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珂的異常,席耀司已經有所察覺了,他的目光緊追隨她。


    晚餐結束後,她一直呆在房裏,沒有再踏出半步。那一聲聲轟隆震耳的雷聲真的好嚇人,震得她的心慌亂不已。


    那一道道猛烈轉瞬即過的閃電在雨夜裏交織成一張張電網,給不寧靜的夜添了些許詭異的氣息。


    從浴室出來的秦子珂一直卷縮坐在床上,她懷裏緊緊抱著一個枕頭來壓驚,流露出驚恐的眼神緊緊盯瞅著亮堂的燈火。


    自她在美國治療後,晚上入睡的時候,她已經不用開著燈到天亮了。但是,這突如其來的雷電交加的暴風雨讓的真她害怕極了。


    毫無預警,別墅裏變成漆黑一片。緊接著,便是秦子珂的尖叫聲。


    “啊……”她本能地雙手抱住自己的頭,摸索著、在閃電的映襯下跌跌撞撞地爬下床。


    在浴室裏洗澡的席耀司顧不得衝掉身上的泡沫,他胡亂套了件浴袍,趕緊跑了出來。


    在忽閃忽暗光亮的照耀下,他目睹了秦子珂本能地朝衣櫃爬去,她的樣子有說不出的狼狽,也讓人心疼極了。


    十多年前那場血案究竟給了她什麽樣的陰影,以至於她本能地害怕雷雨天氣?秦百川為什麽要洗掉她那段折磨著她的痛苦記憶,他到底是想隱瞞什麽?


    頓時,席耀司的腦海裏湧滿了疑雲。


    望著秦子珂的目光充滿了憐愛的柔情,同時,他的心也被灼痛了。


    席耀司大步走去衣櫃,並開啟了櫃門,“子珂,不要怕,是我席耀司。”


    “不要……你是壞人,是你殺了爸爸和媽媽……救命啊……”躲在衣櫃裏的秦子珂驚恐地叫喊著,她的目光被嚇得呆滯了,胡亂地搖晃著頭,兩行淚水流淌在臉頰上。


    她想起了,用消聲槍殺死爸爸媽媽的是個男人,在目睹的傭人按下別墅裏的警報係統時,那個男人也把傭人槍殺了。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記清他的麵孔,她已經嚇得躲進了衣櫃,那段有些模糊的記憶也因此斷了。


    緊接著,她聽到了開啟衣櫃的聲音,反射性,她覺得是那個男人找來了。所以,她拚命揮掉他的大手,就是不肯跟他走出衣櫃。


    “子珂,我是席耀司,我不會傷害你的,我也不是殺害你爸爸媽媽的壞人。”席耀司蹲在衣櫃前,很有耐心安撫她的情緒。


    秦子珂泣不成聲了,她隻是本能地搖頭,說什麽也不肯出來。


    在黑暗中,她不知道來者是何人,她分辨不出來。


    驀地,房裏的燈火恢複了亮堂,哭得涕淚縱橫的秦子珂才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就是席耀司。


    無聲無息的淚水不斷往下墜,她的唇瓣劇烈地抖動著,嘴裏逸不出任何聲音。


    “子珂,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壞人傷害你。”席耀司心疼地皺眉,他把秦子珂擁進懷裏,抱得緊緊的。


    “混蛋,你放開我,我不要你靠近我。”秦子珂雙手握拳,胡亂地揮打在席耀司身上。她的狼狽,她不要他來可憐。


    多年前的雷電雨夜,他不也是把她丟在這幢別墅裏了,正確地說,那個時候的他應該就是陪在歐雅若身邊。


    他是故意騙她去出差的,一定是這樣。


    秦子珂失控地又哭又鬧,她就是抗拒席耀司的碰觸。即便她害怕,她也不需要他假猩猩的憐憫。


    “子珂,我不會走的,我也不會放手,再也不會放手了。”她的哭喊震得他的心異常的難受,狠狠地抽疼著。


    不管她怎樣捶打,他就是緊緊抱著。他已經錯過一次了,這一次,他一定會堅持到底。


    “嗚嗚嗚……”秦子珂的哭聲夾著淒楚和委屈,她真的被折磨得苦不堪言,而且,她的頭也隱隱作痛。


    她很想要記想那晚的所有情形的,可是,每次到了蹲在二樓的欄杆處往下望的她因為害怕而躲回房時,一切都斷了,就是想不起那個凶狠男人的麵容。


    依稀記得,那個男人握槍的手有六根手指頭。對的,他有六個手指頭,在尾指端上多常人多出一個。


    那個男人射殺的距離很近,她斷定一定是爸爸媽媽都認識的人,也許那個男人她也認識的,甚至會在她生活裏出現過。


    一直哭著的她腦海裏閃過一絲狐疑,冷不防的,蔣國榮的麵容湧進她的意識裏。


    會是他嗎?他是她斷斷續續記想時,唯一見過右手有六根手指的男人。


    可是,他與秦家的交情很深,他和秦家也沒有積怨,她想不出殺害的動機。


    叩叩叩――


    這時,房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席耀司的聲音略帶質感的沙啞。


    “席先生,剛才我們檢查過了,是總開關的電源短路了才造成別墅裏停電的,現在我們已經搶修好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明天再找人徹底檢查別墅裏的一切設施,這樣的事情不能再發生了。”


    “是的,聽明白了。”


    那人退出去後,席耀司把秦子珂抱起,輕輕地放在床上。他給她擰鼻涕,抹去臉上的淚痕,動作極其溫柔。


    他陪在受到驚嚇的她身邊,寸步不離。


    他的子珂,他一定會好好嗬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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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痊愈的席耀司帶著秦子珂出門了,他在中環的一幢大廈停下。


    “席耀司,你想帶我去哪裏?”秦子珂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你跟我來就是了。”席耀司硬是要牽著她的手,她甩也甩不開,秦子珂不悅地嘟起嘴。


    她問了幾遍他都不說,樣子可神秘了。


    他們上了樓,席耀司帶著她進了一個正在裝修的單元。在那裏,秦子珂見到了挺久不見麵的莫楠。


    “莫楠,你們在幹嘛?”她和莫北頭上都戴著一頂紙折的帽子,手裏還提著個小桶,他們好像是要刷牆。


    “子珂,你來了。我和莫北為了省下裝修費,這個牆我們自己刷。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診所,我和他都跳糟了。”莫楠說得輕描淡寫,可子珂聽得好像有點沉重。


    他們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不在同仁醫院工作了嗎?下意識的,秦子珂瞪著席耀司討個說法。


    “子珂,我們都出來了,開始自己的新生活。”看透秦子珂心思的莫楠繼續說道,雖然她不喜歡子珂和席耀司在一起,但目前她真的需要保護。


    所以,她才沒有極力反對。即便是那樣,她對席耀司還是沒好氣的,就連直視他的眼神也冷如寒冰。


    相比莫楠的冷淡,莫北的神情要溫和多了,他拍了拍席耀司的肩,示意他諒解。


    席耀司無謂地聳聳肩,別人對他冷言冷語都是應該的,誰叫他以前太渣了,畢竟他傷害過秦子珂。要讓她身邊的人、包括她對自己改觀,那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隻要他堅持,隻有他有那個心,相信守得開會見明月的。


    “你們決定在一起了?”秦子珂的水瀲美眸來回瞟著莫楠和莫北。


    莫楠抿了抿嘴角,隨即點了點頭。


    “祝賀你們,我希望你們幸福。”打從心裏,秦子珂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她緊緊握住莫楠的手。


    “謝謝!”


    “哎,你們別隻顧聊天了,大家一起動手刷牆吧。裝修好這個單元,接下來就差不多可以開張了。”席耀司已經戴起折好的帽子,而且他手裏多拿了個,他不忌諱地走到秦子珂麵前戴在她的頭上。


    “阿司,謝謝你。”莫北笑了笑,深邃的眸夾著一絲感激。


    “你不用謝我,其實我也沒幫你什麽。”說著,席耀司拿起一旁的顏料開始粉刷牆壁了。


    見狀,其他人也陸續拿起裝盛著顏料的小桶開始幹活。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子珂慵懶地伸伸腰,她抬眸看了眼莫楠,不禁噗哧笑出聲:“莫楠,你看你的臉,十足的小花貓,嗬嗬嗬……”


    聞聲,莫北也望了眼她,他也不自覺地笑了。不知怎麽的,她把顏料弄到臉上去了,樣子挺滑稽的。


    “啊?我的臉髒了嗎?”說著,莫楠伸手去摸了摸臉,她不小心沾著顏料的手更是帶出多條花痕。


    搖了搖頭,莫北體貼地拿了張濕紙巾細心地幫她抹幹淨臉蛋。


    莫楠甜甜地笑開了,一bobo甜蜜的暖流在她心房湧過。


    “你們繼續努力哦,我去買飲料。”擱下話,秦子珂咻地走了,席耀司想勸阻已經來不及了。


    樓下有便利店,應該不會有危險的吧。


    愣想幾秒,還是不放心,席耀司拿開帽子,隨後,他也跟著下樓了。


    與秦子珂才隔開乘坐電梯的時間,突然,席耀司聽到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就連樓上的玻璃也震碎了,可見那威力有多強。驚慌之下,來不及等電梯了,他就從樓梯快速往底層跑去。


    “秦子珂,秦子珂……你在哪?”席耀司心急如焚地叫喊著,深遂的眸四處張望著,希冀能看到秦子珂的熟悉身影。


    他的心繃得緊緊的,就連呼吸也仿佛停止了。


    樓下的店麵被震得一片狼藉,事發的車濃煙滾滾,受傷的行人橫豎躺著,四處也響起痛苦的申銀聲。警報聲也在上空響起,附近的警員也到場戒備,封鎖事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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