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皇猜測的一般,來自搖光峰的風雅兒自身修為精湛遠超同濟弟子,在加神劍白雪之威,沒有絲毫阻礙的踏上冠軍之威,而二三名卻分別被開陽峰和天璣峰拿走。


    本來這一切並不關玉清之事,在考查這半年來皇修煉的成果之後正待再度閉關清修,哪知掌教昊廣的一則傳訊,卻打了玉清一個措手不及。


    “拒絕第一名的獎勵,願換取同洞明峰首座五年修行?”愕然讀著被玉清隨手放在桌上的傳訊符,皇亦是不由得感到一陣莫名其妙。


    “嗬,這定是你莫師伯的主意,罷了,我同莫師伯關係不同常人,她的請求卻是不可拒絕,那丫頭若是來了,便由你負責吧。”古怪的歎息一聲,玉清趁皇還未反應過來,轉身一步邁入石屋之內,登時蹤影不見。


    “師父!”愣了一愣,皇起身便要追入石屋,哪知身形一動,便見身前波紋陣陣,一層柔和的壁障將自己攔了下來,卻是玉清已然啟動了石屋外的陣法。


    無奈的搖了搖頭,皇初始的驚愕過後便開始思索玉清剛剛所言,畢竟以玉清如今的修為斷然不會隨口亂言,既然他說自己能夠教導風雅兒那麽自然便有他的考量。


    默默的將自己所學在心中想了一遍,剛剛得到傳授自己都還未學會的天目之術自然不在其列,那麽剩下的唯有修煉真元精微控製的中皇基礎劍術禦劍術了。


    剛剛思考完畢,洞明峰大陣之外忽而傳來風雅兒恭敬中透著絲絲清冷的話語聲:“弟子風雅兒求見玉清師叔祖。”


    撓了撓頭,竟按照中皇規矩來說,如今不過是結丹修為的皇還隻是三代弟子,按理說應該稱呼玉清師祖才對,奈何玉清卻一反常規直接將他收為親傳弟子,這令皇對於自己的身份一直頗覺尷尬。


    就如現在,在風雅兒口中,玉清的輩分乃是師叔祖,如此算下來,皇也可以算作她的師叔了,但以中皇規矩,已是結丹中期足足比他高了一個層級的風雅兒,他又應該稱其師姐,故而此刻心中頗是猶豫了一會兒,才上前將大陣打開。


    “玉皇天見過風師姐。”妖嬈的身姿碰上清冷的麵目,在狂風繚亂薄衫亂霧的映襯下,散發著極致的誘惑氣息,但在常年隨侍玉清身邊,就連性格都開始向玉清靠攏的皇心中卻沒有激起一絲漣漪。


    點了點頭,皇的舉動令風雅兒心中生出一絲淡淡的好感,故而麵上的清冷之色消減不少,欠身說道:“不知師叔祖可在峰中?”


    “呃……”麵上顯出一抹無奈的苦笑,皇轉頭向玉清閉關石屋看了一眼,向風雅兒苦笑道:“師父剛剛進入閉關之中。”


    “咦,那不知師叔祖何時出關?”眉頭微皺,風雅兒想起來時莫寒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委實沒有料到居然會是這等情狀,心中已是生出一絲不喜。


    “這個……師父一般閉關都沒個定時,五、十年是少不了的,師姐可是來隨師父修行的?”皇雖然性格純厚但並非傻子,正相反他對於人心的洞察力遠遠超出以他閱曆所以該具備的水準,故而隻是一看風雅兒麵色心中便咯噔一聲,知道定是玉清的舉動令她覺得不受重視了。


    “既然師叔祖沒有時間,雅兒還是過些時日再來吧。”說罷,竟是向皇拱了拱手,驀的轉身便要離去。


    “師父,你當真是安排了個難題給我呀。”


    連忙伸手將風雅兒攔住,皇心中暗中腹誹,但麵上卻浮現出真誠的笑容,道:“師姐莫急,師父在入關之前已經將師姐的修煉功課告訴我,隻需按部就班的修行便是。”


    說著,看著麵有意動但仍舊有一絲猶疑的風雅兒繼續說道:“實不相瞞,師父一向都是這般,便是我自入門來也沒有見過師父幾次,絕大多數時間都是自己修行的。”


    皇雖然說的婉轉,但風雅兒亦是冰雪聰明之人,隻是略一思索便明白玉清的真意定是讓麵前這個修為還不如自己的師弟指導自己修行,心中對於皇最初的那絲好感頓時消失不見,待要轉身憤而離去,卻思及離開搖光峰之時莫寒煙千叮萬囑要自己千萬珍惜在洞明峰修行的時光,故而隻是輕啐一聲,冷然向皇說道:“既如此,還請師弟告知我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麽。”


    心中暗自歎息一聲,皇本來還想要風雅兒熟悉一下環境待明日在開始修行,然而看此刻風雅兒的麵色深知還是莫要再行激怒她為好,故而隻是淡然一笑,領著風雅兒向自己修行的石屋行去。


    甫一邁入石屋,一股濃重的鐵鏽味隨鼻息滲入胸肺,風雅兒不由得一陣咳嗽,定睛細看之間這石屋在外雖然看似不大,但內裏卻是用了須彌芥子之術,大略一掃足有數百丈方圓,且整個石屋中除了一張石床之外竟然全部都是生鐵打造的長劍,而令人難以忍受的氣味便是這些長劍生鏽之後散發。


    “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師叔祖為何將他們收在峰中?”強忍住想要轉身離去的念頭,風雅兒冷冷的向皇說道。


    “這便是我練功之時使用的劍呀。”微微一笑,皇自牆壁上取下一柄長劍遞給風雅兒,又取下數十把放入玉清專門為他煉製的儲物袋中,向風雅兒說道:“還請師姐將白雪留在屋內,除了這屋內的長劍,師父是不允許弟子使用其他長劍來修煉的。”


    略一猶豫,風雅兒依言將白雪放在石床之上,隨在皇身後向屋外廣場行去。


    “我們到底要做些什麽?”跟在皇身後向廣場西側走去,風雅兒神念一掃,隻看到前方有數百個黑褐色的巨石散落排列,不由得不耐的說道。


    “師姐既然是搖光峰弟子,應該知道姬珺瑤和姬晚晴二位師叔吧,她們如今應該在山外試練。”眉頭微皺,感受到身後風雅兒與麵目不同的焦躁心情,皇突然淡然說道。


    果然,在聽到姬珺瑤和姬晚晴二人之時,風雅兒心中登時一凜,語氣中竟是帶著絲絲崇敬的說道:“那是自然,她們二人一直都是我等追尋的目標。”


    “據我所知,師父正是她二人踏上修者之路的引路人,甚至她二人如今所修的功法都是師父所授。”說到這兒,皇的話語戛然而止,隻是默默的緩步向烏金沙精行去。


    悚然一驚,雖然早有耳聞姬珺瑤和姬晚晴主修功法並非中皇所傳,但著實沒有想到傳授她們的居然便是新任的洞明峰首座,念及此,心中又回憶起山中那些第二代弟子說起玉清之時那崇敬的語氣,心中那絲不喜登時煙消雲散,靜默的跟隨皇行去。


    來至一塊巨石邊,皇將儲物袋打開放置地上,指著巨石向風雅兒說道:“這便是師父要師姐修煉的功課,嚐試以你手中之劍將此石斬斷。”


    愣了一愣,不管如何看麵前巨石也沒有絲毫出奇之處,風雅兒不屑的伸指一彈,如刀般的指風登時打在巨石上。


    “錚!”一聲輕鳴響起,風雅兒不敢置信的看著毫發無損的巨石,不信邪的將真元渡入長劍之中,輕叱一聲,向巨石劈去。


    “鏗鏘”一聲輕響夾雜著風雅兒的驚呼聲,那柄生鐵鑄就的長劍再砍到巨石上後登時被反彈而起,接著便見劍尖斷裂開來,化作碎屑飄散與空中。


    “師姐看好了。”眼看風雅兒心中驚詫,皇知道時機已到,上前一步,手中長劍閃過淡淡的白色光暈,一劍閃過巨石已經分為兩半,而皇手中長劍雖也在此之後現出絲絲裂痕,但終究沒像以往那般碎裂成粉。


    怔怔的看著手中長劍,風雅兒自然知道皇手中所持與自己的沒有絲毫區別,上前自皇的儲物袋中又取出一柄長劍,風雅兒將全身真元凝聚起來一股腦的注入長劍之中,待要一鼓作氣將巨石斬斷,然而剛一動念,手中長劍已然承受不住凜冽的真元,化作塵粉飄散與空中。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喃喃自語,風雅兒麵上現出一絲茫然,跪坐在地上伸著手似是想要將那碎裂的長劍抓住。


    “山內知道師父修為的人都以為我定是得到了如何高等術法的傳授,其實自開始到今,師父傳給我的便唯有禦劍術這一中皇人人皆會的初級劍術,而每日的修行也隻是日複一日的劈砍這些烏金沙精。”看著風雅兒,皇歎息著幽幽說道,又將背後在大比之時使用的長劍放在她身前,轉身向石屋中行去。


    “這便是大比時我所用之劍,今日師姐累了,修行明日再行開始,此峰石屋除了師父與我那兩間之外,師姐可任選其一。”


    緩緩歸過神來,風雅兒將皇擲下的長劍拔出鞘來,卻隻見那是一柄如石屋中那無數長劍一模一樣的生鐵長劍,眼中茫然之色頓時盡消,取而代之是一片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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