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宮南院,一排排雪竹將整個南院包圍,還有一大片的鳶尾花盛開著,此刻清雅的雪竹小亭中,恭恭敬敬的站立著四五個宮女太監還有兩位嬤嬤候著,亭子中意紅紗衣美麗女子正閑時的坐在竹椅上優雅的塗著丹寇,那圓潤晶瑩的指甲上一層薄薄的豔紅顯得格外的妖冶。


    就在竹桌不遠處的地麵上一黑色緊身裝的女子恭敬的半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等待著紅紗衣女子的問話。


    直到半刻鍾以後紅紗衣女子終於是停下塗抹丹寇的芊芊玉指,抬眼看了一眼雙手的丹寇很是滿意的一笑。


    察覺到地上的黑衣女子還跪著,收回臉上的笑意,神色一冷依靠在竹椅上。


    “已經確定了那楚漣漪中了七日香了?”紅紗女子淡淡的問道,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回公主,已經確定了,今日屬下還在那裏守了一天,暗自觀察那楚漣漪的狀況跟我們預期的七日香的狀況無絲毫差異。”


    “嗯,很好,哈哈,楚漣漪嗎?你敢跟本公主叫板,那就是你這輩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希望你到了下麵能夠好好的反省反省,什麽該為什麽不該為。”千月有些惡毒的說道,對於楚漣漪這個競爭對手和情敵她無論如何都是最痛恨的,先前讓她在南月帝的壽辰上丟盡了臉麵,還膽敢跟她搶陵蘭王,一個身份不明的江湖女還妄想成為陵蘭王後,簡直就是白日做夢加癡心妄想,陵蘭王再如何的看重你又如何,你還不是栽在了我千月的手裏。本公主說過要讓你生不如死,就一定能夠做到。


    “就是,那楚漣漪不就是憑借著陵蘭王對她的特別才敢在公主麵前裝大耀武揚威的,實則她連公主的一個小指頭都比不上。”黑衣女子一臉恭崇的說道。


    “黑玉,你倒是會說話。”很顯然黑玉的這些話是千月最想聽也是最喜歡聽的話,當下就有些得意。


    “不是黑玉故意這般說,也不是黑玉想要在公主麵前立功討歡心之類的,黑玉說的都是事實,陵蘭王不是很看重楚漣漪嗎?還非她為陵蘭的王後不可,可是如今那楚漣漪中了我們的七日香,那陵蘭王就沒有踏進過東房一步,更是不曾去探望過楚漣漪,都隻是派了下屬帶著禦醫為楚漣漪探病,如此看來,陵蘭王並不是嘴上說的那般看重楚漣漪,或許這正是公主的好機會,一個接近陵蘭王的好機會。”黑衣的黑玉靜靜的說完,眼神看了千月一眼複而盯在地麵上,臉上閃過一些嘲諷與譏笑,還真以為本姑娘在巴結你啊,愚蠢的女人,要不是主人想到光靠這個棋子千月公主會將事情搞砸,才讓她潛在她身邊助其一臂之力,她還真當自己有多了不起了,陵蘭王是她可以肖想的嗎?愚蠢的女人。


    “如此看來,陵蘭王並沒有他說的那般看重楚漣漪,更有可能那天在比武場上他是故意那般說的,為的就是打消本公主的念頭,嗬嗬,我千月看重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千月露出一副勢在必得的笑容。


    “你繼續密切關注著楚漣漪那邊的情況,真希望那一天快點到來。”語氣中充滿了迫不及待的意味。


    “嗯,黑玉一定會緊緊盯著那邊的,七日香的藥效是主人親手定製的,為的就是要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中招,可是急不來的,主人要一個人三更死,此人絕對不會活到五更去,主人的能力公主應該是最清楚的。”


    “好了,本公主知道分寸,本公主也就隨口說說,你不用在本公主麵前提及主人的話。”千月有些不悅的瞪著黑玉,真是可惡,她堂堂一公主如今還輪到被一個小小的侍女說教的份上去了,實在是可惡之極。


    “沒什麽事情你就先下去吧,要是那邊出了什麽紕漏,可不要怪本公主口下無情。”


    “黑玉明白,黑玉這就告退。”


    “去吧。”千月揮揮手,很是不耐煩。


    直到黑玉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千月臉色頓時一片冰寒“該死的奴才,真是太把自己當做一回事了,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了,看本公主怎麽來懲治你。哼!”說完手掌還在竹製的桌麵上重重的拍了一掌,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響聲。可見她此刻是有多麽的憤怒。


    “公主不用為這種狗奴才生氣,等你坐上了陵蘭王後的位置還怕懲治不了這個小小的奴才嗎?要懲治這樣一個奴才就是大主子也不會維護什麽。”一嬤嬤為千月切上一杯熱茶淡淡的說道。


    “嗯,嬤嬤說的很對,她不過就一個跳梁小醜而已,現在是顆有用的棋子罷了。”千月輕嗅了一口茶湊近唇邊卻是沒有喝,轉眸看向身邊的嬤嬤。


    “宮嬤嬤剛才你說有事情要與本公主說,是什麽事情,還神情慌張的模樣?”


    “哦,是這樣的,早上的時候,塵太子那邊傳信來說,明天就要動身回靖國了。老奴也不清楚出了什麽事情,老奴隻記得當初離開靖國的時候,靖皇說過要等到公主大婚之後才能夠動身回靖國,怎麽現在倒是提前了這麽多公主現在還正處在風浪尖寇上呢,所以老奴才急急忙忙的回來告訴公主。”


    “什麽?你說哥哥要回靖國,怎麽會這麽的突然?本公主怎麽沒有聽到父皇有招哥哥回去的消息,怎麽回事?扶士官也沒有來提前說。”千月有些震驚的看著自己的貼身嬤嬤,這是自己從靖國帶來的嬤嬤,更是靖皇親自挑選的人,對自己是絕對沒有二心的。


    “正是如此啊,所以老奴才會覺得很奇怪,公主要不要前去問個究竟?”


    “怎麽會這麽突然,本公主都沒有半點消息。可是出了什麽變故?”千月擰緊了眉頭說道,如今在南月已是身在漩渦中,如果太子離開那她就真的是獨身一人,還有哪些人,表麵上是為自己好,實則還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欲,權利熏心的一群狼子,那她就得生活在四麵楚歌的狼窩裏,怎麽可以。


    “公主……”


    “別急,先容本公主想想。”千月適時打住嬤嬤的話。


    “傳信的人來可有什麽其他的交代。?”


    “沒有了”


    “如今陵蘭王那邊在幹什麽?”千月突然問道。


    “今天出去過也就是繞著皇宮走了一圈,不知道在幹什麽,公主可是在擔心他會不高興,哎,這就是多慮了,塵太子身為靖國太子地位顯赫,如今祝壽完要回國,就是南月帝也會親自派人護送一截,公主身為塵太子的妹妹,前去送送那是合情合理的。”嬤嬤以為是千月公主是因為害怕陵蘭王不高興她私自離開上林宮不由得解說道。


    “嬤嬤你想多了,本公主是在想陵蘭王會不會去送哥哥?”千月有些蹙眉的說道。


    “啊?陵蘭王?公主,這個老奴就說不準了,陵蘭王你不能拿尋常的親王去看待,他的行蹤更是琢磨不定的,隻有他願不願去的,沒有什麽要求他去幹什麽的,就是南月帝都不能命令他怎麽樣怎麽樣,所以陵蘭王會不會去送塵太子還真得看陵蘭王有沒有那個興致了。”嬤嬤有些抹汗的說道,那個戰神的傳聞她火了大半輩子什麽勾心頭角,陰謀詭計的事情沒有見過,但是這個陵蘭王的事跡卻是最震顫人心的,東蠻人,那就是一群沒有文明的野蠻人,他們食人肉,兄弟共妻,父子共妻,朋友共妻,那就是動物野獸一樣的人類存在,陵蘭王居然能能將其收服,還給他們在陵蘭創建了富裕的生活。這樣的人物可以用神人來形容也是一點都不為過的。


    “是啊,陵蘭王是個極為特殊的存在,如果本公主坐了陵蘭的王後,那麽這一份特殊也是屬於本公主的。”那到時候,什麽大主子,尊主都得靠邊站去。


    “這個,還是這麽說,隻是現在那楚漣漪還占據比較重要的位置。”


    “她?哈哈,很快的楚漣漪就不足畏懼了,好了,你待會安排個機靈點的宮女去正殿那邊盯著,看看陵蘭王有什麽舉動。”


    “嗯,老奴會辦好的。”老嬤嬤點點頭。


    “還有,你馬上飛鴿傳書將太子哥哥回朝一事情告知給父皇,本公主始終不能相信是父皇要招太子哥哥回朝。”


    “嗯,好的。老奴這就下午去辦。”


    “快去吧。”


    “還有你們都下去吧,本公主需要休息一會,有什麽重大的事情告知宮嬤嬤就成,不得打擾本公主,否則亂棍打死,都退下。”


    “是是,奴婢奴才,老奴告退。”又是一批宮女太監,嬤嬤從竹亭裏麵退了出來。


    身影漸漸的遠去,一宮女回頭望了望竹亭,有些憤憤然“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一個從靖國來的,連我們戰神陵蘭王都看不上眼的花瓶公主罷了,真是神氣了,姑娘我曾經還是在朝陽宮大宮女呢,哼。深得皇後娘娘的器重,小心惹惱了我,我要你好看。”


    “你在嘰嘰咕咕的說些什麽啊,娘娘叫我們來這邊伺候的目的可不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計較這些芝麻小事,而是那位,你積點口德免得被人發現的身份。”叫囂的宮女的低語才一落下,就被身邊的一位中年嬤嬤樣子打扮的婦人低語提醒了一番。


    “金尚宮。”宮女頓時一驚朝著婦人規規矩矩的俯身行禮。


    “尚宮大人,不是明玉要暴露身份而是你剛才也看見了那千月公主的,對著咱們可是指手畫腳的,她算個什麽玩意兒嘛?”自稱明玉的宮女越說心裏越是不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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