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何順利地完成烏丸族內遷這件事情上,蕭言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徐庶、郭嘉等人。眾人聽後,皆覺得可行,連連點頭示意讚同。


    徐庶仔細考慮了一下,還是補充了一點:“主公,烏丸族久未開化,僅僅許其遷入青州境內是不夠的,還要對其本身施以教化,讓其學習我大漢之禮儀道德,才能讓其徹底開化。”


    郭嘉也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主公,吾等可使其學習各項生活雜藝,一方麵改變其隻善牧馬這單一生存途徑;另一方麵也可加速兩族融合進程。”


    這一來,方案就更完善了,大略方針就這樣定了下來。


    次日,蕭言由軍營返回城中,又邀請蹋頓至城中赴宴。


    席間,蕭言向蹋頓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表示如果烏丸族人願意內遷的話,可以在青州境內與漢人一樣得到政府分配的土地,以謀生計,交納同樣的賦稅。


    想這烏丸一族本就是為了中原肥沃的土地而來,如果能不動刀兵而得到土地,又有何樂而不為,這時蕭言所提出的正是烏丸族人夢寐以求的土地,蹋頓立刻爽快地答應了下來。當然,這隻是蹋頓自己的意思,後麵還是需要和烏丸其它各個部族商議的。


    蕭言代表漢朝與烏丸之間的談判進行得很順利,三天後便訂下了盟約:烏丸繼續對漢朝稱臣,烏丸人可以隨意的進入漢朝疆域,除非聚眾人數過多則需要接受盤查;在青州境內劃分出一塊水草肥沃的土地,允許烏丸人居住,放牧養馬,但居住的烏丸人必須受漢朝官吏的管理,所承擔的賦稅徭役也是一樣的,包括兵役;允許漢人和烏丸人自由交易,允許烏丸人入漢人學堂學習漢文化等等。事後,蕭言又向朝廷申請對蹋頓大單於及其他幾個部落單於重新進行冊封。


    等這些事情都定下來以後,軍隊(加上張燕的黑山軍)也整合得差不多了。解決了烏丸這個大患後,蕭言開始準備奪取幽州了。


    ——————————


    幽州範陽,袁紹府邸。


    夜深了,袁紹躺在榻上一言不發,臉色一如夜色般陰沉。


    自從得知烏丸族二十萬大軍盡降蕭言後,袁紹一下子象被抽完了氣的氣球,軟軟的灘倒在地。清醒後便就一直如此,兩日來,沒對任何人說過話。


    郭圖、逢紀二人則對著窗外那沒有月光的一片漆黑,唉歎聲不斷,一時也不知道要對袁紹說些什麽了。


    “唉!”逢紀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歎息了。


    下人端上來的酒菜被心情極度煩悶的袁紹隨手打翻,留下一地的酒水四溢橫流,香氣撲鼻。郭圖、逢紀二人也是餓了一日,這時聞得酒菜香味迎麵撲來,更是有些忍耐不住,但見袁紹神情懾人,隻得強忍饑餓,不敢言語。


    袁紹越想越氣,袁氏一族四世三公,得天下士子敬仰,想當初自己也是諸侯聯軍盟主,號令天下諸侯大軍,何其勢大。那蕭言隻不過一白丁出生,竟然能爬上大將軍的高位,數次交手中,自己屢屢受挫於他,損失慘重。這次自己引二十萬烏丸大軍前來,居然被其不費一兵一卒便收降了去,眼見不用多時,蕭言大軍即將兵發幽州,自己如何抵擋,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袁氏一族?!此刻,袁紹心中產生了對死亡的恐懼。


    聽到窗外從遠處仿佛隱隱約約傳來觥籌交錯的聲音,拚酒鬥拳的聲音,以及還有某人貌似故意的大笑之聲。袁紹愈加的氣惱,恨不得立時出去誅殺了那發笑之人。


    “哼!此仇不報,枉為人矣!”袁紹拚命捂住耳朵,但根本阻止不了那可惡的笑聲和不斷傳來的拚酒聲,如利箭貫腦一般刺激著自己的腦子。暴怒的袁紹開始拿自己僅剩的兩個謀士出氣。


    “你們倒是說話呀!平日裏一個個總自詡自己如何如何,這一到關鍵時刻便沒了聲息!倒是出個主意,別在那對天對地唉聲歎氣!”


    郭圖、逢紀還能有什麽說的。逢紀倒是還在心中思索著如何幫助袁紹逃過一劫,而郭圖此時考慮得最多的則是自己如何逃得一命。


    袁紹見二人依舊沒有反應,頓時氣極敗壞,血湧上腦,甚至聽見自己腦血管在急速擴張,膨脹,最後“砰”的一聲爆開來。眼前甚至出現了一幕影像,蕭言和麾下眾將一邊開著慶功宴,然後一邊極度蔑視地譏笑著自己是如何無能……


    “氣煞我也!”袁紹一下子跳了起來,拔出劍就要衝出門外,也不知要去砍誰。


    “主公冷靜啊!”兩個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謀士一左一右的衝了上來,牢牢抱住袁紹的兩隻胳膊,硬生生將他拖了進來。


    “主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我等詳細商議後再作定奪吧!”郭圖這時也顧不上其它了,先得讓袁紹清醒過來,不然袁紹真一發瘋,說不定先把自己給斬了。


    “十年!放屁!蕭言恐怕連十個月時間都不會給我!”袁紹這時心中如火燒五腑一樣焦躁,真恨不得痛扁郭圖一頓。


    “主公。如今我等形勢危急,切不可再莽撞行事了。否則不等蕭言大軍到來,我幽州即土崩瓦解了。”逢紀也著急了,對主公說話也忘記了用敬語,好在袁紹此時根本沒心思注意到這些。


    一提到蕭言,袁紹頓時清醒了過來,想到自己即將什麽都沒有了,頹然地丟下劍,深深歎了口氣,任由那柄劍橫躺在四溢的酒水中。


    “主公,我有一計,或可一試。”郭圖看著頹廢的袁紹,腦子裏如有神助般閃過一條計策。


    “公則,到底是何妙計?快快說來。”袁紹一下子精神起來,仿佛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赤紅的雙眼盯著郭圖,不住的催問。


    郭圖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主公。蕭言勢大,天下諸侯皆知。其周邊諸侯之中,唯兗州曹操可與之一戰,若幽州失陷,蕭言實力大增,必對其產生威脅。我等可遣使往曹操處,曉以利害關係,希望曹操與主公聯手對抗蕭言。想那曹操亦是梟雄之輩,必然無法坐視蕭言獨大。隻等兗州出兵北上,蕭言必定分兵回援,屆時幽州壓力大減,主公再趁勢激勵將士效命,或可力挽狂瀾,反敗為勝。”


    郭圖一改往日溜須拍馬作風,獻出如此良策,就連同為謀士的逢紀都覺得驚訝,轉而對其刮目相看。袁紹更是大喜過望,立刻忘記了先前剛怒斥過他,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抱住郭圖,喜極而泣道:


    “公則,汝真乃吾指路明燈!若非汝,吾險些釀下大錯!此戰能勝,皆公則之功也!”袁紹恢複了常態,連說話也回到了之乎者也上。


    但郭圖的妙計真的能成功嗎?曹操真的會如其所願嗎?袁紹真的能逃過一劫嗎?一切都有可能。起碼在這一晚,袁紹可以踏實地睡一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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