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神秘霧氣


    在馬思元的保護下,玉清一行在獸群中有驚無險的走過三千餘裏路程,眼前一片濃鬱的霧氣擋住了去路。


    一種唯有極少數人才能感知到的晦澀波動自霧氣中傳出,遙遙傳入身在獸群中的玉清耳中。


    耳邊突然傳來仿如呼喚一般的呢喃令玉清愣了一愣,抬起頭來望向橫亙在天地間不知盡頭的霧氣屏障,玉清目中現出一絲茫然,下意識便要抬步走向霧氣。


    就在玉清甫一抬步之時,定海界中突然傳來的一絲清涼感,令玉清驟然清醒過來,一個清心咒打在自己身上,強壓下心中還在不斷生出的想要上前一探究竟的強烈念頭,麵上現出一絲凝重之色。


    一直跟隨在側的馬思遠見狀眼中掠過一絲深沉的光芒,看著遠處的霧氣悠悠說道:“傳聞石林之中有一天地而生的上古大陣,在悠久的歲月中,伴隨著天地靈氣不斷的灌注,終於有一日誕生出了後天陣靈。隻是這陣靈不知為何有種怪異的嗜好,那便是喜食生靈,喜食那些身具陣法之道的生靈。”


    說到這兒,馬思遠轉過頭來看著一臉平淡絲毫看不出異樣的玉清道:“一旦有那等生靈靠近,陣靈便會發出唯有其人才能聽到的呼喚,誘使其人前往石林之中,將其吞噬。看剛剛道友的情狀,似是感受到那生靈的呼喚了?”


    “大哥?!”大黑三人聞聽馬思元所說這才明白過來剛剛玉清的舉動,不由大吃一驚,大黑更是閃身來至玉清身邊一臉凶狠的望著前方的霧氣屏障。


    “嗬……”輕聲一笑,轉而看向大黑,目光中隱隱透出一絲不屑,馬思遠別有深意的說道:“這位同道倒是對道友關心的很。”


    玉清如何不知馬思遠話語中的意思,隻是以他的心智也不會將這些幼稚的嘲諷放在心上,隻是含混的唔了一聲作為回應,便輕抬腳步向霧氣走去。


    “大哥,等等我!”看到玉清竟是不思遠離霧氣,反而向其走去,大黑心中一急,連忙跑到玉清身前為玉清護發開路,而伶仃和二虎對視一眼也急急跟上,隱隱呈斷後之勢。


    眉頭一皺,馬思遠身為天馬一族少主,平日與其打交道之人都看在天馬一族麵上對其敬畏有加,說話之時多有意無意的迎合於他,什麽時候碰到過如玉清這般淡漠的態度,心內已是不覺生出一絲不悅之感。


    看似閑庭信步,不疾不徐的向前行走,但玉清似是用了縮地成寸之法,每每一個踏步便是數十丈距離,令大黑三人卻是要施展遁術才能跟上,不過幾息時間便跨越千丈距離來到霧氣近前。


    伸出手去輕輕觸摸著霧氣,一種古怪的波動隨著手指緩緩傳入腦海。


    “前方禁地,不可擅入,外來者速速退去!”


    神魂將波動籠罩起來,便要將之解析,玉清腦海中驟然間響起炸雷一般的威嚴喝聲,隻將玉清震得頭暈目眩,身軀簌簌而抖。


    “大哥,你怎麽了?”大黑三人自是感受不到那股奇異的波動,隻看到玉清手指一觸碰到霧氣,便開始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大黑焦急之下一把將玉清手臂抓住,想要將玉清脫離霧氣,卻隻覺一股詭異的氣息自玉清手臂上傳來,腦海中也突然響起那炸雷般的怒喝,身體一麻如遭雷殛。


    腦海一清,玉清感受到大黑的舉動,連忙令腦海中的那股波動散去,拉著大黑倒退三步,關切的問道:“小黑你怎的如此莽撞,可無事麽?”


    “呃……”痛苦的拍打著腦袋,大黑深深蹲下身子,鼻孔中兩行紫黑色的血液滑落,隻覺頭腦中如沸騰的漿糊一般,劇烈的脹痛感令其眼前星光點點,陣陣發黑。


    無奈的搖了搖頭,玉清知道這是大黑神識不足以承受那波動之威,以致神念受損,正欲施展清心咒減輕他的痛苦,突聞身後傳來伶仃輕柔的聲音。


    “玉清大哥,不若由我來吧,我有秘法對於神念的損傷有特殊的效用。”


    詫異的回頭看著近日來第一次主動對自己說話的伶仃,對於那日他被困在神禁中時伶仃將自己神念與大黑融合的情況並不知曉,故而一時有些怔然,半響才回過神來,讓開身子示意伶仃施為。


    聊聊五個訣印,玉清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之印入腦海,隻以為是什麽秘傳的治療術,對於它的效用也不抱多大期望,不過隻要能令大黑減輕些疼痛也是好的,想來一直都在自己和大黑的保護下,這個善良的姑娘也是想盡一份自己的力量罷了。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大大出乎玉清的意料,一股晦澀的波動自伶仃眉心中散發出來,一道完全透明若非在日光之下有些扭曲否則完全無法看到的光柱將大黑的眉心連接起來,不過一個呼吸間,大黑便如無事人一般驀地站起身來,抹去鼻孔上遺留的血跡,一臉的莫名其妙。


    玉清見狀下意識的將那五個訣印以神魂包裹進行解析,卻是悚然一驚,隻因那五個訣印在神魂甫一觸及之際便“叮”的一聲輕響突然開始無窮生化,不過瞬息之間玉清的腦海中陡然生出數以億計的繁複訣印,若非玉清及時撤回神魂,怕是此時也要如大黑一般因為神魂的損傷而痛苦萬分了。


    伶仃那本應熟悉的麵孔突然變得有些陌生,玉清眼中異芒閃爍,剛剛雖隻短短一瞬的接觸卻令玉清莫名的生出一絲熟悉感,隻是待要回想到底是在哪兒見過類似的波動卻又一片茫然,急切之間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隻得甩了甩頭暫且將之放下,在大黑三人驚駭的目光中抬步便踏入了霧氣之中!


    “大哥!”還在對於剛剛的怒喝心有餘悸,大黑見到玉清竟是那般隨意的步入其內,隻駭的三魂去了兩魂,一把之下沒有撈住隻得咬牙跟了進去,而伶仃自然也沒有絲毫猶豫幾乎與大黑同時起步,追著玉清鑽入了霧氣之中。


    唯有二虎一臉無奈的看著姐姐的身影,狠狠地跺了跺腳亦是跟了進去。


    “思遠,我們不跟過去好嗎?”馬思遠身邊一隻白色毛發,頭生獨角,足有通常體型三倍大小的獅子突然口吐人言向馬思遠問道。


    “哼,若是連幻隱徑都過不去,也沒有必要讓娘見他們了。”雙手背負於後,馬思遠一臉不喜,顯是對於剛剛玉清對她的態度還無法釋懷。


    輕輕歎息一聲,那獅子身上突然閃現耀眼的金光,而待光芒散去一位鼻直口方,線條分明的壯碩大漢現出身來!


    原來這隻獅子名叫狂烈,乃是天馬平原中的保皇一族狂師族族人,自年幼之時便被賜予馬思遠作為護衛,至今已是百年之久,二人感情深厚,幾如親血。


    狂烈聞言麵色一苦,無奈的對馬思遠說道:“隻是族長命我等以上賓之禮對待那四人,並親自引領他們麵見族長,思遠你此舉可是有違族長之命呐。”


    “上賓?”冷哼一聲,馬思遠麵上現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鄙夷的說道:“狂烈,你可看到那四人都是些什麽修為了,區區四名元嬰期修士我一隻手便可捏死,還談得什麽上賓,若說是因為那名叫玉清就更是荒謬,看他根骨不過百歲年紀,修至元嬰期已是難能可貴,在陣法一道上又能有什麽建樹,真不明白娘親是如何想法,待他們在幻隱徑中迷失方向走不出來後,我們再去接引,也讓娘親好好看看這些所謂上賓的真正斤兩!”


    “可是……”狂烈略一猶豫,總覺馬思遠的決斷不妥,剛要開口爭辯便被馬思遠不耐煩的打斷。


    “沒有可是,我意已決,狂烈你可是要違逆我的命令嗎!”被狂烈多次質疑,令本就被玉清擾的心煩意亂的馬思遠心內生出一股難言的怒氣,竟是開口對著狂烈怒斥起來。


    然而話一出口,馬思遠便覺後悔,待要道歉當著著許多屬下之麵卻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索性向一旁遠遠走去。


    “命令嗎……”默默的重複著“命令”二字,狂烈望著馬思遠漸漸隱入獸群中的身影,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哥!”狂吼一聲,大黑隻以為玉清是被什麽力量迷了心智才會在那般威嚴的警告之下還毅然踏入霧氣之中,故而進得霧氣之後還沒來得及細看周邊環境,便一把將身前玉清的身體死死摟住。


    眉頭一皺,感受著大黑手掌越收越緊,如同鐵箍一般的力道,玉清無奈的歎息一聲,艱難的轉了下頭顱,衝著身後說道:“小黑,你這是做什麽?”


    “咦,哥你恢複神誌了?”自玉清話語中沒有聽出絲毫迷茫的音色,大黑心中一喜,連忙鬆開手掌繞道玉清身前,急急說道:“那我們快些離開這兒,另尋他路前往石林吧,哥不是說過我們要盡快趕往那邊的嗎,還是不要在這兒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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