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點點頭,張成做事她一向是很放心的,也不用擔心這個當真會出現什麽大的幺蛾子來。首發哦親接著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得到張成的明白和再三保證。方才帶著那受驚不少,有些還沒有回過神來的一些人離開這庫房廣場。


    “公主,這東西太厲害,相信聖地這一次絕對會吃大虧了,太好了。”紅娘子麵色有些泛紅的說道,那激動的神色不用形容已然具露。


    漣漪隻是笑笑,是很厲害,但是對付聖地,不用上這樣的武器,她心裏著實沒有底,還有千尋,雖然大祭司一再的說千尋對於聖地來說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暫時的不會有什麽危險,但是心裏就是有些泛堵,不安呢。


    吩咐紅娘子等人去準備行程上麵需要的東西,自己則是帶著燭離還有尦裘來到議事廳。


    一進的議事廳,漣漪就坐在椅子上,單手拄著下巴低垂著眼眸,默不作聲的。


    燭離尦老頭兩人對視一眼,心裏直打鼓,做什麽呢這是?


    “來人。”漣漪突然朝著門口的叫一聲。


    立馬的門外就竄進一黑衣人,那真是從頭黑到腳,臉上也是帶著麵具,隻露出眼鏡和嘴巴,初初見著還做事嚇一跳。


    “屬下參加公子。”


    “起來說話吧。”


    “我問你,葉青回來了沒有?”


    “回公子,還沒有。”


    漣漪皺皺眉頭,思索一會才道“你先下去,要是葉青要是回來了,就叫他立即來見我。”


    “是,屬下遵命。”說完就是一陣黑風,待看時哪裏還有那黑衣人的蹤影。


    尦老頭簡直就是瞪圓眼睛,這隱身能力,這來去無蹤的簡直要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丫頭你這裏的隱衛就是厲害,都比過的老頭子我,他們學的是什麽功法,丫頭可不要藏私喔。”尦老頭眼冒金光一看就是在打著鬼主意,當然漣漪才不會上他的當,這些可是花費很多心血訓練出來的黑鷹兄弟,哪裏是這老頭子那花腔的功夫能比的。


    “想學啊,很簡單啊,等著葉青回來了,你可以去請教一二,葉青是個熱心腸會告訴你的。”漣漪好不在意的說道。


    可是尦老頭一聽這話就焉氣了,叫他去請問葉青,有沒有搞錯,那葉青他又不是沒有見過,那就一副萬年不變的棺材臉,除非這個丫頭別人想要從他口裏套出話來簡直比的登天還要難,真是不知道,這個丫頭是怎麽訓練人的。


    “奇怪了葉青不是一直跟我們一起來的嗎,剛到寶華城的門口時候我還見著的,什麽時候離開的?”尦老頭似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的模樣說道。


    “師弟你就不要盡說這些有的沒的的廢話了,既然是陛下訓練的人,那當然是陛下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你能夠明白要做什麽事情。”燭離說著,轉頭看向漣漪。“隻是不明白,陛下派走葉青離開是因為什麽?”


    漣漪轉眸看了他一眼,並沒有作答而是將目光轉移落在尦老頭身上淡淡的開口“老師,你可知道溪澗漓的真實身份,我的意思是說他還有沒有有別的什麽身份之類的?”


    “小溪子?真實身份”尦老頭儼然沒有料到漣漪會突然說起溪澗漓,眉梢抖了抖。


    “沒有了啊,他不就是隻有西涼帝這麽一個身份嗎?不過你不要看那家夥平日裏看著朗兒浪蕩的,整日在外麵晃蕩不過問國事的,但是西涼國在他手中依舊是那樣的繁華,屹立不倒,當然了這背後也少不了他那位了不起的母親,小溪子呢,就是脾氣古怪了一點,想起當年我想要收他為徒弟可是沒少花心思。”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沒有幾句話在正點上。


    漣漪有些扶額,她怎麽就招惹了這樣的一個老頭子回來。這不是問牛答馬嗎?


    “老師,你扯遠了,我隻想知道你對他的了解有多少,我清楚的就是她是若水的兒子,若水,我知道這個人前世的時候有幸見過一麵,她似乎認識我的樣子,不過那個時候隻是衝衝一件倒是沒有過多的交集。”她之所以和若水認識全是因為一次巧合,那是她剛去西涼的時候本來是奔著南月友好的情緒去相交西涼的,當然這是當年南月的那個老太婆吩咐做的事情,她就是因為在那使臣的見麵大會上,因為一首詞而奪冠,當時名聲大震,後來她還聽說她的那首詞還被民間的人編製成了歌謠,這是後話了。


    她見著若水是在筵席過後,她現在想起那個清冷的月夜,一位妙齡女子憑欄而立,一襲青衣,似初綻的青蓮,一隻合歡過廊兒下,更添風姿卓清,隻是那滿身的清華與平添的一抹憂愁連著天空清冷的月都要忍不住散發出一點溫熱安慰她。


    這樣的女子她很少見著,但是冥冥中有覺得有些親切便是上前的打了一聲招呼。


    她現在還記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驚訝,是不解,似了然,最後還冒了一句“是你。”是你?自己是誰,她知道?還有那過後的眼中一閃而過的亮光,但是眨眼間又轉變成了落寞與哀傷。


    她後來隻是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便是消失在了長廊之下,當時的自己還以為是因為她見過自己知道自己是誰,所以才會有那樣的情緒,畢竟在那個時候,櫻花公主的名號已經是打響,知道她的身份太正常不過了。


    現在她想起這些,才知道自己當時理解的是偏差了多遠去,她知道自己,不是櫻花公主的身份而是她身為東澤繼承女王的身份。


    “陛下,這些事情就由我來為你解答吧,之前我也為陛下說起過,若水是天宮的人也是西涼的公主,更是與著落明華有著婚約。想來當時她似乎是認識陛下,我想是因為你與老女王長得有一些相像的原因吧,至於溪澗漓,我倒是不甚了解了。”燭離說完看了看尦老頭。


    尦老頭尷尬一下,啐了燭離一口,明明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清楚那麽多的,還將這個問題丟給自己,就是這樣當人家師兄的?


    “老師?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丫頭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小溪子就是西涼帝我就知道這一個,還有他母親是若水妹子,他父親就是那下落不明生死不明的落明華啊,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否還有什麽其他的身份啊。”尦老頭慘兮兮的叫著,就差沒有哭出來了。


    “好吧,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你們先出去吧。”漣漪淡淡的擺擺手,揉揉眉心倚靠在椅子上。


    兩老對視一眼方差一前一後的離去。


    漣漪著一小憩,便是直接到了夜幕降臨。


    直到房間門被人推開,房中的蠟燭被人點燃,方才微微的睜開眼鏡。微眯著看著那忙著點燈的人,有些疲憊的仰靠在椅子上。


    “王後,你醒了,要不要再繼續休息?”風景夜察覺到身後人的動靜,淡淡的問著。


    “都到晚間了。”漣漪閉上眼睛費力的揉揉眉心說道。


    風景夜嗯了一聲。


    漣漪起身,緩緩渡步來到那半開的窗子傍邊,外麵清華一片,窗台上落滿了,合歡花花瓣,豔紅的,粉白的,在清白的月色下更添嬌麗。重重吐了一口氣,望著天空升起來的冷月,月還是那個月,心境卻不是那樣的心境了,千尋,也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也對望著冷月,對月興歎,想著我?


    “怎麽樣了?”


    漣漪收回目光落在窗外黑漆漆的不知名處淡淡的開口。


    “還是一片平靜,我想著是不是聖地的人是真的全部都撤離回去了。”風景夜說,這兩天他帶著人,明察暗訪的,就是想要查探是否還有聖地留下來的眼線,可是兩天收索還是一無所獲,看來聖地的眼線們早就撤退了。


    漣漪輕蹙娥眉,真的都離開了嗎?


    “王後還要繼續去暗訪嗎?”風景夜問著。


    “先鬆懈些,這些天一直到等著流火球的製造,你安排下去,派少部分的人手,當做小販一般又走街頭,你們就不用親自去了。我不能留下這樣的後患在。”不能總是被一雙眼睛給盯著那感覺總是如芒在背的。


    “主子,葉大哥回來了。”風景夜真要說什麽門外就傳來一聲通報聲。


    漣漪微微眯眼冷聲道“叫他進來。”話音一落沒有多會兒一道黑影就飄了進來。


    “主子。”


    “嗯,怎樣,可有發現什麽?”


    “請,主子責罰。”葉青單膝下跪沉聲說道,不卑不吭的。


    “怎麽回事?”


    “屬下無能,我,我跟丟了。”葉青頓時羞愧的說道,沒有想到這時候還有讓他跟丟的人,算是一件奇事了。


    “不是吧,我耳朵沒有聽錯吧,小葉子,這天下還有讓你跟丟了人,是誰,是誰?”風景夜驚詫又期待的看著葉青,要知道葉青是漣漪親自教出來的,本來就黑鷹兄弟的老大,經過漣漪的特技訓練更是說第二沒有人敢輕易說第一,今個兒這是怎麽回事,葉青居然會跟丟人。


    “溪澗漓。”葉青看了風景夜語氣有些涼涼的。


    “啥,他?”風景夜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看向漣漪。


    漣漪似乎對於葉青會跟丟這一事並不感到意外,隻是微微挑動了一些眉毛,那表情似乎在說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起來吧。”


    “主子。”葉青羞愧的站在一旁。


    “你會跟丟早就早我的意料之中,要是真讓你丟中了,那就是另外一番情況了。”漣漪如此說道。


    “啊,我不明白。”風景夜有些犯懵。


    “我就是讓葉青去追,就是想證明我心中的一個懷疑,準確的說是對溪澗漓身份的一個懷疑,如果葉青一路順順當當的,那麽就說明我的懷疑是多餘了,可是現在,葉青跟丟了也就恰恰的證明的我的懷疑還是有根據的。”漣漪冷哼一聲,轉身回到太師椅上坐定。


    “原來是這樣,溪澗漓除了西涼帝之外難道還有另外的身份。”風景夜也疑惑了,經過王後這麽一說自然是明白了一些王後的用意,隻是王後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上溪澗漓的,這個說起來那溪澗漓還是王後的救命恩人,難道從那個時候就是故意接近王後到的,畢竟在大峽穀的時候她們是有機會找到王後的,隻是有人先一步將王後給帶走了,這個人應該就是溪澗漓吧。


    “是什麽身份還不好說,不過溪澗漓身上有秘密現在是可以確定了,他背後掩藏什麽了。”漣漪說道這裏便是擰緊了眉頭。


    “不過看著那西涼帝對我們似乎並沒有什麽惡意啊,也不像是那種背後捅刀子的人。”對這一點風景夜還是可以確定的,畢竟他看人也不會多差不是。


    “有沒有惡意現在還不好說,還是說我們對於他來說還有著別的用處。至於背後捅刀子的事情,那臉上也沒有說不會與會,便是不定的,謹慎點總是沒有錯的。”


    “全聽王後安排。”風景夜抱拳應道。


    漣漪這才看向葉青眉頭再次微微擰起“說說,你是在哪裏把人給跟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有沒有暴露身份?”最後一點至關重要,如果溪澗漓身上對著他們有著某種,如果被發現被跟蹤就是打草驚蛇了。


    “回主子,沒有暴露行蹤,是在西涼地界的一處叫做聚寶閣的錢莊跟丟的,我明明見著進去的,然後我就等了一會再進去,卻是沒有發現他的蹤影,我假裝的兌換了銀票才慢慢的離開,出了聚寶閣之後我並沒有立馬離去,而是一直守在暗處,可是那就再也沒有見著他的行蹤,就是這樣跟丟的。”葉青想想也覺得奇怪,那麽快的,就一口茶的功夫,後來也不見著人出來。


    “不用想那個聚寶閣的錢莊應該就是溪澗漓名下的,進去自己的錢莊想要弄出消失很容易。”漣漪冷笑一聲。


    “可是我一直守在外麵的,那聚寶閣的四周我也仔細的查看過了,聚寶閣的位置很是**,四周也沒有什麽與之相連接的房屋店鋪,也沒有什麽後門之類的。應該不太會從後門,後窗戶之類的地方離開。”葉青說著,這些地方他也很注意的監視著,就是沒有發現人。


    漣漪聞言搖搖頭說道“平日裏見你還是很靈光的,怎麽這會子竟會犯這樣的傻,沒有後門,後門窗戶並不代表著他沒有辦法出去。”


    “當然他有可能真的還在聚寶閣裏麵並沒有出去,或許他走了地下通道早就離開聚寶閣了。”溪澗漓那人精一樣的人物怎麽會那樣容易的就讓人抓住小辮子的。


    “啊?!”葉青一副恍然大悟道。


    “可是,王後照著你的這樣說的話,那溪澗漓已經發現了有人在跟蹤他,才會故意不叫人發現。這樣的話,我們……”他不是已經知道我們在懷疑他了嗎?如果他真的有問題,還能容我們輕易發現嗎?


    漣漪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這樣的猜測並沒有錯“你說的對,很有可能他已經發現的葉青在跟蹤他,隻是葉青還沒有發現。”


    “那我們怎麽辦,他很有可能是聖地的人。”葉青皺緊了眉頭,一想到因為自己的大意讓這樣的一個不知敵友的人潛藏他們的眼皮子低下,實在不是好事。


    “也先不要想得太悲觀了,畢竟那溪澗漓也是若水與落明華的孩子,落明華是聖地的犧牲品,如果沒有死的話應該還在聖地人的手中,那若水應該是恨著聖地的,那麽溪澗漓的立場也可以簡單的分析出來了。”


    “王後,要是溪澗漓不是我們猜想的那樣呢?”風景夜說道,如果溪澗漓正是聖地的人呢,或許那若水皇後並沒有將落明華的事情說給他,那麽……


    “不排除你的說的可能,所以這就要需要我們自己的注意了,記住了行事要小心的,盡量的低調些。同時注意一下就行,也不可表現得太過明顯了。”


    “嗯,我們明白。”


    “嗯,下去吧,順便準備一下,還有陵蘭那邊,風相應該都已經交代明白了吧?”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必要的後續工作還是要做全麵的好。


    “嗯,陵蘭那邊有楚林在,他會處理好一切的,至於南月嘛,還有老皇帝在,暫時倒不了的。”


    “嗯,對了,我記得以前跟在千尋身邊的還有一個叫十一的,可是我去陵蘭後那小孩就不見了,想來應該是北野圖的兒子吧。”這個才算是北野圖的親兒子吧。


    “十一公子啊,王早就將他派到黑水河去鍛煉去了,要是他走不出黑水河就永遠都出來不了的,王這樣做也是為了他好,王後怎麽會想起他來?”風景夜有些笑笑的說道,已經快兩年了,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需要保護的小家夥應該長大了吧,也不知道現在在黑水河那邊怎麽樣了,隻是這是王的命令,而且沒有王在那塊奇異的土地是不會開出一條路來的,也就是外麵的人進不去,至於裏麵的人,如果戰勝裏麵的凶惡鬼怪便是能夠尋到出口,從而離開那個鬼地方,當年王就是從那裏鍛煉出來的。


    “原來是這樣,沒有想到千尋早就想到了,也罷,風相你傳信給那南月帝,將十一的身份告訴他,就說陵蘭王的意思,南月帝的位置就留給十一,名正言順。”


    “王後?”風景夜驚詫的看著漣漪,仿佛是不能理解她為什麽要這樣做,雖然說十一公子是南月帝親子,沒有錯,也是當年王在一個機緣巧合下救下了十一公子,可是……。


    “你是在遺憾什麽嗎?其實你們王的性子你們應該是清楚的,南月帝這個頭銜他並不稀罕,也相信他當初要這要訓練十一應該就有著這一份意思吧。”漣漪說道。


    “好吧,我會去辦。”風景夜應道,漣漪說得沒有錯,王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在南月稱帝。


    “沒有別的事情了,你們先下去吧。”漣漪揉揉眉心,頗為疲憊的說道。


    屋子裏再次陷入了安靜,漣漪微眯著眼鏡望著那清冷的月光灑落在窗台上,憂傷了屋中的人兒啊!千尋……


    同樣的冷月灑落窗台,隻是這裏的窗台是白石窗台,在清冷的月光下越發的清冷入骨了,屋中的擺設很簡單,一張黒木床,兩把太師椅,一個小圓桌,上麵擺放著茶具,屋中最不和諧的就是屋子的中央擺放著一方三次多的寒玉台,寒玉台上麵正盤坐著一人,一身白衣,似乎與寒玉台化作一體了,這名白衣男子雙目緊閉,臉色慘白,一雙嘴唇卻是異常的豔紅,俊美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那白得有些透明的臉色沒有使他俊容減退,反而生出一股子女子的我見猶憐的感覺。


    外麵傳來腳步聲與談話聲,一個女子聲音。


    “這些天他還是那個樣子嗎?不願意睜眼,不願意說話?”女聲如此問道。


    “是的,雲姑娘,我們之前也按照你的吩咐做了,可是他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應。”一男聲有些恭敬的說道。


    “把門打開,我進去看看。”


    “雲姑娘?”那男子似乎有些猶豫。


    “怎麽著,我都不能進去嗎?”女子似乎有些惱了。


    “不不,哪裏話,雲姑娘來了自然是要放心,小的隻是怕那人傷到了雲姑娘,公子那裏不好交代。”


    “不需要你去交代,把門打開。”


    “是。”砰砰乓乓的一陣鏈子的聲音。


    來人一襲緊身的紫袍,那緊身的袍子將身體美妙的線條完美的勾勒了出來,就那該凸該凹的線條就足以勾得男子血脈賁張。


    一張姣好的臉,臉上雖是經曆了些歲月,但是歲月卻似乎很眷顧她,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一絲絲的痕跡,如果不是知道認識她的人一定會認為這是一位妙齡少女。


    女子進來現實在門口站了一會才緩緩來到白衣男子身邊,微微的傾身,似無意似有意將女人最以人為傲的高峰凸顯在男子的臉前,垂眸凝視著白衣男子檀口輕啟“我知道你是清醒的,也是什麽都想起來了,還是不願意睜開眼睛,你就那麽不願意看見我,哪怕是一眼。”似抱怨,似控訴,似嘲諷。


    “落景傾,不,該是落千尋才對。我叫你睜開眼睛,你聽到沒有。”女子終是有些控製不住憤怒的情緒低喝道。


    “不睜開眼睛是吧,沒有關係,我有的是時間等,終有你會睜開眼睛看我一眼的。”


    “嗬嗬,我倒真沒有想到,她居然那麽有心思,最後到死了都還求著那燭離老頭采用秘術給你移魂,才能使你繼續存活下去,不過也好在有她這樣來一招,不然我今生也不能在見到你的,千尋,千尋,這個尋字是在尋她嗎?你的心裏終究都隻能有她嗎?你難道忘記了你前世就是因為她而丟掉性命的嗎?沒有想到從來一次你還是這樣,當然這已是我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再次毀了。”


    “你或許還不知道,她身邊一直以來都有我們聖地的人,她太自大了,不過這樣正好,正好給了我們機會,你不合作沒有關係,隻要我們將楚漣漪製服了,不怕你不同意,當然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你同意了也沒有多大關係了,到時候等他們收拾掉了楚漣漪,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千尋,你也是我的千尋,你知道嗎?”


    女子說了一大通,奈何白衣男子就是不給半點反應。


    女子終於是怒了勾手一把抓住男子的衣襟給半提了起來“你當真以為我不能拿你怎樣是不是?還是你當真已經不在在乎那人的生死才能做到如此的波瀾不驚。”


    “哼,不說話,我由著你,你放心,我會每天都來看你一次,順便將楚漣漪的最新動靜告訴你,你還不知道,她過兩天就要聖地了,你很快就能見到她了,當然了我也是不會那麽容易的讓你見到她的。”


    “我就是看著她痛苦,就是要看著她再次慘死聖地。”女子很是惡毒的說道。


    但是白衣男子還是沒有點點反應,女子咬咬牙狠狠的瞪著他,眼一狠伸手一把扯過白衣男子身後的銀鏈子,在手中一陣的收緊。白衣男子臉上再一次慘白了,額間也有冒出水珠,眉峰深深的隆起,像似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沒有想到隻有這樣才能讓你臉上多上一些變化,落千尋,你真是,很好……”女子狠狠道隨即丟掉手中的鏈子,隻見白衣男子腰後的地麵上滲出一些血跡,秀眉皺了皺。


    臉上的表情又是一變,蹲下身子道“落千尋,我給你機會,隻要你合作,以後跟我在一起,我就可以放你走,以後就我們兩個人,沒有人能找到我們,我們好好的活好好的過日子,你可願意。”


    白衣男子默不出聲。


    “很好,你骨頭夠硬,心也夠冷,落千尋你記住終有一天我會刨開你的心看看是不是裝的冰塊在裏麵。”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想要早日解脫這裏的痛苦,你明白該怎麽做的,相信被穿的琵琶骨的滋味很不好受是吧。(..tw無彈窗廣告)”直到傳來一陣鎖門聲音和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石屋子裏麵再次恢複了安靜。


    落千尋良久後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古井不變的眼波深處流露出一絲絲的擔憂和一些看不明白的光。眸光微轉,落在那落滿清華的石窗台上,眸光變得柔和情深,他什麽都想起來了,從噬魂蠱從身體裏麵清除的那一個他就什麽都想起了。他知道他就是多年前的落景傾,也是那羽扇公子。隻是等著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卻不是在靖國,而是這個石兀自裏麵,渾身功力被控製,還被穿了琵琶骨,運不得半點內力。但是他還沒有廢,還沒有……


    漣漪……想著這個人而便是甜蜜的閉上了眼睛。


    轉眼兩日即過。


    南方的氣候已經漸漸的悶熱起來了,這一日,烈日當空,那光亮大開的照耀著這壯麗山河。


    這一天,寶華城城主府。


    漣漪一身白袍高坐大椅上,身下兩方,坐著的是燭離大祭司和尦裘長老。


    大堂氣氛,是從來沒有過的肅穆與安靜。


    “啟稟王後,陵蘭軍隊準備就緒,出海的船隻等也一切安排妥當,靖皇那邊的軍隊也已經到位,西涼的那十萬軍隊也在靜候,就等出兵聖地。”風景夜上前一步,鏗將有力的聲音擲地有聲響徹整個大堂。


    “嗯,很好。”漣漪眼角一揚,輕靈的聲音直上九重天上。


    “兩天過去了,還是沒有溪澗漓的消息,西涼那邊也沒有結果?”漣漪一想起這個事情眉毛就不由自主的打結,這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本來還以為著他們這就要出發了,還有借給自己那十萬軍隊,怎麽著也該出麵的,居然到現在都沒有現身?


    “沒有,西涼那邊表示他們的陛下沒有回去,都已經在派人去尋找了。王後要等他嗎?”風景夜問著。


    “沒必要,整軍,出發。”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從城主府大堂蜿蜒而上,直上蒼穹。


    經曆的兩世的恩怨仇恨到了這一刻終將是要有一個結果了。


    目標,海外東澤地界的聖地。


    三國聯盟,同仇敵愾,堅決擁護討伐東澤,為著那些無辜枉死的兄弟姐妹報仇。


    入夏,海風吹來一陣陣的海腥味,勉強的能解去一絲絲的酷熱,天越發的高廣,高高盤旋著海鳥引歌長嘯,似乎也在為他們著一行人助威呐喊,便是注定了這個夏季會比往年的任何一個夏季都要炙熱,火辣。


    作為南月臨海的城市邱洛城,此刻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船隻停靠在邱洛城的海域,一眼望去,幾乎看不見邊,隻有那成千上萬的船隻。


    然後就在這些戰船上,無數的士兵靜悄悄的似一根根的木樁子一眼的矗立著,還有一部分士兵還在搬運那一車一車物質,還有一些鐵皮罐子裝著的東西。一批一批的被運上了船。


    待一切妥當,漣漪等人才相繼上了最後方的那艘通體黝黑的戰船上。


    漣漪改穿了一身緊身黑袍,頭上戴著一頂黑金色的遮陽帽子,後麵及膝蓋的是長長的後擺。


    身邊色是站著一身白袍,袖袍處繡著標誌性橄欖枝的燭離大祭司和尦裘長老。在身後麵站著的則是楚喬楚飛楚塵還有大祭司手下的三大使者,扶風,扶華和扶落。


    “王後,可以下令出發了。”風景夜上前來拱手說道。


    “嗯。”漣漪點點頭,麵無表情。


    “全軍聽令……”


    “等等,等等我們。!”風景夜那出發兩字還沒有喊出來,不遠處就傳來一道蓋過了風景夜聲音的叫喊聲。


    漣漪等人聞聲望去,遠遠的就跟過一群人,真的是一群,還有華麗的馬車,侍衛,宮娥,溪澗漓正騎著高頭大馬扯著嗓子叫喊著。


    “是西涼帝?”楚喬驚叫道,這人怎麽這會子出現了,先前可是沒少話他們精力與人力去尋找這個人,這會子倒是自動送上門了?


    漸漸的近了,這才看見,真的一輛華麗的宮轎,而那駕車正是一位白粉粉的中年男子略微顯得有些陰柔,應該是名太監不假,這溪澗漓這是唱的哪出?


    漣漪蹙蹙眉頭,心中大概了有了一個譜,也是啊,這樣大的事情她怎麽會不知道呢?她應該是最在意的吧,看看這行頭,應該是要跟他們一起去吧。


    “小溪子?”尦老頭趴在船舷上揉揉眼鏡,似乎不確定眼前見到的人,疑惑的叫了一聲。


    “老頭,你們怎麽能走了都不告知一聲?”沒由來的溪澗漓對著尦老頭就是一陣大噴口水,沒辦法因為他不敢對著漣漪大噴口水就隻有可憐這個老年人了。


    “漣漪,你也是的,怎麽的就想著這樣的逃走我十萬軍隊就跑路了啊?”溪澗漓風流倜儻的走過來看著漣漪挑高眉毛說道,不似質問卻甚是質問。


    “是嗎?我倒是想就這樣跑路了,但是你還不是追過來了。”語氣淡淡不蘊藏半點的情緒,也沒有意思探尋她派葉青跟丟的事情,畢竟道現在為止她還麽有徹底的看透這個人,有些事情還是掩藏一些的好。


    “這是怎麽回事?”也不用多管溪澗漓會怎麽想看著那停留岸邊靜然以待的馬車人流。


    溪澗漓摸摸鼻子,這個漣漪還是這麽的讓人不爽快,三言兩語的就把人給打回了原型,沒有一點幽默感在裏麵,可是自己就是喜歡這樣子性子的人,他是不是欠虐待啊?擾擾頭順著漣漪的目光看過去。


    “一個想見你的人。”


    漣漪沒有說話,移動步子緩緩來到馬車旁邊,就那麽靜靜的凝望著馬車。


    良久後漣漪率先開口說道“若水,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身後的溪澗裏聽見漣漪的這聲開場白差點暈過去,能不能在強悍一點,那個是西涼叱吒風雲的太後娘娘,自己見著這個母親都大感頭痛的,哈哈,不過就是這樣的才會是他喜歡的漣漪不是。興味十足的在一旁靜靜的觀看著。


    漣漪才不會顧及著她這話問得是有多麽唐突是不合適,但是在她看來,馬車裏坐著的並不是那位站在高位,受人尊崇的西涼太後娘娘而是她認識的那個滿眼滿身帶著憂傷與落寞的女子,若水。


    良久後馬車簾子終是有了一些動靜,宮人皓腕輕挑起那一幕簾子,西涼太後娘娘正蹲坐其中。


    仔細的算起來也有二十年沒有見麵了,現在若水早就不是當年那位依靠在廊下獨自哀傷的少女若水了。


    在兩位宮女的攙扶下,渡下馬車行至漣漪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


    這才看清這位叱吒風雲的西涼太後娘娘,觀其年齡也不過三十多,臉色並不似三十多歲應有的年齡似乎要憔悴蒼老一些,那眉宇間雖然早已經沒有當年的青春略微的還有一些淩厲,但是多看上那麽一會卻是能見著時不時流露出的傷痛。還在為那個人傷心?


    頭上並沒有華麗的發飾與點綴,隻是烏雲繁複盤於頭頂,用著一隻看上去有些年歲的木製簪子別著,外加幾隻銀色的珠花,一身素篙,這是眾所見過的最樸素最潔廉的太後娘娘的,說句難聽點的,語與其說她是穿著裝扮從簡,還不如說是在為某人服喪。難得一位深情的女子呢,隻是命運的捉弄,才落至此步。但是無論怎麽的,若水是一個堅強的女子。


    若水也靜靜的打量著漣漪,雖是沒有過多的情緒表現但是那眼底卻是浮現了絲絲的欣慰。


    “是啊,別來無恙啊,真是沒有想到在我的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也好在你回來了。”若水說著就是淡淡的一笑,這或許是這麽多年來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笑容來,似鬆了一口氣,似終於找到了一個傾訴點。


    “是啊,我回來了,因為有著很多我眷念的東西和我愛的人。”漣漪說道。


    “你現在叫漣漪是吧,我可以叫你漣漪嗎?”若水輕輕的問道,雖然知道對方身份,前世名動天下的櫻花公主,那個世人眼中風華絕代的奇女子,今世更是東澤雲上天宮尊貴的女王陛下,而自己雖然也是天宮出來的來,如今歸為西涼的太後娘娘但是始終是要矮上東澤女王一些。


    “當然可以。”漣漪淡淡一笑,這些虛名她從來都不在意,也不會時時刻刻的標展在身上,如果沒有那麽多的事情她們或許真的會成為最要好的朋友。


    “謝謝。”若水說著微微想漣漪低頭,這一聲謝謝裏麵包含的內容可是多了。這些漣漪自然知道明了。


    “你和我們一起去。”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嗯,十多年了,也該去看看了。”若水望著望不見海麵悠悠的說道。


    “你也不要想得太悲觀了,或許他還活著,隻是被掩藏起來了。”漣漪不知為什麽要這樣說,或許是不想的看著這樣一個深情卻被命運的捉弄傷痛了大半輩子的女子在繼續的傷心吧。


    “我也是這樣一直的告訴自己的。”若水笑笑,臉上看不出半點傷心,但是漣漪知道那些潛藏在心底去了。


    “那我們走吧。”一路浩浩蕩蕩的人也紛紛的上了主船,說浩浩蕩蕩也算不上,也就而幾個吧。


    “蘭姐姐,蘭姐姐,你可算是來了小喜鵲好想你。”從新回到船上就聽到一聲驚喜的歡叫聲,就見得一直安安靜靜似變了一個人的小喜鵲撲騰過去就抱住了一個人,隨即便是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當然全是廢話沒有懸念。


    蘭姐姐?漣漪想了想再看看那女子,一身黃衣,似水,空靈幹淨,不染塵埃的,似乎有點印象,喔,想起來了,就是自己受重傷那段時間照顧自己的女子。後來被好像是被溪澗漓調走了。叫蘭蘭。


    “蘭蘭,拜見女王陛下,陛下萬福。”想著那蘭蘭就恭恭敬敬的拜了過來。


    “蘭蘭,起來吧,仔細的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當初那麽細心的照顧。”


    “不不,陛下這樣說就是折煞蘭蘭了。”說著就要下跪。


    漣漪蹙蹙眉說道“好了,你也別這樣見外,大家相識一場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間無需這些虛禮的。


    “這是莫寒,華池?”這時你尦老頭似乎是發現什麽新大陸一樣激動的竄過去,圍著兩位俊逸非凡微微帶著些邪氣的青年男子細細打量著,還不斷的拿著手揉著自己的老花眼。


    漣漪挑眉這是溪澗漓帶來的兩人,隻見那黑衣的莫寒,猶如夜間的精靈,給人深沉又危險又不得不靠近的邪氣,而那華池則似海之精靈,給人輕靈幹淨的氣息,讓人覺得呼吸都瞬間好上很多,哈,溪澗漓身邊有這樣的兩人在,也難怪會是那樣的性子了。


    “尦老。”兩人微微朝著點點頭表示禮儀過後便是好笑的看著尦老頭抱抱拳行禮。


    “哈哈哈,果然是你們兩個,哈哈,沒有想到這多年未見你們兩個倒是越發的標致漂亮了。”尦老頭笑眯了眼睛讚美著。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冷汗潺潺的,標致?漂亮?這是在讚美人,這應該是讚美娘們兒的詞吧?!


    “若水妹子啊,你們將這兩位給帶來了,你難道不知道小溪子他就是迷戀男色嘛?還是趕緊的給他兩物色好媳婦兒的好,那樣小溪子也能快點完事了。”尦老頭一大一小的聲的說道。


    硬是將兩人本在標致與漂亮之間掙紮的莫寒與華池焦得外焦裏嫩的。兩人這會子反應快速了,快速的看向溪澗漓那是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咳咳,咳咳,看著爺做什麽,老頭說得對,你們得趕緊了找媳婦了,省得老人老是替你們操心。”說得一板一眼的。渾然不覺得自己才是那其中的重中之重。


    兩人更加哀怨了,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啊?要不是因為他,尦老會惦記上他們兩個?


    “我是管不住他了,也罷也就由著他吧,終有一天會長大的。”若水看著溪澗漓,眸子裏難得的流露出柔和的笑意。


    “多年未見了,難得你現在比及當年也看開了很多。”燭離深深的看著若水有些感概有些心安。


    “大祭司,人總是要往前看的,當然也不能忘記過去,忘記那些人,當年還沒有好好的謝謝大祭司,謝謝!”


    “你本事天宮的子弟,何須言謝,隻是這些年來苦了你了。小溪子也沒見的為你分憂,還似小孩子吧。”大祭司悠悠歎氣,對於她的執著他不能說什麽,畢竟她一心的都在那人身上,那便是她的精神支柱。


    若水搖搖頭沒有說話,苦嗎?也許吧,但是一想到明華,一想到他們還有一個兒子,便是不那麽苦了。


    溪澗漓聞言瞬間摸摸鼻子蹭到一邊去,他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長大?


    短暫的溫馨見麵會結束便是真正的要出發了。眾人深深的望了一眼那背後的秀麗河山,這一去也不知何時能回來,及或許是再也回不來了。便是多看上兩眼吧。


    “全軍準備,出發!”伴隨著漣漪的手勢一揮,嘹亮的號角聲和風景夜的命令聲塵起飛揚而走。


    “開船。”


    “開船……”


    霎時間,此起披伏的拔營聲接踵而起。


    黑金色的陵蘭王旗,從漣漪他們的主船上上升起來。至於為什麽豎立陵蘭的王旗,當然這是漣漪的意思。


    在海風中獵獵飛舞,那上麵飛龍,似乎要破出旗幟,向著九天遨遊而去。


    張揚的不可一世。


    成千上萬的旗幟,成千上萬的船隻。


    那種氣場,那種氛圍,那種肅殺與威嚴,舉世不可一見的。


    揚帆,萬千戰船從海麵上分出一條道來,向著那遙遠的天際滑遊而去。


    漣漪,若水,溪澗漓,燭離,尦老頭,風景夜;楚喬,扶華等人所乘坐的兩艘大型船隻行於最前方。


    海天相接處,似乎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伴隨著一聲聲出發的命令身後的船隻也朝著朝陽初起的地方迎去,最後麵則是那運載著黑武器用鐵鏈連接在一塊的並列戰甲船。


    三十萬大軍,近萬船隻,黑壓壓一片,一眼望過去,不見了碧海青天,隻見得一片鐵黑色在天水間鋪成開來。


    錦旗飄飄,聲勢驚人。


    站在戰船上,漣漪雙手撐在船舷上,輕輕了嗅了一口略帶清亮的海風,還夾雜著絲絲的腥味,那是屬於海洋的特有的氣息。


    前方,距離明大陸萬裏外的地方,東澤,那個神秘異常的國度,前途未知,生死未料,還有千尋。


    聖地……


    心中還未及多想,身邊便是多了一個人,學著漣漪的樣子雙手撐在船舷上。不是溪澗漓是誰。


    似乎察覺到身邊有人,漣漪微微側頭了看了一眼便是轉移了目光。


    溪澗漓也在意漣漪的態度,臉上的招牌笑不減,反而還放蕩不羈的笑出聲來了。


    漣漪微微蹙眉,這個家夥抽什麽風?


    “在怕什麽?在擔心什麽?”


    溪澗漓收起放蕩不羈的笑意,無比認真的問道。


    怕?漣漪眉峰微隆,她在怕?怕什麽?是千尋,還是這麽多夥伴的性命?


    “是啊,我在害怕,到了最後沒有死在聖地人的手中而是死在了自己的朋友手上。”漣漪沒由來的說了這麽一句。


    “尖細啊你說的,怎麽會呢,你是楚漣漪呢,雲上天宮的女王陛下呢,眼睛可以說是火眼金睛的,什麽妖魔鬼怪都可以看出來,怎麽會分辯出好心與歹心。”


    “是嗎?”


    “是啊。”


    漣漪沉默了。


    “你也不用擔心了,我都相信你,一定會心想事成的,你也要相信自己。”溪澗漓咧著大大的笑臉說道。


    “是嗎?敢問遊手好閑的西涼陛下,你這是哪裏來的自信,來相信我?”漣漪挑高了眉毛問道。


    “哈,那是因為我會算,我早就算準了,你這次去一定會心想事成,而且還能將聖地從裏到外的來一次大清洗。”


    “是嗎,什麽時候西涼偉大的皇帝陛下改行算命了?我倒是沒有看出來。”


    “嘿嘿,這是我的副業,怎麽樣?是不是想要多多了解我一下,是不是想多多來探索,其實我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功能喔”溪澗漓咧著大嘴巴,就差到耳茬了。


    漣漪癟嘴“沒興趣,你還是留個你那兩位標致漂亮的美草吧。”


    溪澗漓頓時嘴角抽了抽,不過下一句回答道的倒是符合他溪澗漓的作風“嗯,你說的很對,我確實要好好考慮考慮一下這個問題,畢竟他們也跟在我身邊很長一段時間的,得負責人不是。”


    這會子換做漣漪嘴角抽搐,轉過頭去,實在是不想跟這個人說話了。


    溪澗漓嘴角掛著招牌笑,也不多說。


    良久後漣漪率先開口道“西涼太後會來是你去告知的。”


    搖搖頭“自然是不算是我回去告知的,別看我那母親一直呆在西涼似乎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是消息確實很靈通的。”


    漣漪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麽,她這樣一問不過是想問問這個溪澗漓著幾天失蹤的行蹤,哪怕是一點蛛絲馬跡的也好,不過這個家夥似乎很警覺。不過那西涼太後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會主動請纓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無需多說。


    聖地可以說是她的半個家,不過那個家也已經不算是一個家了,更多的則是喪夫之痛,刻骨銘心。


    她要親自出馬,是絕對的事情。


    不過她對聖地的了解遠遠的要比自己要多,甚至比起燭離大祭司還要知曉得多一點。


    漣漪和燭離大祭司,有她在,如虎添翼。


    漣漪淡淡的看著那臨風而立的若水,似乎感覺到漣漪的視線,回一緩緩一笑,那一笑賽過了無數的風景,就在那一笑之下開口朗聲道:“就在分道走吧。”若水說道。


    漣漪看著她,還有身邊跟著有的尦老頭,莫寒華池等人,通過兩船之間的甲板跳躍到楚喬他們那一輛戰船上去。


    望了望海麵,重重的點點頭。


    若水立刻手一揮,帶著西涼的軍隊脫離了漣漪他們的航線朝著另外的一個方向行去。


    這是他們上船後新商量出來的戰略,本來是打算一舉攻向聖地的,但是後來若水來了又對於路線又是極為的熟悉,再有就是想到聖地的地勢十分的適合兩麵夾擊,雖然說繞道側後方去要花費多出他們正麵而去的路程的三分之二,但是這是絕對可行的舉動。


    漣漪看著若水領著大隊人馬徹底的脫離,揚了揚眉厲聲喝道“加速前進。”


    “是。”


    正麵朝著聖地的方向,飛駛而去。


    碧海藍天的,他們終於是要碰上麵了,終於要做一個了解了,經曆了兩世,現在,最後的對決終於是要拉開序幕了。


    海,藍得深邃;天,高的空曠。


    東海的盡頭哪裏有一方肥沃的土地,雖然論及總體麵積隻有南月的三分之二,但是絕對的肥沃,絕對是頂級的存在,不論是哪一方麵都不是明大陸上可以比擬的,當然那裏如今存在兩大霸主,其一是雲上天宮,其二就是聖地,這兩處霸占著整個東澤大域,這些年一直上演著楚漢爭霸的局麵,這兩處僅僅隻是隔著一道海峽,相互對望。


    當然著兩處有著絕對的地勢詫異,雲上天宮主要是山峰較多,那些宮殿基本上都是建築在山峰上的,山峰與山峰之間有著鐵索橋相互連接,一年四季多逢海霧縈繞,雲上天宮便是由此得名,而聖地則是恰恰相反,地處相對平緩,沒有較大的山峰,最高不過就是一個小山丘,別的倒是沒有多少特色在。聽燭離大祭司說在聖地沒有分出天宮的時候,那處地,是練武和種莊稼的地方,隻是後來改變了。


    由於地處最東方,這裏的季節就是要比明大陸上的要快上那麽多,明明還是夏季,可是在東澤就可以算是初秋光景了。


    百花芬芳,香氣四溢。


    碧海藍天,青草悠悠。


    好一處神仙福地。


    聽完燭離大祭司的介紹,漣漪微微眯眼算是對聖地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現在更是多麽的慶幸兩方夾擊的戰略方針。


    若水他們需要繞過天宮與聖地之間的海峽,即為聖地的大後方,他們出麵的則是正麵,專門攻打其麵門。


    “還有一天的路程便就到了。”溪澗漓晃著那風騷的公子扇悠悠的說道。


    “是嗎?你好似對聖地的路線很是熟悉?”漣漪麵上無波的問道。


    溪澗漓則是打一個哈哈“瞧你這話說的,怎麽說來著我算是半個聖地的人,而且還算是聖地的仇人,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些基本的豈會不知道。(..tw)”一副看傻子似的看著漣漪,仿佛她那問題是多麽的傻氣。


    漣漪挑眉,沒有做聲,是這樣?行吧,你不願意說,或者有些事情不方便說,那麽她有的時間等著你說,不過在這之前你最好安分,不要給我鬧出什麽幺蛾子來了,否則就不會管你是什麽西涼帝,還是聖地的血脈了。真正的招惹上她了定會叫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求爹拜娘的要求再生一回。


    一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斷,但是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所以這時間也是在不知不覺中就這樣過去了。


    此時,聖地的一角漸現輪廓了。


    一身黑色勁裝的漣漪站在船頭,遠遠的望著那漸漸變得清晰的白色沙灘和那久違的綠色。


    “聖地的人應該是清楚的知道我們這大動靜的,怎麽會沒有半點反應?”指尖輕點在船舷上,臉色平平,仿佛是在說一隻小小螞蟻躲藏在自己的巢穴裏。


    “確實有點奇怪,恐怕是早就已經知道我們會來這一遭,也想著要做一個最後的了結,知道阻止不了幹脆大大的迎接。”燭離聞言恭敬的站在漣漪身邊,一臉淡然的接了一句話。


    漣漪聽言,平靜無波的雙眸中散發出凜然的幽光“但願如此。”不帶絲毫的恐嚇。


    卻是聽得燭離心底一顫,腳下一陣虛晃,這是一股由內心散發出來的殺意與涼意,足以毀掉一個人的毀滅氣息。


    相對的,聖地的登望島上,登望島,算是聖地通向明大陸最大也是最全麵的一個港口。


    一身白衣的絕煞,頭上戴著雪白的頭罩,罩住了大半個頭,麵部也掩映在那白頭罩下麵,此時盤踞於登望島島主的府邸。


    “他們有消息了嗎?”背負著雙手望著正堂牆麵上那壯麗山河,語氣淡淡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都已經五天了,還是沒有來,難道他們不來了,或者是不敢來了。”登望島島主恭敬的佝僂著背,聞言輕視的說道。


    絕煞一聽,冷漠的雙眼從登望島主身上凜然而過。


    不怒而威。


    僅僅是這樣的反應卻是嚇得那登望島島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就差跪下去請罪了。


    戰戰兢兢的不敢再說一句冒犯的話來。


    聖地中心與這些邊角島主有著天壤之別,就算他這裏還算的上一方而尊的島主,可是卻是連去聖地核心地區的資格都沒有,說白了,他們就是一個小小的守門的。


    更不要說眼前的這一位是位高居臣的絕字護法,說不定身份翻一翻就是尊主了。


    他一個小小的看門的豈敢得罪,豈敢讓其動怒,借他是個膽子也不敢啊,不想要腦袋了。


    絕煞目光越過他看向遠處道:“不見其人就亂下結論,本護法看你是不想要這島主之位了,你可知道聖主為這件事情花了多大的心思。”


    “絕爺,饒命,絕爺饒命,下臣,下臣知錯,下臣不是那個意思,下臣……”


    “報,東海麵出現大量的陌生船隻,期數不下千艘。”


    就在登望島主誠惶誠恐,汗流浹背的當口,海麵上最新情報就到了,也暫時的緩解了他的危局。


    複著的手緩緩的鬆開,超側麵彈了彈,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似乎很滿意聽到了這個消息。


    很好,終於是來了。


    “來人,去將天地護法給我叫過來。”


    “是。”


    立刻的就人接了命令而去。


    島主府邸頓時陷入一片沉靜中,那登望島主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靜靜候立在角落裏。


    直到門口傳來腳步聲,是天字與地字護法到了,也打破了著堂中的沉靜。


    天字護法依舊是一身暗紅色的袍子罩體,混上上下遮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兩隻眼睛在外麵。地字護法也是一身豔紅色罩體,帶著頭罩,看不清頭罩下的麵容,盈盈的看著有些蒼白之色。


    微微的朝著堂中央負手而立的白衣男子緩緩點頭“二哥,可是他們有什麽消息了?”天字護法鏗將有力,實屬難得。


    絕煞點點頭,將目光移到天煞與地煞身上。


    “小天,小地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要將女王的勢力削下,我要讓他們大勢而去,要是做不到,主上那裏二哥就幫不了你們了。”淡淡的很平靜,好像是談論今天天氣如何,可是這中間卻是夾雜著生死與血腥。


    “二哥放心,絕對完成任務。”天地二煞沒有任何的遲疑,接過命令,直接轉身就走,並且快速的離開了島主府邸。


    “絕爺,人元聖子找你,說是今日又得到了一曲新曲子,人元聖子邀請你過去點評一二。”


    絕煞才走到門口,外麵就跑來一傳令兵如此說道。


    絕煞聞言,腳步一頓,纖美的手指輕輕彈了彈雪白的衣袖“是嗎,前幾日就聽說人元聖子在閉關譜曲,想必是有了好曲子了。”


    說罷,理也不理那佝僂著背站在角落裏的登望島島主,朝著一個方向揚長而去。


    那登望島島主見此,頹廢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勁的擦著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待得情緒的平複了不少才緩緩爬起來。


    絕爺沒有過問他那就說明他的這一條命算是保住了。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看著絕煞離開的放下過去目光閃了閃,轉身就朝著後院行去,正好他府上早前培養一批擅長音律的伶女,正好可以送給人元聖子,看看能不能討個什麽賞賜回來,搭上這一條線可就飛黃騰達了。


    夏荷嬌豔,秋風送爽。


    聖地的人根本就沒有把漣漪等人當成一回事,就像絕煞,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去聽曲,那島主也還有心情去獻媚。


    不知道是太有恃無恐了,還是絕對的有恃無恐了,壓根就沒有把漣漪等人當做一回事,僅僅是隻派了兩個護法帶人來應對,還信誓旦旦的說絕對能夠削漣漪的勢力,讓他們大勢而去。


    不知道到底是誰大勢而去,這還說不定呢。


    終於在第二天的下午時分,碧海藍天下。


    漣漪,燭離率領著上千艘戰船橫陳一字排開,虎視眈眈的對著聖地最大的港口,登望島。


    鐵黑色的戰船在港口形成一道完美的風景線,浩浩蕩蕩,威風凜凜。


    聖地的地字護法,率領著聖地的紅袍鬼子,在登望島上羅列陣勢,與漣漪,燭離,對持而立。


    雖然地字護法帶來的聖地紅袍鬼子在人數上抵不上漣漪帶來的軍隊,但是在氣勢上絕對不會輸。


    相反的還有一些高高在上的淩然之氣。


    漣漪望著著陣勢眯了眯眼,聖地果然非同凡響,連著這些紅袍鬼子的氣勢都是如此的淩然。那就是一種千錘百煉的殺氣,絕對不是一般的士兵可以比擬的。


    那撲麵而來的海風吹得戰旗噗噗作響,更顯得殺氣騰騰。


    劍未出鞘,已經見血。


    菱形的陣勢排列,進可攻,退可守。


    站在眺望台上,地煞鬼冷眼的看著眼前海麵上那黑漆漆一片一字排開的陵蘭軍隊,眼底閃過不屑與鄙夷,就這些焉貨還妄想撼動聖地,哼,做夢,二哥也是太看得起他們了,這樣的角色根本就不需要要他們倆出麵,就這登望島島主就可以應對了。真正是大材小用了,二哥還說什麽有天宮的燭離在裏麵,這不是看見了嗎?那有怎樣,對方還有天宮的女王了,當初在寶華城的時候就已經交過手了根本就不怎麽樣。


    畢竟這裏是他們的地盤可不是南月或者寶華城什麽的。


    海戰可不比陸地上的戰場。


    在這裏說你能戰那就能戰。


    哪怕你曾經是陸地上的王,達到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成神的地步,那麽到了這裏,你就一蚯蚓。


    曾經在南月或是陵蘭你可以做主,那麽到了這裏,嘿嘿,既然來了就不要想著回去了。


    地煞看著陵蘭的軍隊居然城一字型排開,這樣的作戰方式完全是外行中的外行,簡直就是找死,現在看來一天就能解決掉,唉真是沒有挑戰性的一戰,地煞鄙夷的想著。


    站在船頭,漣漪靜默的看著那呈菱形散開的紅袍鬼子。儼然已經看出來,聖地似乎一點都不將他們當做一回事,就派遣這麽些個蝦兵蝦將來了。好啊,那就給你送一件大禮來好了。


    “老大,聖地也太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了。”陸虎呼哧呼哧的喘氣看著聖地派來迎戰的人鼻子都快要氣歪了,他們著一行人至少都有十萬人,可是聖地居然隻有千人來迎戰這不是當麵扇他們的耳光嗎?實在是氣人,一定要好好給個教訓。


    “稍安勿躁,他們越是這樣將我們不放在眼裏越好,這樣我們行事就能方便很多。”漣漪可是一點都沒有計較說對方的人數。


    反而越是這樣她就越是高興。


    “陛下,還是小心些,雖然他們人數少,但是絕對不能輕視,就拿這個菱形的陣型就是可攻可守,可進可退,千變萬化的,一定不可以大意。”燭離上前大底的看了一眼島上的聖地紅鬼子說道。


    雖然他們人數不多,但是絕對要比他們帶來的人要更善於海上作戰,到時候大意了,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是自然,我從來就沒有小看過他們。”漣漪嘴角一扯,露出一個殘忤的笑意。


    “陛下你看看我們需不需要改變一下陣型?”燭離看了一眼呈現一字排開的陣型心底實在是誒有底,更加的不明白陛下心裏在作何打算。


    “無妨。”漣漪看著對方威風淩淩的站姿,眼中劃過淩厲,語氣淡淡的說道。


    燭離聞言也索性點點頭不再多做說詞。


    “溪澗漓呢?”漣漪在轉頭之際終於是發現有一絲絲的不對勁。


    “不知道啊,之前還一直站在老大身邊的,什麽時候離開的?”陸虎擾著頭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溪澗漓的影子疑惑的說道。


    漣漪眯眯眼,這是巧了,關鍵時刻就找不到人了,是有意還是巧合,她寧願選擇有意的。


    海風呼呼的吹過,就在著森嚴的殺氣中,聖地的人突然動了。


    那就如同離弦的箭一樣,狂衝而來。


    帶著尖銳的殺氣與劃破空氣的破響聲。


    “嗚嗚,嗚嗚……”號角聲起,劃破長空。


    既然是個廢才的陣勢就根本不需要多做等待了還是早點解決了好回去交差,它們你可不願意在這吹海風。


    漣漪見此嘴角卻是成的勾起了絲絲笑意。


    “噗”漣漪快速的舞動手中的旗幟。那豔紅的旗幟在空中不斷的廢物旋轉,久久不能停息。


    連帶著整個一字型的陣型整體的快速的後退,足足的退離海岸一丈遠的距離遙遙相望。


    地煞鬼眉眼微跳,這是做什麽,不戰而敗嗎?


    快速的掃了一眼那退出海岸一仗距離便是不再動作的陵蘭戰船,這會子是真的不知道對方葫蘆賣的什麽藥了。


    可是就在地煞鬼心中直打鼓的時候。


    漣漪這邊終於是有所動作了。


    將一架架的投石機齊齊的排放在穿透,投石機上擺著那一個拳頭大小的黑球,那是第二號黑武器。


    “發射。”一聲口令,數以千計的第二號黑武器就劃破空氣砸落在登望島上麵,那些紅袍鬼見之連忙躲閃。


    定睛一看才是一顆顆的黑球,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沒有想到對方會用這樣的招數。


    地煞鬼也是一臉晦氣的盯著漣漪這邊,怎麽也想不到對方竟然選擇是用這些黑色的石頭來攻擊他們,這簡直是……


    地煞頓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也對漣漪他們鄙夷到了極點,沒有想到對方就是人數多湊數的,根本就是胡亂著的來,還妄想用這些黑色的石頭打倒他們。


    這樣的對手,要對付起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一聲冷哼,手中的長劍一揮,一劍就朝著漣漪的方向指去,主上要的人就是這天宮的女王。


    奈何他們身後的紅袍鬼子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什麽動作就是一陣‘砰砰砰’的炸響聲。


    隻見得一陣陣火光從紅袍鬼子的人群中沸騰起來,黑煙衝天,烏煙瘴氣。慘叫聲也由此一聲一聲的傳來。


    這些黑色的石塊會爆炸?冷漠的天煞也臉色巨變,連忙躲閃著空中掉下以及地麵上橫七豎八的黑色球體,原來這些東西並不是石塊。


    眼看著自己帶來的人就這麽一下子就死傷無數,天地煞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快,跳到海水裏去,攻擊他們的船隻。”天煞朝著那些四處拍打自己身上燃燒的火苗說道。


    ‘撲通撲通’的一陣落水聲音,那聲音可是響亮了。


    登望島碼頭上是一片火光了然,海麵上也是無數的紅色的影子朝著漣漪的戰船方向遊去,主要的目的就是破壞船隻攻上戰船。


    “老大,現在怎麽辦,這些紅袍鬼子水性極好,他們想要破壞我們的戰船。”陸虎正意氣風發的指揮著侍衛投射那霹靂流火球,這一下子發現那些紅袍鬼子盡數跳水了,也就意味著這些霹靂流火球就失去作用了。


    “怕什麽,我要的就是將他們逼下水。”漣漪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朗了。


    呃……


    陸虎擾著腦袋實在是不明白自己老大這樣的做的目的在何?


    “準備第一號黑武器。”冷酷清冽的命令響徹整個這一片海域的上空。


    漣漪端坐在王座上將手中的明黃色的旗幟朝下狠狠一揮。


    身後下一輪的士兵便是將一罐一罐的裝載有黑火油的鐵皮罐子整齊劃一的放上投石機上麵。


    銀白色和著青黑色的鐵皮桶,在陽光中散發著冰冷的光芒。


    這就是漣漪口中的第一號黑武器,無敵黑火油。


    這時候溪澗漓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緩緩移到漣漪身邊,漣漪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麽,溪澗漓自然是一個精乖,見此也什麽話也沒有說,倒是興致勃勃的來到投石機前,倚身懶懶的靠在船沿上,見著有條有穩的安排好,揚了揚手。


    一排排鐵皮桶再次拋上高空再是砰砰的落下砸在海麵濺起浪花無數。


    聖地的人又是一陣咒罵,這對手實在是太tm缺德了,砸到他頭了,砸到他腰了。


    撲騰撲騰的在還說中劃動更為用力了。


    那些裝有黑火油的鐵皮罐子蓋子並沒有多麽的嚴實幾乎大部分的掉落在水中蓋子就散開了,黑色的粘稠物一一的鋪散開在海麵上僅僅是一會的功夫,那原本還蔚藍色的海麵瞬間就變得黑漆漆的一片。


    好了,第一步工序已經做成功了。


    戰船再一次在號令下後退了一段距離,天地兩煞站在岸邊安全的位置,滿臉怒火,朝著海中的紅袍鬼子叫道,較快速度,絕對不能讓他們逃脫了,一時間坐船的,海水麵遊著的。


    “進攻。”聖地的人也不是絲毫沒有準備,這時候那原本還顯得空蕩蕩的穿上居然奇跡般的多了一些機關,無數的利箭參雜其中。


    地煞鬼在指揮台上長劍破空一劃。


    “放!”浩瀚長吼震碎天際,直竄高空。


    細密的箭雨似及時雨般砸射而來。


    漣漪見此冷哼一聲立馬的就有士兵拿著盾牌密密的遮擋在船舷處,當過了一波箭雨。


    地煞看見漣漪等人竟然能夠這樣輕易的就擋住了這一輪的攻擊,並沒有過多的在意,冷笑一聲,也就這麽一點本事,還妄想要對戰他們聖地,不要忘記了他們聖地可是經曆了千年,況且這裏是海域,是他們的地盤。


    冷笑中夾雜著無盡的嘲諷。


    手勢一轉下一把箭雨已經到位,叫你能夠擋住幾個回合。


    先發製人,想得到好。


    漣漪看著再一輪的那密密麻麻的箭雨,冷哼一聲,好啊,今日就叫你好好的見識一下什麽才叫做真正的先發製人,後發製與人。


    聖地的戰船,還是在水裏遊的都已經到位了,很好!


    手中手勢一揮,一隻火紅色的旗幟再次揚起。


    “發射。”伴隨著這一聲鏗將有力的命令聲,帶著無比張揚的氣息。


    鐵皮桶,燃燒著的火石,就這樣的橫空出世了。


    幾乎驚奇一幕就是那麽不起預兆的發生了。


    “轟。”的一聲驚天巨響,那燃燒著的火石才一砸向海麵,本來以為是應該熄滅的,你要是這樣想就完全錯誤了。


    火石落入海麵的那一瞬間就是驚濤的火龍乍起,搖曳的燃燒起來。


    原來是那鐵皮桶中的黑火油傾倒了出來漂浮在海麵上,本來就是易燃之物,這樣子純度的原油遇到火星都會山燒起來更別說現在是燃燒著的火石,那不燃燒起來都沒有天理。


    一時間就隻見得火焰凜亂,舞動得虛空都扭曲了。


    火和水,本來就是一個絕對相互克製的克星。在水麵上能夠燃燒起火焰就是特麽玄幻的事情,更是從來沒有的事情,可是多麽玄幻,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此刻正實實在在的在眼前上演著,海上燃燒起洶洶的大火,火焰滔天幾欲焚盡一切。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對,絕對是幻覺,一定是他們被鐵皮罐子咋暈頭了,產生幻覺了。


    可是你那炙熱的溫度,那瘋狂湧過來的火舌,張牙舞爪的刺痛的皮膚,使得他們瞬間驚醒,這不是幻覺,這是真的火焰,大火,朝著他們瘋狂的湧過來了……


    震驚與驚詫也就那麽一瞬間,逃生的本能卻是沒有是他們多做停留。


    “啊,火,快退,後退。”


    “起火了,天啊,好大的火,快燒起來了。”


    “快退啊……”


    慘叫聲,呼喊聲,命令聲一時間不絕於耳。


    慌忙的後腿,慌不擇路,幾乎是落荒而逃。


    就怕自己慢了一步,就被那極度詭異的大火給吞噬了,那是妖火啊!


    瞬間,混亂的局麵呈現,你撞向我,我推到你,你想逃命,我也想逃命,誰都想第一個逃到安全的地帶去。


    那些聖地的戰船,和著海中有著的紅袍人,一個哀嚎不斷,任你怎麽撲騰都難以逃出那洶洶大火的包圍。


    漣漪雙手抱胸站在戰船上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混亂撞擊的船隻,哭喊著的紅袍人。


    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憫與不忍,眼中也是冰冷一片。


    先發製人,這就是。


    聖地神聖不可侵,海上的霸主,任你是天上騰飛的天龍她也有辦法將其變成一條沒用的蚯蚓。


    這一個回合,他們以著絕對漂亮的姿態取得了勝利。


    陸地上的霸主就是陸地上的霸主哪怕是到了海上依舊是霸主,這,毋庸置疑。


    “王後,這,這,太犀利,太霸道了。”風景夜丟到手中的旗幟竄過來,張口結舌的,這個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有點在夢中一樣,沒有回過神來。


    “陛下,這,這,實在是太快了一點了。”一向穩重的燭離也不停的抹汗看著眼前的戰況慘烈焦黑一片的聖地船隊。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你早就計劃著上演這一幕了,剛開始的那退縮就是故意做給他們看的。”溪澗漓點著鼻子看向漣漪。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驚詫,漣漪會有這樣的一舉他們之前著實是沒有想到,本來他們都是以為著漣漪帶著那些東西是因為要去就落千尋的時候用著,原來是在這裏。


    漣漪看了三人一眼,緩緩的點點頭,居然很客氣的說道:“對於海戰,我們的速度和力量,以及戰略,都不是能夠跟他們站在一條線上的。”


    “相對於他們來說我們實在是太弱了,當然事實上也是如此。”漣漪對於這一點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


    “所以我們的要的不是戰略,不是要和他們明麵上的戰鬥,而是這裏,那麽他們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了。”漣漪點點自己的腦門邪邪一笑,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必須要這樣做,要絕對的威懾到聖地的人,他們本來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就那這次對戰來說,完全是把他們當做是軟柿子來對待的,這樣下去啊,就沒有氣場與聖地較勁,甚至順利的救出千尋。


    隻要絕對的威懾到他們,讓他們將他們放在眼中,有忌憚的情緒,那麽在就千尋的事情上就會順利很多,甚至在這段時間內千尋也不會受到什麽要緊的傷害。


    這便是不敢相信這樣的勝利,可是相對於天地煞兩人來講,那絕對是無法用言語用言語來形容那臉色難看的程度了。


    海上漫天大火中就隻能聽到地煞那驚恐焦急的大吼聲“退,快退,以兩翼散開,推開,離開那黑色覆蓋的海麵。”震響九天,下達深海。


    他們錯了。他們失算了,他們敗了,還是以這麽慘烈的姿態落敗了,幾乎是全軍覆沒。


    天煞渾身顫抖的站在眺望台上,幾欲目次欲裂,眼中充血,像極惡鬼現世。


    地煞早已經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臉色雪白。


    火光閃耀,那妖冶的顏色,沸騰的火焰幾乎有幾個人那麽高。


    那熊熊燃燒的火牆吞噬掉了他們帶來人,他們盡數喪命在這樣詭異的妖火中。


    那炙熱的溫度,烤的,這一方空氣都扭曲,變得稀薄,呼吸都呈現困難狀態。


    熱浪,灼得他們汗流浹背。


    也更是將這個即將入秋的海域還原成了,炙熱的夏季。


    “這一局,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完勝,太漂亮了。”風景夜狂喜的跳了起來,此刻也終於是認識了消化了這來得太快的勝利,滿滿的幸福。


    背負著雙手以著一種絕對勝利的姿態眺望這那漸漸消散的哀嚎聲,和還在舞動的大火,真是震撼啊!


    “這裏是海上,不是草原上,也能這樣子燎原,漣漪,我服你了,徹底的服你了。”溪澗漓在短瞬間的驚詫與蹙眉之後朝著漣漪佩服的抱拳,這樣的打法實在是震撼。


    似乎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了。


    平靜,整個海麵上下,此時此刻正洋溢著一種絕對的平靜。一種極度慌亂中的平靜。


    夕陽無限好,橘黃色的顏色將那一方天空裝點得美輪美奐,如夢似幻的。


    那璀璨的流雲至天空中穿透而來,那是一種奇觀,天地間最震撼人心的奇觀。


    站在船頭,漣漪等人靜靜的佇立著,望著那瑰麗的水天一色。


    海風吹拂起他們的黑發,衣襟,那是一種王者駕臨,藐視一切,唯我獨尊的強大氣場。


    黑火油再是厲害,再是能燃燒,也有燃燒盡的那一刻。


    一陣陣黑煙,飛揚在九天之上的時候,海麵上怡然沒有的火苗子。


    黑火油燃燒殆盡。


    慌亂的聖地戰船隊伍已經是支離破碎。一具具焦黑的屍體漂浮在海麵上,已經辨不清誰是誰。


    那密密麻麻混亂的船隻幾乎完全的擋住了陵蘭的戰船路線,不遠處一些僥幸逃脫火海的紅袍鬼子已經狼狽的上岸。


    落荒而逃,真正的落荒而逃了。


    看著零零落落上來的為數不多的狼狽紅袍人,天煞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差不多六千的人,現在就剩下這麽不超過百個人,就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慘敗,回去要怎麽交差,是直接交腦袋了吧……。


    “三哥,現在怎麽辦?”地煞勉強的站起身子看著天煞。


    “怎麽辦,現在還能怎麽辦?我們已經大敗,對方沒有花吹灰之力,回去了還不知道要受起什麽樣子的懲罰。”天煞麵無表情的說道。先前還在二哥麵前信誓旦旦的,保證完成任務,現在卻是這樣的結果。硬生生的一個響亮巴掌,甚至比著這個還要狠。


    “我們……”地煞臉色一白頹廢的坐在地上,這樣子回去是要掉腦袋的吧?


    “我們也先不要絕望,二哥大哥絕對不會放任我們不管的,隻要將事情說清楚,這女王帶來的陵蘭軍隊並不似我們想象中的那麽好對付,相信聖主哪裏也會進一步周密計劃的。”天煞咬咬牙如此自我安慰道。


    先前拿人家當一塊軟柿子來捏,現在才發現那哪裏是軟柿子了,分明比頑石還要可怕。


    “那三哥我們現在是,是回去稟告二哥嗎?”地煞問道。


    “不這樣子做,還有更好的法子嗎?”天煞狠狠的瞪了漣漪等人一眼,命令著艱苦逃命出來的狼狽殘兵往回撤。


    看著聖地人這樣子慘敗後夾著尾巴就逃之夭夭的,風景夜有點不樂意了。


    “王後,就這樣放任他們離開了嗎?”


    “是啊,老大,他們這樣子一會去鐵定會臉綠,聖地的人就一定會對我們慎重起來,那個時候我們就更加的不好的對付了。”陸虎難得精明一次一雙眼睛熠熠生輝的。


    “喔?那你們的意思呢?”漣漪麵上無波看著那些狼狽逃走的聖地殘兵淡淡的問道。


    “當然是趁勝追擊了,這是我們難得的一個機會。”風景夜說道。


    “那然後呢,跟聖地在武力上拚個你死我活嗎?你們不要忘記了我們所要麵對的是什麽樣厲害的人,千年的傳承不是嘴上說說的功夫,今天他們的慘白完全是因為自恃清高,卻不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道理,這樣一回去鐵定會周密計劃最起碼的不會再次將我們當成小蝦米來對待,我們不能就地取材,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算是有了雙倍的人手,對方也能不費吹灰之力。”


    “再者不要忘記了我們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在未能得到千尋的確切下落的時候絕對不能徹底的與聖地的人徹底的翻臉。”漣漪語氣冷冽的說道。這是她的底線,要不是因著這個原因在這裏,她早就放開手大幹一場了,但是千尋……


    “王後,你說聖地的人會不會拿王來要挾我們?”風景夜蹙緊了眉頭說道,這是他最不願意提及也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難說,不論怎樣,我們現下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千尋。”漣漪抿唇說道,雖然是大祭司一再的說明,千尋身上的噬魂蠱已經徹底的解除了,因此的還得了百毒百蟲無不侵的體質,但是不要忘記了,這些毒物折磨不了一個人,還有其他的方式折磨一個人,遠遠要比那些毒物還要可怕千倍萬倍。


    “天都快要黑了,怎麽小天他們還沒有傳來消息?”舉起手中的一枚棋子,絕煞抬眸望了一眼天邊那搖搖欲墜的夕陽,蹙眉道。


    “放心好了,陵蘭來的人能有多大了能耐,就是出動地煞以下的三煞坐鎮都足夠了,何況還有天煞在那裏,想必是早已經解決定了,這會子正在處理後續工作了,放心吧。”對麵的一藍衣錦袍的男子生的妖裏妖氣的,渾身上下一股子邪魅的勁,尤其是那一雙勾魂攝魄的丹鳳眼,看上一眼覺得自己都少了一魂。此人正是鮮少露麵愛曲成癡的人元聖子。


    “但願正如三公子所說的。”絕煞收回目光落下一子。


    “我聽著那幾個老頭前些天在議論紛紛的說是天元聖子要回來,小絕可知道這件事情?”


    絕煞抬眸看了他一眼,淡笑道“喔?沒有想到一向對音律成癡的三公子也難得知道這五尊的事情,也是該關心關心了。”


    “唉,你可不要拿這話來搪塞我,我可不是因著這個原因呢才詢問了,隻是純屬的好奇?”人元聖子說完放下手中即將要落下的棋子,側身仰靠在椅背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怎麽也想不明白啊,這個天元聖子究竟是何許人也,這麽些年來隻是聞此名號卻是從來都不知道還有這樣一號人在,你說聖地的人又有誰見過這個天元聖子呢?”人元搖搖頭嗤笑一聲。


    “我也很好奇這個天元聖子究竟是何許人,隻是我倒是沒有想到,三公子也不知道天元聖子是何許人。”絕煞略微有些驚訝的看著人元聖子。


    “嗨,小絕可不要這樣驚訝的看著我,別說是我了,我看啊,就是地元也不清楚這個事情跟我一樣的,隻是聽說又這麽一個人,但是沒有見過。”


    “難道說這隻是一個幌子,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絕煞擰眉。


    “不不,話可不能這個樣子說,人是有這樣一個人的,應該是被隱藏起來了,或許整個聖地知道見過此人的也就那幾個老頭和主上了。”


    “三公子說的也是,既然五尊在商量著天元聖子要這次要回來,想必也是該露麵的時候了。”絕煞揉揉眉心,怎麽心底有些不好的感覺?


    絕煞正做次想外麵就傳來急促的奔跑聲和吼聲。


    “報,報,報,主帥,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絕煞揉著眉心的手還沒有放下,一道傳令兵突然就衝外麵急衝而來,口吐白氣,臉上的神色何止是慌張與驚駭。


    “做何事如此慌張,出了什麽事?”絕煞放下手,立刻臉色一沉,厲聲吼道。


    “報告,主帥,陵蘭,陵蘭,天地護法帶領的人手被陵蘭大敗,現在陵蘭的人已經入境,我方大敗而歸。”傳令兵抖抖擻擻的說完已然迭跪倒了地上,臉色煞白。眼中還有著不可置信的驚恐與慌亂。


    “什麽?這怎麽可能?”絕煞驚駭的睜大了眼睛低吼出聲,連著人元聖子都挺直了腰杆細細的品位著傳令兵話中的意思,他們敗了,還是在沒有幾個回合之下就打敗,這……。怎麽可能?


    “天地護法兩人呢?”絕煞在絕對的震驚之下回過神來,低聲問道。


    “已經帶領著剩下的人手回到了登望島的島主府邸。”傳令兵戰戰兢兢的說道。


    “來人,備船。”絕煞臉色一沉,一陣風似的就出現在了門口朝著外麵吼道。


    一邊發號著命令,一邊衣袖一揮就駕車揚長而去。


    留下人元聖子依靠在門框上,那雙魅惑的丹鳳眼輕佻,不明幽光微閃呢喃著“敗了,這倒是稀奇了,我記得帶領陵蘭軍隊來攻打聖地的領頭人是天宮女王,還有那天宮大祭司,燭離。”


    “等等……天宮的女王?莫非就是……嗬嗬,難道真的是那個人回來了,一定是了,難怪前段時間老是有人神神秘秘的出入聖地,要是她回來了的話,或許真的有所改變了吧,加油吧,我看好你喔!”


    “登上了登望島就以為著我們已經徹底的占領了聖地的致命港灣,要知道這登望島是聖地出入境的最大港口。”溪澗漓抿著嘴唇說道。


    “你倒是知道得徹底。”漣漪看了他一眼冒了一句。


    “嘿嘿,話可不能這樣子說,這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先前我可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來收集關於聖地的消息。”溪澗漓嘻嘻哈哈實則臉皮厚的說道。


    “是嗎?那可真是難為你了。”


    “王後,現在要怎麽辦?”風景夜看著那依山傍水的一座一座精美的建築,不禁問道,這聖地不愧是千年傳承下來的。這個地方簡直就跟仙境差不了多遠了。


    漣漪看了看天色。


    “既然我們已經占領了最有利的地方,現在先駐守再次,等待尦老那邊的到位,那麽這段時間內便是我們了解合尋找千尋的時機。”


    “傳令下去,將這一方地域徹底包圍,島主府邸便是我們臨時駐紮的地方。”


    “是。”陸虎立馬領命而去,那叫一個雄糾糾氣昂昂的。


    “要上去轉轉?”溪澗漓懶懶抱臂問道。


    “自然。要一起?”漣漪淡淡看了他一眼,眼中意思盡數表達。


    “自然要奉陪的。”


    夜色降臨聖地這塊作為東澤最璀璨的一個明珠怎會在這時候讓人們遺忘他的光環。


    整個聖地處處燈火通明,猶如一個璀璨的明珠鑲嵌在了這一片蔚藍色的海麵上,熠熠生輝。


    同樣的地處幽暗的一處,燈火閃爍,一個人影輕盈的走動間,就如同鬼火一般的閃爍著。


    鬼火停了下來,有些猶豫著什麽片刻後。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


    “把門打開吧。”


    “雲姑娘?”


    “打開。”


    “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這是尊主的意思你們難道還敢違抗。”掀開頭上戴著的紅色鬥篷,露出一張麵容姣好的麵容。


    “是是。”


    砰砰乓乓的又是一陣響動,紅衣女子看著那打開的石門有絲悵然,眯了眯眼睛道:“這些天他有沒有說什麽?”


    “沒有。”


    “還是沒有動靜。好了,你們先退下。”


    “是。”


    女子這下子沒有猶豫,進了石門順便還將石門給關上了。


    昏暗的屋子裏,沒有多餘的擺設,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中略微顯得有些冰涼。


    屋子的正中央一名白衣男子閉眼坐在墊著蒲團的石台上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屋子中有人來,亦或者是知道有人來直接的無視了。


    “還真是打算一直這樣子下去嗎?不知一聲的。”女子靜立看了半晌但是白衣男子似乎連睜開眼睛的打算都沒有,不由得開口說道。


    “你回去吧,告訴他,不要癡心妄想了。”落千尋沒有睜開眼睛,冷冷的冒了一句。


    “是嗎?你以為主上會放任你多久?”紅衣女子冷冷一笑。


    隨即勾唇一笑道“喔,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楚漣漪,我的那個姐姐,你的王後,果真是好能耐,既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天地二煞帶去的五千人手打得一敗塗地。你說主上對此事會有如何反應呢?哈哈哈。”


    “是嗎?我的王後真是好能耐。”落千尋愉快的聲音,難得的,那語氣中是慢慢的驕傲,為漣漪而驕傲。


    “當真至於她的消息才能換得你情緒的變化嗎?”紅衣女子見此大怒一把拽住他的衣襟狠狠的提了起來咬牙切齒道。


    “是,你早該知道如此。”落千尋睜開眼,麵無表情的看著紅衣女子。


    “你該死。”紅衣女子麵露猙獰。


    “是嗎?而是你現在不敢殺我。”


    “這麽自信,不過我不會殺你的,因為我要你親眼看著楚漣漪在我的手中如何慘烈的死去。會讓你後悔前世今生選擇了她是一個多麽錯誤的決定。”


    “你真是可悲,永遠都隻能活在漣漪的陰影之下。”落千尋譏笑。


    “你,你等著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你就等著看著主上如何對付楚漣漪吧,放心,雖然你人被關在這裏,但是一有新消息我就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紅衣女子淡淡一笑,冷哼一聲便是轉身離去,直到腳步聲遠去。才緩緩攤開自己的雙手,隻見上麵有絲絲白氣冒起,額間在這瞬間也是大汗淋漓。快了,雖然這樣的方法讓自己承受很大的痛苦,但是好在效果是好的,功力已經恢複了十之四五了。相信這樣的速度應該會很快了,後麵的日子裏麵應該會更加痛苦,被鎖住了琵琶骨,導致丹田氣流調動困難。不過他落千尋怎麽樣的苦難沒有吃過,還懼怕這麽一點半點的嗎?


    “你這是哪裏弄來的?”漣漪看著溪澗漓手中的地圖有些奇怪。


    “哎呀之前都說了嗎?因著要來聖地,我可是做足了準備的。”溪澗漓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這裏應該是聖地的主殿,聖主所在的地方。”溪澗漓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冰藍色的建築說道。


    “正是,這個地方算是聖地最難進入的地方,是一處**的山峰,四麵環繞著水流,平日出入都是經過鐵索橋。”燭離大祭司說道。


    “眾多的山峰,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山丘,這些山丘?”漣漪扯過溪澗離手中的地圖眯著眼睛說道,有些迷茫的感覺,這些山丘看著怎麽有些像是……


    “山丘?這些山丘怎麽了?難道你又有了什麽新的作戰方式攻打聖地?”溪澗漓湊過來眼冒星光的問道。


    “沒有,拿著吧。今晚我們一定要弄清楚聖地的地形。”漣漪將地圖丟回溪澗離轉頭就走,腦中則是想著剛才在地圖中多看到的,那些連綿的山丘,不會這樣巧吧?


    “那裏是什麽地方?”漣漪登上一塊巨大的石頭指著遠處一處,那裏泛著光似乎是一些鐵籠子反射過來的光亮。


    “哪裏哪裏?”尋著漣漪的目光看過去。


    再在地圖上對比了一下“那個位置應該是,應該是這裏,啊,我知道,這裏是聖地的囚牢。”


    “囚牢?”漣漪眯了眯眼睛。


    “是啊,也就是聖地犯錯的人關押的地方。”


    “你們說千尋會不會被關押在這個地方呢?”


    “啊?有可能嗎?”溪澗漓搖搖頭,那個地方也就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地牢而已,也就是一些犯錯的人暫時關押進行教育的地方,落千尋對於聖地來說可以說是比較重要的人物,應該是嚴密的關押著,怎麽可能會關在那裏?


    “我們偉大的西涼帝,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越是危險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嗎?”


    “這話我自然是聽說過,可是,那個地方跟危險扯不上關係吧,頂多就是很不起眼罷了。”溪澗漓吸吸鼻子。


    “正是這個道理,越是不起眼的地方就越是容易被忽視掉,或者就是這樣的地方才是我們要去找的地方。”漣漪目光深深的望著那森冷鐵光溢出的地方。


    “啊?有可能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那是不是也太隨便了一點了?”溪澗漓一臉不信的看著漣漪再看看那聖地人都知道的牢房,越想越是覺得不太可能。


    “老朽兒倒是覺得陛下說的很有道理。”燭離微眯著眼鏡單手捋著胡須說著。


    溪澗漓聞言癟癟嘴,你覺得有道理你肯定覺得很有道理了,因為這是你的主子。隻是……


    “既然有可能那我麽今晚是不是就來個夜探聖地囚牢?”一副雀躍一試的模樣。


    “我們回去。”漣漪點點頭說道。


    “啊?回去,我們不去夜探了?”


    “不去了。”


    “呃,那好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溪澗漓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再次回到登望島上已經是深夜。


    夜,很黑,頭頂上的蒼穹群星回避,冷月隱身,將天與海麵連接成了一個整體,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巨型的大口,要將地一口吞沒。


    海風呼呼的刮過,帶著秋的清冷與寂寥。


    港灣處,那耀眼的燈火,把這近海的地界照耀得纖毫畢現。


    沒有任何的船隻與大型‘遊魚’敢在這樣的燈火下偷渡而來搞什麽偷襲之類的活動。


    陵蘭的軍隊,不時的傳來巡邏的腳步聲。


    佩劍聲交叉而過,不斷循環。


    麽有一絲空隙,麽有一點可趁之機,這裏就是一個密密包裹著的天羅地網,任何飛蟲都休想靠近。


    漣漪等人回來後並沒有其他的動作,而是吩咐各自下去休息,風景夜辦事她放心,再則因為明天將要麵對的或許就是聖地的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了,真正的正麵交鋒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天色越來月黑,越來越濃。


    這樣的黑與弄終是有過去的一刻。


    隱隱間,夜已經悄然淡去,開始快要進入黎明狀態了。


    “嗚嗚。嗚……”至海麵上傳來的黎明的號角成功的打破了沉靜了海麵,寂寥的黎明。


    “怎麽回事?”


    “有情報。”


    “快警戒。”一連竄有條有穩的命令一一的下達。


    “王後,聖地的人出動了。”


    “陛下?”


    “嗯,我已經知道了,既然來了,那就正大光明的會會麵吧。”漣漪沉靜了眼,一臉無波的說道。


    “風相,嗯,準備下去。”


    “明白。”風景夜點點頭就轉身躍到眺望台上,號角朝著手中一擺,一陣嗚鳴聲起。


    “整軍,迎敵。”嚴肅的號角聲中,陵蘭的軍隊頃刻間整裝以待,命令透空而出,響徹四方。


    戰旗在空中迎著海風肆意張揚,揚帆,磨刀霍霍。


    登望島僅僅是聖地的一處最有利的港口,換句話說就是一個眺望島,隔著聖地主要的地域,還各著有一道不寬也絕對不算窄的海峽。


    黎明時分,戰旗飄飄,夾雜著明亮的燈火。


    陵蘭的軍隊以絕對犀利的姿態越過登望島,穿越海峽朝著聖地中心地域挺近。


    隻是這個時候,聖地不愧是聖地海上的霸主,那備船的速度,開船的速度,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那是陵蘭絕對不無法比擬的速度,就是漣漪對此也是讚揚的,沒辦法這便是對方的優勢,何況這種優勢不是你說能抵過就能輕易抵過的。


    一炷香不到的時間,海峽內,兩軍開始了正式的麵對麵。


    海風呼呼中,在這樣凝重的氛圍裏,就是海風都變得有絲絲的凝固。


    漣漪一身黑色的緊身衣罩體,雙手交疊至於身前,神情冷漠的看著對麵的集結得密密麻麻的聖地戰船。


    這就是聖地的真實力量嗎?這個絕對不是昨天的那些走秀的炮灰,很強,幾乎都不用她做很仔細的分析就能看出來對方的實力,單單是這樣強硬的氣場陵蘭都要吃上大虧,不過呢,打仗可不是拚氣場,結果如何還很難說呢。


    對峙!


    聖地的戰船就那樣靜靜的停留在海麵上不前也不後退。


    漣漪眯了眯眼睛也朝著身邊的人揮揮手,敵不動,我不動。


    海峽的風呼嘯而來,呼呼的刮過,吹得人的臉頰發疼,擾亂了聽覺,甚至模糊了視覺。


    就在這樣低氣壓的對峙中,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天上的昏暗終於是從中散開像是被巨斧從中劈開一樣,深藍的比海水還要深濃的天色繼而取代了昏黑的天幕,展現出它獨特的魅力。


    天,亮了。


    “王後?”風景夜上前湊近漣漪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後者連連皺眉,眼中閃過深沉與危險的光芒。


    “人在哪裏?”


    “在後艙。”


    “好,你先看著這裏,等著,我要等到若水太後那邊傳來信號方可動手。”


    “是。”


    漣漪交代完頭也不回的朝著後艙興趣,溪澗漓,你果真要在這個時候給我楚幺蛾子嗎?可千萬不要是了,不然那代價是你絕對承受不起的。


    “他人呢?”臨近後艙並沒有看到該看見了人,冷聲問道這邊守衛的士兵。


    “陛下,在裏麵看押著。”燭離老眉深皺走過來輕聲說道。


    “陛下,不知道有句話當講不當講?”


    “有什麽話就說,如果是為溪澗漓說什麽好話就不要來了,等我見了他自會有定奪。”漣漪冷然了神色看著燭離。


    “全憑陛下定奪,老朽隻是想說,我那師弟雖然看著很不靠譜,做起事情來也有些顛三倒四的,但是重要事情上是絕對不會含糊的,當年他滿世界的追著要收這西涼帝為弟子想必這背後是有原因的。所以……”


    “好了,事情是怎樣的,我自會判斷,大祭司沒有別的要說的就先退下吧。”


    燭離張了張嘴,終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搖搖頭轉身離開。


    “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交代的?”陰陰的,冷冷的,涼涼的聲音,漣漪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犯事者到了這個時候還能這般的悠閑,一副浪蕩不羈的樣子,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樣,西涼帝,不愧為之。


    “漣漪,我對你可是一直都沒有惡意的,唉。”溪澗漓挑起茶杯淡淡的說道,這是實話,他對她一直可都是很好的,怎麽會蓄意加害呢,他真是太冤枉了。


    “我知道你對我沒有惡意,從你救起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惡意是沒有,但是你在我身上有著別樣的寄托,你想要利用我幫你做一件事情,一件你無法做到的事情,你認為我做得到,所以你就一直跟著我。”


    “甚至我還能想到更久遠一點就是從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就知道了我,並且認為我就是那個可以幫到你的人,我想著這件事情是跟聖地有關係的吧。”


    “你都知道了,為什麽你不早一點來詢問我,還將很多的事情都讓我知道?這不像你。”溪澗漓坐直了身子,臉上不見絲毫的吊兒郎當,一本正經的看著漣漪,通過著大半年時間的接觸雖然說對漣漪但不上知根知底的了解,但是也是大差不差的,絕對談不上陌生,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接近她是有別樣的目的的,按照她的性子絕對會疏遠他才是,怎麽會?


    “嗬嗬,是啊,我也覺得這樣子的我很不像我。”漣漪聳聳肩膀,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定定的看著溪澗漓。


    “之所以沒有防著你,之所以沒有沒有詢問你,關於你的詳細事情,是因為我相信你,信你並不是壞人,雖然看著總是那麽的吊兒郎當的,實則本性不壞,再則就是你是若水的兒子。”


    “哈哈哈,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漣漪我果真是沒有看錯你,你可知道我一直對你還有著別樣的心思的,唉,可惜,天不憐見的,讓我晚到世上這麽久。不過有一件事情,你倒是錯怪我了,當初在寶華城跟著你的時候,我並不清楚那麽多,單純的隻是覺得你很有趣,而且那老頭子居然也死纏爛打的要收你為徒弟這就更加的叫我覺得驚奇了,所以才會有了那次客棧的‘巧遇’幫你教訓那群不知好歹的人,便可以順理成章的跟在你身邊。”


    “至於知道你的身份是在我那次離開南月後,我回了一趟聖地,才知道你的另外一重身份,還知道了你會有危險,但是我不想讓他們發現,便是尋找著機會暗中保護你,才會有在山澗下麵‘巧遇’般的救下了你。”


    “難怪了,我說怎麽會那麽巧合的,你會出現在那荒地大峽穀。”漣漪點點隨即又是將眉頭微皺。


    “那是自然,爺那會那麽閑逛,跑到那種人獸絕跡的鬼地方去,你還不知道,為了找那個鬼地方,爺可是花費了不少的精力,所以漣漪啊,對於這一點你要好好的感謝一下爺。”溪澗漓一副你欠我多大恩情一般的看著漣漪。


    “是嗎?說吧,你要我幫你做什麽?這般處心積慮的跟在我身邊,為的不就是你認為我可以幫你做到一件事情嗎?”


    “這個嘛,嗯,是有,我呢就是想你……”


    “啟稟王後,聖地的戰船有動靜了,風相向王後請示我們是否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溪澗漓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外麵就傳來士兵的傳話。


    “他們要動手了?”漣漪眉梢一挑朝門口看去。


    “既然都對上麵了,我們就去看看吧。”溪澗漓慵懶的支起身子說道。


    漣漪微微眯了眯眼,隨即跟在後麵走了出去。對於溪澗漓反常的舉動有些莫名,隻見他不是一直都逃避著聖地的人嗎?一見著他們出戰便是立馬的躲藏起來,這下子倒是怎麽坦蕩蕩的迎合上去,打的什麽主意?


    天幕蒼穹,深藍色快速的被轉換成了淺藍色,絲絲金光從水平線上跳躍而出,刹那間金光萬丈,那是希望的曙光。


    “哧”“砰”天際有傳來一陣響動,那聲音清脆悅耳,聽著像極了,信號彈的聲音,在天空上綻放出絢麗的花朵。


    “這是怎麽回事?”聖地的戰船上一黑紅色袍子的老者仰望著天空中突然綻放的花朵老眉深皺,不明所以?


    “報,報,木尊,不好了,不好了。”衝船尾神色慌張的衝過來一人,張口就是不好了的叫喊著。


    “慌慌張張的成什麽樣子,還像一名護法領將嗎?有什麽事情細細說來。”木尊立刻臉色一沉,厲聲吼道。


    “報告木尊,眺望島,眺望島被被,西涼的軍隊給占領了,他們進入了南海,占領了我們眺望島的港口……”


    “什麽?你說什麽?”可憐的地字護法還沒有將話說利索,旁邊的絕字,天字護法已經同時震驚出聲了。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的?他們並沒有受到眺望島有戰報傳來啊,他們是怎麽做到的?怎麽就這麽的出現在了南海那邊,還,還占領了他們另外了一個港口,這簡直是是駭人聽聞,他們是什麽時候竄到南海去的?


    “該死的,為什麽早前沒有人的傳報,那邊的情況怎樣?”木尊臉上很是難看,都快到發綠了厲聲問道。


    “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麽手段,我方沒有發起任何抵抗就被,被完全給製服了。眺望島失去了。”地字護法越說越小聲的將完全的話艱難的說完了。


    “混蛋。”木尊氣得渾身發抖。


    “駕船,備戰。”絕字天字護法異口同聲的說道,震驚是震驚,但是那心中的一口惡氣是不得不出了,說完兩人同時跳上快船,要親自指揮作戰。


    身後的人員立馬的緊張起來。


    金燦燦的剛忙至天際散下來,蔚藍色的海麵一片波光粼粼。


    那是一種感覺壯闊的美麗。


    而此時,就在這美麗中陵蘭的隊伍卻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一個個的臉上都仰著難言的喜悅。


    漣漪徐徐來到船頭眺望著南海的方向,臉上終於是這些天了綻放出第一次鬆一口氣的笑容。


    “老師他們到位了,做的很不錯。”


    “是啊,真是沒有想到事情進展得這麽的順利,聖地的兩個港口都被我們占領了,那他們就像是籠中鳥一樣,這真是太好了。”風景夜笑哈哈哈的說道。


    張成陸虎燭離等人也是臉露喜悅,一個個的叫好!


    “是很不錯。”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一襲紫衣偏偏而來。不正是溪澗漓是哪個。


    “似乎比我預想中的要快了很多呢。”溪澗漓聳聳肩說道。


    “是啊,記住了,我可不希望我們內部出什麽幺蛾子。”漣漪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


    “老大,我看他就是別有用心的跟著我們,不如我們先將他看押起來,免得到時候他出狀況。”陸虎撈起袖子就要捆人。


    “不用,量他也不敢。”漣漪製止著。


    “嗬嗬嗬,是啊,我怎麽會呢?”溪澗漓搖晃著頭顱站上甲板看著那漸漸近來的聖地戰船,臉上的表情複雜難辨。


    迎風而立,紫衣飄飄,神秘出塵,見此景,漣漪秀眉緊攏,這人是……


    “溪澗漓?果真是你。”急速而來,木尊的戰船如飛般,迎上了漣漪等的主戰船,看著那甲板上的溪澗漓,臉色鐵青,幾乎是咬碎牙根低吼道。


    “木師公。”溪澗漓斜靠著在船舷上,看著臉色鐵青的木尊,眼中閃過無奈與歎息。


    “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公,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公。”幾欲目赤欲裂,木尊激動得白髯極具的跳動著,雙眼緊緊的盯著溪澗漓,要不是因著中間隔著海域就要撲上來了。


    那一身黑紅色的袍子不知道是應為太過激動了還是太過憤怒了,居然有些冒煙的感覺。


    溪澗漓見此站直了身子遺世**般的站在船頭,朝著漣漪比劃著一個手勢,漣漪見此皺一下眉毛,手勢一擺,一連竄的手勢就打了下去:暫停計劃。


    站立在船頭溪澗漓聳聳肩膀一臉輕鬆的模樣看著木尊淡笑的說道:“你本來就是我師公,我怎麽會不知道。”


    木尊聽言一張老臉更是青紅相加不斷變化著,暴跳如雷的吼道:“你還還知道我是你師公,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事,你對得起你師父嗎?”


    木尊實在是氣糊塗了“你說,你都做了什麽事情,你這樣做對得起你師父不,你說你對得起不,你還記得你師父是誰不,你說你師父是誰,怎麽會出了你這麽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來。”


    木尊的最後著句話就似一根木棍直直的打在了溪澗漓的腦袋上,那句你的師父就似咒語一般在腦中旋轉,當即有些暈眩,溪澗漓忍下心中的萬般情緒將其實實的壓在心底,在嘴角化作一絲苦笑。


    他的師父,他怎麽會忘記啊?


    對著木尊的怒視視而不見,抬首望了望天,一向不端重的臉上閃過絲絲酸楚與無奈。


    “我的師父我當然是記得的,……不就是聖地的聖主嗎?怎麽會忘記。”


    聖地的聖主,他們此次前來的終極敵人?


    一聽見此話,一直站在溪澗漓身邊的漣漪臉上的驚訝並沒有多大,隻是深深的皺起了眉毛。當然其餘的人不會意外的目瞪口呆的,瞬間喪失了言語的能力,聖地的聖主?這件事情對於他們來是是多麽大的一個驚天響雷啊,他不是西涼的皇帝嗎?怎麽會跟聖地的聖主扯上關係,隻是單純的與著聖地聖主有點關係,還是有著更加深層次的關係呢?


    他的師父居然會是聖地的聖主,他們的最終敵人,是兒戲吧?


    天啊!陸虎的眯眯眼瞬間漲成了銅鈴眼,這太驚悚了。瞬即看向漣漪“老大,他不會是聖地派來的尖細吧,這麽久以來一直跟在我們身邊是別有用心的。”


    “你少說兩句,漣漪不會清楚啊?”張成踢了陸虎一腳,這個笨蛋難道不知道這個時候不說話才是最好的選擇嗎?還在那裏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看著漣漪的臉色應該已經是猜到一些了吧。


    是的,漣漪卻是是猜到了一些,但是也沒有想到答案會是這樣的,這個人到底是背負了多少,多深的代價?


    既然是聖地的親傳子,在這個時候卻是給聖地一個慘痛的打擊,這就是典型的吃裏扒外忘恩負義。


    腥鹹的海風吹過,本來不覺得有什麽,可是這一刻卻是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


    聽著溪澗漓如此回答,那木尊是立馬的紅了眼睛瞪著溪澗漓,獅吼般的咆哮道:“好,好啊,你還記得你師父是那個,你還記得你師父,那你是怎麽對待你師父的,你就是這麽回報你師父是嗎?你師父是怎麽待你的,你卻是這樣的回報他?”質問的咆哮,響徹天際。


    “我對不起師父。”溪澗漓望著天深吸一口氣複雜的說道。


    “哈哈哈哈,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的對不起還有什麽用,還有什麽用。”


    “你五歲就進了聖殿,一直在聖殿中住到十六歲。十一年啊,算起來你就在你師父麵前待了十一年啊,我們也算是看著你一步一步長大的,我們看見你師父教你習字,教你練舞,教你謀略,教你為人處世,教你為君之道,教你雜學,幾乎是你有興趣的盡數都交給你,那些你沒有興趣的也想盡辦法的傳輸給你,也是放縱你的隨心所欲,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在聖地也是絕對的自由,想出去就出去,想去中土就去中土,如此待你,你現在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


    “從來都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哪怕是因為你父親的事情你對其有所憎怨,你師父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麽,每每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對月歎息,懺悔。”


    “反而是對你,對你是縱容上了天的,聖地所有的人都對你禮讓三分,所有人都寵著你,放任這你,任你為所欲為,甚至你的一句話想要去西涼當皇帝,說是要對得起祖宗,那好,明明也知道你是說的玩笑話,可是聖主確實當真,為你打點好一切,聖地在暗地裏幫你解決掉不少的麻煩,有些特權也給你,你能這樣輕鬆自由自在走道今天是誰在背後給你鋪路,是誰給你那一點一點的愛護與栽培,是誰,是誰。”


    “你說啊,你告訴我,是誰?你今日竟是做出如此忘恩負義的事情出來,你,你,溪澗漓,你。”


    憤怒的厲吼聲中,在腥鹹的海風中,那一句句,那一字字卻是叫人心尖尖上都在顫抖。


    溪澗漓挺直了腰杆站在船舷上,沒有動,就如一尊石像般佇立在那裏,海風吃起他烏黑的發絲,掠過他那如冰的臉頰。


    漣漪站在他身後望著你剛毅的背影,聽著這樣的話,看著這樣的溪澗漓,心間頓時打翻了五味瓶。


    沒有想到聖地聖主跟著溪澗漓會是這樣子的關係,這分明是將他當兒子在養育啊。有了今天的溪澗漓,完全就是聖地聖主耗費了不少的心血潛心培養出來的。


    雖然說他們現在的立場與聖地是仇敵的關係但是好好的看了看,事實上並不適合那個樣子的,畢竟聖地也是溪澗漓有著血緣上關係。


    他們也與聖地有著不可分割的聯係。


    “是師父。”好半響,輕柔如水的話語從溪澗漓的嘴裏飄散出來。


    此刻那招牌笑意的臉上掛滿的是苦笑,一種感覺濃濃的說不出來的苦笑。


    隻因為……隻因為……


    “哈哈,你師父,你還記得是你師父,好,這一切算是我們瞎了眼,你的良心也給狗給吃了。”木尊一臉冰冷的瞪著溪澗漓,似乎要用眼神將溪澗漓洞穿。


    “你去接近落千尋,真是當初救下楚漣漪,你師父都沒有詢問過你,都由著你來,在靖國,你在背後給他們支招,你師父也沒有責罰過你,你師父是如此的縱容著你,寵溺著你,你就是這樣報答的嗎?啊?”


    “如今楚漣漪領著中土的將是興兵來犯,我們沒有得知你在其中的消息,你師父和我們心中還甚感欣慰,知道你的心還是在聖地這裏還在你師父那裏,可是,我們都錯了,大錯特錯了。”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居然親自領兵來攻打,居然帶著外麵人來毀壞自己成長過的地方來害自己的師父,領著敵人來攻打自己的親人,難道你忘記了在著聖地還有很多與你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朋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居然領著敵人來打自己的親人,朋友,來打自己養如父的師父。”聲聲嘶吼,包含了多少的恨與怒就說明著是有多少的辛酸與失望,被自己的最親,最愛的人傷害背叛才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了吧。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的良心是給狗叼走了嗎?竟然做出這種事來。畜生不如。”言辭激烈,伴隨著心的絞痛,陳列在這一方冰冷的海域上。


    身後聖地的戰船在絕護法的指揮下,在一步的朝前行進了來,那熟悉的黑紅色,那麽的熟悉與耀眼。


    也是多麽的叫人心醉神傷。


    靜靜的駛來,沒有號角,沒有呐喊聲,連拍打海麵的聲音都沒有。靜,一種死寂。


    那是一種悲涼與失望,所有的人對這個曾經的寵兒的失望。


    陽光傾灑下來,落在溪澗漓的身上,不見得絲毫的暖意,反而是刺骨的寒意。


    以著漣漪的角度看過去,那筆直的身影還是那麽筆直的站立著,隻是那五指狠狠的抓在船舷上,狠狠的抓著,指頭都已經見血,可見是有多用力。


    但是這一切溪澗漓卻是沒有半點察覺。


    無聲了歎息,溪澗漓,她從來沒有去了解過,也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人在想什麽,無論是他在自己麵前是呈現的哪一麵,她從來都看不透。


    也許……可能……


    溪澗漓久久的站立沒有任何的動作,哪怕是一句辯駁的話語都沒有。


    他就這個的認了,他認了。


    驕傲的溪澗漓,怎麽會這般的就認了?


    他認了自己的狼心狗肺,認了自己的忘恩負義。


    耀眼的陽光中,風流依舊,隻是那眼底深深的苦澀沒有人看得見,也沒有人能看得懂。


    漣漪蹙眉,看著溪澗漓,不明白自己心中是做何想,但是卻想著為溪澗漓去辯解,他不是被說的這樣的人,這一點,她深信。


    “老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張成問著,雖然說這個西涼帝給他的印象不是很深,但是,但是也應該不是被人說的那個樣子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不是西涼帝嗎?怎麽又跟著聖地有著那麽深厚的關係?


    “想要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們來聽聽當時人是怎麽表態的吧。”漣漪說著目光卻是始終落在溪澗漓的身上。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對我們有所隱瞞嗎?雖然我不知道那紅袍老怪為什麽要這樣說你,但是,我也相信你定然不是這樣子的人,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麽?”目光堅定。


    溪澗漓沒有動作,半晌後才緩緩扭動了一下脖子目光低垂看著海麵。


    “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我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畜生,其實我接近你嗯也是有目的的。”


    “你個畜生,今日我就要代表聖主的意思除掉你這個畜生。”木尊跳腳的嘶吼道。


    “你閉嘴,本女王在問話,你個老雜毛插什麽嘴。”漣漪目露凶光暴著絕對僅有的粗口反擊回去。


    呃……


    身後的風景夜幾人頓時抹鼻子的有之,扭頭的有之,翻白眼的有之……


    這話,這話太掉價了,好歹怎麽說來著漣漪也是主帥人物,天宮女王,陵蘭王後,怎麽這麽粗魯。


    “你”木尊跳起腳就要叫罵,卻是被人及時阻止。


    “尊者,有密報。”身後紅袍使者捧著一金卷遞上來。


    “怎麽會這樣。聖主已經知道了,誰去報信的?”木尊目光一凜,環視了一圈,眼神所過之處紛紛都是紅袍蓋住的後腦勺。


    “是我。”


    寂靜的人群中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道黃袍老者淩空而來,在木尊身前落下。


    “土尊?”


    “老老哥你怎麽來了?”木尊看清來人先是驚訝,然後和顏悅色的迎了上去。


    “土老哥你是不知道,我們以前都想錯了,溪澗漓他,那個忘恩負義的畜生,居然是他帶著楚漣漪等人來攻打我們聖地,你來了正好,我們今日聯手解決掉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免得主上知曉了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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