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翌鳳眸中含了一絲冷冽,衝著小路子道:“愣著幹什麽?帶下去..。。”


    “是,皇上。”小路子緩過了神兒,淡淡的衝著雲青妍道:“雲常在,請吧!”


    雲青妍還欲說什麽,小路子一個眼神兒掃過去,兩名宮女上前,一左一右駕著她,硬生生的將她往外拖,雲青妍不死心的聲音遠遠的傳來:“皇上,皇上,您聽嬪妾解釋啊,求求您,聽嬪妾向您解釋啊!”


    南風玄翌麵無表情的盯著桌上的‘證物’,揚聲道:“將璟王請過來。”暗中,有人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一刻鍾後,南風玄霜一臉疲憊的出現在勤政殿,不解的看著玄翌:“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玄翌將桌上的‘證物’推到他麵前,沉聲道:“看看這是什麽。”


    玄霜眯了眯眼,拿起東西仔細端詳了片刻後,詫異的看著他:“這,這不是皇後所有的...鳳凰令嗎?怎麽了?咦?這上麵怎麽還會有血跡?溪兒好像沒有中劍啊,怎麽回事?”


    玄翌聽言,瞳底似有冰霜凝結:“雲青妍撿來的,說是出事那日滾落到她旁邊的,嘴上說不知道,哼哼,鳳凰令所代表什麽,她會不知道?居然還說誤將此物當作護身物,這麽一塊兒小小的令牌,緣何會被當作護身之物?胡扯!”


    玄霜將鳳凰令翻來覆去的查看一遍後,笑了笑,隱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寒芒:“她將這東西交給你的目的是什麽?當時,她又在什麽位置?這東西又是誰掉下來的,你可問清楚了?”


    玄翌麵色冷凝的看著他:“你想說什麽?這還需要問嗎?”


    玄霜眸中慢慢染了笑意,聲音淡淡的看著玄翌:“其實你心裏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縱然雲青妍的目的顯而易見,但是...你就一點也不覺得好奇嗎?否則,緣何會將我叫過來?翌,當晚的事的確有很多疑點,我這麽說也絕不是在懷疑誰,就像靜貴人身上為何會出現我朝禁衛軍的令牌一樣匪夷所思,依著柳家而今的地位,絕不會傻的與你作對,事後還在第一時間暴露出來。雖說靜貴人已經被你命人亂棍打死,但你又何嚐不知道此事她不過是做了替罪羊?你如此做,也不過是想給幕後之人一個震懾罷了!既然你什麽都清楚,為何不敢直視這件事?難道說,你害怕這令牌的主人,真的與這件事有何牽扯?”


    “不,不可能,如果是這樣,她自己怎麽可能會落水?別忘了,她如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三天之內若是醒不過來,就會永遠這麽睡著,她有必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嗎?更何況,她而今已經是西祁的皇後,這麽做對她有又有什麽好處?不,絕對不會,我不相信。還有,她明明知道安妃和你的關係,更沒有殘害安妃的直接理由,絕不是她,絕對不是她..。。”南風玄翌猛地拍桌,麵色陰沉的盯著玄霜,情緒激動的,讓南風玄霜直接皺起了眉頭,目光如電,緊緊的盯著他:“你冷靜點,你看看你而今的樣子。事情若真如你所說,你還在擔心什麽?按照正常的程序去調查不就行了?難道說,你害怕調查出來的結果不成?”


    玄翌身子一震,薄唇緊緊的抿起,忽然疲累的跌坐在椅子上,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我知道了,你,你先去忙吧,這件事,我自有定奪。”


    玄霜放下令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相信她,這無可厚非,我也不願意去懷疑她,但是你要知道,這件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北冥,依著溪兒當初在北冥所處的關係,還有冰凝這個南疆公主,北冥皇後侄女身份的好朋友,你身為皇上,更應該將這其中的關係調查清楚,這麽做不是懷疑什麽,而是必走的程序。更何況,明瀟颺與北堂珞、北堂瓚的關係也非常的複雜,紅樓如今所處的位置有多敏感,你該比我清楚。溪兒的令牌掉在哪裏不好,緣何會掉落在煙波樓上,還正好被別人撿到?那可是皇後身份象征的重要物品,她怎麽可能隨意的遺棄?還有,她當天受了內傷,根本就沒有出血的跡象,那麽這上麵的血跡又是屬於誰的?這些細微之處,雖說看起來不起眼,卻在整個事件中,有著極其微妙的作用,你...好好想想吧!”玄霜輕歎了一口氣,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的離開了。


    南風玄翌緊緊的盯著手中的令牌,腦中千思百轉,從他們相識、相知、相愛到而今的每一件事,都在腦中過濾了一遍,想到最後,他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去調查他的枕邊人,這個為他犧牲眾多,而今還躺在病床上的明瀟溪。即便她在北冥之時,與北堂珞的關係不錯;即便她有一個南疆公主的朋友;即便她的哥哥是紅樓樓主,都沒有足夠的理由讓他相信她會這麽做,沒有初衷,沒有理由的行動,緣何會讓人相信?


    但是...


    與冰凝一起出現的鳳清樂又是怎麽回事?還有刁蠻對溪兒的態度,完全就不像是剛剛認識的樣子。如果溪兒真的是風尚閣四個老板之一的鸞尾,那刁蠻、冰凝、清樂豈不是落葵、劍蘭、木槿?這樣算起來,她們四人曾經共同出現在雪山之巔,而溪兒當初被人擄走,也是她們事先計劃好了的?為什麽要這麽做?她這麽做,又有什麽目的?還有當初的如影宮之行,這四個女人在其中更是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而當初鸞尾與北堂家人的關係,也可以用熟稔來說,溪兒她,到底還隱瞞了他多少事兒?這件事,她是不知情,還是在其中扮演了角色?還有她的身份,為什麽總是這般的迷霧重重呢?


    溪兒...我該繼續相信你嗎?


    越想越煩躁的南風玄翌,‘啪’的一聲,將手中的令牌撂下,沉聲喊道:“黑霧!”


    “爺,有何吩咐?”黑霧驀然現身,看著南風玄翌手中的令牌,眸光微閃了一下。


    “查一下,這個令牌皇後平日裏放在什麽位置,然後...還還了她吧!”南風玄翌略顯惆悵的話,讓黑霧瞬間一驚:“爺,您這是?”


    “既然想不通,那便不去想了,還回去!”冷硬的話讓黑霧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抿了抿唇,非常無力的道:“是,屬下這就去。”話落,接過他手中已經暖熱了的令牌,默默的退了下去。


    南風玄翌無力的靠坐在龍椅上,大腦一片混亂,溪兒啊溪兒,我該拿你怎麽辦?


    “嘭”的一聲巨響,上好的花瓶瞬間化為碎片,花蕊皺了皺眉,麵容沉靜的看著雲青妍:“主子,您太衝動了,別再發脾氣了,這萬一被旁人看了去,您以後..。。”


    “以後?你覺得我還有以後嗎?皇上今天的態度你難道就沒看到嗎?為什麽?事情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果?那個令牌的來曆,我雖然說的很隱晦,但是他能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不但不處理了那個女人,反而將我扔出了勤政殿,你們可知道後宮現在有多少女人在看我的笑話?你們可知道今日這一步棋走完之後,我的人生會發生怎樣的改變?現在我在這裏發發火怎麽了?怎麽了?”隨著雲青妍聲音越來越尖銳,音調越拔越高,花蕊的眉頭擰成了一條線:“正因為此,主子您才更應該冷靜才是啊,而今您發一頓火後,事情不還是這樣改變不了?既然無法改變,為什麽非要選擇這麽極端的方式折磨自己呢?有那時間,還不如停下來思考下一步如何走,如何鋪墊吧?”


    花草也苦口婆心的勸道:“是啊小主,其實今天咱們也沒什麽虧不虧的,有弊自然就會有利。您有沒有想過皇上為何如此惱恨?又為何沒有降罪於您,反而用這種方式懲罰您?這些,您可想過?”


    雲青妍微微一怔,剛剛扔出去的花瓶在空中打了個轉兒之後,又被她重新接到手中,蹙著眉看著眼前精明的小丫頭:“你們兩個的意思是...。”


    “皇上如此惱恨你,就說明他已經認下了你所謂的‘證物’,且對這個‘證物’的主人,有著很深的感情,正因為他有感情,所以才會越發的痛恨前來送‘證物’的你,雖然他將心中的怒火都發在了你的身上,明麵上看,是你吃虧了,但其實仔細想一想,咱們也沒算白吃虧啊!您想啊,這同時又何嚐不是告訴咱們,皇上他介意了此事?既然介意此事,那這個疙瘩怎麽可能說消除就消除?隻要達到了這個目的,往後的鋪墊還怕沒機會展開?”


    “話是沒有錯,可皇上而今對我恨之入骨,厭惡至極,怎麽可能還有機會寵幸我?如果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了,那麽後麵的鋪墊,豈不是更加沒機會展開?”雲青妍皺起眉頭,眼底一片憂色。


    ***


    一更送上,二更在四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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