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當所有人剛剛回過神兒,卻聽到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原本‘咕嘟咕嘟’冒著岩漿泡泡的岩漿池中突然向空中噴出十米高的火浪,明瀟颺、北堂瓚等人瞳孔一縮,抓住身邊的人,急切的催促那些還呆愣在原地的人:“還愣著幹什麽?趕緊離開這裏,趕緊離開...。”


    這一聲吼下去,所有人連滾帶爬的站起身,逃也似的朝那僅能通過兩人的唯一通道跑去,好在這裏麵的人,都不是山野莽夫,知道越是擁擠越是逃不出去,每個人雖然都很緊張,但卻進退有度,井然有序。


    墨衣男子率先衝上前、接著是十大家族、司徒寒、老夫婦、冰痕、明瀟颺、北堂瓚,墊後的是南風這一組。就在所有人都踏上台階之際,原本已經走出洞口的墨衣男子霍然轉身,眸光陰鷙的盯著那唯一的出口,給了手下一記淡淡的眼神兒,男女護衛微微一愣後,很快明白主人所傳達的意思,兩人神色悲愴的閉了閉眼,再次睜眼已不見剛剛的悲憫,取而代之的是陰狠毒辣的目光,兩人縱身一躍,對著剛剛踏出洞口的雙胞胎兄弟猛然踹去,巨大的衝擊力之下,所有人動作一致的向後仰,緊接著咕嚕嚕的摔成一團,而那墨衣男子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暗黑氣質,如看螻蟻般盯著那些狼狽滾落的人,唇邊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好好享受本座送給你們的視覺盛宴吧,哈哈哈..。。”


    慌亂中,瀟溪被這巨大的衝力撞下台階,人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詫異抬首,男人近在咫尺的臉,華美而絕色,清泉般的鳳眸閃耀著黑亮的光澤,正定定的看著她,瀟溪心頭慌亂的別過眼,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生怕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瞧出什麽。然而下一秒,她清晰的聽到男人的悶哼聲響起,等瀟溪霍然抬首之際,恰好目睹那衝出山洞的火浪正以極快的速度往下沉,眼看就要濺起更高的火浪,瀟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猛然拉過身後的男人,扭頭對著上麵暈暈乎乎的眾人喊道:“快點離開這裏,快點離開這裏..。。”


    所有人都被她急切的聲音震撼到,來不及細想,快速的朝洞口爬,明瀟颺、北堂瓚等人更是來不及查看親人的傷勢,一手拎一個,迅捷的踏上台階,當瀟溪想要從男人懷中爬出時,卻被男人強行拉入懷中,死死的抱緊,剛準備往上爬,卻發現身旁正抱著瀟歆的遲暮有些不大對勁:“暮,你沒事吧?快點離開這裏。”


    瀟溪看著動作僵硬的南風與埋著頭滿臉痛苦之色的遲暮,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往下一看,她的瞳孔瞬間一縮,這兩個傻瓜,居然為了保護她們,跪在了火紅火紅的岩漿中,怪不得,怪不得剛剛他們的表情如此痛苦,瀟溪注意到這些的時候,瀟歆同樣注意到了,兩個人麵色一白,看著身後可怕的岩漿池,不由分說,動作一致的將身後的男人往背上一抗,咬著牙一步步的朝台階上爬。


    等南風、遲暮反應過來的時候,均被兩人的動作嚇得半天無言,就這樣走了五六個台階之後,背上一輕,已經走出山洞的明瀟颺、北堂瓚再次折回,看到這一幕,先是動作一致的抽了抽嘴角,而後北堂瓚看向南風的目光越發的複雜起來,也顧不上說話,與明瀟颺一起背上南風與遲暮快速朝上走,姐妹倆更是不敢再耽擱,緊緊尾隨而上。


    直到所有人都逃出山洞,站在距離洞口二十米遠的空地上後,才軟軟的癱下,目光驚恐的仰頭看向那不斷噴射出火漿的露天洞口,太可怕了,再晚一會兒,他們所有人都要喪命,那個可惡的墨衣男人,究竟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


    當其他人還在為自己的命大而慶幸之際,瀟溪、瀟歆已經圍在南風、遲暮的身邊,看著兩人被燙的血肉模糊的雙腿,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七絕瞧著身邊這兩個堪稱絕色的女娃娃(溪兒的麵紗在混亂中已經被扯掉),不忍心的安慰:“好了好了,別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受這點傷算什麽?”


    瀟歆吸著鼻子,淚眼婆娑的看著七絕:“都是我的錯,我若不壓在他的身上,他也不至於滾落在地,嗚嗚,對不起,對不起。”


    瀟溪看著南風那條本就受過重創的腿,心中更加的不好受,眼淚抑製不住的越流越凶:“你們怎麽這麽傻,那是岩漿啊,怎麽可以跪在上麵?嗚嗚,老爺爺,他們的腿不會被廢了吧?”


    美人落淚,按理說應該會得到男人越發的憐憫,卻沒想到,南風與遲暮卻是與旁人不一樣,兩人先是動作一致的皺了皺眉,在終於受不了被哭聲連番的耳膜轟炸後,對著她們就是一聲吼:“哭,哭什麽哭?再哭把你們的嘴巴堵起來。”而後煩躁的看著七絕包紮傷口,這次的意外,怕是要養傷許久了。


    瀟溪與瀟歆在兩人的怒吼之下,聲音戛然而止。一臉緊張的盯著兩人看了半晌後,卻發現他們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的身上,登時又氣又惱,卻又發作不得。一個是因為自己戴著麵具,一個是因為對方失憶,盡管他們彼此都深愛著對方,卻又不得不強忍下來。就在這時,冰凝、清樂與刁刁走過來,看著瀟溪道:“我們該下山了,這裏很危險,那些岩漿隨時都有可能會漫出來,我們馬虎不得。”而後三人鞠躬向南風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南風淡淡的點點頭,什麽話也沒說便垂下了頭。


    瀟溪斂了斂情緒,與瀟歆點了點頭後,站起身走到冰凝身邊,四個丫頭湊在一起,似乎在說些什麽。


    而明瀟歆也被明瀟颺扶起身,對遲暮表達了一翻謝意之後,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背:“我送你下山。”算這個妹夫還有良心,若是瀟溪與瀟歆兩人腿上被燙,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於情於理,他都要感激。


    冰顏垂眸思考半晌,突然扯了扯北堂瓚的衣袖,朝南風那邊望了望,北堂瓚漆黑的鳳眸隱藏著逼人的冷光,卻在轉身的瞬間換成一副嬉皮笑臉的姿態看著南風:“看在你英雄救美的份上,本太子也幫你一把吧,來,我送你下山。”


    南風玄翌若有所思的看著北堂瓚,良久之後,薄唇輕啟:“如此,就有勞太子殿下了。”


    北堂瓚心中冷笑,麵上卻似笑非笑的道:“本太子比較務實,皇上若是想感謝,自當不客氣。”


    南風微微一愣,旋即笑出聲來:“既如此,朕定當奉上大禮感謝太子。”當轟神孔向。


    北堂瓚嘿嘿一笑,顯得很高興,蹲下身背上南風後,一行人緩緩朝山下走。


    看著南風與北堂瓚的相處模式,瀟溪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是哪裏。若說北堂瓚在外麵的形象向來就是這種放蕩不羈的,倒也沒什麽不對的地方,可我什麽她總覺得他對南風有一種莫名的敵意呢?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溪兒,你覺得剛剛的那個墨衣男子是誰?”冰凝、清樂、刁刁、瀟溪四人走在隊伍的最後方,因此說話並沒有多少忌諱,不過聲音還是盡量壓低了說。


    瀟溪翻了翻眼皮,有氣無力的看著前方:“比起那個暗黑的男人,我更好奇那個搶走我冰雪蓮的人是誰,該死的,火山洞口居然也有機關,他是怎麽做到的?居然連冰雪蓮生長的台子也給毀掉,那是不是預示著一百年以後,再沒有冰雪蓮的存在了?這個挨千刀的,別讓老娘知道你是誰,若是被我查出來,非拔了你的皮泄恨不可。”


    瞅著瀟溪罵咧咧的樣子,冰凝微微一笑:“你呀,何必那麽較真兒呢,沒有就沒有吧,這種事強求不來的。現在我們該想一想,一會兒下山之後該怎麽麵對那些上來哄搶的人吧!”


    “哄搶?”瀟溪霍然抬頭,看著冰凝唇邊的似笑非笑,她訝異的問道:“你是說,那些人認為我們這些人奪得了冰雪蓮,會集體圍攻?”


    冰凝點點頭,卻也不十分肯定:“我擔心會這樣,但也不好說,畢竟今日在場的並不是隻有我們四人。”


    瀟溪沉默了,想想這兩天的日子,不可謂不是水深火熱,外加驚心動魄,突然,她腦中似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想要捕捉,卻消失的太快,等回過頭去想的時候,卻再也想不起來。微歎一口氣,望著天氣大好的晴天,突然瞥到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老夫婦,眉頭再次蹙了起來:“我總覺得,今天的事還沒完,下山之後,才是真正精彩開場的時候。”


    清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知為何,我也有這種感覺。其實想一想,冰雪蓮被人奪走也並非是一件壞事,如若落入我們的手中,想必會引來更多人的覬覦,那樣反倒將我們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說起這個神秘人,我倒是有點佩服他了,既然守著這裏,又為何引來這麽多人上山呢?”1d8py。


    ***


    一更送上,二更在下午三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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