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宗與靈族礙及身份,不便出麵維護,他便拜托你了。(..tw)”碧霞將懷中的墨九遞給青祁,青祁先將青堯放在墨九身上,然後輕鬆將人抱了起來,對碧霞點了點頭。


    “此人對青丘亦是極為重要,青丘不破,此人安危你放心即是。”


    碧霞明白這話中的意思,思及即將到來的戰鬥,輕輕一歎,沒有多說什麽,一揮袖,帶著慕容晗四人和昏迷未醒的北冥幽離開了東南,往北地飛去,準備先把北冥幽交給北冥家,再帶慕容晗幾人回碧霞宗。從此往後,碧霞便要啟動大半護山大陣將山門封閉起來,凡宗門弟子都將被召回,在宗內專心修煉,輕易不得離宗。


    青祁抱著墨九,目送著碧霞離去,碧霞快到連流光都遜色的速度在他眼中清晰可辨。


    直到再也看不到了,青祁輕踱步,呼吸間,人已遠去,不知行蹤,速度之快,碧霞在其麵前便如普通修士在專修速度之道的修士麵前一般。


    墨九迷迷糊糊中覺得鼻子癢癢的,有種打噴嚏的衝動,不由不適地皺了皺眉,翻了個身,果然那種感覺遠離了,他緊鎖的眉平複下去,繼續安睡過去。


    “……”青堯無言地望著床上之人的動作,甩了甩尾巴,跳到墨九身上,再度堅持不懈地用尾巴騷擾起墨九的鼻子。


    “……”在青堯的不懈努力下,墨九終於被他從睡夢中喚醒,麵無表情地起身,臉色未變,可目光沉著如千鈞水,激不起半點波瀾。


    由於七情六欲珠的關係。墨九心中所有的情緒都被壓到了最低點,其實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但墨九就是心中不悅,可以認為是墨九認為自己不悅。


    任誰睡得好好的,被人再三騷擾吵醒也不會心情愉快的,現在墨九很想把眼前這隻不知從何而來的狐狸丟出去,然後繼續睡覺。


    青堯對上墨九的視線。不知為何心頭一顫。有種不祥的預感,不由抖了抖身子,退後了幾步。


    隻是還沒等他退到安全距離。一隻完美得找不出任何缺憾的手已經拎住了他脖子後的軟肉,將他提起來了,看發展趨勢,這隻手的主人似乎是想把他扔出去。


    這怎麽行!青堯一下不能淡定了。


    雖然王宮裏沒什麽人。侍者也都眼觀鼻鼻觀心,不該看的絕對不看。口風之緊令人扼腕,但就算這樣,被人提著脖子從屋子裏丟出去,也是一種有損自尊的事!尤其還是在自己的王宮裏!這讓他日後如何能抬起頭在這王宮裏行走?


    “墨師弟。你不認識師兄了嗎?”青堯不淡定地開口道,聲音由於體型變小的原因,聽上去軟軟嫩嫩的。


    墨九低下頭。對上那雙與他近似的金色雙眸,青堯趕忙回以可憐兮兮的眼神。杏仁般的眼睛水潤潤的,看上去無辜之極。


    一人一狐無聲對視了良久,就在青堯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的時候,墨九不帶絲毫感情地一笑,一句話讓他徹底心涼如水了。


    “哦?師兄?看來你也是下過不少功夫的,將這些調查的頗為清楚,隻是,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言辭嗎?”說完,就往門外走去。


    青堯見了,趕緊一扭身,從墨九手中掙脫出來,雙腳站立,兩隻前爪抱住墨九的小腿,悲聲道:“墨師弟,我確實是師兄青堯啊!當初你我感情甚篤,而今師兄不過變了一副樣貌,你怎就翻臉不認人了?當初山盟海誓,如今也是成為了水中月,鏡中花嗎?師弟,你莫不是嫌棄師兄如今的模樣?師弟,師兄現今的模樣隻是暫時的,日後還能恢複人形,你萬不能不認識師兄啊!師弟……”


    “……”墨九淺金色的眼睛宛如平靜的湖麵,倒映出青堯的身影,輕易可見的,手腕上的七情六欲珠串上閃過一道光芒,加強了自身的功效,讓主人得以內心保持平靜。


    不說他知道眼前之狐的真實身份是青堯無疑,就算他不知道,看到對方這番形貌言語也該知道了,這世間,怕是很難再找到這麽一……一人。


    墨九麵無表情地在心中懺悔,如果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他絕對不會理會青堯,而是繼續睡覺。


    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青堯淚眼汪汪地訴說著,等待著墨九的回應,殊不知此刻的形態,做這樣的表情,隻是令人平添了幾分哭笑不得。


    “叩叩。”敲門聲將墨九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青堯幾乎立刻就歇了聲,嚴肅了一張狐臉,把兩隻爪子從墨九腿上移開,正經的仿佛剛才抱著墨九小腿哭訴耍賴的狐狸是另一隻一樣。


    墨九敲了敲額頭,讓自己從這些想法中脫離出來,天知道,他怎麽從一張狐臉上看出‘嚴肅’、‘正經’這種東西的……果然是反差比嗎?


    “請進。”如珠落玉盤的聲音中,大殿殿門被緩緩推開,耀眼而柔和的陽光從打開的縫隙中傾瀉進來,一人自光芒中慢步走出,迎麵而來。


    氣質雍容,步履閑雅,容貌俊美近乎妖異,碧色的眼睛仿佛沉睡了千年的清潭,又像一塊奪天地精華,經滄海桑田方淬煉而成的翡翠,光華內斂,清透寧靜,幽幽的,仿佛可以映射人心。


    “失禮之處,讓貴客見笑了。”來人一把撈起墨九腳邊的青堯,好像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一樣,對墨九輕輕點了點頭。


    “無妨……”墨九從來人的風華氣度中回過神,看了一眼被人托在掌心的青堯,問道:“冒昧相問,此地可是青丘?”


    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隻不過無論出於禮貌還是本身死性使然,墨九總是要有此一問的。


    “正是青丘。”青祁淡淡一笑,說道:“我為青丘長老,喚青祁,我手中的,你必定不會陌生,名字你已知曉,我亦不便直說其名,因而便不介紹了,其身份,乃我青丘之國的少王。”


    青祁說時用的是平輩之間相對親密的‘我’,可墨九卻不會真將自己與對方視作平輩而論,對方可以降下身份,他卻不能讓對方無故降了身份,該有的禮數與尊敬是絕不能少的。


    “青祁長老如此,卻叫墨九惶恐。”太平易親人了,就算是因為他為他們少王的朋友,也不至於如此。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不是另有所求,便是另有所圖。


    青堯從青祁手中一躍而下,落在地上抖了抖皮毛,九條尾巴懶懶地甩了甩,不顧青祁看到他的動作而皺起的眉,徑直說道:“墨墨,你可願為我青丘之國的祭司?”


    這一語可謂石破天驚,震得墨九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神魂依舊冷靜得宛如一台機器,可思維卻出現了短暫的停頓。


    “……”墨九將視線從青堯身上轉到青祁身上,想要得到這句話的否定消息,可是,他失望。


    “你,在玩笑?”


    如果說一國之君代表的是實質的權力與統治,那麽祭司則是精神上的‘神’,擁有著子民神魂上的皈依與信任。國君與祭司兩者分別掌握王國的一半權力,相輔相成,奠定王國的興盛基礎。


    祭司的選定是極為嚴苛的,非本族之人想要當上祭司,可以說絕無可能,就算當上了,也極難受到承認,等同於名存實亡。


    再加上國君與祭司之間的關係,如果祭司與國君的觀點不一,各持己見,便會導致王國的分裂,嚴重一些,可能整個國家都會分崩離析,陷入內戰之中。


    所以,為了防止這樣的情況發生,祭司與國君往往需要相互信任,觀點不一也不會因此而對立,而是相互論證。


    這樣的條件下,還有一點便是祭司身後沒有其他勢力,這樣可以防止祭司由於自己身後的勢力,而使得決策失誤、以公謀私或者猶豫不決。


    墨九可以說幾乎都占了――不是本族人、身後有其他勢力,以及也許青堯信任他,但他絕不會做到完全信任青堯。


    他不信,這兩人沒有看出這些,可又為何要執意讓他做祭司呢?掩藏在華服寬袖下的手腕上,七情六欲珠不停明滅著,淺金色的深處也被渲染上了十三色光芒。


    青丘作為世外之地,並且廣泛地在修士間流傳,甚至凡人間也有其身影,可謂是為眾生所向往的地方,自然不會連祭司的人選也沒有一個,萬不必去找外族生靈來擔任本國祭司。


    可偏偏就如此做了……


    他身無什麽異寶,也沒什麽錢財,要說知道些什麽,也並非什麽秘密,唯一可以讓人垂涎的,便隻有剛得到不久的‘破’與他本體。


    ‘破’是剛得到的,青丘就算有預言之能,也不會如此精準,更何況青堯的神態舉止表明‘破’並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若不是為‘破’,那麽便是他的本體了……想到兩人初見麵時的場景,墨九發現,他的周圍有太多太多的線,以他為中心,將整個仙界都牽扯進來,再牽扯到整個四相界,最後,反牽扯到他的身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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