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袁術命令,五人即將被斬,狼騎是袁術的秘密部隊,既然是逃兵,就更不能放他們離開,因此,隻有斬,其餘三人參與了殺人過程,自然必殺了。


    這時,隻見趙雲走到袁術麵前,給袁術跪下道:


    “晉王殿下,此五人是跟隨雲來到晉陽的,原本是約好在這裏等待雲,因此沒有參加搶奪的請晉王饒恕。”


    “原來如此,趙雲先起來。”袁術扶起趙雲,將三人拉出去砍了,回頭,趙雲又道:


    “管教不嚴,雲之過也,雲請求受刑。”袁術曾經處罰過紀靈,這事在袁術的軍中一直流傳,因此,各隊伍之間都以此為戒,管理也很嚴格。


    “軍正何在,主帥管教不力,該如何處置。”這是袁術聽到了夏侯蘭的哭泣聲,盡管聲音不大,但袁術還是聽到了,夏侯蘭梗咽道:


    “責二十軍棍,傳示全軍,以儆效尤……”


    “來人,執行。”


    趙雲受刑,原本兩個沒有處斬的狼騎營士卒看得膽顫心驚,主將受罰啊,還是晉王殿下的兄弟,二十軍棍打完,已經血肉模糊,盡管趙雲身體強壯,但是,依舊受傷不輕,夏侯蘭看得眼淚隻掉,打完後立即跑過去……


    “軍正何在。”袁術又喊,夏侯蘭又糊塗的應著,還有什麽事,趙雲似乎知道什麽事,準備一把拉住夏侯蘭,但還是由於有傷,沒有拉住:


    “我為晉王,身邊的近衛軍觸犯軍規,傷人致死,我該當何罪,如何處罰。”


    聽到袁術要自己受罰,夏侯蘭驚呆了,顧不得悲痛,立即跪道:


    “晉王殿下,春秋有雲,法不加尊,請晉王殿下收回成命。”


    眾人也下跪,求袁術收回處罰命令。


    “放肆,欺我讀書少,春秋有這話,法不加尊,那何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眾人又求,就是不能給袁術動刑,袁術喝道:


    “請亞父。”袁術叫賈詡出來:“倚天何在。”賈詡拿出倚天,賈詡知道袁術這樣做的意思,但是不明此關倚天什麽事。


    “亞父,您就是我的天,然而,我大漢的天在哪,我晉國的天在哪,難道也是這劍,不,我晉國我大漢的天就是我的子民,子民受罪了,我就有過錯,我就有責任,我就該接受處罰。”


    暈死,袁術原來是借天給自己定罪,賈詡確實沒料到袁術會這麽想,無奈的揮揮手,他也無法阻止袁術了,隻好答應袁術行刑。


    打人的士兵還是很有手法的,打得很重很痛很響,但是落在身上隻有痛,卻不傷筋骨。


    袁術知道有人在做手腳,但是,袁術對於自己的身體能不能真正扛得起二十軍棍還真沒信心,但是,這樣做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袁術也不再多說什麽,打完二十軍棍,袁術也還是爬不起來了,被抬回了縣府。


    袁術叫趙雲也搬到一起,華佗也趕來了,對兩人及時醫治,叫醫者趕來,袁術是想對一些殺人案進行甄別,結果,用在了自己身上,夏侯蘭在身邊哭泣:


    “蘭妹妹,我打了你的雲哥哥,你恨我不。”看到這會袁術還在逗著夏侯蘭,夏侯蘭哭笑不得,趙雲更是無語的搖搖頭:


    “公子之恩,讓雲等如何以報啊,公子也重傷了,還不忘安慰我等。”


    “我去把夫人叫過來。”夏侯蘭道。


    “她還用叫,你看你,丟了手裏的事情來看他,彤兒會不來看我。”正說話,就聽見彤兒哭泣的聲音,朝這邊跑來。


    “哭什麽哭,老子還沒死呢。”袁術又調戲彤兒道,誰知彤兒正色道:


    “現在不哭,還什麽時候哭,你死了彤兒倒是不哭了,跟你一起去就好了。”


    “你……”袁術張嘴結舌。


    “夫君,剛才田先生遇到一個問題,想要向你報告,但又看到這樣子,又隻好壓下了。”


    “何事,沒有大事,田先生不會要報我,快快告訴我。”


    “夫君,可還記得徐榮。”彤兒的話引得袁術和趙雲一驚。


    “暈死,我還真忘了。”袁術以手拍額道:“快叫徐將軍進來。”


    “這不好吧。”彤兒擔心道。


    “這有什麽,唉,好長時間了,我還真忘記了,我這傷總得要一段時間吧,把他關在監獄裏,我心實在難過啊,本打算一到並州就招降重用的,快,快,別再耽誤了。”


    知道袁術的決定沒有重大理由否決不了,彤兒趕緊去落實,並將袁術的話直接帶給了徐榮知道,徐榮一開始還覺得袁術是在欺負他,這麽想來,著實感動了他:


    “漢中郎將徐榮,拜見晉王殿下。”徐榮進屋就拜袁術。


    “將軍請起,術怠慢將軍,還請見諒。”袁術裝著要起身扶他,馬上被彤兒夏侯蘭等扶住,徐榮更加感動,尤其是袁術真誠的眼神,讓他感覺到知遇之恩,盡管袁術的動作上有些做作,但是,珍惜勇將才智之士的心卻是真誠的,盡管曆史和史學家對徐榮的褒貶不一,但是,袁術就覺得徐榮是一個應該珍惜的武將,再說,征戰多年,這戰鬥經驗就更不用說了。


    “將軍肯降否。”袁術問徐榮道。


    “榮不知晉王此問何故,徐榮為漢臣,死亦為漢鬼,晉王叫榮降誰。”


    額,這道理還真是這麽說,一進門,徐榮就自稱“漢中郎將”,是袁術自己沒有注意到而已,既然徐榮隻認自己的漢臣,那就等於說他也不是董卓的人,再說也是,董卓是西涼人,徐榮是遼東人,自然不是一家,有了徐榮這麽一說,袁術知道,招降已經不可能了,對董卓也是漢臣,天子在他手裏啊,對自己也是漢臣,自己是奉詔稱王。


    “這麽說吧,以前陛下命你在董卓手下為將,今日,若有陛下詔書,命你在晉王麾下為將,徐將軍是否遵旨。”身邊彤兒這樣問道,這樣問倒是挺和袁術心意,也著實將了徐榮一軍,徐榮一下愣住了,少頃:


    “徐榮願意遵從聖旨,聽從晉王調遣。”徐榮拜袁術道。


    對於徐榮的回答,袁術沒說什麽,臨時安排住所,叫人帶徐榮去休息,徐榮怎麽做,從他的言辭中不難聽出,身為漢臣,為董卓效力是不得已之舉,現在能為袁術所用,也未嚐不可,隻是需要一道聖旨,雖有些過於迂腐,但是,對於後人倒是一個交待,這樣,世人總不能說徐榮是個輕易反叛的人吧,他隻是在遵循天子的意思。


    不過這聖旨從何而來已經不重要了,袁術有開府權,任命一個將軍不需要上報,而且這玉璽就在自己手中,自己寫上,蓋上大印,一切就順理成章了,於是,袁術就輕易獲得了一個擁有豐富經驗的戰場老將,不幾日,在賈詡的操作下,徐榮仍舊拜中郎將,隻是在晉王袁術的麾下任職而已。


    旬日過後,眾案皆結,其中因冤假錯案平反重建天日的有五千餘人,有三千餘尚且有家可歸,回家重新開始新生活去了,另有二千餘人卻因種種原因,家破人亡,隻剩下孤身一人,對於這些人,願意回家務農的,袁術自然也供給糧食種子,重新給予土地,當然也有些願意到袁術麾下的世家做工的,袁術也叫人統統收下,也有願意從軍的,袁術也令各軍自行挑選。


    然而,也有部分十惡不赦,殺人放火的惡人,這雖然隻有百二三十人,袁術也絕不姑息,就地問斬,其餘也有情有可原的死刑犯,不殺不足以嚴肅法紀,但是,殺又於心不忍,有的是誤殺官家人,有的是被世家逼得無奈不得已殺人等,這些,袁術皆取其自願,願意罪減一等繼續服刑的則各家押回,願意從軍的,則留下來,命五虎和諸將認真篩選,隻是,袁術想不到的是,後來這些精銳倒是成就了麴義的先登死士營。


    做完這一切,百姓皆感恩戴德,數萬人齊拜袁術,高呼“晉王千歲”。


    看到袁術所做所為,司馬懿,法正,楊修等無不激動,也暗下決心。


    “誌才,咱們聊聊。”一切過去,袁術找來戲誌才。


    “誌才,有件事想跟你談談,你不要太過介意,如果我說錯了,或是我不該說,請原諒,我隻是出於一片好心,但要是確實是實情,就請改正。”


    戲誌才答應下來,袁術這才說道:


    “誌才,你不姓戲。”袁術此話一出,戲誌才大驚,不知所措……


    “誌才,姓氏沒有錯,帝王的猜忌是迂腐的,你現在是我的臣子,咱們不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現在,你是我晉王的臣子,天塌下來,我晉王為你頂著,現在已是時候恢複奚姓,重整家族了。”袁術言辭懇切,戲誌才有些猶豫……


    “請晉王原諒,誌才如此做,也是祖上再三囑托,因此不敢相忘。”


    “錯了,祖上這麽做是要保全家族,奚姓沒落了,不再是君王了,但是,這家族的榮耀卻不容更改,如果祖上知道在能夠重整家族榮耀輝煌的時刻,你錯過了,祖上會怎麽看你。”


    袁術言辭懇切對戲誌才道:


    “聽君一言,術指天發誓,今生絕不背今日之誓言,誌才,下決心吧。”


    袁術的話雖然不重,但在戲誌才的心中卻如驚濤駭浪,袁術也不再強勸,畢竟,這是戲誌才的家事,仁盡於此,至於戲誌才怎麽決斷,他都不再幹涉:


    “晉王千歲,奚戲代表家族拜謝晉王天恩,奚姓一族,永不相背。”戲誌才大哭而拜。


    “嗬嗬,這其實就是你的家事,兄弟我隻是怕你身在局中,不知變通,我今日所言,隻是給你一個提醒,不要錯過了時機,奚姓一族也算大族,怎麽也不能就這樣沒落了吧。”


    “此外,還有一事請誌才,額,不,應該叫奚戲公子,請奚公子幫忙。”


    “既然晉王以不才為兄弟,那自當不用請,旦講無妨,此外,誌才名忠,祖上有製,但凡承繼家族者,皆以忠字為名,因此,誌才姓奚名忠字誌才,晉王但有吩咐,不須請。”


    說這話的時候,奚忠的眼神裏充滿的信任與忠誠,似乎這才是真正的戲誌才。


    “此間有一奇才,好研究墨家學說,請奚公子代為教學。”袁術想把黃月英交給奚忠教導,奚忠聽到袁術交待,立即應聲道:


    “雖然奚忠佩服晉王的才華,其實也不在墨家之下,但奚忠也知道晉王隻辛勞,願為晉王殿下分憂。”奚忠表決心道。


    “嗯,我荊州鹿門山有一友人之女前來求教墨家學說,我沒有多少時間教導,請奚忠代為教導,一同參研,不過在教導墨家記憶的同時也要一同教導墨家的思想,要是有墨俠就更好了,那樣墨客、墨俠、墨匠都能傳授於她了。”


    “就是那個叫黃月英的小姑娘。”奚忠失聲問道,看來戲誌才在幾天的交道中,已經認識了,甚至還已經開始了師徒之實,袁術點點頭。


    “晉王剛才提到墨家,晉王為何不尋訪墨家賢才,請墨家出山麽。”奚忠問道。


    “尋訪,哼。”袁術似乎有些生氣:“我也知道這是武帝的做法,做得確實有些偏激了,但是,也不至於各家隱匿行蹤,就是我想找,有去哪裏找,天下已亂,各地即將戰火紛飛,這樣的時刻,他墨家還能坐在山穀裏講他的學術,這是什麽仁愛非攻,若是天下太平,我作一富家翁,倒是有興趣去找找,現在哪有那時間。”


    “那晉王的意思是。”奚忠問道。


    “唉,你啥意思,我一口一句兄弟,你就一口一句晉王,我們就不能像以前一樣做兄弟。”袁術有些怒,奚忠急忙認錯,袁術接著道:


    “既然我能讓你恢複奚姓,這是以誠心結交天下各家的一個起點,墨家若是真的願意為天下萬民謀福祉,那就請下得山來,我袁術一定以誠相待,一同探討造福萬民的決策,但是,要我放下萬民的事業,去尋求一個尚且還在擺譜,甚至還不知道在哪裏的墨家,那就對不起,沒有他墨家,等我平定天下,我能再創造一個在墨家之上的袁家來。”


    袁術這話絕不是吹牛,發揮他物理化學的知識,建立一個這樣的學科,廣收門徒,還真不怕搞不起來,隻是時間問題,聽到袁術的話,奚忠又拜道:


    “就等晉王這句話了,奚氏祖上一直與墨家交通,尚有些許來往,今得晉王如此看重,奚忠當親往墨家一次,勸說墨家下山,與晉王一道再創墨家輝煌,公子不要介意奚忠稱呼晉王,這是禮節,奚忠先代墨家人謝過晉王殿下的器重。”


    奚忠拜謝退出,袁術愕然,這家夥藏得好深啊……


    看來將來要震懾墨家人,還得下一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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