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點了點頭,莫寒煙轉身掃了一眼姬珺瑤姐妹二人閉關的竹屋,若有所思的向玉清說道:“不知師弟所謀劃之事與她二人有何幹係?”


    “定海珠與我識海中另開一界,其內元氣充沛異常怕是不輸上古洪荒之時,我聞聽上古時有燃燈道人在其內開辟佛國供眾佛子修煉,心中卻是動起了相似的念頭。”嘴角隱含一抹輕笑,玉清顯是言猶未盡,隻是不知在顧忌什麽,卻是看著姬珺瑤二人所在怔怔愣神。


    聞聽玉清所言,莫寒煙不由得大喜失色,隻因三界破滅之後天地間元氣不斷流失,至如今即便是得天獨厚的中皇山與洪荒時相比也無異於窮山惡水之地,若是真如玉清所言定海界中元氣直逼洪荒古時,那麽一旦令中皇弟子在其內修煉,整個中皇山的實力定可一飛衝天。


    想到這些,莫寒煙已是難掩激動,身為中皇首座知悉自己的宗門很可能會因為這次機緣一躍而至修界巔峰,即便是莫寒煙也無法保持鎮靜,身子微微顫抖著看著玉清說道:“那麽師弟的意思是要珺瑤二人在定海界中修煉以做嚐試?”


    眼看莫寒煙激動至此,玉清心中自然明了其心中所想,隻是他內心中的想法與莫寒煙的猜測卻大相徑庭,一旦說出怕是整個中皇除了玄胤之外都不會有人同意,哪怕是一向關切自己的莫寒煙和贏昊天二人。


    一抹苦笑乍現即隱,玉清歎息一聲不再多言,上前兩步拿手一抹,整個竹屋一陣模糊霎時消失不見,隻餘空中盤膝對坐的姬珺瑤二人嬌柔的身形。


    麵色再度一變,以姬珺瑤二人如今的修為來說,即便關閉五感陷入閉關之中對外界不聞不問,但對於與自己有關變化即便再如何微妙依舊可以清晰的感知,然而如今被玉清直接施法將閉關的竹屋抹去,觀二人麵色竟是絲毫無法察覺,這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施法之時玉清已經對真元用量進行了嚴密的計算,且真元離開玉清體內後完全遵循他的意願,沒有絲毫分散,這種對於真元的操控力實是已經達到登峰造極之境。


    默默思索半晌,莫寒煙自討無法做到猶如玉清一般,不由得苦笑一聲,向玉清傳音說道:“師弟可將此事說與諸位長老了?”


    略作沉思,玉清此刻還不願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故而隻是淡淡搖了搖頭道:“此法效用如何還需觀察,且我並非隻想單純的依靠定海界內的元氣輔助修煉,其中詳情待此次嚐試完畢之後,我自會完全告知師姐。”


    眼中異色閃動,莫寒煙知道這個師弟不善虛言,他說出這些話來定是有難言之隱,故而也不多問,微笑著說道:“既如此,師弟便將她二人帶走吧,一月為限,讓我看看定海界到底有怎樣神奇。”


    淡淡點頭,玉清探手一抹,一片五色毫光閃過,姬珺瑤二人已然自虛空中消失無蹤,同時玉清也不再多言,隻是向莫寒煙稽首一禮後,身形一轉便隱入虛空消失不見。


    時空一轉,玉清已經回到了洞明峰中,看了眼天色已近黃昏,又掃了眼皇所居石屋,如今卻是多了一股爆烈的氣息,正是十方所發,他二人氣息如今也如姬珺瑤二人一般陷入物我兩忘的閉關之中。


    腳步一轉,玉清已經來至石屋之內,終歸是昆侖十大殺陣陣靈所化,對於天地元氣的感知卻是遠在常人之上,玉清身形甫一出現,十方居然已經有所察覺緩緩睜開眼來。


    本來以為被人侵入,哪知睜開眼後映入眼簾的是玉清身影,十方一驚之下正欲起身行禮,卻被玉清揮手製止,愕然之下轉頭看到依舊毫無所覺的皇,十方心中若有所悟,遂隻是靜靜的端坐看玉清待要如何。


    讚許的點了點頭,不管此前如何,十方如今都是自己的親傳弟子,他能有如此悟性,玉清自然深覺欣慰,立於皇身前默默感受了下真元的凝聚情況,玉清亦是暗暗點頭,如果說猜測當年在琅嬛經閣密境之中看到的皇乃是自己弟子的前世的話,那麽隻看皇凝聚真元的速度便足以佐證。


    天地間遊離元氣以皇為中心化作一個巨大的漩渦,即便是玉清也覺驚異的海量元氣驚濤駭浪一般瘋狂的向皇體內湧去,受此影響每當皇陷入閉關凝聚元氣之時,整個中皇山的元氣都會遠較以往濃鬱,每每此刻玉清都會對皇的前世身份生出深深的疑惑。


    等了半晌卻隻見玉清隻是怔怔的看著皇出神,十方終是忍不住滿心疑惑,悄悄的向玉清傳音道:“師父,你怎麽了,師兄修煉出差錯了?”


    驚然回神,玉清微微歎息一聲,幽幽說道:“十方,你可知害怕的滋味?”


    楞了一愣,十方沉思半晌,喃喃說道:“弟子自然是知道的,每每想及自己迷一般的身世以及胸口中的不明物事,弟子都會有一種深沉的恐懼感。”


    說到這兒,十方抬起頭來看到玉清望向自己略顯悲愁的眼神,麵色登時一變,急急解釋道:“師父莫要為十方憂心,雖然隻是剛剛同師父有過接觸,但師父不嫌十方身具邪穢,視弟子如己出,更是不吝將大道之功傳授,實是疼愛之極,弟子已經漸漸息了迫切想要知曉一切的想法,如今隻想勤奮修行變成如同師父一般頂天立地無懼無畏之人。”


    “無懼無畏麽,嘿……”苦笑一聲,玉清轉頭看了一眼皇,眼中猶豫之色一閃,幽幽說道:“我如今卻是滿心懼怕呀。”


    “咦?!”愕然驚呼,十方一時完全不明白玉清之意,但看到玉清望著皇的眼神之後卻猛然醒悟過來,詫異的說道:“師父在懼怕皇師兄?”


    話一出口,十方便覺自己的猜測實是毫無道理,撓了撓頭,繼續說道:“師父是怕皇師兄會出事對嗎?”


    眼中異彩閃動,玉清發覺十方的思維當真利落的緊,對於事情的見解往往一針見血,遂不再隱瞞輕聲歎息道:“不錯,我正是為皇憂心,你二人如今無異於我之親人,每每有牽動你二人命運之舉,我都會猶豫再三,難以決斷,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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