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玉清話語,三道身影自虛空中遁出身形,其中一位赫然便是帶領妖族前來參加大比,卻沒有絲毫表現的妖帝夢蝶,而其他兩人皆為男子,隻是其中一人體形消瘦與玉清相似,而另一人則體型壯碩竟是與大黑相差無幾。


    “哈哈,怎樣,我早說過這小子神通非凡,我們應該光明正大攻打進來,這下可好,變成小人了!”壯碩男子麵相威嚴,甫一看去會令人心生敬畏,明顯屬於那種難以相處之人,而頭頂之上的額紋似是天生,竟是隱隱構成一個王字,令人心中疑惑這個妖帝與虎族有何關係。


    “嗬。”搖頭哂笑,玉清指了指三人身後的一片虛空,幽幽說道:“恕我直言,你等分明是看準我中皇山修為高深者盡去這等時機才敢來犯,至於是光明正大而來還是隱匿身形而來,都沒有任何區別。”


    “呃……”氣息一滯,壯碩男子撓了撓後腦,麵孔之上竟是顯出一抹緋紅。


    瞳孔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玉清自這個壯碩男子身上並沒有感受到絲毫殺意,相反的看上去麵向柔和的消瘦男子和萬千妖嬈的妖帝夢蝶身上卻隱隱透出徹骨寒意。


    “不知三位帝君此刻來我洞明峰有何貴幹?”似是有先兵後禮的嫌疑,玉清此刻才向著三人恭敬的稽首一禮,肅聲問道。


    “久聞洞明首座玉清修為深不可測且足智多謀,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我等為了此行特地借用了祖祠至寶天掩帆,想不到仍舊被首座發現。說話之人卻是那麵向柔和的男子,指了指自己,又指著身旁的同伴說道:“我乃妖帝睿候,而這位乃是妖帝虎賁,至於夢蝶妹子你們自是相識,此來是想要借取洞明峰一物。”


    “哦。”眉頭一挑,玉清麵帶微笑,悠然問道:“不知要我峰何物?”


    “琅嬛經閣!”滿含殺意一字一句的吐出四字,睿候拿手一揮,玉清周身登時現出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妖族修士,隱約間似是構成了一個巨大的陣勢,那充斥天際的殺氣毫不遮掩的向四方擴散而去,整個天空霎時烏雲密布,即便是正在前山的中皇子弟和試練之人都一臉驚駭的望向天空。


    此次妖族之人前來與上次並不相同,玉清雖然能夠感知到有人侵入到了中皇山中,卻隻能隱隱感應到那幾位氣息格外強烈之人,至於具體的人數卻是並不知曉,想來便是睿候口中天掩帆的效用。


    說起天掩帆,玉清不由得想到初遇清虛時,自他口中聽聞缺寶道人仿製天掩帆之事,至於得自清虛的那塊帆布早因穿越清微界而碎裂失散了,如此看來,如今自己見識的便是這件上古遺寶真身了,當真名不虛傳。


    絲毫不在意上千修士與三位妖帝神念鎖定帶來的刺膚之痛,麵上浮起一絲疑惑,幽幽說道:“非是我拖延時間,隻是對於三位如今所為實在太過疑惑,不知可否為我稍作解惑?”


    說罷,不待對麵三人回應,玉清自顧自的說道:“首先到底琅嬛經閣中有什麽東西竟會令你們不惜做出入侵中皇這等大不韙之事,第二即便是此次仗著我中皇虛弱之際得以成功,那時候又如何應對我宗的怒火?”


    說道怒火二字,玉清麵上笑容隱去,一股子霜白色氣息自其身上透出向周邊散去,接觸之下即便是強如三帝也不由自主的打了數個寒顫,更莫說那些修為遠不如三帝的妖族修士,臨近之人更是周身顫栗,體內真元隱隱有凍結之勢,霎時間整個包圍網不自主的擴大了許多,仿佛玉清身周有什麽恐怖事物一般。


    麵色微變,顯然那沒有料到玉清居然會如此棘手,睿候麵上現出一抹古怪笑容,幽幽說道:“你卻是令我想起一位你中皇的故人,他與你一般驚才絕豔,修為進步令人乍舌,被譽為玄胤之下中皇第一人,隻可惜最後也難以抵禦力量的誘惑邁入邪道,你又能堅持多久?”


    眉頭微皺,玉清略一思索便知道睿候所言乃是如今的四聖教白虎方千默,隻是關於此人,經曆過無數風雨,再加上與玄武的接觸,如今的玉清又有另一種不同的觀感,故而隻是冷冷一笑道:“邁入邪道?踏足修界誰人敢說能夠自主沉浮,當年的方師兄所作所為到底為何我不得知,但未曾切身體會又有誰能夠妄下定論,更莫說如今的你又是行的哪門子正道之事了?好歹是一方帝君,何必做這等揭人傷疤的下作之事!”


    麵上一紅,睿候顯然沒有想到玉清竟然會如此不留情麵的駁斥自己,正欲發作身前卻猛然出現一道巨大的身影,正是壯碩的虎賁妖帝。


    “哈哈,你這娃娃對我胃口,不錯,我們都是些被卷入天道這個巨大漩渦中人,誰也有無可奈何之事,背後說人的不是好漢!”狂放的大笑,豪邁的語言,令玉清麵上的冰霜略略消散,隻是他身後的睿候卻更是羞惱,然而不知為何自虎賁攔在他身前之後,卻是再也不發一語。


    大手狠狠的拍了拍腦門子,虎賁指著玉清身後的洞明峰,宏聲說道:“這次我之所以來到這兒與你為難,隻因得到消息,我真央聖物三足金烏之血便你身後那勞什子經閣內,其實呢我是不相信的,可是聖族來使又不似玩笑,故而以防萬一,我隻能辛苦一趟啦。”


    “金烏之血?聖族?”腦海中霎時掠過古老的畫麵,玉清麵上顯出一抹驚疑,視線亦是不由得向經閣方向看去,半晌才回過神來向虎賁說道:“不知帝君所說聖族來使是何人?”


    “這個你不必管,對於聖族中人我真央自有辨認之法。如何,娃娃你是要與我等大戰一場呢,還是乖乖的讓我們過去?”大手一拍,恐怖的力量令空間霎時碎裂,衝擊波即便是睿候和夢蝶也驟起眉頭側身避其鋒芒,虎賁一眨不眨的盯著玉清麵龐,肅聲說道。


    “我不知經閣之中是否有金烏之血,但身為洞明峰首座我斷不可令你等擅自進入,不知三位可否通融少許,令我至經閣中查看一番,若其中真有金烏之血存在,我必回報宗門給你們一個答複。”話語至此,玉清雖不知金烏之血到底是否存在,但這次的事件明顯是被人從中操控,若是自己真的在此與妖族發生戰鬥,則雙方死傷之下怕是會結下不解仇恨,如此正好落入第三方的設下的陷阱中,故而此刻卻是誠心想要至經閣中詢問巨臉關於金烏之血之事了。


    誰知如此合情合理的話語,即便是最好說話的虎賁都搖起了頭,而一直不言不語的夢蝶突然開口說道:“金烏之血乃是我真央一族至寶,可生化我族靈智,穩固經脈,即便普通獸類得遇一絲也可化形為人,若能得之定可令我族回複上古崢嶸,故而哀家雖然明知首座非是那種口是心非之輩,但事關重大我等必定要親曆親為。


    眉頭緊皺,玉清知道一旦任憑他們進入洞明峰中,那麽中皇在修界中定將威嚴掃地,然而若在此刻貿然開戰,其帶來的後果又是任何人都難以承受之重,思慮少許,才喟然歎息一聲,身子一側向三人說道:“既如此,還請三位在我帶領下入內一觀,萬不可損毀山中一草一木!”


    此言一出,整個虛空霎時一片安靜,顯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玉清居然真的會允許他們進入洞明峰中,而三位帝君更是麵麵相覷,麵上紛紛露出無奈之色。


    良久,虎賁才長長吐了一口長氣,略有些羞慚的說道:“令娃娃失望了,金烏之血非是普通之物,隻有在真央祖祠之中才能被秘法喚醒成型,故而我等卻是需要將整個琅嬛經閣帶回真央!”


    身子猛然一震,玉清麵上顯出一抹悲傷笑意,仰天歎息一聲,喃喃自語道:“好個狠毒的算計,為此一事必將天下大亂,塗炭生靈。”


    說著,玉清又朝圍著自己的上前真央修士掃視一圈,毅然說道:“琅嬛經閣乃鎮壓中皇靈脈至寶,若是你等將其取走則我宗靈脈喪失之下,中皇勢將沒落,則天下將痛失一守護壁障,此事斷無可能。”


    隨著玉清斬釘截鐵的話語,天地之間霎時響起無盡劍鳴,整個世界霎時變換模樣,須臾之間眾人仿佛來到了星辰環伺的世界之中,與此同時三百六十柄長劍圍成一片玄奧的陣勢浮現出來,將真央上千修士圍在其中,手持無情明顯化為陣眼的姬無暇出現在玉清和三帝的頭頂之上,朗聲喝道:“三十六天天罡劍陣布成,請師兄速速離開陣勢範圍。”


    感受著即便是無形無質的神念也被撕成粉碎恐怖劍陣,虎賁三人麵上顯出一抹驚駭之色,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等人竟是早已被玉清算計,再看這三百六十一人的修為,三人心中明白要有一場惡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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