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迷石村(1/3)


    一個從來沒聽過的聲音突然說認識我,還告誡我以後別再多管閑事,恐怕再沉得住氣的人也無法平靜。


    加之他似乎對我非常了解,而我卻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這讓我非常惱火,有種挫敗和無力感。


    我正在思考間,傳來劉輝的聲音:“程師傅,他的電話一直關機打不通,現在怎麽辦?”


    我回過神來,那個人已經明確說不會把華真真的事情告訴我們,恐怕我們無論怎麽糾纏,都得不到他的回答,於是我告訴劉輝,要不再打打袁萍的電話吧,試試能不能問出點什麽。


    既然華真真去年和她聯係過,那證明袁萍肯定多少知道一些華真真的事情。


    劉輝臉色有些難看,他說他之前打電話給袁萍問華真真的事,不僅沒問出任何問題,反倒被袁萍罵了個狗血淋頭。


    猶豫了一會兒,劉輝決定再給袁萍打個電話問問看,果不其然,袁萍絲毫並不想跟我們提及華真真的事情,而且剛一聽劉輝的聲音便怒不可遏,大聲罵劉輝:“你個惡心的東西還有臉給我打電話,拋棄糟糠之妻,是要得報應,要遭天打雷劈的。”


    劉輝自知錯在自己,所以一直沒有絲毫反抗,任憑袁萍罵,到最後索性自己罵自己,說自己是白眼狼,辜負了華真真,他現在隻想請問袁萍,知不知道華真真現在在哪?


    袁萍又是一聲大罵後,說:“我怎麽知道她在哪,從去年十二月開始,我就一直聯係不上她。”說著又是一陣大罵,似乎這樣方能發泄自己內心的憤怒,以此撫慰自己好姐妹受傷的心。


    眼看袁萍罵得停不下來嘴,我忙搶過手機,問袁萍是否真的不知道華真真在哪?


    袁萍滿口肯定,說當然不知道,說完又補充,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們她在哪。


    “劉輝,你就是個王八蛋,沒人性的畜生,真真跟你結婚,真是瞎了她的眼……”


    眼看她又開始新一輪的罵聲,並且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於是我說:“如果我猜的沒錯,華真真可能遭受到了意外,有可能已經不在人世……”


    果真此話一出,袁萍立馬停下罵人的嘴,半響後問結結巴巴地問我:“你……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真心為你姐妹好,就好好想想,她和劉輝離婚之後,最有可能去什麽地方?我們想找到她。”


    不知道袁萍是被我的話嚇到,還是明白了當中的厲害關係,沉默了一會兒,說:“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兒,也不知道她會去哪兒……”


    我見袁萍態度有所好轉,立馬追問:“那你好好想想,你們以前有沒有什麽約定,或者對將來退休後有什麽憧憬,喜歡哪個城市,去哪裏旅遊,甚至到哪定居等等。”


    說到這兒,電話那邊忽然傳來袁萍的一聲大喝:“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麽了?”我迫不及待地問。


    “去年真真和劉輝離婚後大概有兩個月左右,我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她說她要去一個沒人的地方,不過後來她再次跟我聯係的時候,我問她在哪,她一直不肯說。”


    “沒人的地方指哪?”我問。


    袁萍歎了一聲氣,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話音剛落,傳來劉輝的聲音,“可能……我知道!”


    我盯著劉輝,他說:“真真指的沒人的地方,可能是我的老家。”


    劉輝的老家在黔北一個非常偏僻的大山裏,名叫迷石村。從我們所在的市區開車過去,得足足兩天的時間,還得步行小半天,可以說是


    很貧窮落後的地方了。


    劉輝告訴我,因為他家鄉的山特別高,特別偏僻,離市集很遠,村裏的年輕人全都出門打工,久而久之,村裏隻剩下一些老人。而老人年歲一高,去世的去世,搬離的搬離,致使村裏人越來越少。


    前幾年清明節的時候,劉輝曾帶華真真一起回老家祭過一次祖,那時候村子裏隻有兩戶人家,而且是兩戶八九十歲的老人,去年聽同鄉說,幾位老人已相繼去世。


    他的家鄉同河南一個名叫封門村的村子一樣,成了一個廢村。


    “真真會不會真去了我的家鄉?”劉輝問我。


    雖然劉輝的家鄉很偏僻,但我還是決定去看看,畢竟現在這是唯一的線索,雖然不一定有華真真的消息,為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和劉輝約定明天一早上路,所以回家後,我早早的睡了覺。


    到半夜的時候,忽然感覺背心有點涼,我下意識裏想扯被子蓋住胸口,抬手的時候忽然摸到一陣冷冰冰的感覺,我嚇得立馬睜開眼,隻見原本空****的床前,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


    我立馬從**坐了起來,嘴裏結結巴巴地喊了一聲:“外……外婆。”


    沒錯,床邊站著的老太太正是我去世多年的外婆,她的模樣和她去世時一模一樣,慈眉善目,一頭銀白色的頭發,看起來像是八九十歲的老人,但她去世的時候,不過才五十九歲。


    外婆伸著手,像是要替我蓋被子,看我坐起來以後,她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心裏很清楚,我是在做夢,但是心裏一陣暖洋洋的,尤其外婆叫我小樂的時候,仿佛她還活著一樣,頓時感覺眼睛澀澀,有眼淚要流出來,我忙伸手抹了一把。


    外婆在我床前坐下,悠悠地說:“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有些事也得給你說說了。”


    我正疑惑外婆話裏的意思,隻聽她突然問我,小樂,你是不是特別好奇腦門心上的骷髏圖案?


    我越聽越迷糊,完全不明白外婆為什麽會在夢裏問我這個問題,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外婆指了指我頭頂,說:“這個圖案是外婆親手幫你紋上的,那一年你隻有九歲……”


    九歲?


    按理說我已經有記憶,可為什麽我腦子裏沒有任何關於紋身的畫麵?


    雖是疑惑,我沒打斷外婆,聽她繼續說:“現在外婆無法給你解釋整個紋身背後的秘密,但是你記住,這個紋身是好的,是對你身體有益的,隻有當你頭頂受傷見血的時候它才會出現,它是在保護你。所以,你不用太憂慮。”


    我盯著外婆,很多的問題想問,一時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最後隻能說,“那上次紋身突然出現,正是因為我腦袋被花盆砸出了血,現在頭上的傷口好了,紋身又自動隱藏?”


    外婆點點頭,算是回答了我。


    我無法理解,也不敢相信地看著外婆,說:“這到底是什麽樣的紋身,還能隱藏?”


    外婆伸出手摸著我的頭頂,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樂子,你一定要記住,你頭上的紋身以後千萬別再給任何人看。”


    我很想問為什麽,但我知道外婆她一定不會說,因為能說的她一定會告訴我,而不能說的,我問了也白問。


    外婆繼續說:“還有,你明天跟一個朋友去外地,外婆知道勸你別去,你肯定不會聽,所以外婆隻能告誡你有三件事不能做。第一件:別打開村子裏的棺材,而且但凡看到棺材一定要繞開走;第二件:別喝村子裏的水;第三件:千萬不能


    跟陌生人走,無論大人還是小孩。記住沒有?”


    我點了點頭,剛要說話,麵前外婆的影子忽然變得模糊,我知道外婆要消失,心裏一陣緊張,大喊了一聲外婆,同時身體往前撲,想留住外婆,沒想到這一撲撲了個空,我身體瞬間傳來一陣失重的感覺,接著‘咚’的一聲,全身傳來一陣劇痛,讓我立馬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完全醒過來之後,我趴在地上,下巴、肚子和腳上一陣疼,尤其是下巴,磕在地上,差點磕出血來。


    我扶著床顫顫巍巍從地上站起來,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奇怪,怎麽會做這種夢?


    外婆去世這麽多年,這是我第一次夢到她。


    我坐在**,仔細回憶她跟我說過的話,第一段是有關我的紋身。


    我依稀記得我九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是如何得病的我已經記不起來,隻記得醒過來之後父母親沒有了,姐姐也變成了植物人。


    難道外婆當年就是在我頭頂紋了骷髏紋身,才救活了我?


    外婆讓我以後別再把紋身給別人看,是不是因為昨天我去找過古董一條街的方師傅?


    我記得當時我在金鑾殿外的時候,聽到一個女人和方師傅說了一句‘紋身線,豬圍院’,可外婆明明在夢裏告訴我紋身出現是因為我受了傷,頭頂見了血。


    兩者之間有什麽關係?


    外婆告訴我的第二件是有關我明天去迷石村的事情,她告誡我三件事情不能做,似乎她提前預料到了什麽。


    雖然這是一個夢,但我深信,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夢。


    我忍不住一聲歎息,可惜夢的時間不夠長,要是再長一點,我一定讓外婆跟我詳細說明。


    在**坐了一會,我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借機在鏡子裏照了照我頭上的紋身,和昨天相比又變得淺了很多,加上濃密的頭發,現在不戴帽子,幾乎看不出來。


    等我重新躺回**,腦子裏全是外婆的樣子,以及外婆在夢裏給我說的那些話,怎麽睡也睡不著,最後隻得睜著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我早早去到紋身店,因為昨晚已經和秋子提過去迷石村的事情,讓她好好看店,沒想到看到她的時候,她身上背著一個背包,我還沒來得及問她幹什麽,她倒是先開口,說要跟我一起去迷石村,不知道是不是怕我不同意,她晃了晃手裏的‘骨罄’。


    秋子一臉自信地告訴我,說別忘了她是小神婆,關鍵時候說不定可以幫我,而且她又向她婆婆借了骨罄,如果不巧遇到鬼魂什麽的,可以暫時控製住他們的怨念,給我們逃走的時間。


    秋子主動請纓跟著去,我豈有不答應的道理?而且隻要有秋子在,確實也會提升安全性,畢竟她的本事我是親眼見過的。


    大概九點左右,劉輝開著一輛越野車出現在紋身店外,上車後發現車上除了劉輝,還有他的嬌妻李倩,和一個與劉輝差不多年紀的男人。


    男人自我介紹說叫鄭天澤,可以叫他天哥,是劉輝的同鄉,兩人一起長大,這次聽說劉輝要回老家,特意跟著一起回去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看鄭天澤第一眼的時候,我發現他神情異常的詭異,但瞬間之後,他又給我一種熱情大哥的感覺。


    我心生懷疑,於是試探性地問了問鄭天澤一些問題,比如問他回老家幹什麽,現在從事什麽職業等等。


    鄭天澤都是一副笑臉回應著我,而且回答都非常自然,讓我看不出絲毫端倪。


    我心想,或許,剛才的那一瞬間,真的隻是我的錯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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