又不能吃又不能住,還能幹啥呢?更不用說羈絆袁術的事業了,家中有什麽像樣的人才必定全數送到袁術的府上去,爭取東山再起。


    “若是吾,吾絕不去做那出頭鳥。隻要一開始沒人買,公子的計劃就落空了。”


    程昱笑了笑道,賈詡臉上一陰,他知道,程昱這下撞到牆了,袁術這麽說,必定有預防的。隻見袁術淫淫一笑,笑得程昱感到一絲寒意:


    “會有人買的。你不買,他不買。老子自己買。然後吾大肆宣揚吾賺了幾萬金,再把全城世家叫到一起來聚會,出手闊綽些,還怕沒人信啊……”


    “額,這還真攔不住啊?”程昱喃喃道:


    “可這樣一來,事情到最後,別人總會想明白的,到時候,公子可就……”


    “嗯。這個惡人還不能公子做。要是公子去收地,以這些世家的智慧,不管公子用什麽借口,都難逃這些人的懷疑。”


    “額,怕是沒那麽困難吧?吾直接求陛下一道聖旨,就說是陛下要用來練兵。就算不給錢,他們又能耐何?”


    “嗬嗬,以公子的能力,似乎做到這件事不難,而且,公子四世三公,又是陛下的寵臣。大漢的功臣。吾等隨便就能想到,他們就想不到?這樣一來,公子可就把天下世家都得罪了啊……”


    “額,好像是這麽回事?那……那……這不要夭折了啊。”


    袁術有點著急了,焦急地看看眼前兩位智者,賈詡若有所思,好像有點心得了,袁術急道:


    “文和一定有辦法,請賜教。”


    “嗬嗬,賜教不敢,請仲德賜教吧。”


    “額,吾又沒說,文和怎知吾有法解?”


    “其實吾不知道,隻是試探一下,這不,仲德自己就說出來了嘛。”


    程昱語塞,漲紅了臉,又被算計了。袁術玩味的看著兩人,問題有法可解,自然不急:


    “公子怎就忘記城中的兄弟耶?”


    “城中兄弟?吾還有兄弟?”袁術沒想明白。


    看到袁術迷茫的樣子,程昱和賈詡微微一笑,程昱接著道:


    “看來,公子還是沒把何大人當兄弟啊。”


    “何大人?兄弟?別賣關子了,快點說。”袁術裝生氣道。


    “嗬嗬,”程昱笑笑道:“最後收地時,叫何大人去奉旨收地,這樣何大人就能以極低的價格收得土地,公子再用尋常價格去收回,這樣,公子賺了地又賺了錢,還脫了身。”


    “額,這,這也太完美了啊……”袁術讚道。


    “這樣還不完美。”賈詡道。看著袁術,程昱兩人詫異的眼神,賈詡接著說:


    “事情一開始,何家的人必定參與其中,這樣一來,到最後,何家的人終究沒賺多少。所以,收地開始時,就要先知會何大人,叫其不要參與。到了最後,何大人收地時,大家就會頓悟。這樣,何大人大賺一筆,怎麽也不會去想後麵的事情。到後麵,必定會有心中不滿的世家要去找何大人的不痛快,或者給何大人出難題。這時公子出手,又能滅掉一部分家族,甚至還能冠上幾個罪名,這樣的家族就永遠也起不來了。而何大人更是會對公子千恩萬謝。而且陛下還真的覺得袁何兩家真的很融洽了。”


    “對對對,絕妙啊。這樣何家就會一家獨大,而何家沒人善於打理,這樣一來吾等幾個空殼家族就會成為城中的主要世家。其他小世家也會爭相依附。公子就是真正的宛縣令了。”


    “嗬嗬,還要麻煩二位良平之才去實施啊。”


    “嗬嗬,這不難了。有了方向,做起來會要順利很多的。”


    “啊,終於解決了啊。吾怎麽覺得這麽困啊?吾要補一覺去。二位也去休息吧。”


    看到事情解決,賈詡程昱都很高興,聽袁術這麽一說,還真覺得自己確實沒睡好,於是,兩人施禮退下。


    出得大廳,程昱追上賈詡,詢問袁術的點滴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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