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除了紫宸殿最尊貴的宮殿,這裏麵住著的是北周朝最尊貴的公主。薛如意望著巍峨奢華的宮殿,氣勢上就落了一大截。她一陣恍惚不知道該不該踏進去。


    “娘娘,請!”侍衛讓開了未央宮的宮門說。


    薛如意愣了一下,但是還是下了鳳輦走了進去。


    通過層層通報,薛如意踏進了獨孤雲傲的寢殿。如水的琴音緩緩地從一雙手中流瀉而出,在奢華的宮殿中別有一番清幽,讓人心境不由得平和下來。


    獨孤雲傲此時正在用小火爐慢慢培燒著一釜水,小小的手用玉杵慢慢的將茶餅磨碎,見那壺中水開始出現有如魚眼般的水珠,微微有聲,便加入茶未,讓茶水交融。待到二沸時邊緣出現如泉湧,連連成珠的沫餑,獨孤雲傲將沫餑杓出,置於熟盂之中備用。繼續燒煮,當茶水有如波浪般的翻滾奔騰時,將二沸時盛出之沫餑澆入釜中。但見茶色均勻,茶湯色澤澄澈顏色極正。可見獨孤雲傲的茶藝不俗。


    獨孤雲傲微微一笑將茶倒入杯中便見一朵芙蓉花緩緩在碗中開出,獨孤雲傲這才將茶湯放在桌前示意薛如意說:“皇嫂,要不要品嚐一番,先靜一靜心!”


    薛如意臉色難看極了但是還是品了一口茶,雖說現在有事要辦但是這一口茶實在是極好讓她的眼前一亮,隻覺茶湯清甜微微帶一點甘苦讓人回味無窮。薛如意用絹帕擦了擦嘴角說:“妹妹好茶藝當真是深藏不露。”


    “隻不過是嫂嫂來的剛剛好,正好撞上了本宮有心思烹一杯茶!”獨孤雲傲拿起茶壺倒了一杯隻見一朵芍藥在茶碗間綻放了出來。


    薛如意勉強一笑說:“妹妹是一個聰慧的可人兒,這未央宮一向是尋常人進不來的,今日打開大門迎接本宮,就知道本宮所為何事是嗎?”


    獨孤雲傲沒有答話說:“嫂嫂在閨中時也是一個茶藝高手可嚐出了本宮烹茶用的是什麽水?”


    薛如意愣了一下笑著說:“可是去年蠲的雨水?”


    獨孤雲傲笑著說:“沒想到連嫂嫂這舌頭也嚐不出來,這是五年前荷葉上的露珠,一直埋在溫泉別院前日才挖出來送到本宮這兒,今日才烹了第一杯茶!”


    薛如意的臉色有一些訕訕的但是還是急切地說:“昭元妹妹,本宮今日來是有事相求,請您幫幫忙!”


    獨孤雲傲說:“嫂嫂,本宮隻不過是一個剛回宮無權無勢的公主談什麽能幫的上你這位一國之母的呢,嫂嫂慣會說笑。”


    薛如意撲通一下作勢要跪但是卻被獨孤雲傲恰到好處的扶住了,使她無法下跪,薛如意眼淚汪汪的說:“昭元,本宮求求你,放過景榮吧,她還小,被本宮慣壞了,去犬戎那就是生不如死啊!”


    獨孤雲傲微微一笑說:“嫂嫂,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景榮可是已經有十六歲了,本宮尚不足九歲!”


    薛如意的臉色一僵,就聽到獨孤雲傲緩緩開口說:“嫂嫂是當真以為景榮是因為得罪了本宮才會被送往犬戎和親的麽?”


    薛如意似乎有一些不明白隻聽獨孤雲傲說:“本宮之所以讓嫂嫂進來是哥哥的吩咐,本宮隻是一個小女孩,隻能依附哥哥生存,哥哥說了一國之君最忌諱什麽,薛家作為老派勢力應該是最清楚,哥哥說了早在六年前就提醒過薛家,隻不過薛家最近幾年的做法是明顯不將他的警告放在眼裏,而景榮公主作用誰都清楚不是嗎?”


    薛如意臉色本就極為難看眼下更是將臉上最後一絲血色退了一個幹淨,她哆嗦著嘴唇問:“皇上是不放心薛家,也是怕會有外戚獨大?”


    獨孤雲傲搖了搖頭說:“哥哥與你們之間的事情本宮知道得不多,但是本宮知道薛家是出了名的聰明人,應該會理解皇兄的苦心,嫂嫂,妹妹的話言盡於此,希望嫂嫂明白。”


    薛如意抿了抿唇說:“他想說的話就隻有這一些麽?”


    獨孤雲傲說:“嫂嫂,雖說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但是牡丹的品種很多,並不是都是真正的花中之王!嫂嫂是一個聰明人,哥哥的警告嫂嫂絕對是明白的。”


    薛如意狠狠的瞪了一眼獨孤雲傲說:“昭元,謝謝你的轉告但是本宮也勸你一句,良禽擇木而棲,雖說陛下正值壯年但是也有垂垂老矣的時候,到那時你還是很年輕的,沒有他的庇護,你該如何?”


    獨孤雲傲微微一笑說:“車到山前自有路,嫂嫂不必擔心,妹妹自會有辦法!”


    薛如意站起身來,甩袖走了。


    獨孤雲傲看著薛如意遠去的背影懶懶的勾起了唇說:“哎呀呀,真是可惜本宮一杯好茶,本來是讓他寧心靜神的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主上,薛如意會勸說薛言讓薛政放棄兵權麽?”培竹有一些不放心的問。


    獨孤雲傲說:“她會,就不知道薛言會不會賭了,畢竟現在的陛下確實是正值壯年,等她勸說了以後本宮還要加一點料。拂梅!”


    “在!”


    “擺駕猗蘭殿!”獨孤雲傲說。


    拂梅一聽連忙勸阻說:“主上不可以,現在猗蘭殿去不得!”


    獨孤雲傲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明白了什麽,嘴唇慵懶一勾:“唐婉容還真是好本事!”


    四婢垂下頭,為獨孤昕的荒淫深感不齒,這樣的人怎麽配做一個帝王?


    獨孤雲傲看著從東晉源源不斷傳來的軍報微微凝了凝眼睛說:“將這些求救軍報留中不發,隨時密切關注東晉的防線等到突破涼城時在說。並且傳令給楚焱立刻停止對於東晉的攻擊!”


    “主上為什麽?”應鍾有一些擔心地說,“涼城過後就隻有天塹崖一險可守了!”


    “就是因為天塹崖之前無險可守!”獨孤雲傲淡淡地說看著窗外那漸漸染上血色的月盤,微微一笑,眉間漸漸染上綻放極致的曼珠沙華,妖極,豔極。


    猗蘭殿中。


    男子的低吼,女子醉人的嬌吟聲交雜在一起形成令人麵紅耳赤的靡靡之曲。床架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切都無不昭示著簾帳內劇烈的情事。


    一番劇烈的情事之後,唐婉趴在獨孤昕的胸膛之上,有一下沒有下撫摸著,臉色煞是好看。唐婉現在是對自己能穿越這件事感到自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像這樣一個要貌有貌還又年輕的一國之君實在是難得,獨孤昕握住唐婉不安分的手邪笑說:“你這是在玩火!”


    “皇上不喜歡?”唐婉不斷地在獨孤昕身上點火媚眼如絲的問,“小騷貨!”獨孤昕咬著牙又與唐婉雲雨了一番。


    雲消雨散之後。


    “皇上!”唐婉的聲音因為情事的原因變得沙啞起來但是缺項饒癢癢似的又開始撩撥起獨孤昕了。


    “嗯?”獨孤昕閉著眼問,“什麽事情?”


    “皇上,您這樣寵愛臣妾是臣妾的福分但是後宮是綿延子嗣的地方,必須要雨露湛均!”唐婉的聲音嬌媚卻透著一種失落的味道。


    “有人對你說了什麽是嗎?”獨孤昕問。


    “不,沒有人對臣妾這樣說…”唐婉聲音帶著驚恐否認。


    “是誰威脅了你?”獨孤昕的眸子危險地眯起來問。


    “皇上沒有誰威脅臣妾,真的沒有…”唐婉的聲音漸漸地小下來。獨孤昕見唐婉這般害怕便也留下了心眼,一時無話。唐婉見到獨孤昕這般反應內心樂開了花,現在的皇上明顯就是想打壓薛家,現在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時。


    ……。我是獨孤雲傲掉收藏求原因的分界線……。


    “主上,這後宮你就不打算管一管,皇上再這樣沉迷女色可是不行的,這麽多政事全都讓您一個人處理,就是身體是鐵打的也吃不消啊,何況您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拂梅為獨孤雲傲上了一杯玫瑰露說。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獨孤雲傲問。


    “亥時了!”拂梅皺著眉頭說。


    獨孤雲傲將奏折批閱好合上說:“行了,就到這兒吧,本宮去睡了!”


    一番梳洗後,獨孤雲傲很快陷入了夢鄉,拂梅,仲呂看著獨孤雲傲睡去的容顏眉頭微微一皺,拂梅看向仲呂將她帶到了外殿輕聲問:“那個唐婉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能將皇上迷成這個樣子!”


    仲呂思索了一下歎了一口氣說:“你們早就知道我的來曆,我也不瞞你們在我原來的世界實行的是一夫一妻製但是還是男人更占主導權一點,我看那個唐婉不似尋常女子勾引男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想來是你們所說的外室或者是青樓調教的。”


    拂梅抖動了幾下睫毛後說:“我瞧著那唐婉的野心是極大的,皇上現在已經是被她繞得團團轉了,但是主上沒有絲毫要插手的意思,可是這樣的有野心的人決不能給她野心的憑仗!”


    仲呂沒有感情的聲音響起:“他早就已經沒有憑仗了,已經有人出手了,隻要在猗蘭殿待足十五天,她除了以色侍君再也沒有可能了!”


    就像範家一樣,每一個送入宮中,皇子府邸的女子都會有人給她們在不知道下了一種藥永遠無法誕育男胎甚至就是誕育了女兒也活不過十六歲。


    拂梅點了點頭說:“主上知道麽?”


    仲呂點了點頭說:“主上想要知道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告訴她的,想來主上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才會任由皇上這樣鬧騰。”


    “主上的心思還真是難猜,主上這樣為北周朝為什麽會容許皇上這樣夜夜荒唐,我看的出來主上對於皇上還是有感情的!”拂梅有一些不解地說。


    “算了,別想了,主上自有自己的安排!”弄菊說。


    ……


    長孫敬此時正在作畫,美麗的鳳袍在他的手下漸漸成形,但是長孫敬顯然是不滿意,將它丟棄在一旁又重新繪製過。


    陽光打在他還算稚嫩的臉上,襯得他的膚色越發的晶瑩好像周身都泛著光芒。看著仍舊不滿意的圖紙,長孫敬歎了一口氣擱下了筆盥洗了一下手問:“現在北周敗退了沒有,楚國那邊有什麽動靜?”


    “楚國現在已經停止了進攻,勝負參半誰都沒有占到便宜,倒是北周那邊雖然有蔣濤的馳援但是節節敗退,已經要退至平城了!”


    “平城?”長孫敬將手上的水珠一邊用絲布擦拭一邊問,“依照武成王的速度,大概要多久他們會退至涼城?”


    “大概是十五天之後吧!”幕僚思索了一下說。


    “是麽,那真是太好了!”長孫敬微微一笑,謫仙一般的氣質慢慢暈染開來,飄然仙氣當真是奪人眼球。


    “啪!”獨孤雲傲將奏折摔在了興致勃勃來到未央宮獨孤昕的臉上,這樣的舉動讓未央宮中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當今天下或許隻有公主殿下敢這樣做了吧!


    “妹妹怎麽了?”獨孤昕一臉茫然的問。


    獨孤雲傲涼涼的瞟了獨孤昕一眼說:“自己看這份奏折!”


    獨孤昕一看冷汗就滴了下來:“怎麽會這麽嚴重,東晉雍王已死還有誰能夠領兵?”


    “長江後浪推前浪,如果沒有將領接替,東晉就不會明目張膽的攻打北周,這份戰報是今日送來的,我無權調動軍令,皇兄你自己想辦法吧!”獨孤雲傲冷聲說。


    獨孤昕冷汗直流:“這戰事是什麽時候起來的。”


    “十五天前,東晉采取了對楚國的方法小規模兵力遊散試探,蔣濤開始隻是以為隻是普通的尋釁但是到了最後東晉發動突然襲擊,自從被東晉奪了東傑十城後除天塹崖之外無險可守,一開始蔣濤隻是請求糧草支援但是到了後來也就是昨天才送來緊急軍情說兵敗退居平城!”獨孤雲傲冰冷的說。


    “怎麽辦?”獨孤昕這個時候才開始真正的慌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沉迷後宮的時候不知不覺自己的國家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他該怎麽辦,恍惚之間看著與父皇獨孤博一樣的獨孤雲傲他慌張的緊緊抓住獨孤雲傲不安地說:“父皇,父皇該怎麽辦?”


    獨孤雲傲失望地看著獨孤昕,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皇兄竟然會如此的懦弱,就是是在盛世獨孤昕連一個守城之主都做不到更何談一個明君想來前世之所以北周平安無事一是獨孤昕身後有人指點而是長孫璟的一心守護,獨孤雲傲失望地閉上眼睛。獨孤昕看到獨孤雲傲失望的眼神一時間就慌了,他急忙拉著獨孤雲傲說:“父皇,你別這樣,你知道的,我從小除了吃就是玩我真的什麽都不會啊,我是會崇敬您,愛雲兒,求您了,不要丟下我!”


    “哥哥,本宮累了,你也累了,我們都需要休息,明天本宮會草擬詔書,親赴前線,請你好好地守住上京!”獨孤雲傲扯開獨孤昕的手臂說,“昨天,薛家已經上交了部分兵權。你要好好地掌控住!”


    “父皇?”獨孤昕焦急拉住獨孤雲傲,卻被甩開了手就一如當年父皇失望地看著他將他甩在一邊一樣。沒有一絲表情!


    他才恍然,連忙拉住獨孤雲傲說:“雲兒,雲兒別這樣,哥哥隻有你了,別這樣!”


    獨孤雲傲看著自己的廣袖被獨孤昕拉住,獨孤昕此時狼狽極了,沒有半分帝皇的樣子,趴在地上淚流滿麵像一個無助的大孩子,就像前世當年發現了她的身份一樣看著她那隆起的腹部,那樣的絕望,無助。


    獨孤雲傲知道獨孤昕不是一個好的帝皇但是他確實是一個好哥哥,前提是,前提是她在他的掌控之中。獨孤雲傲歎了一口氣示意婢女將獨孤昕扶起來但是獨孤昕卻執意半蹲著,獨孤雲傲隻好為他整理好衣物說:“皇兄,本宮師承鬼穀子,本宮前往前線,鬼穀子會帶著為你培養好的武將親往武成王不過是一個人。你不必太擔心,這一次本宮不僅會收回東傑十城更會拿回屬於我們的軍權!”


    獨孤昕似乎想要獨孤雲傲的承諾一般說:“雲兒,你會一直守護哥哥對不對就像哥哥守護你一樣。”


    獨孤雲傲微微一笑說:“自然,但是一切的前提都是哥哥不要讓雲兒失望!”


    獨孤昕像一個乖寶寶一樣點了點頭說:“放心哥哥絕對不會讓雲兒失望的。”


    獨孤雲傲笑著拍了拍獨孤昕的臉說:“很好,那哥哥就在上京好好呆著,不要離開紫宸殿,政事上不懂如何處理就去問靈微子師傅,明白了嗎?”


    獨孤昕茫然地看著獨孤雲傲呆子一般說:“明白了!”


    獨孤雲傲笑著摸了一把獨孤昕的額頭說:“這樣才乖嘛!”


    ……


    柏梁台上


    “主上為什麽要對獨孤昕施幻術?”鬼穀子問。


    “如果不施幻術你認為他會乖乖聽話讓本宮走麽?”獨孤雲傲冷聲說。


    “主上,這一次前去不是奪回城池那麽簡單吧!”鬼穀子笑著說。


    獨孤雲傲看著一覽無餘的皇城,粉嫩的唇瓣吐出三個字:“奪兵權!”


    ------題外話------


    小妖打滾:“哥哥,好萌好可耐!”


    某死黨:—_—|||你為毛創造出這樣的二貨?


    獨孤雲傲竄出來:“是啊,看的本宮都想吐了!”


    小妖:╭n╮(︶︿︶)╭n╮鄙視你!不懂欣賞的家夥們!


    獨孤雲傲,死黨:(╰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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