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天袁紹帶領樂進回去後,確實對樂進很好。又是贈送精甲,又是贈送金銀。


    數日後,袁紹領了聖旨歸來,再次召喚樂進:


    “文謙,吾弟是一個不思進取的人,做一個富家翁或者在朝為一閑職倒是可能,但是想要跟隨他建功立業就不要想了,不如跟我,我保證你他日一定功成名就,衣錦還鄉如何?”


    “袁校尉,公子待文謙恩重如山,雖萬死不能相報。還請大人不要強求。”


    “嗬嗬,術弟待文謙,不過厚恩爾。今我也厚待文謙,他日得勝回朝,我就去求何將軍,為你在五營中謀取一官職如何?術弟兒時的好友紀靈,在術弟的推薦下,現在已經是衛士令了,我也能把你推薦上去。”


    對於這些,樂進當然是早就知道的事情。現在袁紹說出來,更加讓樂進感到不屑,但是,還是顧及袁紹的顏麵,推辭道:


    “文謙多謝大人美意,不是公子不推薦文謙,而是草民不想為官。隻想跟著公子就知足了。”這樣說來,也算很委婉了,但是袁紹似乎不到黃河心不死:


    “人生總要有些奔頭吧,不願為官,總要光宗耀祖吧。隻要跟隨與我,我就請求家父,為你在豫州買田置地。要知道,我袁氏一族的封邑可是在豫州汝南汝陽縣。郡守縣令都是家父門生。”袁紹繼續收買樂進。


    “校尉大人,文謙感謝大人的恩德。隻是,公子待文謙如手足兄弟,不能相背也……”


    樂進本來言語不多,現在袁紹一而再,再而三的勸他,他也找不到更多的詞匯來拒絕,可這在袁紹看來,以為樂進意誌開始鬆動了,於是又加大贈送力度,叫人從張溫那裏牽來一匹好馬送給樂進。本來還想送武器的,但是,袁術給兄弟的定做的武器讓袁紹感到汗顏,隻得選擇別的辦法。


    其實樂進要真的是投靠袁紹,或者就是把袁術袁紹兩兄弟視為一人,那袁術倒也不擔心了,可是袁紹的做作,讓樂進十分反感,轉身就將袁紹贈與的東西托銀狐送到了賈詡那裏。樂進絲毫不領袁紹的情,這樣的性格反而讓袁術擔心。要是賈詡就好了,至少能圓滑處理。


    隨後,袁紹帶領樂進去濮陽調查情況,原本就袁紹那酒囊飯袋的腦子是查不出什麽東西來的,是啊,所謂亂黨不過就是被張角一黨忽悠的饑民難民啊,這饑民難民遍地都是,怎麽查啊?可是,樂進急著想要完成使命,盡快離開袁紹這個臭蟲,於是展開渾身解數,由於之前的情報是通過銀狐傳給賈詡,再由賈詡告訴袁術的,作為一個曾經領導銀狐的核心人物,這些事情自然信手拈來,這邊袁紹剛剛下達命令,那邊樂進不到一天就有了消息。


    是啊,這亂黨混在饑民難民中,傳播反動言論,確實難以查找。但是,這些人要經常碰頭啊?這經常碰頭的人不就是亂黨麽?再就是,這些人跟普通饑民難民不一樣,他們可不會吃不飽,不會沒有力氣的等著餓死吧?再就是,他們要散布謠言,就要經常的走動,饑民可不會有這樣好的精力,這樣一來,這亂黨不就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了麽?


    有了線索,袁紹立功心切,於是帶領自己城門校尉轄下部分的兵馬加上濮陽縣府的府兵三百餘人就去剿匪。聽到這裏,袁術大呼不好,這時候的亂黨絕對不是幾百人能夠解決的,可是,袁紹那白癡,以為就是普通的抓賊一般簡單。結果,可想而知。


    很快,袁紹樂進等人找到了亂黨的巢穴,並且將其圍在一個大院子裏麵,院子裏麵其實人數也不多,五六十人而已。開始,袁紹也例行公事的喊了話,但是,當然不會有人理睬袁紹,不過盞茶功夫,袁紹就下令發動進攻。可憐,這被包圍的都是這地方的核心人物,要是能夠及時上報,並出動大軍來征剿,那倒是還有可能的。誰知,當袁紹等人開始攻進院子的時候,周圍又出現很多衣衫襤褸的難民,手持砍刀梭標甚至扁擔等圍了上來,盡管人數不多,但是,也讓袁紹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不過,在遠處隱蔽的銀狐倒是沒有援手,在他們看來,樂進手中幾乎沒有一合之敵,所以,他們不能暴露。雙方攻擊到最後,袁紹手中尚有百許人,敵人也還有三十餘人,本以為穩操勝券的戰局突然發生變故。


    袁紹等人與亂黨在院中擺開了陣勢,然後,兩軍開始對壘。對方首領自稱張曼成,單搦樂進交戰。對於樂進單挑張曼成,袁術是不擔心的。盡管遊戲中的張曼成和樂進戰力相當,但是在武力上,樂進比曆史上的那一個要增進不少,對付張曼成應該沒有問題。


    然而樂進卻勸說袁紹退兵,因為,樂進看得出來,這剩下的人都不是普通難民可比,應該算的上是這裏的精英了,對付一兩個,樂進還是有能力的,但是對付這麽多,樂進知道很困難,取勝困難,但是撤退還是沒問題的。可是,袁紹被眼前所謂的“優勢”衝昏了頭腦,哪裏還能聽得進別人的勸告:


    “好你個樂文謙,當初打我弟弟的那份狠勁上哪裏去了?弟弟把你借給我,原來隻是一個光吃不幹的飯桶。”樂進想要爭辯幾句,但還是放棄了。袁紹自以為得理:


    “樂文謙,你說弟弟待你如同兄弟,你就這樣報答你的主子?哼,告訴你,好歹我和公路也是骨血兄弟,你能與我等相比麽?不要以為有公路護著你,要是我有什麽情況,隻要我跟伯父說一聲,想想伯父是幫你還是幫我?當年你打傷我公路的事,要不是弟弟袒護你,怕是你早就……哼哼……今天你既不願意歸順我,也不助我立功,是不是也想害我?”


    話是這麽說,但是樂進的心裏可不這麽認為,袁術的恩情他知道,但是為了他讓這兩親兄弟反目,他樂進心裏又如何能安呢?此時此刻的樂進的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唯有戰死方能兩全,這樣,既能報達袁術之恩,也能不讓這兩兄弟反目。同時,或許自己看錯了呢?於是,挺槍迎戰,遠處銀狐也準備好,一旦危險就衝出去,但是,畢竟較遠,隻能看到張曼成,其餘混在人群中的,就看不明白了。


    十幾招過後,樂進一記重槍劈下,張曼成險些未能擋住,這招是跟袁術學來的。隨後一招跟趙雲學來的上挑,逼得張曼成連連後退。看看樂進逐漸占據優勢,立功心切的袁紹立即發動衝鋒,想要抓俘虜回去邀功請賞。暈,這個白癡,鬥將的時候,最忌諱這些,這很容易讓戰鬥的雙方分心,可是,樂進還算鎮定,沒有多少破綻,對麵張曼成則時一慌,隨即一個不留神,讓樂進刺中一槍,張曼成一聲大喝,己方隊伍中立馬殺出四人,完全不管別人的衝鋒,直接將樂進圍在中心,遠處的銀狐立刻發現不妙,立即衝過去。


    院落本就距離樹林較遠,銀狐趕過去也要一小會,隻見張曼成將手中大槍擲向樂進,樂進側身避開,不想張曼成將身貼了過來,一手抓住樂進的長槍,其餘四人從四個方向一齊刺向樂進,可憐樂進來不及撤手,被四人一齊刺中。隨即,五人一起殺向袁紹,袁紹這才大吃一驚,慌忙逃竄。當銀狐趕到,樂進已經沒有了生還的希望,腰部,腹部,胸部,背部各中一槍,銀狐想到,袁紹也是袁術的兄弟,平常關係也算不錯,於是,將袁紹帶了出來。樂進的遺體也被直接帶回了書院。


    回到洛陽,袁紹立即去找袁逢和袁成,兩人通過打點,又給袁紹搞來一千兵馬,可是,這時亂黨已經全部逃走了。袁紹隻好就地取些人頭和亂黨的衣物等回朝,並上奏凱旋捷報。


    ……


    聽到這裏,袁術呆住了,這就是自己的兄弟,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犧牲他人的性命。甚至逼迫人家去送死。樂進跟自己也算是生死之交啊。袁術忽然覺得自己沒有了眼淚,心中除了憤怒,沒有其他。這樣的兄弟,虧得老子還時時不忘給點好處幫點忙,自己也真是混賬,憑什麽要告訴他?憑什麽要去幫他?憑什麽要認他這個兄弟?曆史的教訓還不夠嗎?袁紹就是袁紹,不是老子這個穿越眾,狗的本性怎麽可能改變呢?曆史不是早就說了嗎:


    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貌外寬而內忌,任人而疑其心.有才而不能用,聞善而不能納……


    “天啊,是我送走了我的好兄弟啊?”冷不丁,袁術一聲哀嚎,把眾人嚇了一跳:隻見袁術咬牙切齒,齒縫中滲著血絲,一字一句道:


    “文謙兄弟,我的好兄弟。今生今世,我袁公路對天發誓,一定為你報仇雪恨!有違此誓,天誅地滅!傳我令,全體人員,靈堂集合。”


    看著袁術的決絕,賈詡有些迷惘?這報仇還怎麽報?對付幾個亂黨而已?難道……不對啊?盡管袁紹有錯,難不成,袁術還能殺了他這個兄弟?可是,賈詡卻又不懷疑袁術的決心,傳令下去,召集眾人,在宛城的程昱等人開始就跟隨袁術一起趕過來了,隻有田豐沮授就趕不到……


    及晚:眾人聚集一堂:黃忠,趙雲、賈詡、程昱、張機、淳於凡、華佗、袁財、顏良、文醜、徐晃、高順、李嚴、戲誌才、郭嘉、蔣琬、張既、顧雍、黃敘、龐德、典韋、史阿、五虎,紀靈遠在宮中,也接到通知,領韓胤、李豐、梁剛、樂就、萇奴、橋蕤、張勳、陳紀、等八人趕來了。隻有麹義崔琰剛進入書院,還沒有接受過袁術的思想,所以沒有通知。


    看著聚集一堂的三十餘人,袁術發現自己的四個老婆除琳兒在修養外,也都站在自己身後,兩女扶著融兒,看得出融兒的決絕。心中感概萬千,對於樂進身死的事情,除在宮中的紀靈等人尚不清楚外,其餘人都比較清楚了,但是袁術還是要將事情的經過給大家講一遍,說到一半,袁術泣不成聲,就說不下去了,隻能由賈詡接著說,等到說完,袁術沉重地對大家說道:


    “我承認我袁術是有私心的。人生在世,總希望功成名就。可眼下大家都知道,亂世將至。從樂進兄弟的事情上看得出來,亂黨的實力也許比官府還要大,由此可見,天下將亂。這是我們不能阻止的。今天在的都是我袁術的生死之交,我也對大家披肝瀝膽,亂世之中,我也想有一份基業,為一霸主也好,封王一方也罷,總之,希望和大家一起博取功名。然而,袁術希望,他日功成名就之時,能與眾位兄弟一起同享富貴,因此兄弟們也不要輕言生死。”


    “因為我的草率,致使文謙亡故,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將文謙逼上絕路,殺死文謙的人,我也絕不放過。袁本初,張曼成,我袁術今生與你們不共戴天!”


    聽到袁術的表白,眾人正要一齊附和,忽然都覺不對,怎麽把自己的兄弟算上了?


    “公子,袁校尉是你的親兄弟啊?怎麽……”賈詡小心地問道。


    “兄弟們,也許你們都會這麽想。但是,骨肉相連是兄弟,你們與我生死之交就不算兄弟?說句心裏話,隻有你們才是我真正的兄弟。試想,有朝一日,你們當中有人內訌死去,那麽挑起事端的人你們會放過嗎?我會放過嗎?他袁本初是我兄弟不假,我也常常想方設法為他爭取功名,可是,他是怎麽對待我的兄弟的呢?兄弟如手足,誰要斷我手足,我就要他拿命甚至十倍百倍的代價來償還。請大家都記住,你們都是我的手足兄弟,缺一不可。誰要是對你們不利,那就是我的仇人。從今天開始,袁紹不再是我的兄弟,我與他不共戴天!”


    看到袁術的決絕,眾人沒有附和,都沉默了下來。袁術的恩情,他們自然是感動的,可是,動手對付袁術的骨肉兄弟,倫理上來說,他們終究是外人,不能直接插手。隻有賈詡,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公子打算怎麽辦呢?”


    “總有機會的。對於這樣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的人,有的是辦法。眼下,好生安葬樂進,將他的牌位放在祠堂中供奉。來日功成,一定要給他追封名爵,其次,重金撫恤文謙的家人族人。以後他們都是袁氏的親人。”


    正當眾人皆沉浸在無比悲傷,沉痛悼念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聲“哎喲”,打破了沉靜的氣氛,袁術下意識地朝聲音方向看去,原來融兒發作了……


    於是,眾人忙作一團,自然,袁術又陪在融兒的身邊……


    幸福再次降臨在袁術的身上,融兒順產一男一女龍鳳雙胞胎……袁術給他們取名袁武袁柔。短暫的喜悅衝淡了一絲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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