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本來還有個有愛的小劇場,不過字數太多了,超過章節感言的限定字數就隻好忍痛刪了。


    婚禮結束了,玉九回來時不免有種陌生的感覺,對於文的本身,也是對於寫作的本身,值得慶幸的是當初的感覺並沒有忘。


    寫完這章時,玉九就有種強烈想要寫我家小墨九番外的衝動和欲望,番外玉九是打算都弄做免費的,然後這次沒放上來的小劇場也準備放到番外章節去。


    不過作為難產黨,寫了番外基本上是沒有正文的更新了>_<


    打開櫃子,從裏麵取出被褥還有幾套不分性別的換洗衣服,將被褥一一鋪好,衣服也一件件分下去,眾人忙得腳不沾地,值得慶幸的是裏麵沒有蛛網和灰塵,不需要將整間屋子都打掃一遍。


    而玖初就坐在最先鋪好被褥的床上,‘靜看’幾人忙裏忙外,順便用淺薄的神識掃了一下那個櫃子,並不是什麽法寶,隻是在上麵繪有幾個用於儲存和防護的陣法。


    並且材料普通,雖然年份不短,卻也僅僅是凡木,不過成型的時日已久,再加上周圍靈氣充裕,倒也有了點靈性,也隻是靈性而已,終究無法生出靈智,終其一生若無什麽大機緣也便止步於此了,放在凡間倒不失為一件可以驅災避難,鎮守宅院,增加氣運的寶物。


    而那些大機緣……留下一份心神戒備,其他思緒慢慢飄遠,不知不覺中整個屋子已經收拾的井井有條了。


    幾個人看著自己的成果,格外有成就感,張逡淩稍稍鬆了口氣,而正在這時,張知禮望著屋內的幾張床,腦中一閃,開口道:“張小妹怎麽辦?”


    在打掃中。幾人之間的關係好上了許多,都開始相互稱呼對方的名字和小名。


    “什麽怎麽辦?”張帆奇怪地看著出聲的張知禮,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張逡淩則順著張知禮的視線看過去。微微一沉吟後蹙起了眉。


    張石茫然地撓了撓頭,決定看下去再說,而墨九也同張石一樣靜靜旁觀,等待著張知禮再次開口。


    “張小妹是女孩子,你看這裏的床和床之間也沒什麽東西遮攔,這怎麽行?”張知禮的爹是個落魄書生,整日之乎者也來,之乎者也去,張知禮雖然沒有他爹那麽酸腐,但多少被熏染上一點。對於男女之防等事物自然考慮得比他人多上一些。


    張帆和張石恍然,然後三人一起匆匆忙忙去外麵找木頭搭架子去了。


    張鳳花在屋子內發呆,回過神來見另外兩人還一句話不說,沉悶的緊,鄉野間的孩子都有一股不甘於安定的野性。待了一刻鍾左右就不行了,同玖初說了聲就出去找張知禮三人去了,臨走前還順帶給了張逡淩一個警告的眼神,深怕對方趁自己不在欺負了弟弟。


    當然,這一小段相處的時間張鳳花明白張逡淩不是那樣的人,隻是前麵的印象有些深刻了,難以扭轉過來。


    張逡淩無言地注視著張鳳花歡快的背影。隨後把視線調轉到這一路表現都格外不同尋常的人身上。


    玖初?九乃數之極,是‘終’;初,有本初之意,是‘源’,有意思。


    黑色玉石到達極致歸於源始,那麽便是白。陰陽相生,混沌不絕,避免了‘九’太過極致和尊貴而不容凡塵眾生所掌控而產生的反噬。


    簡單明了的名字,又蘊藏著無數秘密,張逡淩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一個人的名字太過於複雜,知道了,那麽便意味著將對方的命運承擔起來,也許不需要做什麽,但內心卻難免有了對方一個小小的位置,多出了一份負擔。


    而且,玖初玖初,玖初怎麽看都是一個名字,獨獨缺了個姓氏,姓氏對於天生地養的神物、靈物而言自然算不得什麽,但對於人來說,什麽都可以缺,甚至可以沒有名字,但卻無法缺了‘姓’。.tw[]


    姓名姓名,姓在前,名在後,還不能看出來嗎?沒有姓氏,那麽,便是沒有歸途了。


    一生無所皈依,也幸好是修行了,如果是凡人,死後就隻能做一個孤魂野鬼飄蕩在世間,要麽魂飛魄散,要麽就心智逐漸被消磨,化為厲鬼,而厲鬼的下場也無非是魂魄散盡罷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張知禮他們趕在傍晚之前抱著一堆不知從哪來的木頭和藤條回來了,然後就在屋內將那些木頭用藤條圍著床粗糙地固定住,做了個大致的框架,從櫃子裏翻出幾條牀(床)單掛在上麵,簡單的隔離出一個單獨的小空間。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對於住在這裏的幾人來說,無疑不是一個喜訊。


    房子沒塌,沒什麽奇怪的東西出沒,更沒有野獸來犯,洗漱和吃食也不是問題,他們都是知道分寸的人,也沒有去不該去的地方,但他們睡下的第一個晚上就突然下起了暴雨,那破敗的屋頂無法起到原本該有的遮蔽作用,一晚上所有人都成了落湯雞,墨九作為幾人中最小的人,不可避免地著涼了。


    盡管有修為撐著,但孩子終究還是脆弱的,一個成年的練氣一層修真者完全可以橫掃幾個至十幾個凡人武林高手,而一個處於孩童期的修真者,在無法釋放法術的時候,連一個同樣年紀,但是常年練武的孩子都比不過,當然,這種東西並非絕對,隻是大部分情況下的結果。


    而孩童期,除非天賦異凜,不然隻能在八歲左右進入練氣期,以防傷害到還很脆弱的經脈,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當然,那些生而就在修真界的孩子要好上許多,畢竟身體已經熟悉了靈氣,隻是在年幼時依舊不能輕易釋放具有攻擊性的法術,攻擊性的法術會導致體內靈力運轉趨向於激烈,不複以往的溫和,對於未長成的孩子而言極為考驗肉體的承受度。


    而想要達到百病不侵,那至少也得在練氣四層後,從未出生就開始本能修煉的玖初至今也隻堪堪到練氣三層罷了,如今的修為。隻能讓他不容易生病,並且在生病之後比常人好的更快。


    於是,墨九一臉淡漠無波地輕聲打著噴嚏,站在院子中央等待著接他們的人過來。


    靈淵到達時。粗略打量了一下幾個孩子,在墨九身上多停留了一下,然後輕輕揮袖,幾個人先感覺一陣失重,然後就隻能看到兩旁的景色飛快地向後飛掠,長時間看下去令人頭暈惡心,索性都閉上眼不去看,隻等到達了再睜開眼,也因此他們沒有去關注自己腳下那片稀薄的雲霧。


    約莫盞茶的功夫,靈淵停了下來。衝幾個守護陣法的弟子點了點頭,弟子會意,在陣法上操作了幾下後示意完畢,靈淵露出一個友好和善的微笑,帶著幾人上了陣法。眨眼間景色就從草木蔥蔥變成了巍峨大氣,確切的說,已經不是大氣,而是宏偉龐大了。


    他們站在這裏,就像一隻螞蟻站在數十米長寬的地方,巨大的落差帶來的是一種連神魂都不由顫栗起來的壓迫感和震撼。


    玖初抿緊了唇,他自然看到過不少壯觀景色。但要說有哪個門派是這樣的,除了一些上古遺跡,他卻從來沒有見過真實而鮮活地存在於眼前的。


    碧霞宗偏向於大氣、精致,近乎於秀美、華麗與自然舒心,根據不同的地方,建築風格與景色也有所不同。藏的內斂和曆經無數光陰,深入骨髓的神秘古樸,宛如一圈一圈泛黃的光暈,靜靜佇立在時空交匯處。


    各大主殿威嚴肅穆,同樣也伴隨著空蕩蕩的清寂。主殿並不如何高大,但是讓人由衷感到驚歎,從內而外地感受到那份磅礴大氣,魂魄為之震蕩。


    弟子們的住所往往是精致優雅的,細節處又透著自然的原始氣息,也有像他一樣選擇住在山體之內的,那樣的住所都是隨著主人的喜好而改變風格。(..tw)


    當然,如果說用材的珍貴碧霞宗是穩壓一頭了,那些栽種在道路兩旁的靈花靈草曾一度讓他這個毒修不想邁動步伐,那些在仙界也屬於珍貴行列的仙葩在這裏卻如此隨意地被分布在整個門派的大大小小無數角落。


    連道路也是用仙晶或類似於仙晶的材料鋪就,更何況是那些建築,用材無一不珍貴罕至,不過待得久了,也就沒什麽新奇的了,再珍貴的東西,這麽看也是會麻木的,反而不如現在這樣的景象來的具有震懾力,不得不說,碧霞宗讓其他門派、家族和各大勢力忌憚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是一個長數千米的廣場,巨大整齊的灰青色岩石整齊地鋪在地麵,上麵繪有複雜的紋路,卻因為主體太過於龐大使得原本應該很繁複的花紋變得格外大氣。


    而這些花紋自然也不是簡單的看著好看而已,它們每一個都是一個小小的陣法,成千上萬塊巨石再按照一定的規律排列,組成了一個無比龐大的陣法,守護著這個門派的主殿,在遇到危險時,這裏也是整個門派最後的防禦線。


    從上空向下看去,廣場就像一朵砰然綻放的花,周圍是許多神秘的符文,整體富有奇異華貴的美感,隻是如果是玖初看了,隻會覺得這是一種曆經萬劫的滄桑肅穆的美。


    靈淵帶著他們在廣場上停留了片刻,一些不曾見過的孩子也陸陸續續跟著領隊的師兄、師姐們緩緩到達,這一路數過去,竟然有近千人。那些小則七八歲,大則十幾歲的孩子看到這個龐大的廣場臉上無一不是錯愣震撼,然後就是不停興奮地偷偷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大部分動作都很小,隻有寥寥幾十個人明目張膽地表達著自己的激動,不時發出驚呼聲,領隊的那些師兄和師姐麵對這樣的人則是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大約是人來齊了,靈淵開始動身往廣場前麵的上千階台階走去,大部分孩子看到這個動作都變了臉色,張帆幾人都不免有些腿軟,推了推一旁冷著一張臉的張逡淩,顫聲問道:“不是要走上去吧?”語氣滿懷‘快來否定他,這不是真的’的期冀。


    張逡淩懶得跟張帆說話,這幾天他也看清了身邊幾人的本性,張帆就是一個有原則有點墨水的無賴。要是給他賴上了,想要再甩脫就難了,不止如此,他能把死的說成活得。白的說成黑的,那歪理能讓一個學富五車,善於爭辯的人都無話可說,但也必須承認,那些‘歪理’有時候確實挺有道理的。


    當然,如果張逡淩去過21世紀就會明白一句話——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改一改,變成就變成了‘無賴不可怕,就怕無賴有文化又有原則’。


    麵對這樣的人,打?還不至於;罵?最後內傷的隻有自己。於是。不理你、順著你、比你更厲害總行了吧?這是幾人觀察玖初和張帆相處後得出的結論,而玖初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張帆禍害的人,相反,張帆反倒被玖初說得無言以對許多次,令人大感驚奇。


    張石憨憨厚厚的。看上去遲鈍得有點傻,可某些方麵他卻敏銳得可怕,如果因此而小覷了張石,必定會吃大虧,這不能說張石扮豬吃老虎,相反張石是真的淳樸,但淳樸不等於不聰明。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對於什麽人可以接觸,什麽可以靠近,什麽人要遠離張石比其他人感覺更明確,頗類似於那種野獸的直覺。


    張知禮有些像他爹,但沒有那麽酸腐。為人頗為驕傲,跟他爹是村裏唯一的秀才這一點有著分不開的關係,但到了這裏,麵對這樣的境況多少受到了挫折,整個人都有些沮喪。是一個嘴硬心軟,愛麵子的人,心思比起其他人都複雜了許多,這樣的人若是一個不好便容易想岔、鑽牛角尖,到時候就隻能自己害了自己。


    張鳳花由於是幾人中唯一的女孩子,所以大家對其多有照顧,就算在家中也是最小的女孩子,性格上有些小任性,也有女孩子的諸多性情,心思較為細膩,自尊心頗強,有時候會逞強著不容自己說不行,也因此對於承諾過的事情極為看重,做不到便會產生一種自我厭惡的情緒,也是一個需要看牢的人。


    像張知禮和張鳳花這樣的人,走上修行之路也不知是好是壞,但事已成定局,無法逆轉,其餘四人隻好多幫襯一下,但也要注意不要讓兩人養成惰性,覺得眾人這麽做這是理所當然的、自己是需要被照顧的等錯覺。


    而玖初雖然最小,隻有八歲,但張逡淩卻看不懂他,看不懂,不是看不穿,也不是看不透,而是不懂,不懂這個人在想什麽,不懂這個人有什麽意思,不懂……同樣是一句話,其他人說和他說給張逡淩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甚至其中所包含的意思、意義也不一樣。


    他最開始說張鳳花幼稚時,何嚐不是存著試探的心理呢?但顯然他沒有用對方法,以至於被更深的秘密給包裹住,進退兩難。


    他想要去探索那個名字下的秘密,又不敢去深入探索,那個名字仿佛就像是一頭噬人的怪獸,隻等那些按耐不住內心好奇的人接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將之吞下!


    臉色不變地點了點頭,張逡淩沒有暴露出一絲自己的所思所想,而張帆也沒有發現他身邊的人在短短的一瞬間就想了這麽多,他在聽到張逡淩的答案後頓時哭喪著一張臉,抱著僥幸的心理期待地望向隊伍前方的靈淵。


    靈淵失笑,出聲安慰道:“這是每個弟子入門時必須經曆的測試,當年師兄也是這麽走過來的,其實隻要守住本心,專注於腳下,想要過去也不難,累是累了些,但對自身是極有好處的。”


    張帆臉色灰敗,他才不會相信靈淵的話……但,現在的情況,他也隻能去相信靈淵師兄沒有說錯吧?這想要當仙人果然沒有那麽容易……不,是怎麽就那麽難呢!


    “如果走不完會怎麽樣?”張帆很想知道這一個問題,其他人也一下豎起耳朵用心傾聽。


    “走不完也是沒有關係的,隻是最好是走完,或是盡全力爭取多走上去一步。”看到幾人有些不解的眼神,靈淵解釋道:“走的越高,屆時在門內的地位和待遇也會越高,登天梯會自動記錄各弟子的位置,每個人走到哪了一清二楚。”


    “九千階登天梯不強製全部走完,走完兩千階以下包含兩千階是灰色腰牌,兩千階以上。四千階以下包括四千階為藍色腰牌,以此類推,六千階及以下是紫色腰牌,八千階及以下是銀白腰牌。而一旦走完了整個登天梯,那就是金色腰牌,師門將傾盡全力去培養這些人,可以說,獲得銀白腰牌和金色腰牌的人是一步登天也不為過,而其中又以金色腰牌為最。”


    “登天梯登天梯,就是這個意思。多少血汗辛勞,那麽便有多少收獲,想要擁有優渥安穩的修行環境,至少也要得到紫色腰牌才可以。門派內。灰色腰牌的弟子等同於雜役,而藍色腰牌則是外門弟子,紫色腰牌是正式弟子,銀白腰牌是內門弟子,金色腰牌。至少也等同於真傳弟子。”


    幾人聽到這番話,心中紛紛一凜,張帆也收起了嬉鬧和懶散,變得嚴肅起來,不嚴肅也不行,這是決定將來的一刻,若是因此而得了個灰牌、藍牌的。那就欲哭無淚了,什麽雜役、外門的,一聽便知道不是什麽好去處,也不敢去奢求什麽金牌銀牌,好歹也要混個紫色的才好他日歸家見爹娘啊。


    “靈淵師兄當年走到了哪裏?”張鳳花好奇地問道,她沒有在靈淵身上看到什麽腰牌。因此看不出對方是什麽身份。


    “當年我隻爬到了八千四百二十階便再難寸進了,至今多有遺憾。”靈淵回想到自己在登天梯上的經曆,笑容柔和了許多,當年那種累得連呼吸都是負擔的感覺,真的很深刻也很懷念呢……


    其他幾人瞪大了眼。八千……八千四百二十?這,這還是人麽……還遺憾。


    張逡淩都覺得臉有些僵硬了,他暗自對比了一下自己,有些黯然地發現他就算上了八千,也走不到靈淵的高度。


    靈淵看到幾人那副震驚、不可置信的樣子開心地笑了起來,霎時間似有無盡春風吹過,繁花遍野。


    用一種近乎於長輩對待尚不懂事的晚輩般慈和的語氣對幾人說道:“當初,是真的累得覺得死也是一種奢侈呢,而現在回想起來,卻不免遺憾自己不能走完這登天梯。不知道,登天梯頂端的風景是不是比起他處有所不同?但,自己也明白,自己也隻能走到那裏了,人事盡罷,便心安矣。”


    “當年有許多人便是因為抱著玩鬧的態度,十分力出六七分,不曾狠下心去拚上一拚,至今後悔不已以至於修為停滯,心魔叢生;亦有許多人不滿足於此,總是想著當初可以更好,執念深種,看不開,走火入魔不過時日問題。師兄也曾是這其中一員,但幸而走了出來,不然後果至今不敢深想,所以,師兄的唯一能告誡的便是盡力即可。”


    “世事難全,知足常樂,知曉自己已無保留地拚搏過,那麽,就算將來回想起來有所遺憾,卻也並無後悔。況且,人生難得幾次傾力而為,自當珍惜,走上了修行之路,更多的是不爭不顯不看不聞,為求淡泊清靜,如此,這樣的經曆彌足珍貴。”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地看著那直入雲端的登天梯,他們也被靈淵的話勾起了向往和好奇——登天梯的頂端,究竟是什麽模樣的呢?


    一步登天,難如登天……玖初心中帶上一抹拭不去的悵惘,他不敢妄下定論能不能走完,也不會不知天高地厚地認為自己會超過靈淵。


    單單是靈淵這份心境,就要讓無數人望而生歎,他們能碰到靈淵,何嚐不是一個不小的機緣?換作其他人未必會同他們說這些,何況今日有了交集,他日雙方都無法做到不聞不問,比起其他人,終歸是多了一份情誼在,而以靈淵的身份,幾乎可以看到這份情誼的珍貴,完全可以讓他們少走許多歪路,多上許多方便,若是能就這樣持續下去,絕對是修行途中百利而無一害的助力。


    試問八千四百二十階登天梯,放眼仙界又有多少人能尚在稚齡之時走完?而那些人無一不是天之驕子,個個都是驚才絕豔,照耀一方的存在。


    這裏,究竟是哪裏?


    自從來到仙界後,他的一生就像是一隻在海中飄搖不定的小舟,看不清去路,看不見歸途,不知如何自處,唯一知道明白的,讓他有切實之感的隻有腳下的路,所以,他隻能不停地走,也許他在倒退,也許他在前進,誰知道呢?沒有方向,能看到的隻有他到達這裏後走過的路,至於曾經過往,早已經被隔絕在遙不可及的地方,無法觸摸,不可追逐。


    他隻能保證自己沒有往曾經走過的地方繞回,隻能知道,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迷失。


    所以,他能夠淡然,能夠參與進去,感受其中的悲歡離合,能夠……因為,他知道,總有一天,這一切的一切都會展現在他的眼前,所有疑問都會迎刃而解,他能夠褪去所有的束縛,褪去那一身華衣,褪去天地神物的身份……


    他可以繼續熬製自己鍾愛的毒藥,他可以依舊像從前那樣邪妄肆意,隱居山林不問世事、不曉人情,可以看著一盒一盒美麗的胭脂帶著屬於它們的故事在手中成型,然後被它們命定的主人帶走,不久後,坊市間將會多出一段新的傳聞,或駭人聽聞,或感人至深……最終,讓時間將這些東西都一一重新雕琢,靜靜等著下一個人將其翻閱,為其中那份美麗而由衷感到驚歎與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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