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前的淩櫻悲痛欲絕,將那無言的怨恨硬硬的咽下。肩胛骨被妝奩的金簪擊中,那金椅縫隙裏的利箭,雖然她早有料到倒是終究是慢了一點從後背射中的兩隻。


    在那一口黑色的血液噗出之後,淩櫻沒有絕望,幾乎是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反撲想漣漪那處的軟椅。


    因為隻有她才知道那看似平常的軟椅下麵是一處安格密道,或許隻有這樣做她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對方顯然是打定注意要至她與死地,亦或者是早已經知曉了她的下一步打算。所以是將後路封得死死的,就在淩櫻剛有所動作的時候。誰又能想到前麵軟椅旁邊的假山石突然彈出一把利刃,至她的腹部紮入,自腰背透出。


    漣漪看到這裏,那眼淚已經似洪水泛濫的滾滾流了下來,眼前的麗人便是當年的櫻花公主她已經可以肯定了。


    麵對這樣的致命的一擊,淩櫻並沒有就此就放棄,半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衣襟上已是沾滿了黑色的血液。


    下毒,這是擔心這樣的連環機關還擊殺不了淩櫻嗎,還在暗器上下毒,還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想到這裏,淩櫻不禁慘然一笑,但是眼神卻是更加堅定的朝著漣漪方向的軟椅爬過去。


    今夜的夜色格外的黑,月亮也格外的皎潔,那冷風至窗子灌進來,帶著低低的嗚咽之聲,掀起那紗簾也發出莎莎的聲音,那仿佛是在為著一代風華的櫻花公主居然遭遇這樣慘烈的伏殺而哀默沉吟。


    清冷的月光顯得有些柔和的照耀在淩櫻的身上,那是在見證著這位天之驕女在最後一口氣的所為。


    淩櫻奮盡最後的力氣爬向軟椅,在距離還有軟椅一手掌的距離臉上露出少女情懷的笑容。


    漣漪定在軟椅上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位風華絕代的人物,心中莫名的就得緊緊的,主要原因但凡還是來自於對方的那一張臉,那一張自己照鏡子才有可能看見的臉,這明明就是另外一個自己。


    那她是誰?她是誰?


    淩櫻撲到軟椅上,沾滿黑血的蒼白纖細手指有些顫抖的伸向軟椅,應該是軟椅上先前被她拋過來染血的白色錦緞。


    手指觸碰到錦緞的那一刹那淩櫻那一直忍痛堅毅的臉龐終是鬆懈了下來,眼神氤氳的看著手中那血染的白色錦緞。


    目光緊緊的鎖住錦緞上那四個字:淩櫻,阿景。


    那隱忍的淚水終是控製不住,決堤,奔流而下。


    嘴角含著黑色的血漬,將那血染的錦緞揉在心口的地方,低低的嗚咽出聲。


    “阿景,我疼!。”


    “阿景,你那個時候也是有這麽的痛嗎?我體會到了,真的好痛…”


    漣漪聽著淩櫻的話死死的按住心口,就在淩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口就似有一把鋒利的尖刀刺進去一般,那尖銳的疼痛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這錐心之痛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口上。


    “阿景,我想我真的是錯了,我早就該聽你的話,聽你的話,就不會間接的害死你,更不會逼得自己最後走上這樣的慘烈的路。”


    “可是…現在什麽都晚了,你走了,是我害的,你承受那樣的痛苦都是因為我的任性,你拚盡了最後一口氣讓人將這錦緞送到我手裏,你…你就是想要…想要告訴我,一定要聽你的安排是嗎?是因為你早已經料想到了今日的這般結局…你是在叫我注意是嗎?是在叫我是嗎?是嗎……”


    “是的,你就是這個意思,我的阿景永遠都是將我考慮到第一位的……,可是枉費我聰明一世,卻是沒有看出來你留下這錦緞的深沉意思…,辜負了你的心意,也害了我自己啊……”


    “不,阿景,其實我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是他們的貪婪,是他們的迂腐,是他們冥頑不靈,也更是他們權欲熏心,便是在也容不下我們,那個女人其實早就在暗地裏算計著我們了,還有他們,那些表麵上推崇我背地裏下黑手的人,隻是我們傻傻的不知道罷了。哈哈哈哈哈,我們妄為他人做的嫁衣還反被其害。阿景,你甘心嗎?甘心嗎?甘嗎?”


    “我是不甘心的,我們沒有錯!”淩櫻落下血淚咬牙說道。


    “阿景你放心吧,我們的枉死會有人替我們買單的,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即使今世不可能那麽來世我一定會叫那些人血債血償。所以阿景,來世你一定要等著我,要等著我知道嗎?我也一定會找到你的,一定……會的,會的…”淩櫻臉色越發的長白如紙,嘴角的黑色血跡不斷的流下,染黑那素淨的白紗衣。


    在咽下最後一個字終是昏死了過去。


    “淩櫻!”漣漪大驚,動彈著身子,想要去抓淩櫻,這一次那被定住的身子終於能夠動了,但是那要抓住的淩櫻的手就那樣的穿透了淩櫻的身體,虛無縹緲。


    漣漪大驚失色自己的手居然是透明的,收回快速的朝著自己的手臂抓去,同樣的,手掌直直的穿過了手臂,什麽也沒有抓住。


    “淩櫻…”漣漪頓時無力的坐在軟椅上看著那如屍體般倒在冰涼地板上的白紗女子。


    漣漪奮力掙紮著下了軟椅走到倒在地上的淩櫻身邊,神色有些傷痛。緩緩的蹲下身子,想要再次的觸摸淩櫻,可是結果卻是一樣的,那觸摸的人就樣子空洞的劃過了淩櫻的身體。


    漣漪神色一僵有一些頹廢的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目光幾乎呆滯的看著身前那不知死活的淩櫻。


    任由那森冷的月光照灑在她們的身上,讓得整個房間都變得格外的淒涼與悲哀。


    漣漪一動不動的守著,仿佛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突然外麵傳來砰了一聲巨響。再緊接著就是一道通天的火光席卷而來。


    漣漪震驚的站起身來,轉身就快步的朝房門奔去,然還不待她靠經,那房門上已經被熊熊燃燒的大火所覆蓋。側目那窗戶也同樣的被無情的大火占據。


    漣漪頓時瞪圓了眼睛,這是敵人要燒死她們,更或者是敵人想要毀屍滅跡?


    那現在該怎麽辦,坐以待斃那就隻得死亡,可是現在要逃出去又是何等的艱難,指不定她們一逃出去等待就是更加無情的箭雨,但是最主要的問題還不是在這裏,而是她自己現在根本就不是真實,自己現在就一個靈魂狀態的,這樣子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將淩櫻帶走。


    外麵的火光也來越大,已經完全的取代了之前灑進來的清冷的月光。


    漣漪靠在淩櫻身旁還在努力的嚐試著要如何將淩櫻一起弄走,就似她現在的靈魂狀態都感覺到那炙熱的溫度灼燒道皮膚一片刺痛,何況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怎麽辦怎麽辦?


    就在漣漪快要絕望的時候,就在漣漪覺得她也會在這裏被大火焚化的時候。


    ‘砰’又是一陣巨響,漣漪一驚。


    隻是下一秒就在漣漪瞠目結舌的目光中那之前她所在的軟椅轟然被下麵的什麽東西給撞開。露出裏麵那昏暗的甬道。


    漣漪正要起身一探究竟,剛剛靠近那軟椅打開的甬道口邊。就覺得眼前一花,一道白影穿透自己落在地板上。


    漣漪啞然的看向那穿透身體的白影才發現那是一名全身被白色的錦袍包裹著,連著頭上都是包裹著厚厚實實的白色錦緞,麵上也帶著白紗,隻留出了兩隻眼睛在外麵。


    漣漪蹙眉的看著這突然冒出來的白袍人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那昏暗的甬道有跳躍了出了幾名白袍人。


    漣漪身體自由的穿過他們的,直接的來了一個對過穿,但是這白袍人卻是絲毫的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


    漣漪就那樣的靜靜的站在他們眼前靜靜的打量著這些白袍人。


    一共有五位白袍相同裝扮的白袍人,將倒在地上不知死後的淩櫻團團的圍在中央。


    “終究還是被我們給料中了。”就在這時一位白袍人雙手合十默然的說道。


    漣漪這才注意到那雙手合十的手中握著一枝翠綠色的橄欖枝,對了,那就是橄欖枝。


    與之同時的在他們的白袍衣襟上和寬大的袖口處皆是繡有白色的橄欖葉。這個便是他們的最是顯眼的相似之處。


    他們究竟是什麽人?


    “杜麗莎女王就要由此隕落嗎?我們或許還可以做些什麽吧。祭祀大人你認為呢?”另一位一直閉著眼眸的白袍女子睜開眼睛緩緩的說道。隨即眼神瞟向之前那雙手合十拾橄欖枝的白袍男子。


    “嗯,我們的確是可以做些什麽,但是你不要忘記女王之前吩咐。”那被稱為祭祀大人淡淡的開口。


    “扶華,祭祀大人說得沒有錯,今日這局麵女王早就有料到了,同時還布置好了後麵的事情,隻是女王究竟也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有些事情還真是難說,今日這逢慘烈的遭遇,日後女王會自己親手像他們一個個的討還回來的,那時候我們再出手吧。”兩位一位擺拍男子也說道,每每的說道女王眼神看向地上躺著的淩櫻眼中都閃現過一絲難言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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