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煙水起丹楓落,


    瑟瑟弦音淚斷腸。


    豆蔻輕舟寒露水,


    再見佳期如夢長。”坐在欄杆邊,吹著秋風作了這首《秋別》。或許是因為船行駛在秋水之上,所以顯得格外的冷清寒涼吧。


    現在抱著行囊坐在木板上才把這船仔細看了一遍。這船說大不大,說小卻也載了三四十人。這船應該算是比較簡易的吧。全身由木頭和竹子做成。船中央有個頂棚,四周是幾根柱子。而前後是船家等許多水手撐船吆喝著。


    這船隻行了不過數十裏,撐船的大哥們就已經濕透了汗衫。他們脫了外套就這樣隻著一件背心就在這霜打葉的季節喲嘿呦嘿地賣力氣了。


    坐在我邊上也有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姑娘,本想上去搭話的。但是後來看了看,她們似乎並不是一人,而是好幾個姑娘一起的。


    她們都很年紀,看上去最大的也不超過十五六歲。她們個個都長得水靈又漂亮,雖然穿著粗布衣,可是她們烏黑的秀發配上凝脂雪白的皮膚,到真真個個都是美人。


    再看她們的隨身行李,除了每個人身邊的一個小包裹之外,她們都背著樂器,好像有琵琶,有二胡。其他的我便不認識了。


    正在我好奇的時候,她們幾個姑娘看了一眼,後來便一起開始吹拉彈唱了。唱的小曲兒可真好聽。


    那聲音清脆得宛若鈴鐺,特別是在深秋季節,幾個年輕的女孩唱著歌彈著曲在這水麵之上真是愜意極了。


    本以為會枯燥,但是一路上看著聽著曲兒還是挺享受的。在將近午時的時候,船開始駛入了居民區。船走在一個大河裏,坐在船上可以看到岸上兩邊已經燃起炊煙生火做飯的人們。


    “到了到了,姐妹們都趕緊準備,咱們就要到地方了。”“快點,阿花你也快點,我們馬上就到了,快點起來吧。”


    我在邊上看著她們五六個姑娘嘰嘰喳喳地笑著起身向岸邊張望著。而邊上還有個男人也和他們一起站了起來。這時我才看見,原來這個背上背著個箱子的中年男人是和他們一起的。


    大概船隻又行了二三裏地吧,船漸漸停了下來。我站起身向前張望著才看見,原來在岸邊有個可以上岸的小碼頭。胖大哥招呼了一聲,要下船的都抬起了屁股扶著柱子半站起來了。


    我抬頭大概掃了一圈,下船的人好像還不少,差不多又十來個人。這下我好奇了,這船上一共也沒幾個人,這一下去下了一小半,難不成是說這裏有什麽好玩的?


    腦袋裏琢磨了一下,又抬頭看了看身邊,正好那個叫阿花的姑娘正抱著琵琶興奮地站在我的邊上。看著姑娘圓圓的臉真可愛,估計應該是個和氣的妹紙。


    正好坐在她的身邊,所以幾乎我伸手輕輕地拍著她笑著:“姑娘,請問這一站是什麽地方?好像很熱鬧啊。”


    妹紙先是轉過身好奇地看著我。但一定睛看到我之後就又笑著:“是啊。這裏很好玩呢。”我也嘿嘿傻笑著。她看著我笑得這麽開心,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可愛又善良啊。


    我又刨根問底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裏有什麽好玩的呢?”


    “哦……這裏呀,這裏我們經常來,好玩的地方數不清呢。有茶館,酒樓,有戲園子,有雜耍行……”


    阿花姑娘正如數家寶似的向我介紹著的時候,船已經靠岸停穩了。前麵帶頭走的中年男人回過頭來看著我們,或許更準確的說是看著阿花叫道:“阿花,趕緊走吧,快點下午還得去陳三爺家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督促著前麵的姑娘陸續下船了。


    阿花有些著急地看著我,但還是笑著說道:“總之裏麵好玩的東西可多了,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看看就明白了。”說著拍拍我的肩膀:“我先走了啊,要是你來的話可以找我去玩。”


    眼看著她們一溜煙地已經下了船。我連忙起身向岸上張望著。阿花已經和小姐妹們一起蹦蹦跳跳著說笑著了。在看到我的時候還伸手和我打著招呼。


    一刹那間我也不知道心裏是怎麽想的,好像看著這陪伴著走了一路的朋友就要遠去,心中很是不舍。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我像是被電擊中一樣也站了起來什麽也不顧地往下跑。


    船家倒還是個好脾氣的人,看我下船沒說什麽隻是笑著喊了一聲:“快跑啊,可別掉水裏頭了……”我笑著連忙跨了一大步子跳到了岸上。


    站在岸上,看著船隻遠去,心裏也有莫名地失落。忽然腳底下結實的踩到陸地上了,看著已經轉眼走了好幾十米的船搖了搖頭。


    真是腦袋發熱怎麽就莫名其妙下船了?聽著船夫又嘿呦嘿呦地前行,再轉頭看那群唱小曲兒的姑娘們,也早看不見了身影。


    好吧,咱這也算是緣分吧。這個小鎮也不知道是啥個名字,看上去似乎還不錯。走在岸上,岸的左邊是條長長的河,右邊就是一排排商鋪,而商鋪的末端就是一些人家了。


    “咕咕……”摸著癟癟的肚子,仰頭看了看,正好前麵不遠處就有一家麵館。進去之後老板和老板娘都很熱情地招待我。


    “姑娘,吃麵啊。來看看咱們小店裏什麽都有,瞧瞧要吃什麽麵?”


    我看著說話的老板娘,是大概四十多歲左右的胖乎乎的女人。她穿著棗紅色的繡花長襖,腰上還圍了個灰色的圍裙。上麵星星點點的油漬讓這個女人看上去踏實不少。我看著她嗬嗬笑著坐了下來:“有青菜麵嗎?”


    “有有有,當然有。別的還需要嗎?對了,我們這兒的燒餅可不錯呢,你咬到嘴裏又香又脆,特別是那芝麻可真香啊。”


    她說得燒餅好像山珍海味一樣。我嗬嗬笑著點點頭:“好,那就麻煩再來個燒餅吧。”


    “好哩,一碗香噴噴的青菜麵,一個又香又脆的大燒餅。別著急馬上就來啊……”看著老板娘喜笑顏開地走到了後廚房我忍不住笑著,這老板娘人可樸實。


    我又看著站在櫃台裏麵蘸著毛筆寫著什麽的老板。也四十來歲,個子不高,而且身材瘦弱。但是那神情可真是一板一眼好認真。


    我又看著這間店,真的也不大,也就……左右這前麵估計也就不到二十平方米吧。五六張桌子,然後就是老板站著的櫃台,櫃台上擺滿了酒。看上去這環境倒真不錯。


    我喜歡這隨著前麵陣陣水波聲,還有偶爾經過的船帶過的嬉笑聲的感覺。在這麽個寧靜的午後,倘若抱本閑書,沏上一壺茶,哈哈,那感覺定是美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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