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溪身體一側,手腕靈敏一轉,反手扣住藍英的手腕,也不理會她的掙紮,擰著眉看向冰凝:“有沒有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冰凝看著藍英怒氣攻心,不斷掙紮的模樣,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一樣,怎麽感覺情緒突然間瘋狂了似的?”講到這裏時,她已經握上她的脈搏,麵對不配合的藍英,清樂快速點了她的穴道。


    一翻仔仔細細的檢查之後,冰凝麵色微沉,雙眸幽深的看著瀟溪:“中毒了,還是能讓人產生幻覺的‘夢魘’,這種毒不是早就絕跡了麽?怎麽會,出現在她身上?”


    瀟溪眸色一深,迅速抓起藍英的脈搏,片刻後,她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倒是沒想到,有人會趁這個機會給她下毒,隻是,藍英的武功不低啊,難不成對方的武功比她還要高?”


    冰凝搖搖頭:“這個我看不見得,‘夢魘’這種毒隻要沾染上,就會使人神智不清,且眼前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覺,想必她剛剛口中所說的藍影茹被藍鳳挾持走,也是幻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沾染上這種毒,看來藍英身邊,也有不可靠的人存在!”


    “那,這種毒有解嗎?總不能讓她就待在這裏吧?”刁刁看著呆呆的立在原地的藍英,頭疼的撫了撫額,真是要人命,破事兒是一茬接一茬的來啊!


    “有解是有解,可這一時半會兒上哪裏去找草藥?先等等看吧!”冰凝點了藍英的昏睡穴,將她靠在一旁的樹根處,四周望了望,納悶的道:“怎不見他兒子?”氣猶些乎。


    “回來了,回來了,他們回來了。”就在這時,前方傳出歡呼聲,瀟溪顧不上理會藍英,騰的一下站起身,朝冰顏奔了過去。


    冰顏、北堂虞、北堂瓚、明瀟颺看到瀟溪平安回來,齊齊鬆了一口氣。剛準備走上前,半路卻突然殺出個南風玄翌,將一臉焦急的明瀟溪猛地拉住,氣急敗壞的朝她低吼,“你剛才去哪裏了?知不知道這樣亂跑很危險?”


    許是她的衝勁兒過大,又被南風玄翌莫名其妙半路攔截,腳下登時一個不穩,眼看就要踉蹌摔倒,卻適時的跌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撲麵而來的淡淡蓮花香,讓瀟溪心神一蕩,直到頭頂響起一道溫潤的聲音:“你沒事吧?”


    瀟溪猛然抬頭,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臉,聞著他灼熱的氣息,眼底閃過一抹慌亂,急忙跳起來,臉色微紅:“我,我沒事兒。”


    “那你剛剛去哪裏了?”眼看她要離開,南風玄翌高大的身軀往她麵前一站,擰著眉不悅的瞅著她。


    被他幽深的目光凝視著,瀟溪很不自在,尤其是這種如審判似得目光,更加讓她不爽,剛剛被他攬在懷裏的羞赧感,瞬間蕩然無存,她可沒忘記自己如今的身份,妙言,嗬嗬,倒是沒想到,她以妙言的身份出現在他身邊時,仍然能得到他的青睞,南風玄翌,我與你八輩子有緣是不是?曾經信誓旦旦的誓言,怎麽才幾天功夫就蕩然無存了?男人,果然是經不起任何考驗的,她真傻,真的好傻,居然相信這張該死的破嘴。


    “你想什麽呢?我問你話呢,剛剛去哪裏了?為什麽找不到你?”南風玄翌不知瀟溪心中所想,目光直直的凝視著瀟溪。


    瀟溪冷笑一聲,倨傲的抬起尖細的下巴,水眸一瞪,一臉嘲諷的看著他:“喂,我去哪裏,似乎不需要向你報備吧?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我相公?還是我家人?真是可笑!”djzo。


    南風玄翌一震,在她如炬的目光下,居然被堵的啞口無言。是啊,他怎麽忘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明瀟溪,自己又憑什麽去管人家呢?可是,除了這張臉外,為什麽她和明瀟溪有那麽多相似之處?看來,他真的是太想她了...溪兒,你究竟在哪裏呢?


    “喂,你沒事吧?”看著南風玄翌突然黯淡下來的臉,瀟溪詫異的挑了挑眉,原以為他會說些什麽,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這麽個表情,他...這是怎麽了?


    “對不起,剛剛,是我失態了,請見諒!”南風玄翌淡淡的抬起眸,鄭重的向瀟溪道歉。


    訝異,在瀟溪眼底一閃而過,她,她沒聽錯吧?他居然在道歉,不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吧?思之際,她猶豫著看向他:“你,不是,是不是剛剛我說錯話了?你,你的樣子不像是沒事。”


    南風玄翌眸色一深,笑意如冬的看向她:“姑娘覺得我該有什麽事?”


    瀟溪尷尬的看著他,訕訕的笑了笑:“嗬嗬,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朝南風點點頭,趕緊離開了。


    看著她近乎倉皇逃離的樣子,南風玄翌清泉般的鳳眸中閃過一抹幽深,妙言?明瀟溪?嗬嗬,你們之間會有什麽關係呢?我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這種感覺這麽強烈,我不會就真的以為你們之間沒關係,為什麽妙言出現,溪兒就消失無蹤?這當中的巧合是不是太多了點?還有那把短劍...我會查清楚你們之間的關係的,溪兒,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奔跑中的瀟溪被冷風這麽一吹,慌亂的心很快恢複冷靜,眸光流轉間,看到拚命給她使眼色的北堂瓚,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自覺間居然朝著明瀟颺的方向跑了過去,餘光瞥到立在她不遠處的藍鳳,溪兒迅速調轉方向。


    立在她身後的南風玄翌,下意識皺起精致的眉,她不是去找明瀟颺?為什麽在他看來,這個妙言不但和明瀟颺關係匪淺,就連北堂瓚等人與她的言行舉止中,也透露著熟稔,她真的不是明瀟溪?不,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一定是哪裏忽略了,他要重頭捋一捋。


    “師傅,藍英中了‘夢魘’,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中毒的時間對方把握的剛剛好。”


    “夢魘?這種毒不是早就失傳了嗎?”藍鳳心頭一跳,瞥到靠坐在樹根處的藍英,眉頭深鎖起來。9469992


    “看她的情況,中毒時間應該未超過半個時辰。且剛剛一直在喊師傅您的名字,還說您挾持她的女兒。”


    藍鳳眼睛一眯,“她女兒你可見過?”


    瀟溪搖搖頭:“未曾。”


    “這事怕是不妙,她最後看到的應該就是女兒被挾持的一幕,不行,我必須要去幫她找回女兒。”看著藍鳳一臉緊張的模樣,瀟溪不解的問道:“為什麽?難道那不是她的幻覺?”


    “夢魘這種毒不是強性毒藥,剛剛沾染上是不會有任何的反應,所以她看到的應該就是真的。隻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帶走女兒?”藍鳳眉頭緊鎖,百裏灼看著她打趣一笑:“人家不是說了麽,是你挾持走了她的女兒。”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藍鳳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見百裏灼目光湛湛的看著她,又不像是開玩笑,仔細的斟酌了一翻後,猛地回頭看向瀟溪:“孩子,她剛剛還說了什麽沒有?”


    瀟溪似乎也明白了什麽,點點頭:“說了,說對方身著藍衣,還說您最愛穿藍衣,除了您沒有別人。”


    藍鳳一聽,輕歎一聲:“這女人,都意識不清了,還知道我的喜好?真是諷刺,難得她這麽看得起我,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你們準備一下,你哥哥會帶你們出去。”


    “出去?這麽說陣法已經破了?”藍鳳點點頭,目光越過瀟溪,落在正與遲暮交談的南風玄翌身上,意味深長的拍了拍瀟溪的肩膀:“你的事你娘親已經跟我說了,孩子,你真的找了一位不錯的相公。這次能夠破得了陣法,你的相公可謂是功不可沒。瞧他剛剛擔心你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假的。不錯,好孩子,一定要珍惜啊!”


    瀟溪哼了一聲:“師傅,您是不是忘了一個問題?他剛剛莫名其妙的擔心可不是在關心明瀟溪,而是在關心一個叫妙言的美麗女子。”瞧吧,她還沒去試驗這家夥對她是不是真心的,這邊可就當著她的麵勾/引別的女人了,好吧,雖然這個別人就是她自己,可是她心裏怎麽覺得這麽不舒坦啊!


    “小丫頭,你這多重的身份是不是該向他挑明了?如此換來換去的,你不累,我看著都累了。”她可沒忘記當初在山洞,這家夥滿臉鬱悶的換錯妝,如此折騰下去,早晚有露餡了一天。


    “誰說我不累?我也想告訴他,可總得讓我準備好,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吧?行了行了,您別擔心我了,我自己會處理好自己的事的。”瀟溪煩躁的揮揮手,剛準備離開,卻猛地回頭看向百裏灼與藍鳳:“舅舅,你們不走嗎?”


    藍鳳指著前方不遠處的藍英:“你們先離開,等我解決了這件事,會與你們回合的。”


    “那...您們可要小心啊!”瀟溪看了一眼藍英,有些不放心。


    百裏灼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快跟過去吧,天黑了,就更不好走了。我們你盡管放心。”


    瀟溪頷首,那邊刁刁已經在喊她,衝二人揮揮手,跑著離開。


    百裏灼看著藍鳳:“你想怎麽找?這個人應該不是這些人當中的,應該是熟悉藍英的人,隻是...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藍鳳冷冷勾唇:“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如影宮風光不再,難保沒有趁火打劫的人,此人不但得藍英信任,還是她近身之人。否則依她的謹慎,不可能會這般輕易的就中毒。”


    百裏灼眼神微閃了一下,“她身邊除了四大門主外,就隻有隱衛之主了,難道會是這四個人當中的一個?藍影楓是她的兒子,絕不會是他,上官真兒已死,那就隻剩下雷暴、白雪和隱衛之主,這三個人當中,會是誰呢?對了,那個雷暴不是還中了冰丫頭的毒?那會不會就是隱衛之主和白雪這兩個熱當中的一個?”


    藍鳳蹲下身,目光湛湛的看著被點了睡穴的藍英,指尖一轉,一枚紅色的藥丸出現在她手中,喂下去後,她點開了她的睡穴:“現在還不好說...不過,不管他是誰,我們也要回去看一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發現。而今的如影宮隻剩下空殼子,如果對方是為了別的,根本就不需要將藍英弄的神誌不清,這個人的目的,怕是不單純啊!走吧,回去看看,英兒的毒我雖然現在無法全解,但這顆藥丸多少能起點作用,我們跟著她,看有沒有新的發現。”


    百裏灼抬手打了個響指:“娘子,你真是聰明啊!”這招引蛇出洞,用的真是妙哉!


    “貧嘴,趕緊隱在暗處,她若是醒了,八成又要對我張揚舞爪了!”她可受不了藍英的歇斯底裏,真不明白,明明是姐妹倆,為何性格要相差這麽多!


    夫妻二人聯袂離開後,明瀟溪鬆了一口氣,在南風、北堂幾人的指揮下,跟著隊伍慢慢走入毒瘴林。


    一百米不到,就已經有人撐不住倒了下去,瀟溪心下一驚,剛準備蹲下身去查看,卻被冰凝寒著臉拉住,搖搖頭:“咱們手中的解藥有限,不可能給這裏所有的人分發,所以是兩個人一粒,武功高的或許還好點,能堅持到走出毒瘴林,可是那些武功低微的,怕是就熬不住了。時間緊迫,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走吧!”


    瀟溪頓時明白,看著冰凝一臉寒霜,明白醫者父母心的菩薩心腸,捏了捏她的手心,柔聲勸慰:“行了,咱們已經盡力了,救得了第一次、第二次,未必救得了第三次啊!”


    刁刁也湊上前:“可不是,你也別太自責,這次能夠全身而退已經是很不容易。行了別說了,趕緊離開這裏。”


    半個時辰後,當他們艱難的走出毒瘴林,清點人數後發現,有五分之一的人沒能走出來。站在清冷的穀底,吹著刺骨的寒風,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悲慟之色,更有姑娘緊緊的抱在一起,為自己的大難不死痛哭流涕。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當所有人的情緒有所好轉後,南風玄翌疲憊的站起身,朝眾人揮揮手:“天色已黑,大家原地休息,明日一早再行離開。”


    有人不滿的嘟囔:“為什麽要明天一早離開?我們應該趁著天色還未黑透,趕緊離開這裏才對啊?”


    “就是就是,我們現在就在這毒瘴林外,萬一如影宮再有什麽動作,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幸虧這次前來參加大會的,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高手,若不然,死去的人怕隻會更多,我們不能再待在這裏冒險了,要留你們留,想要離開的,跟我走。”


    “我跟你們走,我一刻鍾也呆不下了,這穀底好深,好黑,好可怕。”


    ...


    一人號召,就有無數人跟隨,他們原以為南風等人會開口阻止,卻沒想到南風玄翌連眼皮都未抬一下,一臉疲憊的靠在樹幹上閉目養神去了,再看北堂瓚、冰痕、明瀟颺、遲暮等人,也一個個疲憊的找了一塊兒空地坐了下來,對於這些人的呼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下,他們反倒有些拿不準注意了,無奈之下,隻得將求助的視線落到不遠處正準備生火取暖的明瀟溪四人身上:“妙言姑娘,你們是否要同我們一起離開?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們的安全的。”


    瀟溪撿木柴的動作一頓,很快恢複了正常,仿若沒聽到他們的話一樣,繼續手中的動作。冰凝、刁刁、清樂三人,生火的生火,撿柴的撿柴,直接將這些人無視了個徹底。


    對方尷尬之餘不免生出些不滿,“有什麽了不起,你們不走,我們走!”話落,大手一揮,朝遠處的深穀走去,其他人見狀,吞了吞口水,咬著牙道:“走,咱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於是,二三十個人相應著跟了上去,很快,他們的身影便隱入夜色之中。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冰凝冷冷的勾唇,嗤笑道:“一群自不量力的家夥,真是浪費了我們的解藥!”


    刁刁冷哼一聲:“看著吧,他們會回來的。”


    清樂冷眼瞧著,幽幽的道:“那可不好說,這麽二三十個人走過去,還不知道有幾個能活著回來。”


    一旁幾個膽小的姑娘聽完刁刁她們的話,抖著唇緊張的問道:“姑娘,他們,他們為什麽回不來?”


    瀟溪冷冷的看著她:“那你為什麽不跟上去呢?”


    小姑娘搖搖頭:“太黑了,我們害怕,這裏人多。”


    “嗬,原來是牆頭草啊,那是不是如果剛剛走的人多,留下的人少,你們就跟著離開了?”刁刁滿臉鄙夷的望著那兩個姑娘。


    小姑娘被她瞧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也不隱瞞,老老實實的答道:“是,是這樣的姑娘。我們不比你們的功夫,隻能,隻能跟著大家走。”


    清樂拍拍刁刁的肩膀:“好了,你何必跟這些小姑娘見識,她們說得對,在這種情況下,她們也沒得選擇。你以為人人都像咱們四個似的都是女漢子?不需要男人保護?人家各個可都是各自門派的鮮花,你們不稀罕,自有人爭先恐後的往上湊。行了行了,趕緊幹活吧,這裏的柴火已經潮了,怕是不好點著呢!”話落,轉身進入灌木叢尋找幹樹枝,不去看那幾個淚眼婆娑的姑娘,真是不明白,明明都是女人,怎麽人家像是水做的,而她們卻糙的,連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女人!


    刁刁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不可否認,清樂說的很對,女人嘛,還是溫柔的多,像她們這些比男人還強悍的,一般情況下,是不怎麽受人憐愛的。旋即看向幾個丫頭的目光,也沒了剛剛的不屑,耐心的解釋:“這穀底的地形很複雜,在夜色中走,很容易迷失方向,一旦迷失方向,將會麵臨諸多不可預知的危險。如今是冬季還好點兒,一旦到了夏季,這裏麵可是蛇蟲鼠蟻的聚集點,各種毒物四處亂竄,稍不留心就會死於非命。當然,還有很多客觀的因素,就不一一跟你們解釋了,總歸一句話,我們是為了大家安全考慮,才會選擇明日啟程,明白?”


    這下,幾位姑娘才真正明白了她們的意圖,一臉感動的看著刁刁幾人,麵上盡是崇拜之色:“真是太感謝你們了,若不是你們,說不定我們到現在還待在如影宮裏麵,鬧不好,還會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如今能平安的走出來,更是不容易,謝謝,謝謝姑娘們,也謝謝...他們。”話落,麵上微赧的看了一眼南風、北堂瓚、明瀟颺等幾個美男子歇息的地方,目光中盈潤著愛慕的眼神,看的瀟溪忍不住頭皮發麻,妖孽,這一個個的妖孽,如此危險的時候,居然也能出來禍害人,應了那句老話啊,禍害遺千年!


    餓了幾天的他們,早已饑腸轆轆,再加上連日的疲勞,有些人來不及生上火,就已經歪著頭睡著了。不到一刻鍾時間,這片空地上隻聞柴火劈啪的聲音,所有人或躺、或靠、或互相依偎著進入了夢鄉。


    卻在這時,耳旁傳出細微的聲響,南風玄翌倏地睜開眼,火光跳躍中,他看到北堂瓚正脫掉自己的外罩,輕手輕腳的往瀟溪與冰凝依偎著的後背披時,清泉般的鳳眸突然閃過一抹暗黑的色彩,在北堂瓚走過來之際,他冷冷的諷笑:“看不出來,北堂兄還是憐香惜玉的人!”


    北堂瓚挑了挑眉,笑的風騷無比:“那是自然,本太子憐香惜玉慣了,無奈就隻有這麽一件外衣,不然,還能多照顧幾個美人兒不是?怎麽,南風兄是不是醋了?還是說,羨慕了?”


    南風玄翌沉著臉,冷眼看著他,故意忽略‘醋’字:“羨慕?北堂兄怕是誤會了,我南風玄翌可沒有你那般的博愛,我自己還冷的很呢!”話落,故意縮了縮脖子,側著身子躺下,雖然遮住了北堂瓚似笑非笑打量的目光,卻始終揮之不去北堂瓚一臉柔情為明瀟溪披衣的那一幕,曾幾何時,北冥的風流太子,也會有如此柔情的一麵?明瀟溪?你果然不是讓人省心的人!


    不自覺間,某男又將這個叫做妙言的女人,喊成了自己心儀的皇後。緣分,真的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明瀟溪,你逃不掉了!


    睡意朦朧間,忽然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兒,瀟溪吸了吸鼻子,舔了舔自己幹涸的嘴唇,吧唧吧唧了嘴,剛準備湊上前,卻被一隻冰手拍了下額頭,隨之,熟悉的聲音傳來:“喂,該死的女人,你的嘴巴往哪裏湊呢,還不趕緊睜開眼睛?”


    被這麽一打擾,某女非常不爽的睜開眼睛,卻發現天不知何時已經亮了,適應了好一會兒後,才拿開遮擋光線的手,看到一臉鄙夷瞪著自己的冰凝,她擰了擰眉:“是你吵醒我的?”


    冰凝冷哼一聲:“我若是不吵醒你,本姑娘的節操就掉了!”


    瀟溪麵上一紅,白了她一眼:“有那麽誇張嗎?我不過是聞到了一股香味兒,呃...對了,剛剛好像是烤肉的味道耶!”眸光流轉間,驚喜的看到冰凝身後那冒著青煙散發著誘人味道的烤雞,眼底蹭蹭蹭的冒著綠光爬了過去...


    看到好友這麽丟人的一麵,冰凝忍不住扶額,嘴角抽搐著,一把揪著她的頭發:“我說你這個女人,咱們幾天不梳洗、不換衣已經夠邋遢了,你好歹洗個臉成不?”


    瀟溪爬行的動作一頓,看怪物似得看向冰凝:“洗臉?我說姐們兒,你確定這裏有洗臉的地方?真是窮講究,要洗你去洗,我要吃肉,我餓死了,你就是抬我走,我也不走!”甩開冰凝的手,不顧她的阻攔,瀟溪蹭蹭蹭的爬到了火堆前,看著‘滋滋滋’肥的流油的肌肉,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眼冒紅光的舔著嘴唇:“天呐,人生最如意的事是什麽?那就是當你餓的前胸貼後背之際,你的麵前突然冒出一個肥膩的流油的烤雞,艾瑪,太誘人了,可愛的雞雞啊,真是辛苦你了!”感歎完,伸出手就要去火架上拿,卻不料,有人比她更快,先她一步拿走了...


    “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麽?就是到嘴的雞肉就這麽飛了...我說姑娘,現在不是新年,所以你不用一大清早就行這麽大禮,朕雖然貴為皇上,可在這荒山野嶺的,真的不用講究這麽多,趕緊起來吧,擦擦你的口水,瞧,都滴到在下的鞋子上了!”突如其來的愉悅聲音,讓瀟溪的動作一僵,當她緩緩的抬起頭,與他清泉般的鳳眸對望之際,如水的眸子突然溢出一道不甘的怒火,牙齒更是磨得咯吱咯吱響的看著南風玄翌:“你居然敢搶我的雞?”


    “你的雞?姑娘,請問你去抓了嗎?你大老遠的跑去殺了嗎?你費勁兒的在這兒烤了沒?居然敢跟朕說,這是你的雞?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姑娘這般要雞不要臉的!”南風玄翌饒有興味兒的看著明瀟溪變了又變的俏臉,心情極好的拿著烤雞坐下來,繼續架在火上烤:“這雞才隻有七分熟,姑娘吃了,不怕壞肚子?”說著,意味深長的朝她平坦的小腹望過去。


    察覺到他無恥的目光,瀟溪騰的一下坐下來,全副武裝的屈膝抱著自個兒,目光卻扔停留在他手中的烤雞上,艱難的咽著口水,好餓,真的好餓啊!嗚嗚,大清早的,要不要這麽you惑人啊?


    南風玄翌看著她不斷滾動的喉嚨,強忍著笑意,裝作沒看到她的模樣繼續烤雞。


    站在瀟溪身後目睹全過程的冰凝,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見過丟人的,沒見過這麽丟人的啊,一隻雞啊,一隻雞就將這家夥給收買了,瞧瞧她那下三兒樣,唉呀媽呀,來到雷劈死我得了!幾個吐納之後,終於受不了的冰凝剛準備上前,卻被一隻大掌抬手攔住了,冰凝詫異的抬起頭,恰好與北堂瓚琉璃般的鳳眸撞在一起,隨之,他朝她怒了努下巴,就往左邊的小樹林走去,冰凝看了看瀟溪,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轉身跟了上去。


    “為什麽不讓我將她拉過來?你不覺得她丟人啊?”冰凝看到坐在溪邊大石頭上一臉閑淡的北堂瓚,不明所以的走上前。


    “現在不正是他們培養感情的時候?南風已經懷疑溪兒的身份,他現在正試圖接近她,這麽好的機會,咱們怎麽能破壞呢?”看著北堂瓚唇邊的似笑非笑,冰凝鳳眸眯起,聲音低冷:“我可從沒見你這麽積極?你該不會有什麽圖謀吧?”


    北堂瓚轉首看著她,美眸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我還能圖謀什麽?”


    冰凝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搖了搖,慢悠悠的坐在北堂瓚的身邊:“溪兒可不打算就這麽讓南風給認出來,那丫頭,鬼靈精著呢,雖然在食物的麵前有些掉份兒,但也不是這麽容易就被糊弄的人。而且,我認為,現在並不是公開身份的好時候。”


    “哦?”北堂瓚嘴裏叼著一根幹草仰麵躺在大石頭上,翹著二郎腿,無比悠閑的晃蕩著他修長的腿,看著湛藍的天空,:“現在為什麽不是公開身份的好時候?”


    冰凝看著他吊兒郎當的樣子,冷冷的扯動嘴角:“你在我麵前也需要裝嗎?別忘了,我可是你的表妹,你在鳳寧宮的樣子,我不是沒有見過,所以,你還是收起你這個紈絝子弟的樣子吧,看著真是...受不了!”


    北堂瓚鳳眸閃過一抹幽深,轉眸神色不明的看著她:“你又怎麽知道,我另外的一麵,不是裝的呢?”


    ***


    保底更新六千字,還11號所欠餘下的兩千字,共計八千字。


    最近一直猛更,怎麽也沒人出來表揚表揚我?


    也沒人留言,也沒人推薦,也沒有紅包...


    你們這是要拋棄我的節奏嗎?


    都出來嚎一嗓子,否則晴要罷工,罷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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